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笙、嫿衣、神煉、混沌元聖皆感到困惑。
以往他們能輕易看穿君無邪的境界。
因為君無邪在他們面前時從來不設防。
除了他最深的秘密,而境界這些,他從來不會對他們隱瞞。
但是這次,他們發現自己看不穿了。
根本看不出他現在什麼境界,也感覺不出他的強弱。
在師尊與前輩面前,君無邪是完全收斂了自身氣息的。
不然,自己的氣息太強,會對特殊狀態的他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君無邪微微一笑,「不是弟子隱藏了,而是弟子現在的境界已達神境,師尊、師娘、前輩,你們當然看不出來了。」
什麼?
神煉、符笙、混沌元聖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發出一聲驚呼。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境?
在聖靈世界要踏入神境何其艱難?
天資超絕,氣運昌隆者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很長的時間。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才數十年而已,居然就踏入了神境領域!
那時的他才什麼境界,永恆聖境都遠遠沒有達到。
再相見,他卻已經是神境領域的強者了!
「無邪,你你沒蒙我們吧?
為師跟你說,欺騙師尊可是大不敬,你不可能拿我們尋開心,又讓我失望啊!」
「怎麼會,比真金白銀還真。
這個時代比較特殊,不同於以往。
如今外面的世界,半神之境的強者已經如過江之鯽。
真神境強者亦有着驚人的數量。」
「這時代都已經變化到如此程度了?」
他們皆興奮了起來。
而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時代啊?
他們心裏無比嚮往,儘管將會迎來末世洪流。
可在末世洪流來臨之前,這樣的輝煌燦爛,卻是他們以往從來未曾見過,便是連聽都未曾聽過的。
若是能看看如今的世界,感受下如今的天地環境那該多好啊。
只可惜,他們這種鬼狀態,根本不敢離開這裏,只能被困在塔中。
想想真是一種悲哀。
「師尊、師娘、遠風前輩,你們不必惆悵與失落。」
君無邪看着他們的表情從開始的震驚到興奮再到失落,便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們不會再被困在這裏了,不久的將來必能走出此塔。」
「無邪,你就不要安慰我們了。
我們的狀態,我心裏很清楚。
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他們皆忍不住嘆息。
君無邪笑着說道:「神鍊師尊,遠風前輩,我可以為你重塑肉身。
屆時,你們的元神溫養在肉身內,一段時間後便不會再被困於此。
雖然,元神虛弱,無法控制身體,暫時只能做個活死人,但卻可以感知外面的世界。
經過一段時間的溫養,元神逐步恢復,你們便可徹底復生。」
「重塑肉身,無邪你說的可是真的,為師很單純,你可不要騙為師!」
「不要臉,居然厚顏無恥說自己單純?」
符笙震驚地看着他。
「怎麼跟你大舅哥說話的?」
神煉給了符笙非常不滿的眼神。
君無邪點了點頭,非常認真地說道:「神鍊師尊放心,弟子也很單純,從來不騙人。」
「你們兩個能不能好好說話?」
白遠風很無語地搖了搖頭。
「我沒開玩笑,我有材料,輔以自身精血,隨時可以為神鍊師尊塑造肉身。
至於符笙師尊和嫿衣師娘就用不着了。」
「是啊。」符笙點了點頭,嘆息道:「為師肉身尚在,還在那座塔內,如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還需要多麼漫長的歲月才能淨化掉體內的至暗詛咒物質。
你師娘的肉身更不用說了,當年落在生命禁區」
「符笙師尊,那具被至暗詛咒物質侵染的肉身,咱不要了行不?」
「那怎麼行,為師戀舊,還是喜歡原來的東西,不像有些人,聽到新的就興奮,這叫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缺失操守!」
「妹夫,你嫉妒了,我聞到你嫉妒的酸味了,哈哈哈!」
神煉哈哈大笑起來。
「符笙師尊,你快別戀舊了,新的不香嗎?
你以前的肉身,渾身長滿赤紅毛髮,兩顆尖牙這——麼長!」君無邪誇張地比划起來,「手指甲那——麼長,烏黑烏黑的,多瘮人。」
「你小子!」
符笙氣的鬍鬚都抖動了起來。
「符笙師尊先不要拒絕,弟子已經為你準備好新的肉身了,你看看再說喜歡新的還是舊的。」
「不看!為師堅決不要新肉身!」
符笙接受不了,他是有妻子的人,怎能用新的肉身。
那不是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就算元神入主了新肉身,也感覺很噁心,除非一輩子不碰妻子,不與妻子有任何肌膚接觸。
「無邪,師娘也堅決不能接受!」
嫿衣也感到很膈應,怎麼能用新的肉身?
「誒,看來我這精心準備的肉身是沒用了。」
君無邪說着將被淨化的符笙的肉身放了出來。
符笙和嫿衣一眼望去,當即身心巨震。
「算了,我還是將這肉身拿走吧,免得在這裏膈應符笙師尊和嫿衣師娘。」
他說着就要收起肉身。
符笙回過神來,激動的瞬間沖了上去,一邊欣喜若狂,一邊伸手抽君無邪腦袋,「你這混小子,你居然故意戲弄為師!
哈哈哈,這是我的肉身,至暗詛咒物質徹底清除了!
好旺盛的生命力,好強悍的肉身強度,我我我」
說到後面,符笙已經語無倫次。
他突然抱着自己的肉身,老眼含淚。
在場眾人皆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知道符笙的眼淚飽含了多少的辛酸。
萬古以來,漫長的歲月,為了一縷希望無盡的等待與煎熬。
他們皆在此苦中作樂,用下棋來消磨時光,用市井老頭般的性格來對抗內心的煎熬。
「無邪,是你淨化了為師的肉身是嗎?
