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你恢復得怎麼樣了?」
君無邪看着面前的棺槨,由於他並非催動前世道果之力,自是無法洞悉她現在的狀況。
「哪有那麼快,距離你上次離去,時間也不長呢。
不過,托你的福,我的確是恢復了些許。
相信,在你重回帝境之前,我便能恢復如初。
屆時,我會去尋你,我們一起探討終極超脫之法。」
「隨時歡迎,不過在這之前,你可得好好幫助我的妻子參悟時光之道。」
「你放心吧,以我的時光之道的造詣,加上她對時光之道的悟性,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對時光之道的領悟必能登臨寂滅仙帝絕巔。
至於對無道超脫領域的理解,你知道的,即便是修煉相同的道,這條路亦無法完全複製。
前人之路,只能作為經驗來參考,在此基礎上走出自己的專屬之路,才會明白什麼是超脫,才能初步觸摸到超脫的門檻。
所以,這條路,我只能儘可能給予她正確的引導。
最終,她能有多少成就,一切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我自是明白,你其實沒有必要解釋這麼多。」
「當然有必要,不管怎麼說,是你將我從深淵中拯救出來,對我有再造之恩。
我豈能不在乎你的感受。
始,我欠你的,當該如此,不想因為此事而讓你對我產生誤會。」
「你不用將我救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救你,一來是我需要你這樣的強者未來一起去對抗幕後黑手;二來是不願看到無道領域的存在就此隕滅。
還有,始是我前世的身份。
這一世,我叫君無邪,你可以叫我君神。」
「好。」
「現在,我就將沉魚交給你了。」
君無邪說着看向月沉魚,握着她微略冰涼的素手,道:「好好在此領悟時光之道,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用想。」
「夫君,你要保重自己。
神古末世洪流將近,我或許無法出去與你並肩作戰了,你一定不要再像以往那樣,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月沉魚此刻不再冷酷,眼裏有了些許淚光。
儘管她知道他的手段,縱使身死亦能復活,但她依然會擔心會難過。
「放心吧,不會再有那種情況發生了。」
君無邪說着看向棺槨,道:「時光,帶她去你身邊吧。」
話音落下,一片時光之力將月沉魚包裹,帶着她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君神,我會好好傳她時光之道,亦會儘快回復己身,你等我出來。」
「好,我等你。」
君無邪說完轉身離去。
他並未在這個秘土世界多待。
回到那座城池內,與兩大勢力的古祖們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沉魚妹妹之事都安排好了麼?」
深淵通道所在的山巔上,小界樹看着歸來的君無邪,上前抱着他的手臂。
「都安排好了,我們現在便去太清宗。」
他將墨清漓求援的耳墜取出。
小界樹在耳墜上一抹,耳墜綻放璀璨的仙光,在虛空映照出一片浩瀚的星海圖。
「這耳墜品級不低,可惜裏面的結構早已殘破,否則那墨清漓有此物在身,也不至於向君姨求援。」
「應該是她在混元大世界遭劫時所損壞。
此耳墜裏面最後殘留的力量被她用來穿梭星空,才將信息傳遞到了娘親這裏,否則她連求援的機會都沒有。」
君無邪看着映照的浩瀚星空圖,裏面有片生命古地,隱藏在深空內,上面有特殊標註。
太清宗便在那片生命古地,距離這顆生命古星極其遙遠。
如今的神古環境,由於黑暗入侵之故,天道增強了秩序壓制,想要穿梭浩瀚星空,神境修行者根本做不到。
除非使用遠超神境的特殊器物。
這耳墜便是。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君無邪才要帶着菀。
一來,他不想動用前世道果之力,那麼菀便可幫助他直接抵達那片生命古地。
二來,讓菀同行,也可以讓她陪在自己身邊。
這些年來,菀從來不說什麼,但是他知道,她心裏其實是有那麼些幽怨的。
「君神,你準備怎麼解決與墨清漓的婚約了麼,難道君神真要逼她履行麼?」
菀看着婚契,心裏多少有些酸楚。
那墨清漓與君神從未見過,一紙婚約,便要成為君神的女人了麼?
她跟着君神上百年,至今都未曾得到君神一句確切的話。
雖然自己與君神很是親密,但是君神從來沒有親口確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邊,也想讓彼此的關係能更近一步,成為他生命里最親密的人之一。
君無邪聽到這話,看着她眼裏那一抹一閃而逝的哀怨,不由捏着她的下巴,笑道:「菀吃醋了?」
「啊,沒有,只是隨口一問」
她目光閃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來,看着我。」
君無邪讓她的臉正對自己,道:「我們自下界相識,我對你怎麼樣?」
「君神對菀自然是極好的。」
菀的眼神有些迷離,想起自己與君神的點點滴滴。
「所以,菀在胡思亂想什麼。
那墨清漓與我從不相識,難道菀覺得僅憑一紙婚約,她在我心裏的位置便會比你還要重要不成?
