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寂靜的深夜。
可是今晚很特別,刑部大牢周邊區域,逐漸熱鬧,人聲鼎沸。
數不清的人都在議論密牢裏面正在發生的事情,不少人已經開始腦補那令人三觀崩塌的畫面了。
隱藏在大牢附近的蕭若晴、上官綰綰、青月、墨清漓,此時面面相覷。
她們不知道密牢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大致也猜到了些。
「君神好壞。」
青月掩嘴輕笑,臉色微紅,看了看不遠處的大牢,不由輕啐了一聲。
蕭若晴和上官綰綰臉色微紅,墨清漓的臉上卻有些許疑惑。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青月,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墨清漓心裏很奇怪。
古帝世家的長老來劫獄,君神未卜先知,提前佈置了手段。
如今,那三個長老不過是自作自受。
青月為何說君神好壞?
三女看着墨清漓一臉疑惑的樣子,一時間作不得聲。
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
這種事情對於墨清漓這樣的女人來說,或許是很難理解的,自然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畢竟,她連男女之情都無法理解。
男女之間貪戀彼此的溫柔,她尚且無法理解,不知道為何要如此,為何那麼做會感到快樂,她不明白。
何況是男男之間。
「清漓,青月是說,夫君布下手段,讓古帝世家的人在大牢裏面自相殘殺。
她不是真的覺得夫君壞,而是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撒嬌的語言方式。」
「這樣麼?」
墨清漓還是無法理解。
君神並不在此地,青月撒嬌有何用。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這個修煉太上忘情錄的人能理解的,你也不需要去理解,你這不凡半點紅塵意的道心,根本理解不了。」
青月拉着墨清漓就走。
蕭若晴和上官綰綰在後面看着她們的背影,不由抿嘴一笑。
墨清漓這樣的女人,還真是特別。
這些年,她們見過太多的天之嬌女,各種類型,各種性格。
但就是沒有遇到像墨清漓的這樣的女子。
就連冰心仙子慈音姐姐那麼清冷恬淡的人,都能明白男女之間的情感。
這個墨清漓是完全不能從自身去理解。
她的固有的認知裏面,這就是無法被她所理解的東西。
而這也正是她道心所向,一直以來走的路。
以她的經歷與閱歷,她其實很清楚什麼是男女之情。
畢竟看過世間無數男男女女,但她的內心裏面就是無法理解這種情感的牽絆與交融。
當她們回到皇宮時,看到月瑤等人看君無邪的目光有點奇怪。
君無邪難得的有了些許尷尬之色。
墨清漓突然感到很新奇。
君神這樣的男子,居然也會有尷尬的時候,臉上會有這般神情。
認識他這麼些年,曾在一起經歷過許多,卻是首次看到這樣的他。
此時的他,少了幾分平日裏那種威嚴,少了幾分強勢,也少了幾分偉岸,多了幾分鄰家哥哥般的感覺。
「君神,你是怎麼想到用這招對付他們的?」
青月走到他身旁,當着眾女的面,直接坐他腿上。
君無邪一怔,青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奔放了?
月瑤等人也都有些驚訝,不由向她投來目光。
青月有感,臉色微紅,但卻並沒有從君無邪腿上離開。
「清漓,你不是說你無法理解麼?
其實,你不理解是因為你與男人接觸太少。
你修煉這麼多年,無論在混元大世界還是來到神古之後。
你唯一近距離接觸過的男人也只有君神了吧?
可你與君神在一起的時候,肯定也是保持着距離,並且關閉了自己的心門,潛意識就有防備。
不如你過來試試,像我一樣坐在君神懷裏,敞開自己的內心,去好好感受,或許你會有與以往不一樣的感覺。
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
君無邪和眾女皆是一怔。
沒有想到青月的話題會突然轉這麼大一個彎。
怎麼就忽然說起墨清漓來了?
「青月,我無法理解你心裏對男女之情的嚮往,亦如你無法理解我的內心一樣。
我不是你,我不會坐在君神的腿上。
再說,君神這般偉岸的男子,他是何等身份地位,清漓怎敢褻瀆。」
「褻瀆?」
青月愣住,紅唇顫動,硬是被她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管這叫褻瀆?」
青月真的驚呆了,怎麼就褻瀆了?
這能跟褻瀆扯上關係嗎?
「是,在我心裏,這般做是對君神的不敬,自然是褻瀆。
對於青月你來說不是,可對於我來說,若要我如你這般做,我會認為自己是對君神的褻瀆,我決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去做。」
墨清漓目光清冷,臉上毫無表情,完全一副古井無波,心如止水,無欲無求的模樣。
「好吧,褻瀆,清漓,你贏了。
我真的被你給打敗了」
青月感到很無力,看來是真的無法撩動墨清漓的內心呢。
其實她心裏有個小秘密。
就是想撩動墨清漓的心扉,讓她這般女子,一點一點對男女之情產生興趣。
她甚至有想過看她慢慢沉淪,被情愛俘虜而不可自拔。
她知道自己這麼想有點邪惡。
但是每次看到她那般無情無欲的樣子,內心深處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壞她的這種感覺。
青月此時從君無邪腿上離開了,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怎麼不繼續了?」
君無邪笑看着她。
青月撩了撩青絲,眼神略帶一絲嫵媚,「君神喜歡麼?
