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佈陣還沒有結束,就發現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正向着他和墨清漓的住所而去。
他並未理會,直到將符陣布好,已經進入了五更時分。
當他回到院子裏面的時候,就看到三個雜役弟子正在院子裏面如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院子裏被他佈下了幻陣。
三個雜役弟子此時身處的環境可不是院子,而是一片地勢無比複雜的迷宮。
他們迷失在裏面,甚至瘋狂轟擊迷宮牆壁。
君無邪的視覺,他們其實在打空氣。
只是虛空內有符陣之力,將他們的力量全部吸收了而已。
所以,使得三個雜役弟子的動作看起來很搞笑。
他們現在已經累到喘氣了,滿頭大汗。
君無邪不慌不忙在院子外面挨着樹林的地方挖了個大坑。
這才回到院子裏,隨手在虛空一抹。
幻陣內的迷宮景象隨之變成一片遼闊的戈壁灘。
那三個雜役弟子先是一愣,隨即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君無邪。
三人的怒火瞬間湧上腦門,眼露凶光。
「元初!你竟然敢出現!
沒想到你不過低賤散修,還會幻陣!
你要是躲着不出現,我們今日還真奈何不得你。
可你偏偏出現了!」
「你一個散修,第一天入門,竟然就使用幻陣坑害同門!
你可知道坑害同門是何等大罪!」
「跟他說什麼廢話,拿下他,代執事們好好教訓一頓,然後再將他帶到執事們面前,讓他跪地謝罪!」
「有趣,你們深更半夜跑到我的住處來闖入我的院子,反而說我坑害你們。」
君無邪淡漠地看着三人。
不知道這三人入門之前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背景。
不過,不管有什麼背景都不重要,他也沒興趣了解。
「我們來你的院子有問題嗎?
你身為新人,我們這些師兄今晚特來關照你,是對你的愛護!
唔,也順便好好教導教導你身邊的小娘子,哈」
三人說完仰天大笑。
剛發出第一道笑聲,君無邪便往前邁出一步。
轟的一聲。
整個地面猛烈震顫了一下。
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只覺得一股可怕的力量從裏面貫入雙腿,直達內臟。
頓時,內臟劇痛,翻江倒海,如同被重錘狠狠錘擊,心臟猛烈收縮又膨脹,像是要爆掉了似的,令他們窒息。
三個雜役弟子被震得高高飛起,身體失去了平衡與控制。
飛到空中之後,他們就看到那個元初伸出掌指,隔空對着自己三人一握。
一股可怕的力量,如同無形的洪流衝擊而下。
三人慘叫,身體猛地從高空墜落,如隕石般砸在地上,濺起滿地的塵土。
一片鮮血在他們的身體砸在地面時濺射而出。
「你你你你」
三人驚恐莫名,張口之間,嘴裏湧出大量的血液。
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看着一步步走來的君無邪,身體止不住顫抖。
「元初!你敢如此!
你不過區區散修,毫無背景,敢這般對我們,你有想過後果嗎?」
「元初,你完了!
你馬上跪下來給我們道歉,或許還能看在同門的份上輕饒你!
否則,你以後將無路可走!」
他們色厲內荏,儘管心裏害怕,但態度很強勢。
君無邪什麼話都沒說,上前就是幾巴掌抽在三人的臉上。
三人啊的慘叫,滿臉血肉模糊,後槽牙都飛出了好幾顆。
頭骨都被抽得有些凹陷了,耳朵泵血,大腦嗡鳴,雙眼發黑,只覺得天旋地轉。
隨即,君無邪大袖一拂,三人慘叫着,在空中划過拋物線,轟的一聲,砸在了院子外面的坑裏。
這一摔,他們再也爬不起來,躺在坑裏血肉模糊,無法動彈。
渾身的經脈全部斷裂了,洞天星海力量紊亂,無法運轉,身上幾百根頭骨,斷成了不知道多少節。
君無邪收起幻陣,轉身回到屋內,再沒有多看三人一眼。
屋內,墨清漓在修煉,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她將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噬心御魂咒秘術上。
有君神在,她完全不用擔心有人會闖進來。
這是出於對他的絕對信任。
君無邪走進時間符陣,在墨清漓附近盤坐下來,也開始修煉起來。
正如他與墨清漓說的那樣,洞天星海的累積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
神古末世洪流那些年,他輾轉各大戰場,擊殺海量黑暗強者。
其中有不少黑暗強者的暗能量相當精純,都被他吞噬到了體內,強行轉化成了生命精氣,於星海內演化成星辰。
他的星海十分巨大,對比同境之人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每顆混沌金光流淌的星辰都有着遼闊的疆域,上面有山水草木,飛禽走獸,有國度與子民。
那是神國。
每顆生命古星上都有神國。
現在,他的星海,生命古星已經非常密集,密集程度已經達到了頂點。
接下來,擴展星海空間,才能演化更多的生命古星了。
要擴展星海,必然要突破境界。
境界突破,星海自然而然跟着擴展。
只是,就算已經到傳奇之境一重天巔峰,想要突破到二重天,依然需要不少時間。
至少今晚是無法完成的,縱使有時間符陣的加持。
直到外面已經臨近破曉時分。
君無邪的境界有了些許精進,突破本就是水到渠成,只是這渠水尚未奔流到目的地。
同一時間,雜事堂,某座山峰上,幾個衣着華麗的人站在住處張望。
他們的臉上都有着疑惑之色,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可是,那元初和蘇清淺不過只是兩個散修,能出什麼事情?
