君無邪正在前面走着,觀察前面以及附近區域的情況,卻不想劍晨居然給他傳音說出這樣的話。
「你倒是聰明。」君神以神念回應,「如果你說的是內心真實的想法,並且言行如一,我想你最後應該不會後悔自己做出的明智選擇。」
劍晨聞言,不由一陣無言。
這個君無邪也太自信與強勢了吧。
「君兄,實不相瞞,這個大世很特殊,我了解到一些,也聽說過某些秘辛。未來若有黑暗席捲而至,這個宇宙和我們的宇宙恐怕都很難逃脫。到了那時,我們說不定還要並肩作戰。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失去未來的戰友。」
「有大局觀的人,我喜歡。你說的沒錯,未來的確會有黑暗洪流席捲而來,到了那時候,便是古來最黑暗的時代。」
說到這裏,君無邪轉頭看了五人一眼,才又回過頭去繼續前行,神念之音傳入劍晨耳中:「我早知你們這些人到來時會有對付我心思,知道為何沒有對你們出手嗎?」
「為何?是忌憚我們聯手,你討不到好?」
劍晨這樣問,因為在他看來,除了這個原因,似乎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了。
「因為我在等你們給我一個出手的理由,就像王澤宇那樣,總得給我個殺人的理由,這才符合我殺人的原則,才能毫無心理負擔。可惜啊,你們不僅沒有動手,甚至沒有表現出敵意來。」
「可惜?」劍晨嘴角微略抽搐,「君兄這話什麼意思,說得好像很想殺我們一樣?」
「不,對於你們的性命我倒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對於你們的古血本源卻興趣濃厚。」
「你!」
劍晨聽到這話,直接氣得驚叫了出來,指着前面帶路的君無邪,眼神凌厲,滿臉的怒火。
他初來時的確是打着君無邪的寶貝與機緣的算盤,雖說有搶的意思,卻未曾想過要殺人。
現在,他主動表示自己沒有那個意思了,卻不想對方竟然說出這樣令他感到背脊生寒的話來。
這個君無邪居然在打他們古血本源的主意!
「劍晨兄怎麼了?」
狄輝詫異地看着他。
「二哥,怎麼回事?」
劍旭看看劍晨又看看君無邪,八首荒蛇上獨孤如煙亦是看着他們,眼裏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沒什麼。」
劍晨並未說出實情,這讓幾人更加的疑惑了,皆猜測他暗中與君無邪在說些什麼,才會突然失態。
「君兄,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明着告訴我,要殺我們剝離古血本源嗎?」
劍晨走在君無邪身後,臉色很難看,瞳孔之中皆是怒火。
「我說了,對你們的性命沒有興趣,除非你們想殺我,那就是你們自己找死。至於古血本源,我所需不多,屆時我想跟你們要些,應該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損傷,我會用東西跟你們換。」
聽到這樣的回答,劍晨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道:「你要我們的古血本源有何用?」
「有個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曾經傷得很重,留下了隱疾,如今到了必須要儘快解決的時候了。大量的高品質古血本源,正好可以用來修復她的隱疾,令她恢復如初。」
劍晨聞言微微思索,隨即驚怒:「這麼說,你是故意放那兩個人回去報信,想引更多強大的古血者來此了?」
「不錯。」
君無邪沒有隱瞞。
「你真是個瘋子!我不知道君兄你有何自信與倚仗。你應該知道,隨着事情不斷發展,只會越來越不受你的控制。你這是在玩火,你可以應付得了同代天驕,若是遇到上代修行者如何應對?還有,你既然要古血本源,之前為何輕易放那些天驕離開。他們的古血亦是不弱,品級很高,正是你所需要的。」
「人數太多了,而且過於分散,不能一網打盡,反而打草驚蛇。他們離開之後,當中定有不少人會給各自的宗門或者家族傳回消息。估計再等上些時日便有更多的強者到來,那時他們自會來找我。所以,我暫時不出手,不等於放棄了他們的古血本源。」
「瘋了,你真的瘋了!」
劍晨沒有想到這個君無邪會瘋狂到如此地步,此番來了這麼多年輕天驕,他居然還想引來上代修行者。
「為何要將這些事情一一告訴我,難道君兄不怕我將你目的泄露出去嗎?」
「泄露給誰,將消息傳回你的宗門或者家族,讓你們的人去告訴其他人嗎?還是說,遇到那些年輕天驕時,你暗中將消息告訴他們?恐怕,就算你說出去他們也不會相信。」
劍晨沉默了。
君無邪說得沒錯,如果將消息傳回去,家族的高層多半是不會告知其他勢力的,因為彼此表面上和睦,實則為競爭關係。
而他若在遇到那些年輕天驕時暗中知會,那些人會信嗎?