是不是當年在下界初見時就有想過將人家抱在懷裏?」
「先確定對不對,再問是不是。」
君無邪糾正,「分明是你主動坐我身上的好不好?」
「我不管,我要你說,當年有沒有壞壞的想法?」
「我說沒有你信嗎?」
「你竟然說沒有!」
青月氣惱,「難道我不美麼?當年在下界,我可是奇聞樓的聖女,仰慕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君神,你怎麼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你這是什麼歪理,你長得好看,我就一定得有想法?」
「罷了,誰讓你那麼優秀,是我先對你有想法好了吧。」
「你啊,現在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君無邪不由笑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在下界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性子。
只是那時我們關係不同,只是萍水相逢,我自是不可能這般表現啊。」
「萍水相逢時,你就一見面便調侃我是吧。」
君無邪依然記得當年與青月剛剛相識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青月總會調侃兩句。
「其實那時候,我就對你挺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幫你。
我們未曾見面時,我就了解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
不過那時候不是喜歡,而是一種欣賞。
直到那次你救了我之後,我心裏對你就有了那麼一點點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咳,青月妹妹,你是當我們不存在麼?」
蕭若晴調侃了起來。
皇宮裏,君無邪他們在歡聲笑語。
刑部密牢內,三大古帝世家的長老們正屈辱至極撕心裂肺地承受着帝孫二弟的暴力捅刺。
這種感覺讓他們想死。
想掙扎而不能,兩個帝孫壓在身上,上下都被堵死了,令他們屈辱至極。
撕裂般的劇痛自腚上呈放射狀蔓延至全身,有種整個人都要裂開了的感覺。
此時,在這些帝孫的眼裏,他們的長老也是風韻猶存,老漢嬌媚。
主要是,在他們的視線里,看到的並非這樣的場景。
他們的意識早就被君無邪的精神催眠控制了。
他們看到的不是三個老頭,而是三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美婦,加上體內那難以克制的瘋狂欲望,令他們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發泄,瘋狂暴戾地發泄。
偏偏三個長老的仙力與血氣都被禁錮,力量上完全被帝孫壓制,無力反抗。
這些帝孫雖然也被禁錮了仙力與血氣,但血氣並未完全禁錮,留下了那麼一絲。
就是這一絲血氣,成為了三個長老的噩夢。
刑部密牢的慘叫與野獸般的低吼聲持續了整夜。
直到第二日破曉時分,天已經微光,才停歇下來。
六個帝孫狂縱整夜,已經虛脫了,倒在地上,幾乎沒有了什麼力氣。
此時,他們的意識也逐漸清醒。
當他們自我意識回歸,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一時間懵了。
眼前的場景,信息量太大,令他們沒有反應過來。
漸漸的,記憶湧上腦海,他們的身體開始顫抖,隨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沒錯,就是尖叫!
被他們弄昏死過去的三大長老頓時被驚醒,睜開眼就看到帝孫正用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們頓時通體冰涼,肝膽欲裂,翻爬起來就向着大牢外面沖。
可是還沒有站穩,後庭那撕裂般的劇痛襲來,又摔在地上。
「長老」
三大古帝世家的帝孫們聲音乾澀,破音了都,這聲音一出,更是讓三個長老如同驚弓之鳥,手腳並用地往外爬。
「長老,你們先別走」
幾個帝孫擔心他們就此離去不再理會自己,那如何能逃出君無邪的魔掌?
而且,發生了這種事情,要是他們回去告訴家主怎麼辦?
因此,這些帝孫內心十分焦急,直接伸手抓住了三個長老的褲腿。
三個長老頓時嚇到魂都要散了,崩潰似的大叫,「滾開,放開我,你們放開,啊,不要啊」
帝孫們頓時愣住,看着他們這恐懼失態的樣子,意識到他們是誤會自己了。
他們想要解釋,可是三個長老卻沒有給他們機會。
三兩下就爬出了牢房。
帝孫們想要追上去,但雙腿發軟,根本沒有力氣,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爬着離開。
三個長老此時如同瘋癲了般,一邊大叫一邊往外爬。
地上,他們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條鮮紅的血跡。
此時的三個長老,實在狼狽與悽慘無比。
一身的衣衫稀巴爛,蓬頭垢面,渾身都是淤青與腫脹,腚上不斷往外冒着鮮血,用破碎的衣袍里淌出來。
他們一邊爬,一邊叫,一邊淚流滿面。
境界高深如他們,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志很堅韌,道心堅若磐石。
可是遭遇了這種事情,那種屈辱,令他們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徹底崩潰了。
直到他們爬出了大牢,黎明時的光照射到臉上,讓他們清醒了些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仙力與血氣不知道何時已經恢復。
三人當即運轉生命本源修復傷體,翻爬起來,沖天而起,狼狽逃竄,消失在天盡頭。
他們降落在浩瀚山脈內,一頭扎如湖泊中,一邊撕心裂肺叫着,一邊瘋狂擦洗身體,要把帝孫留在自己身內身外的億萬子孫與味道全部清洗掉。
不知道洗了多久,身上都搓掉皮了才停下來。
三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老淚縱橫。
天啊,怎會如此?
