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出來說話,使得場面得到了控制。
儘管還是有些不滿的議論聲,但明顯好了很多。
黑季氏族的那個長老黑着臉,眼神陰晴不定。
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言行。
主要是,之前與有虞氏族的長老針鋒相對,被對方挑起了情緒,又被那個君無邪的手段刺激,一時失去了冷靜,脫口而出了。
現在想來,自己真是不應該,居然會亂了道心,身為永恆絕巔的強者,此事應當銘記,引以為戒,不可再犯了。
蘭沁氏族的幾位長老站在有虞氏族與黑季氏族的人中間,臉上有異色,心中頗感怪異。
他們不由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黑季氏族的那位長老,心想這黑季氏族的長老與黎明君神之間是有過節嗎?
但是黎明君神自踏上永恆之路,似乎並未與黑季氏族的高層有什麼交集,兩者時間不應該會有衝突才是。
可今日的情況,怎麼看,黑季氏族的長老都是在針對黎明君神。
身為守護氏族的長老,居然當眾說出那樣的話來,實在令他們感到震驚。
鑑於與黑季氏族的關係,他們並未言語。
在樹林邊沿,蘭沁氏族的半神先祖眼中也有異色。
黑季氏族的人反應太反常了,身為守護氏族的高層,不應該這樣,怎能當眾如此?
他思量了一下,意識到此事背後恐怕另有隱情。
並且,能讓黑季氏族的高層當眾失態,背後的原因恐怕不簡單,定是大事,否則至於如此。
「黑季氏族與君小友之間到底能有什麼恩怨,非得要針對他?
小友在進入秘境高塔之前,說有話跟老夫說,不知道是否與黑季氏族的恩怨有關?」
蘭沁氏族的半神先祖想了想,或許真相只有等到君小友出來之後才會知道了。
黑季氏族長老的行事作風,令他心有怒火。
三大守護氏族,當年一起留在永恆之路守護這條古路的秩序時,彼此的先祖都曾在天道意志下立過誓言。
他身為蘭沁氏族的先祖之一,無法容忍這種試圖踏破底線的事情發生。
這裏的環境很喧囂,時不時有不少人發出驚呼聲。
人們皆目不轉睛盯着秘境高塔的結界光幕,上面現實的畫面震撼人心。
第七層通往第八層的路上,隨着君無邪他們不斷前行,鎮壓而下的大岳也在不斷增加。
現在已經是第八座了!
施展金剛身的梵海,汗如雨下,佛道金剛血氣如海,雙手托舉八座大岳而行。
雖然看起來有些艱難,但他並未到極限。
淒煌就不同了,他現在每一步,身體都會震顫,雙腿微微打顫,嘴角已經有了些許血漬,在那條路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顯然,淒煌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再看君無邪,八座大岳被他單手托舉,仍舊似閒庭信步。
他在這個過程中,掌指似乎有輕輕往上掂了掂的動作。
眾人使勁擦了擦眼睛,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是出現了錯覺!
那個猛人,居然做了個掂的動作,實在太喪心病狂了,這是什麼行為,是在掂量八座大岳有多少玄嗎?
簡直離譜至極!
能做出掂的動作,可見他對手中的八座大岳的重量是有多麼的不屑。
此刻,那變態到喪心病狂的黎明君神不僅遠遠超越了淒煌,甚至已經超越了梵海,衝到了第一的位置。
並且,他正在持續拉開與第二的梵海的距離,越來越遠。
轟隆!
在將抵達那條路的盡頭時,第九座大岳飛來,重重鎮壓在他單手托舉的八座大岳之上。
即便如此,眾人也都未曾看到他的手那麼往下沉陷分毫,穩如磐石!
他就這樣單手舉着九座大岳,一步一步走登上了第七層道路盡頭的大平台,來到了通往第八層的空間之門前。
在進入空間之門前,他猛地將手中舉着的九座大岳拋了出去。
轟鳴聲中,九座大岳墜入平台之外,自高空落下,一路將虛空砸穿,出現一個可怕的深淵黑洞,看得眾人心驚肉跳。
畫面一轉,切換到了第八層。
這一層空間,是一片浩瀚的荒原。
天空很陰沉,大地荒蕪,要麼是戈壁,要麼便是冰雪覆蓋。
天地之間,時而能看到一道道半透明的劍氣穿梭而過。
通過結界光幕上的畫面,眾人只覺得仿佛都能感受到裏面那可怕的劍意。
人們看到君無邪進入第八層之後便仰頭看了看天穹,隨即舉步前行。
他剛前行沒有多遠,天空中立刻出現不了大量的劍氣。
那些劍氣原本是半透明的,卻在此刻凝實,劃破長空,鋪天蓋地殺向了他。
就在眾人都想知道他要如何應對這種疾風驟雨般的密集劍氣攻擊時,驚愕地看到你,他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劍氣速度極快,似一片片流光而至,可是黎明君神毫無反應,依然在舉步前行,沒有做出任何防守或者反擊的動作。
就在眾人驚愕,且覺得他這樣做太狂妄的時候,看到那些劍氣殺到他身前三尺左右,其身上突然震出一股混沌金血氣。
嗡的一聲低鳴,隨即畫面中的世界宛若瞬間靜止了一樣。
下一個剎那,血氣席捲而出,混沌金光燦爛至極,照亮了第八層的昏暗天地。
所有的劍氣,宛若朽木般,在那混沌金血氣下摧折,隨即崩碎成絢爛的光雨,紛紛揚揚。
嘩!
