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他們在山脈半山腰向着山脈裏面走去。
漸漸的,一片山峰出現在視線里。
最中間有座斷掉的山峰,看上去如同從中間被整整齊齊削平了一般。
斷裂的山體上能看到不少的秩序符文,只是沒有光芒,顯然處於沉寂狀態。
「夫君,那就是天賜之戰終極賽的對決場地了。」
婧雅次身在君無邪身旁輕聲說道。
「嗯,看來人都到齊了?」
君無邪的目光從對決台上掃過。
對決台四周有不少與之齊高的山體。
那些山上有大量的人影。
絕大部分都是被接引過來見證終極賽看熱鬧的人群。
參加比賽的戰隊則單獨位於幾座山峰上。
他們所在之地人影稀少,除了戰隊成員便只有戰隊所屬宗門或家族的高層。
君無邪他們到來時,自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遠遠的一雙雙目光瞬間投了過來。
此時,君無邪在某座山峰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蒼天和霸風,另一座山峰上則是光頭和尚梵海和一臉憂鬱的淒煌。
他們此時也隔空凝視着君無邪,眼神很激動,以至於表情都有些難以控制。
蘭陵州的人們,陸陸續續登上一座無人的山峰,等待着終極賽開始,觀看精彩盛況。
君無邪與身邊的女人們也隨意選擇一座山頭。
當他們登上山頭之後,蒼天、霸風、梵海、淒煌終於按捺不住了。
四人幾乎同時離開自己所在的位置,來到他所在的山上。
「君神,這些年,我們可是一直聽着你的傳說事跡。
君神不愧是君神,走到哪裏都是無敵的存在!」
霸風上前行禮,而後眉飛色舞,滿臉興奮。
「看來,這輩子想追上你是沒有指望了。
本來還想着,有一天能在境界上暫時領先你,趁着比你強時,好好揍你一頓,達成我長久以來的願望。
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你真的很變態」
蒼天神情複雜,心裏一直有爭強好勝之心,一直想要趕超。
但是距離越來越遠,差距越來越大。
如今,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談趕超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生平走來皆在夢裏,直至今日大夢初醒,倒也為時未晚。
君神之威,天縱神武,世間任何言稱趕超者,都不過是荒謬無知之言論。
佛說:不可欺人,亦不可自欺。
善哉,善哉!」
梵海五官神秀英俊,一臉寶相莊嚴,光頭鋥亮,尤其是淡淡金色佛光流淌,稍微遠點,還以為脖子上頂着顆大燈泡呢。
「敢問小師傅,皮癢否,是否需要松骨?」
蒼天側身,踏出一步,姿態相當的強勢,雙目神光瀰漫,盯着梵海。
「阿彌陀佛。」
梵海白眼一翻,而後迅速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道:「施主,莫要執着,放下面子,方可立地成佛。」
蒼天聞言,臉上的肌肉狠狠抖了幾下。
「哈哈哈!」
霸風仰天大笑,當場嘲諷起來:「聽到沒有,不是我說你,人家小師傅也這樣說。
你放下面子會死啊?
天天端着,不知道裝什麼高冷,跟個大尾巴狼似的。」
「這位道兄,我看你似乎很想揍他?」
淒煌看向霸風,挑了挑眼眉,「不如我們三個聯手把他揍一頓?」
「嘿嘿。」
霸風聽到這個建議,頓時興奮了,忍不住摩拳擦掌。
「霸風,你敢!」
蒼天臉色難看,瞪了霸風一眼。
這傢伙,居然想與人聯手揍自己,豈有此理!
