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仙宗,內門,某座山峰小院內。
幾個執事正在匯聚一堂。
他們的面前放着一張符信。
此時,幾人皆看着符信上的內容。
「竟然還有此等事情。」
「有趣,看來那兩個散修還是有點本事,這可與我們了解的其他散修不同。」
「當然,否則莊執事也不會對其特殊照顧,雜事堂李執事也為其大開方便之門。」
「唔,有莊執事護着,此事棘手,要在宗門對其做點什麼,估計是行不通了。
否則,莊執事站出來,我們根本動不了他。
且,如果他不犯錯的話,我們反倒會被安上以權謀私打壓弟子的罪名。」
「沒錯,只有製造機會,讓家族的人在外面解決。
這不,正好最近宗門準備組織一次歷練。
屆時,將由內門傑出弟子領隊,真傳弟子掠陣。
只是,那元初和蘇清淺仍舊只是雜事堂的弟子。
不知道他們何時才會晉升記名弟子。
雜事堂的弟子,可不能外出歷練,我們也不好強行安排。」
「以他們目前的身份,我們的確沒有辦法製造機會。
但是距離歷練尚有段時間。
以元初和蘇清淺的實力,肯定不會在雜事堂久待。
我相信,他們用不了多久便會去進行考核。
到時候,他們有了外出歷練的資格,還不是任由我們安排?
在這宗門之內,有莊執事護着,我們無法做什麼。
所以,到時候只是將他們選出來去參加歷練。
到了歷練之地,再讓內門弟子對其進行『合理』安排。
嗯,歷練畢竟是有危險的,死些弟子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或許根本不用家族的人出手,只要利用好了機會,完全可以讓他們死在玄元仙宗或雷極仙殿亦或落仙道土的人手裏。」
「沒錯,況且此次本來就是讓各大頂級道統精英以下的弟子進行競逐。
也不知道,我們內門是否有希望在競逐中脫穎而出。」
「贏面應該不小。
我們的內門弟子裏面有部分天資極好的。
我們縉雲仙宗對於其他道統,就是內門與真傳這兩個層次的弟子最有優勢。
精英與和核心弟子,對比其他道統反而沒有什麼優勢。
正值特殊大世,道統之間的爭鬥,範圍已經逐步縮小。
非不得已,各大道統都不想讓核心以上的弟子去競逐,都想儘量保存各自道統的天驕們,為將來的末世做準備。
甚至,有時候就連精英弟子衝突都在儘量避免。
比如這一次。
那個地方,本身存在的危險,內門弟子有解決的能力。
所以,渝州西南區域,各大道統之間都形成了默契,只派精英以下的弟子前往競逐。
避免出現其他意外,各道統決定由幾個真傳弟子跟隨在後,以應對萬一可能會發生的變數。」
「勝負輸贏,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而是高層應該考慮的事情。
我們最主要的是要安排好,讓那元初和蘇清淺死在那片土地上!
竟然敢羞辱我易家嫡系,兩個底層散修,無法無天!
不僅當眾羞辱我易家嫡系,竟然還仗着李執事的法器,殺死我易家派出去的門客。
易家得勢以來,這麼長的歲月,還沒有遇到有散修敢這般挑釁!
那元初不死,我易家尊嚴何存!
至於那蘇清淺,姿色倒是不錯。
如果能抓活的,屆時生擒回去,給我易家嫡系做個女奴也好。
只是太危險了,畢竟是宗門弟子,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可惜了啊,還是死了比較妥當。」
同一時間,雜事堂附近,莊執事領取的獎勵,已經回到這裏與周護法會合。
他們此時正前往君無邪的住處。
「護法,那日元初收拾易家嫡系的事情,您應該早已了解了岸吧?」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說他院子外面的那個坑?」
「正是,我覺得,那個坑不是易家人挖的。
以元初的手段,我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腳,不僅收拾了易家之人,還讓他們背上黑鍋,被逐出宗門。
不得不說,元初這招真是狠啊。
當然,整個雜事堂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那日雜事堂驚現的化形龍氣,應該是他的符道手段所為。
真不知道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麼符道之術,竟能做到此等地步。」
「不止你好奇,我也很好奇。
只是,你不要去問他符道之事。
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是元初和蘇清淺。
他的符道之術十分了得,這點毋庸置疑。
他或許就是利用符道之術才帶着蘇清淺從大墳堡內脫困而出。」
周護法曾經聽君無邪親口說過,是用符道才能安然走出大墳堡。
只是,這件事情,莊執事並不知曉。
因此,他現在用上了或許兩個字,讓莊執事覺得這只是他的推測。
兩人這般說着,很快就來到了君無邪的院落附近。
君無邪和墨清漓正在院子裏面等着。
他們剛上山的時候就知道了。
「周護法,莊執事,你們兩個可是稀客啊。」
君無邪走到院子門口相迎。
「這話說的,怎麼,是在怪我這些時日未來看你嗎?」
周護法笑着打趣。
「那倒沒有。」
君無邪請他們落座。
墨清漓想奉茶,被他以眼神制止。
隨後,他親自給周護法和莊執事斟上兩杯茶水。
