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隔着無盡星空將當世天道拘走,除了婧雅,還有嬋兒也驚動了。
「是君哥哥的氣息和幽姨的朱雀之力」
嬋兒愣了一下,隨即便用元神觀察,很快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情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呢!」
嬋兒臉色有些冷。
她沒想到情兒對於君哥哥和婧姨兩人的事情竟有這樣深的怨念。
以前總是對君哥哥有成見也就罷了,這次居然插手永恆之路的恆關秘境,刻意針對。
雖說情兒並不會真的不讓君哥哥通過第五層,但她這麼做,必然是想讓君哥哥在難堪是真的。
身為天道,這樣的心性與行事作風不可取。
在其他任何事情上,情兒都是冷靜的,心性如磐石,有天道的威嚴與公正。
唯獨在關於她師尊與君無邪的事情上,她的成見與怨念似乎越來越深了。
第一恆關城,無數的目光都聚焦在秘境高塔表面的結界光幕上。
上面的前三有了變化,第一的梵海與第二的淒煌位置依然未變,並且他們已經與後面的人拉開了距離,登上了第六層。
自第五層之上的秘境層數,每登上一層,結界光幕上會有提示,使得外面所有人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
第三的君無邪,名字已經消失了,被第四的大易追上來並超越。
現在,大易的名字閃爍着紫光,正在不斷移動,亦登上了第六層,因為其名字上面懸浮着一個金色的六字,代表着他此刻所在的層數。
君無邪的位置很久都沒有變化了。
眾人就看着他的名字一直停留在原地,似乎正好被堵在了第五層與第六層的通道前,不知道遇上了什麼。
現在,被大易超越,就連名字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個黑點。
「呵呵,早前可是有人說要打老夫的臉,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老臉被打腫了。
唔,其實老夫就喜歡看某些人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倒也是挺有趣的。
都說人貴有自知之明,但有些人似乎永遠都不會有自知之明。
有虞氏族的道友,你說是也不是?」
黑季氏族的長老陰陽怪氣,眼神充滿了嘲諷。
有虞氏族的長老冷笑一聲,道:「還是那句話,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目前正在考核階段,並不是考核結束了。
你現在說的話,都會變成抽自己耳光的巴掌。
我說過,你的老臉會被抽腫,我們等着看便是了,拭目以待。」
他非常看不到你黑季氏族的長老那陰陽怪氣的模樣,就等着看那張老臉被抽的樣子吧。
他當然是相信君神的,現在被超越,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後面幾層,相信君神定會追上來的。
「這麼看來,那個黎明君神還真是被吹噓的成分更大啊。
怎麼說呢,雖然他天賦不錯,否則也上不到第五層,但是跟傳聞中將他神話的那些吹噓之言比起來,這黎明君神是真的浪得虛名了。」
「我就說,世間怎麼會有那樣離譜的人。
什麼在台上斬了冥墟陰冥部族少主頭顱,此事恐怕也不是我們聽聞的那樣。
以他的實力恐怕是做不到的,而且他有那個膽量嗎?」
「每天,星空中各種消息層出不窮,很多的信息都有誇大與吹噓的成分,我們要懂得辨別啊。
黎明君神,的確是被神話得太過了。
現在,他原形畢露,在這群人裏面,居然只能排在第四。
以如今的情況來看,他與前兩位的梵海、淒煌比起來,差距還是不小的。」
很多的議論聲,幾乎都覺得黎明君神浪得虛名,跟傳聞中的比起來,實在是差了太遠了。
早前心裏持懷疑態度的,現在都已經不懷疑了,認定關於君無邪的那些傳聞都是誇大其詞。
只有極少數的人覺得很奇怪,以君神的實力不應該落後到第四才對。
他很長時間沒有移動過了,似乎被堵在了通往第六層的地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
這少部分人,距離滄瀾古星域相對比較近些,了解的真相比較多,還曾親眼看到過武道神話交流大會的某段影像。
樹林的邊沿,蘭沁氏族的那位半神先祖,此時也滿意的疑惑。
君無邪能應對禁區陰冥部族的追殺,能通過陰煞之地,從這些便可看出,他擁有極其強大的手段。
這樣的他,怎會被困在第五層盡頭,半晌都未曾移動分毫?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到底發生了什麼?