縱橫一世,老來卻晚節不保,失身於神古,被六個帝孫輪流開了花。
人生最大之恥莫過於此!
這是一輩子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
「老夫想死,想死啊!」
他們瘋狂咆哮,驚得方圓百里之內,鳥獸驚散。
同一時間,皇城刑部密牢內。
三大古帝世家六個帝孫,靠着牆癱坐在地上,面色呆滯,雙目無神。
他們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着,時不時痙攣幾下。
不多時,他們突然俯身乾嘔,膽水都差點吐出來了。
只要一想到這一晚的經歷,他們就噁心得要死,恨不得一頭撞死。
太噁心了,自己居然被那君無邪使用秘術而失去了清醒意識,輪流將幾個長老給爆缸了!
嘔!
一想到爆缸,他們一陣噁心反胃,瘋狂乾嘔。
皇宮內,君無邪正愜意地喝着早茶,臉上笑容如春風般溫暖,似陽光般燦爛。
昨晚,想必那三個長老的經歷足以讓他們刻骨銘心了。
此事可怪不得他。
昨日談判結束時,他曾好心提醒,安好才有晴天。
可是他們偏偏不聽,非要去劫獄。
就這樣,時間一直到了下午。
三大古帝世家的長老仍舊沒有出現。
山脈內,某個地方,三個長老正生無可戀地坐在山石上,面色蒼白,嘴唇哆嗦。
直到此時,他們依然沒有從昨晚的經歷中緩過來。
明明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但只要稍微動一下,牽扯到了臀大肌,他們仿佛就能感覺到放射狀的撕裂痛感。
附近有片區域,滿地的花草與樹木,一片狼藉。
那裏原本有着不少野菊。
但是此時,所有的野菊都破碎一地。
正是被古帝世家的三個長老給暴戾踐踏的。
如今,只要看到菊花,那屈辱的撕裂感就會襲遍全身,再也沒有心情去賞菊了。
菊花殘,滿腚傷,昨日笑容已泛黃。
「器祖,您當時為何不幫我們,眼看着我們如此受辱,我們心在想死,想死啊!」
他們心裏太憋屈太屈辱了。
他們不明白,帝器就在自己體內,當時為何不出手相助?
如果器祖出手,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人倫慘劇!
「並非本祖冷漠,而是當世我三帝器都帝境強者的殺機牢牢鎖定。」
「什麼?是神古的天道嗎?」
「不確定,那種氣機似乎不像是天道的氣機!
君無邪的背後極有可能藏着帝境強者。
昨晚一直用氣機牢牢鎖定我們的,可能就是那個仙帝!
那氣機傳達給我的信息很明確。
一旦我們插手此事,他便會發出雷霆一擊!
我們只是帝器,空有帝境,但真正實力是遠不如無缺帝仙帝的,這點你們應該明白!
事已至此,你們應該學會自我調節心態。
此事,只要不傳出去,你們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修行之人,何必那麼在意肉身。
不過就是被六個帝孫輪流玩了一夜罷了。
肉身不過皮囊,只要你們心裏不去在意此事,那此事便沒什麼大不了。」
三個長老聞言,身體猛地痙攣。
如果說這話的不是器祖,他們真想一巴掌拍死!
肉身是皮囊,可是肉身也是靈魂的載體,是完美相融的。
那種屈辱感,怎麼可能說不在意就不在意!
「好了,收起你們的委屈。
你們繼續這般下去,並不能改變什麼。
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前往皇城,答應君無邪的條件,然後返回家族,取資源來換帝孫!
帝孫對於家族意味着什麼,你們心裏很清楚。
萬古以來,這麼多紀元,大仙帝帝息血脈只傳了九代。
這九代多少人,每一代能出純血帝孫的比例有多低,你們不知不知道!
帝孫,意味着家族未來的頂層強者。
在這個特殊的時代,他們皆有很大的證道成帝的希望!」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皇城。」
三大古帝世家的長老們心裏屈辱至極,但卻不得不聽從器祖的旨意,甚至不敢有絲毫耽擱。
他們強行調整心態與情緒,緊緊咬着牙,陰沉着臉向着皇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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