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責,他們沒有那麼快發現為師離開了冰心閣。而且,經過那次事件,他們應該清楚,想要殺我沒有那麼容易。」
沐慈音表示,那個古老神秘的組織必然是有諸多自萬古前不同時代封印下來的強者。
但是如今這個時代黃金盛世才剛剛拉開序幕,那些強者不會全都在現在醒來,目前想殺她恐怕還辦不到。
「我擔心那些故人,不知道他們在上界如何,是否都還活着」
君無邪心情沉重,經歷了末世洪流,看到了太多的生死。
那些殘酷的鮮血淋漓的畫面,並沒有讓他對死亡感到麻木,反而更加的覺得生命可貴。
當年的故人之中,重傷的重傷,蒼天更是只剩下一縷殘魂。
離開下界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蒼天在下界天道那裏情況如何了。
而當年送來上界的那些故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們初來乍到,必然是很危險的。
在下界,他們的境界都很高,算是下界頂級的人物,可到了上界,頂多只能在偏僻的邊陲地帶算得上高手,稍微走到大點的地方,便會淪為境界低微的修行者。
「為師能確定的只有冰雲樓和顏傾城,她們都很好,你可以放心。如今,雪瀾和雲兮她們已是聖王境界,為師專程給她們構建了秘境去磨礪。顏傾城在妖族之中修煉,妖族聖女凌清雨將她的身份隱藏得很好,目前很安全」
「那其他人,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沐慈音輕輕搖頭,道:「為師一直讓人注意着關於下界來者的消息,但至今沒有眉目。你要這樣想,如果他們的身份暴露了,多半會有消息傳出。既然沒有關於他們的半點消息,說明他們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得很好,目前並沒有遇到危險。」
君無邪點了點頭,確實,沒有半點消息,應該就是好消息,不然以下界修行者在上界的特殊身份,一旦暴露,多少都會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
「你在下界時,為何不用冰晶玉墜呼喚為師?」
沐慈音眼裏有着些許心疼之色,下界末世洪流之事,她早已知曉。
若非當時受傷嚴重,早就下界去了。
直到後來,通過冰晶玉墜的感知,得知他已經來了上界,才放下心來。
「沒用的,當時那種情況,便是師尊你來了又能如何?那麼多的黑暗強者,源源不斷跨界而來。而在下界時,你來的也只是一縷分身,不可能停留多長時間,解決不了問題。」
君無邪當時沒有選擇向沐慈音求援,除了他說的,還有就是擔心她以那樣的方式下界會影響其真身。
現在看來幸好沒有向她求援,那時的她剛剛從混元聖境強者的圍攻中突圍不久,正是傷勢最重之時。
如果再用精血演化分身強行下界,必然會對真身造成影響,加重傷情。
世間修行者,可不是都有他這麼變態的肉身,一兩滴精血影響不大。對於其他修行者來說,精血無比的寶貴,便是損耗一滴,對於自身也是會有影響的。
若是平時,損耗一滴精血,短時間內還能恢復,可重傷狀態下,恐怕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可是你差點活不過來,為師差點失去你這位弟子!」
沐慈音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收的這位弟子,一共就見了兩次,但是對於她來說,這個弟子在她的心裏卻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她從來沒有這樣看重與欣賞過一個年輕代的修行者,可君無邪不同,他的天賦,逆天的成長,無雙的實戰能力,以及那超強的戰鬥意志,都是別人無法與之相比的。
一個人,面對幾乎整個暗宇宙小界的強者,數萬神話領域的同境界強敵,即便身死後,只靠着不滅的執念,依然強殺了暗宇宙小界的最高統治者黑暗之皇!
那可是有着神話領域八重天的強者,比君無邪還要高几重天,依然被他擊殺。
這是什麼概念。
沐慈音每次想起,都會感到震撼與驚嘆。
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還沒有開打,早已絕望了,根本不可能在那種境況下,還有那般磐石般不可動搖的戰鬥信念。
「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君無邪對着她露出了微笑,過去的那些經歷,的確很黑暗與艱辛,但都過去了,並且有了還算完美的結局。
沐慈音看着他的笑容,心裏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這個青年太堅韌了,不管經歷了什麼,在他身上從來看不到半點的負面情緒,他的意志,他的心境依然是那麼的不可動搖。
但他越是如此,她感到欣慰的同時,也越是心疼。
「你現在的宗門,是遇到麻煩了麼?」
她來時便感知到青雲內的幾大劍陣處於最高警備狀態。
這種情況並不正常。
對於一個宗門來說,除非時刻面臨生死存亡的危險才會這樣做。
「我自己能解決,師尊就不要管這些小事了。」
「何為小事?」沐慈音凝視着他,道:「你是為師最喜歡的親傳弟子,你的事情就是大事!你就不能讓為師為你做些什麼嗎?」
「這小小青州,最強不過半步霸聖,何用師尊這樣的混元聖境強者出手。再說,我現在有與之博弈的信心,師尊不必為此擔心。我是覺得,成長途中遇到的困難與對手,還得儘量靠自己去解決,若是借着師尊的力量剷除障礙,那我與躲在大樹下的草木有何區別。若將來師尊不能再為我遮風擋雨時,我又如何有能力去面對那狂風暴雨。弟子必須成長為可以為人遮風擋雨的大樹,所以請師尊理解。」
沐慈音聽着他的話,看到他眼裏的堅定與自信,不由沉默。
他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作為師尊的她還能說什麼呢?