蘭沁氏族的半神先祖不由皺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秘境高塔第五層盡頭的大平台上,君無邪正冷冷看着情兒。
情兒也倔強地與他對視,目光絲毫不讓。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君無邪態度緩和了些,畢竟是婧雅的弟子。
「我有什麼錯,錯的是你,你玷污了師尊!」
情兒有些惱羞成怒不,冷冷瞪着他。
君無邪微微皺眉,隨即無奈道:「你用玷污這個詞,未免太不合適了。
我跟你師尊是兩情相悅,彼此心甘情願。
有情人終成眷屬,何來玷污一說。
你是天道,看盡人間紅塵百態,萬象沉浮,就算自己未曾親身體會過,也應該明白。」
「師尊是人間女子麼?
她是天道的轉世身!
天道是聖潔無暇的,也必須保持聖潔無暇,可是你卻讓她有了瑕疵!」
君無邪聞言,不由搖頭,「你已經入了魔障。作為弟子,你卻想干涉師尊的人生,是為不孝!
我多次不與你計較,是看在你是婧雅弟子的份上。
但你要記得你是天道,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難道還需要我來教你?」
君無邪的語氣越來越重,說到最後幾乎是在呵斥。
「我需要你來教訓我?」
情兒表情冷漠,「你才修行多少年,有什麼資格在我這個天道面前老氣橫秋,就因為你將師尊騙到手了?」
君無邪不再言語,眼神冷漠,隨手彈出兩個符篆。
其中一個符篆定在空中,另一個符篆化為一根繩索飛向情兒。
「你要做什麼?」
情兒冷喝,想要閃躲,奈何體內的力量被禁錮,根本躲不過。
很快,她的雙手就被繩索捆綁了起來。
隨即,在她的驚怒聲中,整個人都被繩索綁縛雙手吊在了空中。
繩索的另一端,正好系在空中的那枚符篆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情兒心裏有些發毛了,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她不由自主的從心底滋生起一股寒意來。
君無邪依然不言不語,掌指攤開,手裏光芒一閃,出現一根鞭子。
這根鞭子是由強大的古獸的筋製成的,揮舞起來啪的發出空爆聲,上面還有火焰因子閃現,瀰漫着火之力。
「君無邪,你你這個死變態,你不許過來!」
情兒渾身發抖,看着君無邪手持鞭子走向自己,她不由發出驚怒的略帶顫抖的聲音。
她已經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了。
她可是當代的天道,若是被人吊起來打,用鞭子抽,威嚴何存!
「既然是變態,那就得干點變態才能做的事情。」
君無邪平淡回應,隨即便在情兒的尖叫聲中,啪的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
一鞭子下去吧,道法與血氣都被禁錮了的情兒,差點皮開肉綻。
她的肉身本來是很強悍的,畢竟境界高。
但現在肉身之力都被禁錮與封印,肉身承受不住鞭子的抽打,一鞭子下去,白嫩的肌膚立刻變得通紅,留下一條深深的紅痕,滲出絲絲血漬。
「你師尊不捨得抽你,我今天來抽你。
你就是欠抽,所以才敢在我面前放肆!」
君無邪說着,圍繞着被吊起來的情兒,啪啪就是幾鞭子。
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加上鞭子中的火焰之力滲入肌膚與血肉之中產生的灼燒感,都令她感到痛苦難當。
「天道了不起?天道也照抽不誤!」
君無邪說一句抽一鞭子,圍着情兒,繞過來繞過去的抽,轉着圈抽,一頓吊打。
每次,情兒都會慘叫你,身上的衣衫已經浸滿血漬,尤其是屁股,都被抽開花了。
「君無邪!你這個死變態,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你敢這樣對待我,我不會放過你!」
情兒哭喊着,此刻的她近乎崩潰,居然被這樣吊着打,尊嚴被狠狠踐踏!
超脫於世人之上的她,萬古以來看盡歲月更迭,世事沉浮,一向都是將自己擺在超然的地位上。
可是現在,卻被人這樣踐踏尊嚴!
