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在八九玄殿內守着沐慈音對抗心魔,同時也分出了些許神念始終與外界建立着聯繫。
目前來看,沐慈音的心魔之劫持續要何時,她什麼時候才能戰爭心魔,尚難預測時間的長短。
現在,皇朝正處於情勢緊張的階段,祭土的使者已經返回,祭土之皇很快便會得到消息。
沐慈音的情況看起來很危險,但是她始終在堅持與心魔對抗,並未讓心魔佔到便宜,一直處於勢均力敵的對抗狀態中。
時間轉眼過了兩日。
君無邪的精神沒有那麼緊張了。
到了現在,師尊沐慈音的狀態雖然看起來很差,但是在與心魔的對抗中已經逐步佔據了上風,只要不出什麼意外,她這次的心魔劫當可有驚無險地渡過。
那時,她便會因禍得福,受益匪淺。
同一時間,祭土使者穿越千山萬水,終於回到了皇朝疆域。
他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他的心裏的期待與憧憬直接拉滿了!
「我要完成我的任務」
他現在表情有點魔怔的樣子,滿腦子想的都是完成君無邪交代給他的任務。
「就是這樣的味道,這樣的氣息」
祭土使者在祭土邊境的浩瀚山地中,立身於這片區域最高的山峰之上。
他的目光眺望着遠方那座雄偉壯闊的城池。
那是祭土皇朝邊境諸多關隘重鎮之一,兵家必爭之地,那裏駐紮着上千萬精銳大軍!
「我的任務就從這裏開始!」
祭土使者神情充滿了興奮,他攤開掌指,一片光芒閃過,衝出一頁紙張。
那紙張繚繞璀璨的金光,其上金色字體閃耀,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兒,拉起長長的光尾,瞬間破空而去。
祭土使者急忙在後跟隨,隔着一定的距離。
這自然便是安寧親自書寫的聖諭法旨。
聖諭法旨速度奇快,瞬息飛到遠方那座雄偉壯闊的城池內,在那座城池上空光芒大綻,留下了一行行金色的字跡,一字一句烙印在虛空中。
隨着那些字跡浮現,有威嚴的女聲隨之響起:「朕聞祭土太子生母祭土皇后姿容絕麗,端莊大方,有侍奉君神之姿。着,祭土之皇萬里送後為婢,終生侍奉君神,以示恩寵!」
這樣的聲音響徹了祭土皇朝這座邊境重鎮,金色的字體烙印在虛空中,流淌着絢爛的光芒,如同一個個發光的小太陽,璀璨耀眼,使得人們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祭土皇朝的人們看到,署名竟然是——黎明女皇!
「豈有此理!」
祭土皇朝的人感到憤怒,這是一種奇恥大辱!
這樣羞辱他們的皇后,要知道不管是皇主還是皇后,那都代表着皇朝權柄,代表着皇朝的威嚴。
現在,黎明皇朝的女皇竟敢如此,寫下這樣狂妄的聖諭法旨,如此羞辱皇后!
「混賬!」
城內有守軍將領怒而暴起,揮戟斬向那些文字。
戟芒似巨大的月刃般,將虛空都分成了兩半,卻未能撼動那些文字分毫。
那些文字烙印在虛空,它就在那裏,任由那些將領如何攻擊,根本難以觸碰到。
仿佛,文字並不在當前時空一般,氣得這座城池的將領們都快要爆炸了。
他們想毀掉聖諭法旨,結果所有的攻擊,全都無法臨近,剛接觸到聖諭法旨溢出的法則,所有的手段全都被磨滅,別說毀掉,便是連靠近其三米之內都做不到。
這時候,聖諭法旨唰的破空而去,速度快到驚人,不知道多少倍光速,祭土使者根本來不及跟上。
他目瞪口呆,被這樣的速度嚇到了。
「看來是不可能跟上聖諭法旨了,我還是儘快返回皇城,在皇城等待聖諭法旨。」
祭土使者看着聖諭法旨消失的方向,心裏有了決斷,不再跟隨,直接向着皇朝方向而去,因為他很清楚,以自己的速度,根本無法跟上聖諭法旨,差太遠了。
短短時間內,祭土皇朝數不清的城池都如同被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聖諭法旨的速度太快,頃刻間便抵達一座城池,在城池上空烙印下法旨內容,其上的符道之力更是模擬出安寧的聲音,在城池上空迴蕩。
祭土皇朝很大,遠非黎明皇朝一州之地可比,他有十餘州的疆域,山河國土廣袤無垠。
即便如此,短短半日之間,祭土皇朝十餘州之地,所有的城池都出現了聖諭法旨,上空都烙印着法旨內容。
各城池的強者們皆想盡辦法,試圖將那充滿了侮辱性的法旨內容從虛空中抹除,結果窮盡手段而不能。
這一日,整個祭土皇朝上下深感恥辱。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自黎明皇朝伸來了一隻腳掌,狠狠踩在了他們的臉上,將他們踏入了塵埃里,踏入了充滿泥污的溝渠中,踏碎了所有的尊嚴。
祭土使者回到祭土皇城之時,聖域法旨也正好來到皇城,時間上幾乎是無縫銜接的,可見聖諭法旨上是有精神意志附着的,分明是刻意算好了時間。
此時,恢宏雄偉的祭土皇宮內,那氣派奢華的皇宮大殿上,祭土之皇正在殿上咆哮,他已經徹底失態了,雙目赤紅,眼睛佈滿了血絲,頭上的皇冠都掉落了,黑髮披散,黃袍凌亂。
大殿中一片狼藉,各種物件碎片鋪了一地。
群臣大都低着頭戰戰兢兢不敢發聲,恐懼於暴走狀態下的祭土之皇。
「廢物,一群廢物!區區法旨投影都解決不了!那黎明女皇她是吃了多少龍心虎膽敢這樣不知死活!侮辱朕,侮辱朕的皇后,朕若不血屠青州,有何顏面立足於天地間!」
祭土之皇胸膛喘息着,雙眼凶光迸射,整個人無比的暴戾。
身為祭土的皇,他向來處事冷靜,一生之中從未這樣這般難以控制情緒!