「這些東西你拿着,裏面有些聖靈丹與資源。」
沐慈音無奈,只能作罷,她拿出一枚納戒遞給他。
他卻將納戒放回了她的手裏,道:「師尊,感謝你對弟子的厚愛,但是弟子還是想靠自己去爭取資源,並在獲取資源的過程中克服重重困難,把握自己的機緣。」
「那我這個做師尊還有何」
「師尊是弟子堅實的後盾!」君無邪打斷了她的話,道:「師尊幫我照料冰雲樓,便是幫了弟子很多。而且,將來若真遇到無法解決的困境,弟子一定會向師尊求援,只希望那時師尊不要來得太晚便好。」
他說着笑了起來。
沐慈音看着手裏的納戒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雪瀾生了,是個兒子。」
她突然這般說道。
「什麼?」
君無邪先是一愣,隨即猛地站了起來,身體難以克制地顫抖着,道:「真真的?」
「瞧你激動的。」沐慈音將他拉着重新坐下,道:「有兒有女了,是不是感覺特別開心?」
「當然開心!」
君無邪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在下界時,由於身處特殊時代,沐雪瀾和上官綰綰都不想增加他心裏的牽掛,覺得不適合讓孩子早早出生,便將孩子封印在了體內。
現在,雪瀾終於生了!
「師尊,我的兒子可有取名?他叫什麼?」
他的眼睛很亮,宛若兩輪驕陽般,是那般的熾熱。
「雪瀾為他取名祈安。」
「祈安君祈安」
他念着念着,眼眶逐漸濕潤,「雪瀾她」
「她很思念你,剛來上界那時,每日都會為你祈福。孩子的名字,寄託着他對你的思戀,祈禱你平安。」
「是我不好,沒有能為她提供絕對安全的港灣,不得不把她送到上界,孩子出生時也沒能守在她身邊」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用自己的肩膀撐起了整個下界!」
君無邪沉默,片刻之後,笑着說道:「祈安他好嗎?」
「很好,只是他的生活與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你不要怪師尊狠心」
沐慈音說話伸手在虛空一抹,一片畫面呈現在眼前。
畫面裏面有個冰晶製成的池子,裏面有着大半池子藥液,冒着騰騰的聖靈元氣。
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浸泡在藥液中,咬着牙,承受着藥液浸體的痛苦,滿臉都是汗水。
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很煎熬,但是卻強忍着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小男孩的五官跟君無邪太像了,起碼有八分相似,另外的兩分則像沐雪瀾,非常的清秀。
「他很堅強,很堅韌,就像你一樣,傳承了你的優秀。」
「我不想他這么小就開始修煉,他應該有快樂的童年」
君無邪看得難受,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祈安那么小,他才兩歲。
「除了浸泡藥液時比較痛苦難熬,其他時間他很快樂。這也是雪瀾的意思,她不想自己和孩子將來成為你的負擔,希望未來可以幫到你,而不是拖累你。生在這個時代,未來總要去面對,尤其是你的孩子,他就註定不可能如別人家的孩子那樣完全無憂無慮。」
「你心疼兒子,為師知道,但這樣做是對他未來負責,相信你心裏也明白。」
君無邪再次沉默,他當然知道身為他的子嗣與尋常人不同,因為將來要面對的遠比別人危險。
「祈安是什麼血脈?」
他這樣問道,自己和雪瀾的兒子,血脈必不會弱。
「他的血脈很特殊,並非單一的古血,而是幾種強大古血的融合體,既有冰雪古神血脈,又有混沌血脈,還有一種不弱於混沌血脈的有着些許先天屬性的聖體血脈」
沐慈音說到這裏看着君無邪,道:「混沌血脈傳承自你,這聖體血脈必然也是你,難道你還是先天聖體血脈?」
「或許吧。」
君無邪言道自己修煉特殊的法,可令血脈體質進化,但是距離真正的先天聖體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祈安的幾種古血不會衝突吧?」
他有些緊張,隨即又笑着搖了搖頭,道:「是我多慮了,祈安的血脈是從母胎中與生俱來的,不應該會存在衝突之說。」
「他的血脈成長天賦極強,將來長大了,一定會是同代中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子。」
沐慈音笑着說道。
君無邪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兒子當然是有信心的,完美繼承了他和雪瀾的古血體質,怎麼會弱?