「你們都消停點,否則我將你們全部揍一頓。」
君無邪很無語,這四個傢伙,怎麼這麼喜歡惹事。
蒼天這貨,居然被人聯合針對,看來這張端着的臭臉確實很令人討厭。
否則,淒煌和梵海不會一見面就想揍他。
不過,這三人聯手,怕是也就最多跟蒼天打個平手,想壓制他,幾乎不可能。
幾人頓時收聲,不約而同縮了一下脖子。
「說正事兒,此番終極賽,前面幾場你們先別上。
賽事獎勵豐富,若是不能進入三甲,實在可惜。
我先去掃除障礙。」
君無邪說着看向某兩座山峰。
那兩座山峰上面各站着十餘人。
那些人裏面,有半數都是終極賽事的戰隊成員,全是來自其他宇宙的強者。
一眼掃過。
君無邪將那些人的境界盡收眼底。
兩個來自外宇宙的戰隊成員,居然全部都是半步天神之境。
看來他們得到天賜之戰獎勵的神丹之後,進步神速。
由於天神之境需要領悟天神法則,倒是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踏入那個層次。
但是他們憑藉着神丹,個個都已經修煉到半步天神之境。
「這批人的確不簡單,他們的身上,居然有些許真界氣息。
看來應該是屬於中級層次的真實宇宙的修行者。」
君無邪有些意外。
居然是來自真實宇宙,這個超乎了他的意料。
這個世界乃是由數不清的宇宙空間碎片拼湊而成。
通常來說,即便是有世界裂縫,也應該是與其他虛幻宇宙相連接。
不曾想,卻連接某些真實宇宙。
那兩個戰隊,一共十個成員,全都是半步天神,個個都是半步百世神話。
神禁領域最高者,已經到了百世神話二重天。
只是,君無邪看出了些問題。
他們的血脈潛能,似乎被過度激發。
也就是說,在他們目前的境界,本不應該將血脈成長強度激發到這等地步。
如此行為,無異於拔苗助長。
短期內看似成長驚人,神禁領域極高,在境界不高時,便能達到百世神話,甚至是一路上到千秋神話。
但弊端是,將會使得血脈成長強度的終極上限受到影響。
比如最高原本能到紀元神話的血脈天賦,最終卻只能到萬古神話。
修煉前期驚才絕艷,修煉中期開始天賦凋零,逐漸會被其他優秀的競爭者趕超。
「無邪哥哥,他們每個人的血脈裏面都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烙印。
他們即便是來自同一宇宙,卻並非同一勢力,血脈也各不相同。
然而,他們的血脈深處,神秘的烙印卻是一模一樣。
這背後肯定有問題。」
月瑤的瞳孔內浮現出七色鴻蒙符文,看出了那些人身體裏面的秘密。
或許這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用說,必然與詭疫來源的那個真實祖界有關係。
看來,他們對我的防備,不只是那次出手,還留下了其他的後手。
這些人冥冥之中來到此界,應該是受到了某種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指引。
血脈中的烙印,必然也是那個祖界強者的手筆。
再說,這些人的世界,說不準本就與那個世界有淵源。
如同暗宇宙,每個暗宇宙世界,皆是忠誠於黑暗之祖,奉行黑暗之祖的意志。」
君無邪暗中用神念與月瑤交流。
事關諸天博弈,萬古的棋局,裏面必有諸多手段。
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個破碎空間拼湊的世界都能遇到對方佈下的無盡棋子中的幾顆。
往後的路上,如這樣的棋子,怕是會數不勝數。
他打量那些真實宇宙的修行者時,那些人也在打量他。
其眼神相當的放肆,充滿了挑釁,眼裏的殺意完全不加以掩飾。
君無邪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些人。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那些人對他的強烈的殺意,卻並不讓他感到意外。
既然他們只是下棋者佈下的無盡棋子中的微小部分,下棋者自是會讓他們在見到自己時滋生殺心。
這種手段,對於下棋者那種境界的存在來說,實在太簡單了。
不需要控制其心神與思想。
比如留在血脈里的烙印,只需要將他們心裏那扇黑暗之門稍微打開,他們便會變得自私而狠辣,對於競爭者,也是強勁的對手,越是不能容忍,越是有殺之而後快之心。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黑暗之門,關着深淵般的欲望。
如果控制不好,那麼便會被深淵吞噬,在欲望中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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