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仙資!
權貴子弟們,只覺得猶如有一記重錘,狠狠錘擊在了自己的心臟上。
他們氣得呼吸都紊亂了。
元初這個該死的散修,何德何能,居然擁有六品仙資!
他們這些權貴子弟,在這傳奇之境內,大部分也不過五品仙資而已。
他們自娘胎里,就有家族長輩消耗稀有資源來滋養,出生之後更是在藥液裏面浸泡着長大的。
目前不過也就五品六品!
沒想到,這個修煉者裏面的底層散修,竟然都能擁有六品仙資,與他們並駕齊驅!
權貴子弟們氣得氣息不暢,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該死的!
本是來看元初笑話,結果自己成了笑話。
剛才還在嘲笑他一品仙資,一個散修,痴心妄想。
結果,誰想到轉眼就被其用六品仙資狠狠扇在了臉上,令他們內憤怒與不甘的同時,臉上火辣辣的。
「啊!啊!」
就在權貴子弟們,彼此對望,皆臉色陰沉至極,有人突然驚叫了起來。
「你在鬼叫什麼?
六品仙資,也就與我持平,有什麼值得你鬼叫的!」
一個權貴子弟呵斥那人。
「不是,不是六品!」
那人指向執事堂內。
頓時,權貴子弟們紛紛看去,整個人都驚呆了。
那測試仙石又亮起了起來,映照出了第七朵仙蓮!
七朵仙蓮在虛空沉浮,流淌着仙光,瀰漫道韻。
仙光照射在君無邪身上,令他的身體都變得仙光朦朧。
七品!
七品仙資!
「不!不可能!」
有權貴子弟無法接受,氣得叫喚了起來。
他們當中很多人才五品仙資,這個散修,竟然有七品,比他們整整高了兩品,太離譜了!
他們接受不了,不願相信。
剛才還在嘲笑元初,說起仙資低下,想要通過海選測試,不過是痴心妄想。
結果,對方竟然測試出七品仙資!
七品,比他們在場的人都要高!
整個雜事堂,所有參加測試的弟子裏面,只有寥寥數人達到了七品而已!
散修怎麼會有如此強的仙資?
散修,顧名思義,那是沒有修煉世家傳承的。
這樣的人,家族並非修煉世家,所以應該不會有古血的祖上,首先在血脈上面就遠遠無法與自己這等修煉世家的弟子相提並論。
可是這個散修,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怎會擁有此等血脈潛力,達到七品仙資!
「我不信,肯定有問題!」
「對,他一個散修,不可能有七品仙資,肯定是測試仙石出錯了,一定是這樣!」
不少權貴子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惱怒之下,幾乎要失去理智了,口不擇言,強行否定。
「閉嘴!」
李執事一聲冷喝。
那些權貴子弟頓時不說話了,臉色難看。
「你們這群廢物,天資比不上散修出身的元初也就罷了,事實擺在眼前,還要強行否認!
怎麼,你們自詡權貴子弟,向來不是很驕傲的嗎?
現在連事實都不敢承認了?
你們一開始詆毀元初,說他散修,仙資低下,嘲笑他通不過海選測試。
事實證明,他的仙資品級比你們都高。
你們連在個散修不如。
拋卻你們的家世,你們什麼都不是,哪一樣能與散修出身的元初比。
還嫉妒,真是可笑,你們有嫉妒的資格嗎?
想想你們的一生,從娘胎裏面開始用稀有資源滋養,出生後各種稀有仙珍培養,到現在也才五品六品仙資。
元初散修出身,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稀有資源供應,一切都靠自己奮鬥。
到了今天,他卻測出七品仙資!
人還是要靠自己,不要總是想着你們的家世。
縱使沒有你們的家世,元初依然能壓得你們抬不起頭來,這就是事實。
你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就能改變事實?
剛才無知的嘲諷,現在強行否定,你們在家族內有沒有學過廉恥為何物?