可是這次,這樣的恥辱令他難以忍受!
一個尋常的男人都接不了這等恥辱,何況是身份地位崇高,大權在握,主百億里江山沉浮的皇朝之主!
他強勢、霸道、生殺予奪盡在掌控!
從未想過有人肝膽這樣羞辱!
對方僅僅是個新興皇朝的女皇,一個霸聖境界的低等修行者!
「報!稟告吾皇,使者歸來!」
有人匆匆來到皇宮大殿前的廣場上,於長長的階梯下止步,跪在地上通報。
祭土之皇聞言,驟然停止了動作,他深呼吸,強行克制情緒。
「宣——使者進殿!」
有洪亮的聲音自皇宮大殿門口傳出,在廣場上空迴蕩。
這時,那跪着稟告的人起身匆匆離開,很快便帶着使者再次出現。
他並未跟着繼續向前,而是在階梯下止步。
使者踩着石階,迅速走向大殿,手裏拿着一金光閃爍的軸形之物。
「臣不辱皇命,出使歸來!」
使者跪在地上這樣說道。
他這樣的話語令整個大殿上的群臣都驚愕,似乎沒有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來。
祭土之皇聽了,只覺得好不容易強行克制的怒火再次衝上腦門。
「你個混賬東西!你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說不辱皇命?」
祭土之皇很想一巴掌拍死他,但是考慮到還要從其身上了解更多的信息,有話要問,只得強行克制自己。
「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你居然還敢回來!說!到底怎麼回事,太子與你同去,他人呢,使團其他人可有回來?」
「回稟吾皇,他們回不來了,太子亦是如此,皆被黎明皇朝的君神以金色戰矛釘在了黎明皇都最高的建築物之巔。」
使者如實說道,此時此刻,他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
為何自己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他不能理解自己的內心反應,無法理解自己的情緒,面對這樣的境況,居然不害怕!
「你說什麼?太子被黎明皇朝的君神釘殺了?」
祭土之皇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眼裏充滿了痛苦之色,但同時也有種瘋狂與喜悅。
這是非常矛盾的兩種情緒,在聽到太子被釘殺的消息時,卻同時出現在了他的心裏。
「臣離開之時,太子等人被釘在上面,當時並未死亡,但現在是否還活着並不清楚。黎明皇朝的君神還讓臣將此帶回來給吾皇。」
祭土使者跪在地上,雙手捧着聖諭法旨,呈給祭土之皇。
他心裏明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但是他半點不害怕,這讓他自己都感到疑惑。
潛意識裏,他亦是知道為了安全不應該這樣做,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這樣去做。
祭土之皇看着自己的臣子雙手捧着呈上來的捲軸,直接便接了過來。
他想看看,黎明皇朝究竟讓他的使者帶了什麼回來。
他當然不會覺得眼前的捲軸便是那張聖諭法旨。
一則,那聖諭法旨出現在皇朝各疆域,並未在使者手裏;二則,祭土之皇根本不相信使者會有這麼愚蠢,將那個東西帶回來。
當他展開捲軸,看到其上金光閃爍的內容時,渾身劇烈顫抖,眼眸迅速充血。
聖諭法旨從他的手裏掙脫,懸浮在虛空中,將裏面的內容映照在虛空中,同時伴隨着安寧那威嚴的女皇聲音響徹大殿,傳出很遠,在祭土皇宮上空迴蕩,並向着更遠的區域傳遞。
本就因為此時而喧沸的祭土皇城,突然聽到皇宮中傳出黎明女皇的聖諭法旨的聲音,全都難以置信地望了過去。
這樣的聲音怎麼會在皇宮裏面響起?
之前有人看到出使黎明皇朝的使者回來了,難道那聖諭法旨有兩份,使者親自帶了一份去皇宮面見皇上不成?
「大膽!你竟敢你竟敢」
祭土皇宮大殿上,所有的文臣武將皆感到憤怒,全都盯着使者,發出爆喝。
這很明顯,這個傢伙是故意的,否則怎麼會將聖諭法旨帶來?
現在,整個祭土皇朝人盡皆知,他還帶來皇宮大殿,這是要當面再赤裸裸羞辱皇上嗎?
噗!
就在群臣怒斥使者的時候,祭土之皇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皇上!」
眾人驚呼,急忙上前。
還沒有等到他們衝到祭土之皇面前,祭土之皇一巴掌向着使者拍了過去,土黃色的法則真氣怒吼着,當場將使者鎮殺成肉泥。
「朕沒事!」
擊殺了使者,祭土之皇大袖一拂,喝止眾臣。
他的氣息依然暴戾,拭去嘴角的血漬,臉色陰沉得可怕!
群臣止步,皆停留在原地,都不敢說話,皇上現在的情緒相當的暴戾,每多說一句話,就會給自己增加一絲死亡的幾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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