周護法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眼裏露出一抹異色。
元初和蘇清淺的關係好生奇怪。
平日,他們兩個時候,一直都是蘇清淺侍奉着元初,端茶倒水的。
只要有人在,元初就不會讓墨清漓倒茶,反而是親自動手。
「元初,蘇清淺,你們兩個可是把我們瞞得好苦啊。
虧得我們一直以為你們只有傳奇之境的實力,還處處擔心你們的安危。
不曾想,你們早已踏入永生之境,並且就連不朽之境的邪祟都能斬殺!」
莊執事說到這裏,略帶不悅的神色,「你們可是我們親自去白沙古鎮接回來的,途中還差點丟了命。
結果你倒好,你的秘密卻首先告訴了老李,我和護法兩人反倒是最後一個知道。
你對老李的信任超過了我們,我跟你說,我現在很不開心!」
君無邪聽了,頓覺好笑,不由調侃起來,「我說莊執事,你個大老爺們,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居然還吃醋,你這樣真的好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能不能換個詞,什麼吃醋,搞得我好像在跟老李搶情郎似的。
反正,我就是覺得心裏不平衡了。
氣歸氣,卻還是得給你去領取獎勵,走後門。
唉,我莊子夢,這輩子就是做牛馬的命。
長年累月教書育人,傳授道法知識,點燃自己照亮別人,卻還要給你跑腿,命苦啊。」
「你差不多得了。」
周護法瞪了莊執事一眼,莊執事頓時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樣子。
「愣着做什麼,拿出來啊。」
周護法見莊執事這模樣,再次瞪了他一眼。
「啊,忘了,哈哈。」
莊執事回過神來,從懷裏取出兩個空間袋,以及那兩枚令牌。
「袋子裏面是你們的任務賞金,一共四萬多天道幣。
宗門貢獻,一共六百多,全都在令牌內。
你們若需要使用貢獻點換取資源,直接拿着令牌去就好了。
不過,你們暫時還是不要去換比較好。
畢竟,這令牌是外事堂的特殊執行令牌,一看到令牌,別人就知道你們是雜事堂的弟子。
這令牌裏面幾百點貢獻,完全不符合雜役弟子的能力所能獲取到的貢獻度。
等以後,你們身份晉升了,令牌也會隨之更換。
到了那時再去換取資源比較好。」
「行。」
君無邪將兩個錢袋一併扔給了墨清漓,收起令牌。
他本來也沒有打算急着去換資源。
雖然六百多貢獻度看似不少,但也只是對於內門之下的弟子而言。
內門弟子,完成三星任務,用不了多少長時間便可累積上千。
因此,這點貢獻度,想要換取自己想要的稀有資源,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時候白跑一趟,還暴露了自己。
「找個時候,你們倒是可以去坊市看看了。
四萬多天幣,不是小數目,可以買到一些稀有資源了。
雖說你們已是永生之境,實力更是強於其他永生之境的弟子甚多。
但宗門內部情況複雜,加上如今這個大世環境,這等修為還是遠遠不夠啊。
未來要自保,你們還需努力修行,不斷提升境界才是。」
莊執事語重心長地說道。
周護法聽了,斜睨他一眼,「你就別在元初面前說這話了。
你現在只是個不朽之境,論戰鬥力,你不見得能比元初強多少。」
莊執事面露尷尬,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說什麼。
確實,自己的境界也就那樣了,停留在不朽之境已經很長的歲月了。
不是天資不足以突破,而是當年之事留下了隱疾,以至於境界止步於此,再難寸進。
身體的隱疾一日不解決,境界便會一直止步於不朽之境,無法踏入造化之境。
「周護法太高看我了。
我只有在特殊區域,以符道之術為輔助,才能做到與不朽之境爭鋒罷了。
跟莊執事比起來,我還差得遠。
莊執事說得對,修煉之路漫長無止境,我輩之人當砥礪前行,逆流而上,不斷突破自我,登上新的台階,領略更為廣闊的世界。」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謙虛了。
我看好你和清淺的潛力。
對了,不知道你們修煉的法戰鬥時適合使用什麼類型的法器。
我對你們的法並不了解,也不知道該送你們什麼法器,所以帶來了不少,你們自己看着選,挑趁手的,看上哪件選哪件。」
周護法說着,隨手虛空一抹。
一片片璀璨的仙光綻放。
空中浮現了十幾件仙道法器,一字排開,沉沉浮浮,流淌着道紋之光,十分的絢爛。
「這些法器,乃我當年曆練時,機緣所得。
它們皆是五品仙器,對應混沌境。
最強威能,可爆發出相當於混沌級強者一擊。
縱使你們現在只有永生之境,手持五品仙器,以你們的精純仙力,也可以應對不朽之境的強者,再也不用借用什麼地脈龍氣,不使用符道之術,便可應付自如。
你的符道之術過於神奇,且符武雙修,鋒芒太盛。
因此,你以後還是莫要在人前使用符道之術比較好。」
君無邪聽着周護法的話,看着空中沉浮的兵器,心裏很是感慨。
周護法對自己和清漓是真的好,巴心巴肺的好。
儘管他對自己的期望夾雜着其他的因素,但這並vy能改變他發自肺腑對自己兩人好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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