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的聲音很大,如同驚雷,在祖煉村上空迴蕩不絕。
祖煉村深處,初時沒有動靜,片刻之後便有不少的身影陸陸續續出現。
這些都是些年紀比較大的老者,但是精氣神非常飽滿。
很快,這群人便來到了村口位置,共有數十人。
「煉器宗底蘊堂元老見過宗主!」
這些人上前行禮。
君無邪卻不說話,只是用深邃的目光凝視着他們。
這群至尊聖境的強者,沒有得到回應,只能保持着躬身的姿態。
「裴家之人,如此蠻橫,不服管教,枉顧宗規戒律,少不了你們的縱容!是不是歲月漫長,你們已經忘了自己是煉器宗的人了?」
「宗主息怒,我等自不敢忘!」
這些底蘊強者自知理虧,此事的確是他們的問題。
面對君無邪的責問,他們沒有任何為自己辯解的理由。
「自當年避難於此,與世隔絕,無法回到主世界,你們便破罐子破摔了是吧?底蘊強者的意義何在,並非只在宗門生死存亡的時候出來禦敵。平日,有任何危害宗門穩定的事情,都需你們有擔當,肩負起職責,而不是因為自己的小圈子,睜隻眼閉隻眼,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活得像一群廢物!」
「宗主,你這話說得太過了吧?」
這群底蘊強者受不了這樣犀利的帶着侮辱性的言辭。
他們好歹也都是至尊聖境的強者,至尊不可辱,這在修煉界是約定成俗的規定,不辱至尊。
「過?這些年你們是什麼心態自己心裏最清楚!如裴家那些底蘊強者,他們對裴家後人無任何底線的支持,你們可有反對過?你們身為宗門底蘊強者,可有自己的立場與原則?」
君無邪的話說得很重,言辭犀利如刀,直扎這些底蘊強者的心底。
他算是看出來了,煉器宗的這些底蘊強者,內心都有種頹廢的心態。
或許是世世代代被困,看不到出去的希望,以至於他們的心態出了問題,很多的規則都變得鬆懈與不在乎了。
底蘊強者們聽着雖然很刺耳很難受,但卻找不到話來為自己辯解,只能躬身低頭挨訓。
想到自己這些至尊聖境的強者,這樣當眾被一個低境界的青年訓斥,心裏就非常的不服氣。
奈何,這個青年是他們的宗主,得到了鎮宗聖器的認可,不服也沒有辦法。
「如果神煉前輩看到你們是這個樣子,我想他可能會親手掌斃你們這群混賬!」說到這裏,君無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怎麼,不服氣?想跟本宗練練?」
話落,他看向師尊沐慈音。
沐慈音對他當然是無條件支持的。
她持劍向前幾步,面向數十位底蘊強者,道:「不服氣,盡可來試試。別說不給你們機會,你們可一起上。」
清冷的聲音充滿了自信,一種強大的威壓瀰漫開來,劍意席捲十方。
所有人都震驚,宗主身邊這個白衣女子未免太強勢了。
居然要獨對數十位至尊聖境!
她,真的能做到嗎?
數十位至尊聖境的底蘊強者亦是面色微變,感覺被蔑視了,但卻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們在對方的劍意之中感覺到了非常危險的氣息,是他們不可抵擋的。
宗主身邊的白衣女子究竟有多強?
此時此刻,他們心裏有了答案。
很有可能是位混元聖境!