別說那些人了,即便是此刻的他都很難想像君無邪到底有什麼倚仗能對付上一代的修行者。
短時間內,絕對是很難讓那些人相信的。
「再說,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
君無邪當然不是經過上面說的分析就直接將這些告訴他了。
一則,他不怕劍晨泄露,二則在之前劍晨的內心波動很強烈的時候,他通過玲瓏師姐聖祖境界的神念窺視到了劍晨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正如劍晨所說的那樣,他確實了解了某些黑暗動亂的秘辛,也知道這個紀元是最鼎盛的大世,亦是可能會完全終結文明的末世。
所以,他說的那句不想失去未來的戰友是發自肺腑的。
君無邪那時在他的心裏也沒有感知到任何敵意,反而看到了他內心的好奇。
「那裏有個傳送古陣!」
劍旭的聲音打斷了劍晨的思緒,他抬頭望去,就在前面不遠,那裏有個小廣場,非常的古舊,佈滿了塵埃。
小廣場中央有個傳送古陣,處於沉寂狀態,傳送古陣四周的符文石柱上都佈滿了蜘蛛網。
寬闊的街道上很安靜,只有風吹着街道兩旁破爛門窗發出的吱嘎吱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城中,顯得特別的刺耳。
陣陣冷風吹過,有些陰森森的,帶着腐朽的味道,令人感到不適。
「奇怪了,看這座城池的建築,以前應該很繁華,定是有着許多的人居住。這些房屋並未遭受外力破壞,都是被歲月侵蝕。仿佛,這座城池的人離開,很從容似的。」
狄輝一路都在打量街道兩旁的情況,心裏感到很疑惑。
「這座城裏的人並未離開,他們至今仍舊在這裏。」
君無邪這樣說道,令身後的五人一怔,隨即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看向街道兩邊的房屋,眼裏露出驚疑之色。
這座城池很詭異也很特殊,有神秘的法則流淌,蒙蔽了他們的神念對城中任何建築的探知。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那些房屋裏面是怎樣的場景。
君無邪的靈魂境界高些,能模糊地感知到。
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他的神念還是在街道兩旁的建築內看到了一口口封印的棺,漆黑如墨。
那些棺的表面還貼着什麼。
一路走來,所有的建築內即使如此。
明顯,那些棺木不可能是空棺,裏面必然是葬着人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至於讓這城裏的人封在棺中而不下葬?
他們來到那傳送古陣前,六人皆仔細研究着。
「好像無法激活,你們誰有辦法將其激活?」
趙文婷左看右看,反覆嘗試,結果都是敗了。
其餘幾人亦是如此。
「這是個沉寂的古陣,內部結構已經自我鎖死了,除非擁有極高深的符道造詣,否則是沒有辦法開啟的。」
君無邪用符道瞳術看後得出結論。
「傳送陣定是通往其他空間的,可是卻沉寂了」
劍晨劍眉皺着,隨後搖頭嘆息。
「還有其他的路,我之前看了這座城池的佈局,大致可以看出,如這個廣場這樣的佈局,城內有不少,最中間還有個大廣場。或許,每個廣場上都有個傳送古陣。」
君無邪說完便繼續沿着漫長寬闊的街道前行。
五人緊跟在他身後,一路上他們不斷看向街道兩邊的房屋,對裏面的情況感到非常好奇。
狄輝沒有忍住,隔着一定的距離,大袖一拂,便將幾座房屋破損的門窗全部震開。
他的能量很強勁,不僅沖開了外面的大門,還將裏面的門都給震開了。
頓時之間,露出了那些房屋的內院,每個內院中都停放着一到數十口黑色的棺木。
棺木上貼着佛門符咒,但是符咒上面的佛光早已消失了。
內院的中間,有個很大的法陣,法陣符文呈暗紅色,此時正在閃爍光芒。
那些棺木上繚繞着黑色的陰煞氣,不斷沉入地面,被法陣吸收。
此時,不知道是何緣故,棺木上衍生的煞氣突然就變得猛烈了許多。
「不好,我是不是手賤了?」
狄輝看到那些棺木的異常,以及院子裏面的法陣符文都變得格外的亮,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事了。