秘境高塔之外,眾人一片譁然,皆感到難以置信,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樣可怕你的密集劍氣攻擊,黎明君神沒有施展任何攻擊與防禦神通,僅僅只是震出肉身血氣而已!
那混沌金血氣恐怖絕倫,席捲十方,將所有的劍氣全部磨滅!
真的太強悍了!
鏘!
便在此時,畫面中傳出刺痛人耳膜的金屬顫音。
那是一柄戰刀,非常的巨大,流淌着秩序之光,在第八層的天空中出現,長達不知道多少萬里!
戰刀出現的瞬間,隔着結界光幕都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壓迫感。
刀身顫鳴,鎖定目標,猛地斬落,剎那間,整個天地都陷入了瞬息你的黑暗中,唯有那柄刀光芒璀璨,殺伐激盪!
可怕的刀鋒,使得眾人都窒息,心驚肉跳,難以克制的通體冰涼,冷汗滾落。
此刻,他們卻看到面對這樣的一刀,黎明君神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不他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
巨大的戰刀斬落下來,刀鋒卻未能落在他的身上,被他的食指與中指牢牢夾住。
那兩根手指混沌金光繚繞,如同神鐵鉗似的,夾住戰刀的刀鋒,任由其如何顫動,發出金屬顫音,震出狂暴刀氣,刀意席捲八荒六合,仍舊無濟於事。
秩序演化的戰刀是巨大的,黎明君神的身體相對來說是渺小的。
但此刻呈現在眾人眼中的畫面卻是相當震撼與衝擊視覺心靈的。
兩根小小的手指而已,牢牢夾住那不可一世的巨大戰刀之刀鋒,令其無法抽離,無法動彈,被牢牢鉗制。
隨即,眾人就看到君無邪的那兩根手指微微一震。
嘣的一聲,金屬顫音無比的清脆響亮。
那柄戰刀,佈滿裂痕,瞬間崩成無數的碎片,那些碎片從空中墜落,散成秩序光雨,無比的絢爛與瑰麗。
畫面中,君無邪大袖一卷,掃滅所有的光雨,身體忽然往前突進,拉起一片殘影。
遙遠的距離在他的腳下瞬息而至。
當他的身體靜止下來時,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小山巒上。
這裏有個祭壇,上面刻滿了符文。
此時,符文已經亮起,並且在祭壇中央構建出了一個橢圓形的,邊沿白光流淌,中間漆黑幽深的空間通道。
他舉步踏上祭壇,進入漆黑幽深的通道,消失不見。
「這麼快,簡直跟進自己家後花園似的」
眾人已經不知道所少次被他的手段所震撼了。
那個青年,創建黎明皇朝的人,其強大顛覆了想像!
難怪,就連禁區中的某部族少主都敗在其手中,腦袋被割下。
「這就是傳聞中的君神,之前居然還有蠢貨說他浪得虛名!
這是我所見過的唯一一位真正的實力比傳聞的還要強悍得多的人!」
「黎明君神,在這條永恆之路上,年輕代中,怕是無人可攖鋒了!
前兩批的人,登上第九層的,誰都沒有他用的時間那麼短!」
眾人的議論聲隨着結界光幕上的畫面轉動而安靜了下來。
第九層的世界顯現在眾人的眼中。
此時,眾人看到君無邪所在的地方有個陣圖,天空中有秩序之光亮起,同時響起秩序指引,對他登上第九層表示祝賀,並賜予特殊資源。
一片磅礴的能量宛若瀑布般衝擊下來。
君無邪盤坐而下,如鯨吞牛飲般,將這些特殊能量全部納入洞天之中。
他的身上每寸肌膚都在發光,流淌寶輝,混沌金霞瀰漫,就連髮絲都繚繞混沌金霞光。
他的境界在快速提升。
雖然隔着秘境,眾人並沒有什麼感知,但卻有種奇怪的錯覺,仿佛能感覺到他正在快速變強似的。
時間不長,轟隆巨響傳出,宛若江河奔騰,又如山洪爆發,聲勢浩大。
結界光幕上的畫面中部,君無邪宛若一尊神王盤坐在那裏,每個毛孔都在往外瀰漫混沌金霞,身上有光柱直衝霄漢!