再說,這婚約還是她當年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籤下的。
你是我心裏十分重要的人之一,跟慈音她們一樣。
以後不准胡思亂想了。」
「嗯,君神,菀錯了,不該心生嫉妒」
「我可不是怪你心生嫉妒,而是不希望你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難過。
好了,我們走吧。」
「好~」
菀嫣然一笑,突然之間滿心歡悅,再也不想什麼婚約之事了。
她抱着君無邪的手臂,憑空消失在深淵懸崖上。
幾乎同時,他們便穿越了無盡星空,來到了一片生命古地。
這片生命古地並不是星球模樣,而是一塊懸浮在深空中的浩瀚大陸。
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位於一座古老城池之外的山脈內,站在山巔俯瞰城內境況。
城池面積很大,裏面很熱鬧,街道寬闊,四通八達,車流馬龍,人來熙攘,很是繁華。
城池的周邊還有不少村鎮,皆有寬闊的道路與城池相連。
「君神,按照墨清漓求援信息,她就在這座城池內。
這裏是她所控制之地。」
君無邪點了點頭,打量着那座城池,道:「此城表面上看起來繁華喧鬧,實際上暗藏緊張氣氛。
城內那片宮殿附近隱藏的大陣處於警備狀態,隨時都可以在瞬間激活。
不知道墨清漓究竟遇到什麼麻煩。
我們先去城內看看再說。」
話音落下,他拉着菀躍下山峰,向着城池而去。
進出城池的人很多,入城並沒有盤查什麼,一切看起來都很鬆懈,並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
當然,墨清漓遇到的麻煩,可能只針對她與身邊的部分人,並不會牽連到城內的其他人。
所以,城內的人們並不在乎。
他和菀走在街道上,一路聽到行人交談。
發現這些人使用的語言是神古通用語,便不需要刻意去學習什麼語言了,完全可以無障礙交流。
路過一個小酒館時,他聽到裏面酒客在談論太清宗之事。
交談之人提到一個名字,清漓上仙。
想來,那清漓仙宗指的應該就是墨清漓了。
上仙這個稱號,應該是太清宗裏面對某個層次的強者特有的尊稱。
從酒客的談論中,君無邪得到了些許信息。
太清宗內發生了內部爭鬥,具體是什麼爭鬥,卻不得而知。
有一點可以肯定,墨清漓捲入了這場爭鬥裏面,處境很不好。
「看來太清宗的內部爭鬥不是單純的權力爭奪,否則口風不會那麼緊。」
君無邪和菀走過了許多條街道,聽到不少人議論此事。
但是所有議論此事的人都不知道太清宗內究竟發生什麼。
「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還是直接去找墨清漓吧。」
君無邪想了想,不打算繼續在城內探聽消息了,那樣做只是浪費時間。
既然是墨清漓救援,那麼直接去見她最好。
他和菀向着城內的那片宮殿走去。
宮殿建立在城內的某座山脈的山上。
那裏天地元氣充裕,山體繚繞雲霧,地勢陡峭,奇峰異嶺,十分的美麗與壯觀。
山腳下有條寬闊的青石階梯,直通山上的宮殿。
青石階梯前有座牌坊,上面刻着幾個字——太清宗清漓殿。
「何人擅闖!」
幾個守衛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來此有要事見你們的清漓上仙,勞煩你們通報一聲。」
君無邪取出婚契,並未取出耳墜。
他不確定這些守門的人是否認得墨清漓的耳墜,畢竟耳墜是貼身之物。
而且,耳墜是墨清漓向外求援的東西,貿然拿出來,可能會橫生枝節。
「這是何物?」
守衛之人疑惑地看着紅色捲軸,心有疑惑,接過來打開一看,首先映入眼帘便是婚契二字。
他們頓時一怔,繼續往下看,表情充滿了震驚。
什麼情況?
竟然是殿主與人的婚契!
怎麼從未聽說過殿主與人有什麼婚約?
想到這裏,幾個守衛仔細打量着君無邪,再看到他身邊還有一位女子,如此親密地抱着他的手臂,心裏更是感到怪異。
婚契上的君無邪是誰,不會就是眼前這位青年吧?
如果是他的話,他攜婚契前來,竟還與其他女子如此親密,實在是囂張!
「兩位,此婚契不知真假,你們且稍等,待我們向殿主稟報。
未得到回應之前,還請兩位不要擅自闖入。
如今,我殿戒嚴,擅闖者,後果很嚴重!」
那守衛之人將婚契合上,就要交還給君無邪。
「且慢!」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破空而至,打量了君無邪和菀一眼,目光落在婚契上,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今我殿戒嚴,你們不將他們趕走,還讓他們站在這裏做什麼,難道忘記你們的職責了!」
來人是個中年,眼神很銳利,表情冷漠,對幾個守衛一頓訓斥。
「護法大人,我們不敢!
這兩位前來求見殿主,帶來了帶來了婚契」
「你說什麼,婚契?」
中年人眼睛微眯,眼神瞬間凌厲許多,目光也落在了那合上的紅色捲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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