若真是混元聖境,那他們上去只能找虐,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聖境之中,越是到後面,不同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越大。
「宗主息怒,我等不敢。」
他們急忙服軟,姿態放得更低了。
本來,底蘊強者地位超然,即便是不如宗主,那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數位以上的底蘊強者聯合起來,宗主都得給面子,不會選擇硬來。
但是君無邪就不,他就是要來硬的,否則根本威懾不了這些老油條。
有師尊沐慈音在身旁,有永恆聖爐在手,威壓這些底蘊強者有何難。
「你們記好了,至尊聖境在我眼裏並不是那麼重要。況且你們只是用捷徑之法,強行將體修境界修煉到至尊聖境,實力遠不如正常修煉的至尊聖境,而你們的煉器之術,距離這個層次還差得遠!將來回到主世界,若你們能恪守本分,盡到自己的職責,未來一切都將向好;如果你們生出其他的心思,本宗不介意廢了你們,逐出宗門!」
君無邪之所以能看出他們的狀況,是借用了永恆聖爐的特殊效果,它可以清晰感知這些人體內的元始煉器能量在什麼層次。
這些底蘊強者,煉器之道,只有聖階准七境,若對應武道只相當於初入聖祖境。
「是,我等記住了。」
這些底蘊強者嘴上應着,心裏卻充滿了怒氣。
他們覺得,宗主不該這樣當着全村的人給予他們震懾與下馬威,還這般呵斥,應該給他們顏面。
君無邪當然知道這些底蘊強者不可能真的心服口服,心裏有怨氣是必然的。
他並不怎麼在意,這些人能收服便儘量收服,他已經為此做付出行動。
至於他們能不能調整好心態,是不是會服從他這個宗主,會不會陽奉陰違,那就看他們自己了。
偽至尊聖境,准七境聖器師,雖然是非常可貴的人才。
但他並不是能不放棄,畢竟煉器宗內這樣的強者還有不少。
就眼前的副宗主簡陽,還有上百位長老,個個都是資質出眾的人,煉器造詣都不低,雖然不到准七境,也是無限接近六境了,將來必能突破。
簡陽的水準那就高了,比這些底蘊強者都厲害,已經是踏入七境之中。
煉器宗的其他人皆沉默着,大氣不敢出,看向君無邪的眼神比剛才更加的敬畏。
這位宗主太強勢,就連數十位底蘊強者都被壓製得服服帖帖的。
煉器宗的歷史上,有這般威勢的宗主並不多,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簡陽,去村子深處將所有沉睡的底蘊強者全都叫醒,沒有必須要再沉睡了。」
君無邪估摸着在這裏不會待太長時間,解決速風族的問題,再收復金甲與喚雷兩部族,並不需要太久。
至於別的,可能便是火域需要些時間。
關於神秘的火域,他自是要去走上一遭,查看一番。
前前後後,也不會用時太長,煉器宗的底蘊強者們現在甦醒與過段時間甦醒並無區別。
「宗主,宗門有極其古老時代的老宗主與老底蘊自封沉睡。由於時間跨度太長,我們後世人皆不敢擅入他們的封印地,所以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簡陽說到這裏,神色凝重,「屬下是擔心,若他們的情況很糟糕,生命已經快流逝殆盡的話,這般直接破封喚醒,怕是會加速老化,時日無多」
「若真是那種情況,本宗自有辦法解決問題。簡陽,你無需擔憂,儘管按照本宗的吩咐去將他們喚醒。」
「是。」
簡陽不再猶豫,他現在對這個年輕的宗主的本事相當的有信心。
年輕的宗主,給了他太多的震驚,能得到永恆聖爐的認可,身邊還有那麼強大的疑似混元聖境的女強者的鼎立支持,這樣的人豈能用常理度之?
宗主既然這樣說,想來必是有絕對的把握。
簡陽迅速離開,前往村子深處,先是將正常沉睡的底蘊強者們喚醒,而後才來到一個特別之地。
這裏有座山峰,非常的陡峭。
山峰的四周是淺淺水潭,山峰下面有個洞,從水面可以深入。
簡陽縱身一躍,腳尖在水面迅速一點,便穩穩衝進了山洞之中,踩着水面不斷深入。
很快,他來到了洞內的一片陸地上。
這裏有扇石門,早已在歲月中塵封,佈滿了塵埃,生滿了蜘蛛網。
簡陽在石門前站了片刻,隨即將門上蜘蛛網掃去,震落塵埃,顯露出了石門的真容。
他將手貼在門上,片刻之後,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體內沉寂的器道之火,沿着經脈湧入掌心,而後注入門內。
門上的符文慢慢亮起,漸漸璀璨,它們正在被激活,封印的禁制正在被瓦解。
在這個禁法的小世界,有極少數的特殊之地是可以使用法的。
比如這裏,還有那些底蘊強者們沉睡之地,都是可以使用法的,正因為如此,才能自封沉睡。
這裏便是如此,不僅不禁法,還時不時會溢出精純的生命之氣,所以老宗主與老底蘊們才會選擇此處。
但是由於這裏的生命之氣有限,所以也只有最初兩代對宗門有巨大貢獻的強者在這裏沉睡,後來的強者不被允許來此沉睡。
門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之後,整個封印之陣徹底瓦解。
簡陽的心跳有些快,很是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推開門看到的會是怎樣的場景。
定了定神,石門轟隆聲中被他推開了。
一股歲月的氣息迎面而來,如同滾滾歲月長河衝擊着肉身,衝擊着靈魂。
簡陽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竟不由心生歲月的悲涼的淒傷感。
歲月無情,帶走了太多,亦埋葬了太多。
世間多少人,想盡辦法,用各種方式與歲月抗爭。
看似留住了歲月,其實並不然。
沉睡的那段歲月,對於沉睡者來說,其實是人生空白。
只不過是相當於跳過了一段歲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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