他製作一張靈符,想了想,開始書寫,每個字都融入了他的神念,寫了很長很長一封信。
「勞煩師尊將此信帶給雪瀾娘倆,裏面有我想對他們說的話,還有對雲兮和雨凝她們說的話。」
他將符信交到沐慈音手裏,而後站了起來,道:「師尊離開冰心閣的時間不宜過久,得回去了。弟子這裏,師尊不用掛心,若有需要,弟子會呼喚師尊的。」
「那你要保重,別讓為師和雪瀾她們擔心。」
沐慈音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他的注視下身體漸漸虛淡,消失在了眼前。
君無邪靜靜站了片刻,心情感到無比的輕鬆與快樂。
從沐慈音那裏得知,自下界來的那些故人隱藏得很好,應該都還活着。
他有兒子了,和沐雪瀾的兒子,名字叫君祈安,是個清秀靈動,性格堅韌,血脈強大的小傢伙。
哈哈哈!
他開心得大笑了起來。
隨即樂滋滋地返回了住所,來到婧雅的門前,輕輕敲了敲,將神念傳遞了進去。
婧雅感知到神念,驟然睜開眼睛,衝到門前,一下子打開了房門。
「我回來了。」
他笑着進屋,滿臉春風。
婧雅有些詫異,不知道他是因何事笑得如此的開心。
這樣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歡愉,她能清晰感受到。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婧雅忍不住問他,受到他的情緒感染,她也跟着開心了起來,給他斟上一杯茶水遞到手上,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沒事,就是解決了這次事件,順便收穫了不少,所以心裏高興。」
君無邪笑着說道。
「是這樣麼?」
婧雅明顯不相信,只是這樣就能讓他開心成這樣嗎?
她可是太了解他了,解決一個困難,並不會令他興奮成這樣。
「這次我得到了不少大聖極天位強者的屍體。這些人都是古血,雖然古血本源品質不高,但貴在他們境界高,且數量不少。我想着,用他們的本源加上六大神獸精血,應該可以幫助婧姨稍微修複本源裂痕。加上大聖強者的真氣,或許可令婧姨的境界恢復到聖人乃至聖王境界。」
「那些大聖屍體,你不用留着修煉麼?」
婧雅對於他用修行者做資源並不奇怪,在下界的時候就連暗宇宙的生靈與陰域蒼穹的陰靈,他都能直接納入體內煉化了。
「二十多個,我根本用不了那麼多,除非我一直在真武峰不出去,但這明顯不可能。接下來的時間裏,我還得去獲取不同的資源。待在真武峰,機緣不會掉我頭上,我不能為了圖安逸而放棄機遇。」
「那好吧,婧姨就試試吧。」
婧雅沒有拒絕,她做夢都想早些恢復,即便只能恢復一些,那也是好的,這樣他就不會那麼擔心她了。
「我來幫你!」
君無邪說着起身走向床邊,脫了靴子,便在床上盤坐下來。
婧雅上床,與他面對面盤坐,伸出雙手,兩人掌心相對。
「打開洞天吧。」
「好。」
婧雅按照他的話打開洞天,君無邪便將那些大聖屍體移動到了她的洞天內,自己只留下兩三具大聖大天位的。
他現在的就境界,吞噬大天位或是極天位,對於他來說都一樣。
「現在我幫你剝離他們的古血本源,這樣能節省大量的時間,你只管運行【萬源合道訣】融煉便是。」
他說完閉上眼睛,血氣與神念進入婧雅體內洞天,開始剝離大聖強者的古血本源。
婧雅運轉功法,他剝離一點,她便融煉一點。
時間一天天過去。
進展很順利。
婧雅的本源得到了些許修復,她那遍佈裂痕的生命之輪,看上去雖然依舊很糟糕,但比起以前好了許多。
「還不錯,達到了預期效果。」君無邪收回了雙手,道:「那些大聖強者的能量,婧姨你慢慢煉化,就只不知道以你現在的情況能將境界恢復到什麼程度。」
「半步大聖吧,應該沒有問題。甚至可以嘗試進入大聖境界,只是那樣的話可能會有危險,生命之輪或許承受不住。」
「那可千萬不要冒險,不對,是絕不能冒險!」
君無邪下床穿上靴子,道:「記住啊,不許冒險!」
「好了,婧姨都聽你的。」
婧雅露出溫柔的笑容,拍了拍他的手,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這些天耽擱你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修行了兩日,師尊承淵真人便來了,同行的還有掌教。