「少爺,他們都去了快個兩時辰了!」
張望的幾人里,有一人轉身走到院子中間的石桌旁。
石桌上坐着一個年輕人,衣着名貴,眉宇間有着一抹冷意,「看來他們是真出事了不成?
難道那元初和蘇清淺真有什麼過人本事?
你們兩個去看看。」
「是,少爺。」
當即有兩人匆匆離去。
「元初,蘇清淺,本少倒想看看,你們這個低賤的散修,到底憑什麼讓道學堂的莊執事親自帶着辦理入門手續!
你們也配?」
那青年自語,臉上有着一抹怒火與陰狠。
自得知此事,他心裏直到現在都覺得不對味。
自己可是權貴世家子弟,尚且沒有這等殊榮。
兩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散修,竟然得到了這等特殊待遇,豈不是踩到自己頭上來了嗎?
派三人潛到那元初和蘇清淺的住處,就是想探探虛實,順便給其點教訓,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以後仗着道學堂莊執事撐腰,否則以後只怕是連自己這樣的權貴子弟的面子都不給。
散修,在他眼裏如同賤民,賤民就應該回歸到自己本身的社會地位上去,應該跪着趴着。
君無邪的住所,兩個雜役弟子正在悄然靠近。
當他們從樹林裏面走出的那一刻,同時愣住,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大坑。
這坑有十幾米深,坑底橫七豎八躺着三個渾身是血的人。
儘管他們的面部浮腫血肉模糊,跟豬頭似的,卻依稀可以辨認得出,正是之前派來的三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看向前面靜謐的小院,又看向坑底的三人。
隨即,他們紛紛跳到坑底,扒拉了三人幾下,發現都活着。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變成這模樣了?」
三人張開被血液模糊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才認出是自己人。
他們嘴唇哆嗦了半天,卻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難道是那元初和蘇清淺?
還有,這裏怎麼會有如此大坑,而且看痕跡像是新挖的。」
兩人皆感到怪異。
他們想了想,放下手裏扶着的人,縱身來到地面。
「看來,他們定是被元初和蘇清淺暗算了!
那蘇清淺居然沒有住自己的院子,而是與元初同住!
看來他們並非結伴的道友那麼簡單,這分明就是道侶關係,都他媽睡一起了!」
「我呸!那元初也配擁有這樣的美人!
蘇清淺真是眼瞎,怎麼就會看上他。
自己是散修,卻不懂得利用姿色,隨便找個仙門弟子,不比那元初前千百倍?
雖說算不得絕色,但也絕對是大美人一個。
這麼好的花,卻讓散修元初給摧殘了!」
兩人罵罵咧咧,心裏非常不平衡。
元初算什麼?
「走,今天好好收拾他!
正愁沒有正當的理由,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以為以偷襲的手段傷了我們的人,就能萬事大吉了?
散修就是散修,他不會以為那三人也是散修,沒有幫手沒有靠山吧?」
「嘿,可是他出手在先,違反宗規的。
我們現在有完全合理的理由收拾他。
至於那個蘇清淺,唔,我還有點捨不得下手。
她若識時務,倒是可以跟着我們,嘿嘿。」
兩人一合計,臉上都露出賤笑。
「元初,你給我出來!」
兩人來到小院,對着屋子大喊,語氣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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