「你覺得呢?」
獨孤如煙冷冷看了狄輝一眼,此刻的她沒有了平時的妖魅,眼裏閃爍着妖異的光芒,神色凝重。
「快快走!」
君無邪用符道瞳術融合元始真瞳、火眼金睛看了片刻,目光從那些房屋轉移到其他房屋,再想到這座城池的整個脈絡與走勢,心猛地跳了幾下,當即迅速離開。
五人急忙跟了上去。
「君兄,你看出什麼來了?」
他們有些驚魂未定,字狄輝震開那些房屋之門後,他們的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絲陰霾,揮之不去。
「你們自己看!」
君無邪仰頭望着天穹上的黯淡的月亮,並指刻畫符篆,演化一個法陣打入高空。
法陣一閃而逝,但是緊接着,月光照射下來的線條就變得特別的清楚。
沒有法陣時,月華灑落下來,似乎看不出什麼區別,很是均勻。
但是現在卻完全不同,月華之中的所有月之陰氣都被聚集成一束一束的,分別照射在城內各座房屋內,看其位置,竟全都是內院位置。
「這聚月之陰氣,難道是因為那些屍體?」
他們感到驚悚,這樣的手筆非同一般。
強行剝離月之陰氣,將其聚成束,這不是普通的手段。
「陰煞養屍陣,聚月之陰氣,屍之煞氣,溫養主屍!」
君無邪這般說道,腳步並未停止,依然保持着快速行走的速度。
他之前並不知道陰煞養屍陣,這是玲瓏告訴他的,說是一種非常邪惡的養屍之法。
這種養屍之法,據說在漫長的歲月前就已經失傳了,就連暗黑道法裏面都沒有。
暗黑道派的人曾想找到這種法,但是用了很長的時間,一代一代都在尋找,卻沒有半點音訊。
「這陰煞養屍陣」
「先別問了,跟我走!」
君無邪打斷了他們,腳下速度陡然加快。
沿途經過很多的傳送古陣都沒有停下來查看是否能激活。
他們直接向着城池中央的大廣場而去。
「你們看!」
劍晨在奔跑中指向城內的房屋上空。
那些房屋上空有濃烈的黑色陰煞之氣升騰,自房屋的內院中騰起,越來越快,都凝聚成黑色的陰煞雲朵了。
整座城池的環境變得更加陰森,令人遍體生寒,肌膚都泛起了雞皮疙瘩,陰風吹拂,像是灌進了人的骨頭縫裏,徹骨的寒冷。
「嘶吭!」
八首荒蛇開始暴躁了。
這裏濃烈的陰煞之氣對它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刺激到了它,令它的心裏產生了很強的負面情緒。
它的蛇眸中,凶光熾盛,眼神逐漸變得瘋狂,八顆蛇頭不斷搖擺起來。
「八首,安靜,安靜好麼,安靜」
獨孤如煙凝聚出巨大的真元手掌輕輕撫摸八首的腦袋。
八首荒蛇雖然動得沒有那麼厲害了,但是眼神依舊很嗜血與狂躁。
「你的荒蛇不適合在這裏。」
君無邪回頭看了一眼,身體之中一株六陽真蓮衝出,在他的上空搖曳,六陽之光照亮四方,驅散陰煞之氣。
八首荒蛇也被籠罩,使得陰煞之氣不能繼續入體,它逐漸緩和了過來。
「收起來!」
君無邪再次對獨孤如煙說道。
獨孤如煙看了看天地間越來越多的陰煞氣,不再猶豫,將八首荒蛇收入了戰寵空間。
此時,他們的內心都感到驚悚。
短短時間內,陰煞之氣變得如此恐怖,這意味着什麼?
那被溫養的主屍要復甦了嗎?
同時,看到君無邪的六陽真蓮,他們亦是震驚莫名。
這種東西,一陽舉世難尋,二陽萬古難遇,三陽根本不敢想。
君無邪居然身懷六陽真蓮!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身邊有神話級戰獸,自身實力強到離譜,越大境界壁壘殺神話,似乎還是個符術師,現在又拿出六陽真蓮來。
太不可思議了。
這樣的人,他的氣運得有多麼的昌隆?
不說他那深不可測的本事,就說這麼昌隆的氣運,想要對付他也是難如登天的。
氣運之子是很難殺死的,除非有着氣運與之相當,或者氣運稍弱背景卻強大得多,同時還願意付出巨大代價的人聚眾出手。
他們越發意識到,這樣的人只適合交朋友,不適合做敵人。
做朋友,或許還能沾點光,要是做敵人,恐怕連骨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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