「是不是皇上那邊來人了?」
院裏的梨樹下,君無邪與承淵真人以及掌教圍坐在青石桌前,他笑着問道。
掌教怔了怔,道:「都被你猜到了。」
「皇上派人的使者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繞來繞去都離不開流雲森林那位神秘青年,想弄清楚我們與他到底什麼關係。」
君無邪笑了笑:「那掌教你是怎麼回應的?」
「模稜兩可,始終讓使者覺得我們青雲與那位青年神沒有關係但卻似乎又有關係,就讓他去猜。」
「這樣也好,皇上現在對寧王是傷透了腦筋,這種情況下,他極有可能會打着通過我們青雲結交那個『神秘青年』背後勢力的算盤,為自己爭取強力的幫手。這樣一來,寧王若對我們動武,皇上便會暗中相助,不會讓寧王得逞。」
「你推測對了。今日我們收到了皇室的傳信靈符,還有一封邀請函,皇上特許我們青雲派出弟子前往在試練塔,爭奪裏面的機緣。」
「何為試練塔?」
「那是很久之前大乾皇家學院的一名強者留下的,後來賜予了四宗,作為四宗天資出眾的弟子獲取機緣之地。自從我們被寧王打壓,便被剝奪了資格。皇上在與寧王的博弈中位於下風,於是並沒有在此事上為我們爭取。」
青玄真人表示,此番皇上為了爭取這個特許權,恐怕廢了不少的周折,否則寧王怎麼可能會讓步,畢竟試練塔早已被三宗霸佔,每隔三年便會派出弟子進去歷練。
「沒想到還有試練塔這個麼存在,那皇上派來使者的事情,掌教就不用專程泄露給秦逸了,免得做得太多,反而容易露出破綻。皇上這麼來一手,我們的目的便已經達到!那試練塔究竟有什麼機緣?」
「本座只知道前六層,裏面有些資源與修煉心得感悟,每層品級遞增,但前六層都是聖王境之下對應的資源,修煉感悟也不算深。至於第七層以上,直至今日尚無上可以進入,便是大乾皇家學院的人都曾嘗試過多次,依然進不去。想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皇上才將試練塔賜下,否則怎麼會輪到四宗,早就成了大乾皇家學院的私有之物了。」
「這麼多年來,三宗的人倒是一直在致力於進入第七層,但是每次他們的弟子都未能如願,始終止步於六層。」承淵真人說道。
「只有弟子可以入內,看來試練塔有限制?」
「不錯。」
青玄真人表示,在試練塔中,境界越低越且天資成長強度越高的人越有優勢,這是試練塔的規則。
以前有很多親傳弟子入內,但大都連六層也無法登上,但是那些精英與核心弟子,卻有許多人能登上第六層。
「有意思,居然還有這樣的限制,我倒是對那七層之上的東西很好奇。試練塔共有幾層來着?」
「共有九層,本座也很好奇,七八九三層裏面到底藏着什麼。那位留下此塔的大乾皇家學院的強者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
「試練塔什麼時候開啟?」
君無邪基本可以肯定,自古無人可達第七層,恐怕不是大乾皇家學院那位設置的障礙,而是此塔本身的緣故。
就算那位留下試煉塔的人,當年怕是也沒有能進入第七層。
「七日後,在觀星城,距離這裏比較遠,大致需要五日的路程。無邪,你是準備參加試煉嗎?」
青玄真人不怎麼想他離開宗門,留下來好好修煉多好。
他們準備了大量的資源,每個月兩百瓶初級聖靈百草液,就是希望他早日突破到聖王境界。
但是他同時又很期待他能登上第七層,看看裏面究竟有什麼。
這是非常矛盾的一種心理。
「參加試煉的人挑選出來了嗎?如果挑選出來了,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讓兩三名底蘊強者帶着我們去就可以了。」
「好,既然如此,本座這就告知祖師叔。屆時,你們在山門前匯合。」
他說完便匆匆離去了。
「無邪,此去你要小心。」
承淵真人叮囑,他其實也不想讓他離開宗門。
「弟子會小心的。」
君無邪點了點頭,目送承淵真人離去,而後進屋與婧雅道別,便直接離開真武峰,到山門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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