你們如此不知廉恥的行為,真是給你們的家族蒙羞,丟人現眼!」
一群權貴子弟雙手緊握,低着頭,不敢出聲,臉憋得通紅,深深的屈辱感刺痛了他們脆弱的自尊心。
「唉,你說你們為什麼非要跟我比,比又比不過,最終只會自取其辱。
你們的競爭對手,在你們權貴子弟之間,而不是我。」
君無邪語重心長。
這些權貴子弟,說來是與他的弟子一代的。
在他眼裏,就只是一群心智不全的小孩子,經歷少,缺少沉澱,少不更事,性格跋扈,內心既敏感又脆弱。
「你」
權貴子弟們,本來就在李執事毫不留情的言辭下屈辱萬分,又聽到君無邪這般言語,頓時怒極攻心,氣血逆沖,有好幾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其他弟子們見狀,不由面面相覷。
權貴子弟們居然被氣吐血了!
平日裏,他們何其囂張跋扈,強勢蠻橫,向來高高在上。
沒想到,今日卻在這裏吃癟,當場被氣到吐血。
他們很想笑,但是又不敢,只能強行憋着,臉上的肌肉因此而抖動,表情精彩極了。
「還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滾,要本執事送你們一程飛一般的感覺嗎?」
李執事對權貴子弟們冷喝道。
「李執事,你對他們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這是在針對各世家的弟子不成?」
殷執事全程黑着臉,此時終於忍不住了。
畢竟收了世家不少好處,不能眼睜睜看着世家子弟這麼受委屈。
「本執事秉公辦事,執事堂豈是他們可以來圍觀的,況且還擾亂亂正常測試程序。
按照宗門規矩,他們是要受罰的。
怎麼,殷執事覺得我不公,偏袒包庇了這些世家子弟,非要我懲罰他們不成?」
「你!」
殷執事被嗆得一口其差點沒順過來。
那些權貴子弟見殷執事在言語上落了下風,頓時滿心不甘,灰溜溜離開了。
他們不敢繼續待下去了,否則兩個執事相鬥,到時候反倒殃及自己。
「元初,恭喜你啊,七品仙資,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此番,太上供奉招親傳,你若是運氣好,說不準還真有希望。」
李執事一番話,前面一句是在人前故意說的。
他當然知道元初仙資極高,根本不止七品。
後面一句話,是發自內心希望他能有此機緣。
「哼!」
殷執事在旁邊冷笑,「此次通過海選的弟子數十萬,就憑他還想在這數十萬人裏面脫穎而出,得到太上供奉的青睞,成為其親傳弟子?
李執事,你這是痴人說夢,可笑至極!」
「凡事皆有可能,沒到最後,誰敢說元初沒有機會!」
「我就敢斷定他沒有機會被太上供奉看中收為親傳!
怎麼,李執事你不服氣?」
殷執事冷笑一聲,「你要是不服氣,我們來賭一場如何?」
李執事聞言,眼角一跳,反唇相譏道:「賭什麼賭,這是對我元初的期望,明日每個通過海選的弟子都有一絲機會,有什麼問題?」
「慫了?想不到你李執事也有慫的時候。
剛才不是嘴硬說元初有機會的嗎?
既然你如此看好元初,怎麼不敢接我的賭約?
不敢賭,沒關係,你只要承認自己慫就是了,大不了就是不要臉皮,打自己的臉,有什麼所謂。」
「你!」
李執事氣得胸膛起伏,沒想到一時不慎,竟然被這姓殷的將了一軍,擺了一道。
「你什麼你,不敢就是不敢。
當着這麼多弟子面,你認慫就算了,其實也沒有必要跟我賭。
你不接,很正常。
畢竟,你李執事剛才也只是痴人說夢之語而已,信口開河罷了。
其實你心裏也很清楚,元初根本沒有半點希望。
只是你喜歡打嘴仗,是吧?」
「姓殷的,你說話注意分寸!」
李執事氣得連都黑了,如此言語,當着一群雜事堂弟子的面使用激將法,無非就是想要自己應下賭約罷了!