「嘴倒是挺硬的,想殺我,你沒有機會,你連報仇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世,有我在,你能做的選擇只有臣服!」
「呸!你做夢!」
情兒怎麼可能屈服,她是天道,超脫於世人之上的,掌控天地秩序的。
「沒關係,你現在不臣服,只是因為你遭受的毒打遠遠不夠。
不臣服,我會抽到你臣服。」
君無邪話語平淡,說完,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狠狠抽在情兒身上。
情兒啊的一聲痛叫你,伴隨着怒罵聲。
此刻的她,哪裏還有天道的半點威嚴,跟一個落難的人間女子沒有什麼區別。
君無邪並不理會情兒的各種威脅的言語,沉默着,繞過來幾鞭子,繞過去幾鞭子。
他就這樣整整抽了情兒半個時辰。
情兒早已是遍體鱗傷,渾身都是血。
不過,這些都是皮肉傷,對於情兒的實力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只要身上的禁錮解開,頃刻間便能修復。
但是,這對於她心靈的打擊卻是巨大的。
「這次到此為止,等我有空了再來抽你。」
君無邪一招收,情兒手上的繩索自動解開,化為符篆沒入他的手心。
下一刻,她伸手將情兒拎起,看着情兒那憤怒得宛若要噴火的雙眼,直接將她扔了出去。
情兒的身體撞碎虛空,消失不見。
下一刻,滄瀾黎明皇朝內某座山上,虛空裂開,情兒直接從裏面摔了出來。
婧雅看到她的模樣嚇了一條,臉色蒼白,急忙上前攙扶,發現她只是皮肉傷,這才鬆了口氣。
看着滿倆悲憤,眼中怒火熊熊的情兒,婧雅想問什麼,卻又沒有問出口。
看情兒身上的傷痕,好像使用鞭子抽的。
她沒想到夫君會這樣做。
這時,情兒身上的禁錮消除。
她卻並未及時修復傷體,而是滿身傷痕地看着婧雅,「師尊,您看看,這就是您深愛的男人,看看他對弟子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他將弟子吊起來,繞着圈用鞭子抽弟子,是那麼的變態!
師尊,你怎能喜歡這樣的人?」
情兒眼中蘊滿淚水,心裏又憤恨又委屈。
那個變態的傢伙,她此番只不過是想出口氣,看他出糗罷了,又不是真的不讓他通過第五層。
結果,那個傢伙居然這樣對待她!
婧雅聽着情兒的話,看着她此刻的模樣,紅唇顫動,幾番欲言又止。
最終她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道:「你跟他之間的事情,為師管不了,也不想管。
從多年前開始,在此事上,為師說過的話,你從來未曾聽進去一句。
在下界,天道都不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不管怎麼說,他的身份算是你的師公,你卻總是與他針鋒相對。
平日也就罷了,如今他在永恆之路上,不會無緣無故懲戒你,所以你定是做了什麼令他生氣的事情。
你現在做事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用他的方式來吧。
你不要跟為師訴說你的委屈,你若真有本事,便去與他對抗,若你能贏,又怎會在他面前受委屈。
若你不能贏,那你有何資格跟他叫板?」
「師尊,您您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情兒很難接受,她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師尊居然還有責怪她的意思。
「不然你要想為師如何?一個是為師的夫君,一個是為師的弟子,為師只能兩不相幫。
再說,就算為師想幫你也幫不了你。
在為師的世界裏,他才是天,為師不願也不能違逆他的意願。」
「師尊!你在這段感情中已經失去自我了,你醒醒吧!」
情兒憤怒地留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同時修復了傷體。
「何謂失去自我,只要自己感覺是幸福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你或許永遠不會懂得。」
婧雅看着情兒遠去的背影,不由自語。
常言道,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很多事情,自己的感受是怎樣的便是怎樣的,而不是需要別人覺得是怎樣的。
不被他人的意志而綁架自己的內心,始終終於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感情如是,其實修煉亦如是,只要這樣才做到真正的明己心,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知道自己應該走什麼「道」。
這座山上另一座別致的庭院,距離婧雅的庭院不遠,正是嬋兒的住處。
她目睹了君哥哥收拾情兒的全過程,現在想起來都不由想笑。
讓情兒總是跟君哥哥作對,早就該拾掇她了。
其實情兒完全沒有必要經歷這些,但是她自己不斷作,終於將自己逼到了這一步。
嬋兒知道,未來一段時間,情兒或許將會經歷一段對於她來說相當「黑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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