「君神突破境界了!」
目睹這個畫面的人,真是羨慕嫉妒恨。
他們心中忍不住幻想,倘若得到這些特殊資源的是自己就好了。
「唔,君神就是君神,真是傳奇一樣的人啊。
現在已經登上第九層了,可是在有些人眼中,登上第九層,手指碎秩序之刃,似乎也只是浪得虛名。」
有虞氏族的長老們心情好極了,君神的強大遠超他們的想像。
黑季氏族的長老聞言,一口老血逆沖而上,差點碰了出來。
有虞氏族的老傢伙揶揄他,令他感到非常的難受。
看着在第九層中突破境界,春風得意的君無邪,他的心情就更鬱悶了。
這個人,未來會令他們感到很頭疼。
怎能讓其繼續成長下去?
不知道氏族的掌權者們是否已經有了計劃。
「或許借陰冥部族之手,可以很好解決這個問題。就看氏族有沒有其他打算了,若是沒有,老夫倒是諫言!」
黑季氏族的長老暗自思量,眼神陰冷得不行。
第九層空間,君無邪磐石般不動,身上的生命血氣逐漸收斂,當身上所有的光芒消失,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起身,走出陣圖,遙望遠方。
前面是綿延無際的山脈,數不清的奇峰異嶺交錯,但是光禿禿的,幾乎沒有植被。
在山脈的深處,那裏有座眾多山峰之中最高的山體,其上豎着一塊青石碑,上面刻着一行青金之光閃爍的字——高塔之巔,隱藏獎勵獲取點。
這就這麼幾個字,便足以跳動來此的任何修行者的神經!
誰不想得到隱藏獎勵?
但是那高塔之巔,肯定不是那麼容易登上去的。
當然,這是對於別人來說,君無邪並不覺得是這樣,他覺得自己能非常輕鬆踏上巔峰之地。
山脈寂靜,光禿禿,莫名的有種詭異的氣氛。
君無邪正要前行,身後突然傳來動靜。
他轉身望去,微微一怔。
是兩個修行者,一個年輕神秀的和尚,一個身穿楓葉長袍的憂鬱男子。
這兩個人的氣質,只一眼便能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君無邪見過不少佛道之人,但是如同眼前這位年輕和尚這般神秀俊逸的卻是極少見到。
他不僅長得神秀俊美,氣質還令人如沐春風,此刻正在對他笑。
他的笑容在表情上似乎算是含蓄,但給人的感覺卻有一絲說不出的邪性。
這種邪性,會令人心生警惕感,卻有不由自主的對其產生興趣,想要去了解他。
後面那個面目俊朗,眼神中藏着憂傷,身穿楓葉刺繡錦衣的青年則給人一種柔弱感。
事實上,他真的柔弱嗎?
當然不可能,柔弱能走到這裏?
不管是性格還是實力都不可能柔弱。
只是他那種憂鬱的氣質,會令人想要去保護他。
說來也奇怪,一個男人,居然會給人這種感覺。
「小僧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抵達第九層塔的人,不曾想施主卻早已到達。」
年輕和尚說到這裏,故作嘆息,一副失落的模樣,道:「果真還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是小僧驕傲了。」
君無邪看着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好像很失落,其實情緒上完全沒有失落感,反倒是像是在調侃他,也像是在自我調侃。
「他在調侃你,你不想打他嗎?」
憂鬱青年說話了,聲音略帶沙啞,但是很有磁性。
「小淒煌,你是打不過我,所以想要請這位英武帥氣的施主來幫你嗎?」
君無邪一聽,年輕和尚在憂鬱青年面都不自稱小僧,而是自己稱我,看來他們之間很熟,絕非在剛剛才遇到的。
「英武,帥氣,這樣的辭藻,你可從未用在我的身上。」
淒煌的眼神似乎更加的憂鬱了些。
君無邪愕然,這傢伙居然在乎的是這個?
他怎麼聽着有些不對味呢,這兩個傢伙,是單相思還是有一腿?
不對啊。
年輕和尚,那是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
不過轉念一想,出家人不好女色,好像是那麼回事,但這是男色,小和尚好一好,或許對於他來說也無妨?
這樣,不知道算不算破戒?
「善哉善哉,施主,你的思想不純潔。」
神秀俊朗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給了君無邪一個你很壞的眼神,甚至還對他挑了挑眉眼。
憂鬱青年淒煌則是氣哼哼地站在一旁,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君無邪看得很無語,眼前這畫面,怎麼看着那麼彆扭呢。
這兩個傢伙,不會真有特殊癖好吧?
想到這裏,他不由感到一陣惡寒,輕咳了一聲,對他們點頭微笑,轉身向着遠處山脈中那最高之巔而去。
梵海與淒煌正要跟上,秩序之聲卻是此刻響起,使得他們不得不停下來接受秩序的饋贈。
「施主,小僧梵海,敢問施主名諱!」
梵海在法陣中接受秩序饋贈,卻大聲朝着走遠的君無邪喊道。
「君無邪。」
平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令梵海和淒煌怔立當場。
「居然是他」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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