「老李,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李執事這邊的其他兩個執事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提醒,擔心他一怒之下應了賭約,那肯定要被狠狠坑一次。
畢竟,事實就是如此。
競爭者數十萬,元初的機會幾乎等同於零,太渺茫了,除非有奇蹟,否則不可能被太上供奉看上收為親傳。
君無邪本來想暗中傳音。
想想還是算了。
看這趨勢,就算自己不傳音,估計最後李執事還是會應下來。
他能感覺到李執事此時的內心情緒已經非常激烈,有種豁出一切,不管不顧的衝動。
他和錦瑟師姐的關係,只有莊執事和周護法知道。
他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李執事只是雜事堂的執事,有些事情,他可以一定程度的置身事外,如此可以更安全。
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和太上供奉的關係。
那或許會給他更多的底氣,讓他決定加入進來,深度地參與宗門內部爭鬥,只會給他帶去危險。
「慫了就是慫了,只要認了就行。
只是啊,李執事,你以後說話可要過過腦子,不要一上頭什麼都張口就來,哈哈哈。」
殷執事滿臉嘲諷,放聲大笑。
「你笑個錘子,老子跟你賭!」
李執事倔脾氣上來了,年輕時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倔驢。
「嗯?你還真敢跟我賭?
很好,沒看出來,你還有點當年的倔強。」
「你廢什麼話,賭什麼,老子奉陪到底!」
「唔,賭什麼,你李執事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麼是我看得上眼的。
倒不如實在點,我們賭天道幣如何?」
殷執事伸出兩根手指頭,「就賭這個數!」
「兩萬天道幣?」李執事冷哼一聲,「我跟你賭了!」
「兩萬?你李執事是看不起自己還是看不起我?」
殷執事陰陽怪氣,「怎麼,難道這麼多年,你李執事就存了兩萬天道幣不成?
不會吧,我縉雲仙宗還有這麼窮的執事嗎?
我說的可是二十萬!」
「你!」
李執事心裏一咯噔。
二十萬!
這場賭約,多半是給姓殷的送錢。
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
他存了這麼多年的錢,除去二十萬,簡直是在身上挖下一塊肉!
雖然儲蓄很長的歲月了,但是在這年裏,他也需要開銷啊。
由於身體的緣故,有時候是需要買點稀有資源的。
所以,能存下的只是極少部分。
時間夠長,他才能有那麼一筆積蓄。
現在,這姓殷的開口就是二十萬!
此時,君無邪多想提醒他,要賭就要賭更大,二十萬太少了。
這是白送的錢,根本不嫌多好嗎。
可是,他卻不能說,不能讓李執事懷疑到自己與太上供奉以往的關係。
雖說,明日之後,他和太上供奉就是宗門皆知的師徒關係。
但這種關係與以往就認識並且還是師姐弟關係完全不同。
以往就親密的關係,在他人看來有可能因為自己而在宗門內選擇站隊。
但是後來的師徒關係就不同了,這種幾率就會變得很小。
「怎麼,不敢了,還是說你連二十萬都沒有?」
殷執事有開始挑釁了,以言語相激。
「老李,不要上他的當,他分明就是在激你啊!」
李執事身邊的兩個執事勸到。
「不!」李執事一擺手,「你們不要勸了,人活着爭一口氣。
今日,這個賭局我接了,二十萬就二十萬!
殷執事,你要賭,我奉陪到底!」
「很好,你總算沒有慫。」
殷執事揮指疾書,仙道法力在空中凝聚一張賭約書,然後打上自己的精神烙印。
隨後,他將賭約書遞給李執事。
李執事看了一眼,簽下自己的名字,留下精神烙印。
至此,賭約成立。
「哈哈哈!姓李的,你的二十萬天道幣,我就笑納了,哈哈哈!」
殷執事大笑不已,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開心,心情無比的舒暢,臉都快笑出花來了。
李執事則冷笑一聲,「小心樂極.生悲,事情沒有最後,誰也無法下定論。
你現在得意忘形,明日或許會痛哭流涕!」
既然已經簽下賭約,李執事怎願意在氣勢上輸給他?
「你嘴的真的很硬,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明日看看到底是誰痛哭流涕。
我聽說,你一直在存錢,準備購買稀世仙珍治療你當年留下的隱疾。
唔,不知道這些年你存了多少,這二十萬輸給我之後,你的錢還夠嗎?
算了,本執事不說了,明日只管等着收錢便是。
這送上門來的二十萬,實在是太香了。」
「等等!」
殷執事欲離開,被李執事叫住。
「怎麼,賭約都已經簽了,你還想反悔不成?」
「我是怕你反悔!