不然,以為師當年佈下的符陣,縱使再等上數百萬年之久,也不可能有此效果!
師尊謝謝你!」
「符笙師尊,我是你的弟子,你說什麼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以往境界低,奈何不了你體內的至暗詛咒物質,讓符笙師尊等太久了。」
君無邪看着符笙師尊這樣子很是心酸。
「夫君,你終於能重回肉身了」
嫿衣的眼淚也盈滿了淚水。
她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英武男子,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青年。
他本該一直是那個樣子的。
萬古的煎熬,令他失去了以往那氣吞山河的氣概與鋒芒。
「嫿衣師娘,你看這是什麼?」
嫿衣聞言,目光從符笙的肉身轉移到君無邪身上。
就在這時,君無邪祭出了那口銘刻奇怪符圖的棺槨。
上面的符圖紋痕流淌着縷縷生命綠光。
「無邪,這是?」
嫿衣一臉茫然,符笙、神煉、白遠風亦滿臉疑惑。
這口棺槨很奇怪,上面的符圖看着明明邪惡至極,流淌着的卻是生命之光。
「這是我從冥墟帶出來的,裏面是師娘的肉身!」
「啊?」
嫿衣驚呼,纖細的手掌掩着嘴唇,雙眼睜得很大,仿佛難以置信。
「由於師娘的肉身現在過於強大,且正在被秘術淬鍊,我不能將之打開。
我只能將師娘送入棺槨回到肉身內,屆時師娘便可慢慢以肉身滋養元神。
我會到祖師娘那裏要來些養身的茶水,幫助師娘更快凝聚元神體。」
「真是我的肉身」
嫿衣激動到說話都顫抖。
隨即,她回過神來,「無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師娘的肉身會在如此奇異的棺槨內。
還有,你說師娘的肉身正在被秘術淬鍊,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君無邪當即將她的肉身落入冥墟,被陰冥部族得到。
由於她的血脈體質強大,陰冥部族便將她的肉身培養成傀儡之事詳細地說了出來。
「那陰冥部族竟敢如此對待衣兒的肉身!」
符笙聽了這些,氣得渾身發抖,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麼說來,師娘這算是因禍得福了麼?
師娘知道,若沒有解決師娘的肉身問題,無邪你是不會帶到師娘面前的。」
「是的,一切的隱患已經解決。
師娘的肉身已經生出了新的靈智,但是被墟主封印。
只等師娘的元神回歸肉身,慢慢將那靈智吞噬融合便可。
屆時,仍舊會以師娘原本的元神為主導,不會對是師娘產生任何影響,最多是多出一段記憶來。」
符笙聞言徹底放下了心裏的顧慮。
墟主兩個字,卻是令他心裏相當的震驚。
墟主,是冥墟之主?
無邪居然能讓墟主出手相助,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他並未詢問什麼,神煉和白遠風亦是如此。
嫿衣更是沒有問墟主為何會出手。
「小妹,你的肉身終於找回來了!」
神煉眼裏淌出了淚水,他此時也很激動。
「師娘,準備好了嗎?」
君無邪看着嫿衣問道。
嫿衣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了情緒,點了點頭。
這時候,君無邪動用了道果之力,並指在棺身上畫了個圈,立刻形成一個空間之門。
「夫君,等我出來,你也要快些醒來!」
嫿衣對符笙說道,隨即一步踏如空間之門。
空間之門迅速縮小,沒入棺槨內,君無邪畫的圈也隨之消失。
「符笙師尊,你也快回歸肉身吧。」
符笙點頭,轉身看向神煉和白遠風,道:「我們以肉身歸來時再會!」
「突然之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看着符笙也回歸了肉身,神煉和白遠風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心裏空落落的。
「神鍊師尊,我先為你重塑肉身。」
君無邪取出各種肉身寶藥。
他身上的資源太多了,種類都多到數不清。
有自己機緣得來的,有從終極秘境幾大世家的寶庫裏面獲取的,也有殺敵得來的戰利品。
「肉身太強,師尊現在的元神也不匹配。
就重塑半神之境的肉身吧。」
君無邪挑選出所需的材料,從體內淬鍊出一滴精血,聚在一起開始融煉。
所有的材料都融煉完畢之後。
這些材料的精華,在他的控制下,漸漸的演化成一具身體。
從頭部開始,再是身軀,再到四肢。
整個過程用時並不長。
當肉身重塑完成,神煉激動地看着,輕輕撫摸,愛不釋手。
「器火,為師感知到了強大的器火,無邪你連器火都一併重塑出來了!」
神煉驚喜莫名,「這具身體,為師非常喜歡,謝謝你無邪,師尊謝謝你!」
「不許說謝了,再說謝,我拔你鬍子!」
君無邪打趣般說道。
神煉聞言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元神鬍鬚,哈哈大笑。
「遠風兄,我們就暫時別過了,我要回歸肉身了,再會,哈哈哈!」
神煉在一陣興奮的笑聲中沒入了這具肉身內。
「無邪,真是想不到啊,當年與你結下善因,你卻回報我這麼大的善果。
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但還是想說謝」
「前輩,你能不能有點節操,剛說不說了,轉頭就說。」
「哈哈哈,不說,不說!」
白遠風大笑。
「前輩心裏其實很苦吧。
我能看出來,你心裏有結。」
白遠風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仿佛在這一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個沉默寡言,因情而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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