賭約書在我們誰的手上都不安全,要是暗中毀去了怎麼辦?
我們不如將賭約書交給他們保管,免得有人賴賬!」
李執事此時與之前的氣勢完全不同。
心想着,既然賭約已經成立,錢是虧了,那麼氣勢得找回來!
「好啊,正合我意,我看你是氣瘋了頭了吧。」
殷執事隨手便將契約書給了在場的幾位執事,「諸位,今日之賭約,你們與在場的弟子都是見證者,這賭約書,你們可要好好保管。」
「你儘管放心,這賭約書,定不會有分毫差池!」
幾個執事對於殷執事明着坑李執事的事情感到很不滿。
殷執事也不想與他們爭執什麼,反正明日贏定了,只管收錢就是。
二十萬啊!
那可是二十萬天道幣,這可不是小數目,而是一筆小小的巨款,能購買不少稀有權重不高的三品仙珍了!
他心裏樂開了花,離開時嘴裏還哼着小曲。
君無邪看着殷執事的背影,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他後退了幾步,讓位置讓了出來。
這時候,墨清漓走上前去,來到了測試仙石前。
李執事等人頓時來了興趣。
蘇清淺要測試了,不知道她的仙資品級幾何?
李執事只知道元初的仙資品級極高,肯定十品以上。
但是蘇清淺不好說,畢竟對付那些不朽境的邪祟,貌似都是元初的手段。
當墨清漓的手掌貼在測試仙石上,往裏面灌注仙力時,仙石上面的道紋剎那璀璨。
一束接着一束的仙光映照在虛空裏,演化出一朵又一朵仙蓮。
「一、二、三、四、五、六!
六品仙資!」
除李執事之外,其他執事都滿臉震驚。
元初七品仙資也就罷了,沒想到同為散修出身的蘇清淺,竟然也有六品仙資!
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世間能有這般仙資的散修,古來都是極其稀少的。
通常,仙資高的散修,都有着一個實力強大的散修師尊。
因為,那種散修不是普通散修,而是其師尊滿天下尋找傳人時刻意挑選出來的,仙資品級自然不會低。
但是這元初和蘇清淺卻不在此範疇之內,仙資品級卻如此驚人。
李執事卻有點失望,元初的天資肯定是十品以上了,沒想到蘇清淺竟然差了這麼多,才六品仙資。
在其他看來,散修出神的蘇清淺有六品,已經很驚人了。
但是在他看來,尚未達到自己心中最高的期望。
本以為,蘇清淺應該能測出七品,實際上可能不止七品。
不曾想,最終測試結果,她竟然只有六品,與心裏期望的有不小哦的落差。
不過他也沒有將心思表現出來,而是滿意地笑着,「蘇清淺,你也很不錯,雖然比元初稍低一品,但這等仙資品級,也是相當優秀了。
我這就給你們登記。
你們兩人已經通過了海選測試,明日早晨在此集合,我帶你們去宗門演武道場參加後續的選拔,住你們天降機緣,成為太上供奉的親傳!」
「謝李執事吉言,雖然希望渺茫,但我們會盡力,否則李執事就要輸掉那二十萬了。」
「誒,不要這麼想,不要因此而給自己壓力。
我做執事這麼做年,還是有些積蓄的。
為了一氣,這二十萬我輸得起。
再說,你們萬一做到的呢。
好了,早些回去歇着吧,養精蓄銳,為明日的選拔做好充分準備。」
君無邪和墨清漓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他們的背影遠去,李執事身邊的兩個執事,氣得直瞪眼睛,責怪李執事怎麼就那麼經不起激。
那可是二十萬啊!
為了二十萬,當時就該忍着,不接殷執事這茬不就行了。
「你們不明白,賭約已經簽下,就不要再提了,說再多也無用,毫無意義。」
李執事擺了擺手。
他甘願虧着二十萬,就是純粹為了一口氣。
如果只是關乎他和殷執事兩個人之間的賭約,他並不會如此。
但是賭約的目標卻是元初,他就要支持他,以實際行動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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