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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邪去拜見了祖師和祖師娘。
他找遍了宗門,未曾看到酒爺和小梵音,不見秦可清、蘇嵐、蘇小小,嬋兒則依然密室中沉睡。
祖師告知他,如今他們都在他和祖師娘開闢的小秘境中修煉,包括宗門的所有小弟子,皆在裏面歷練。
「在大世洪流來臨時,我希望他們可以幫到你。」
天劍一這樣說道,他言稱大世洪流席捲下界時,他和凰主是不會出手的,下界的事情,當由下界的生靈自己去面對。
他們能做的是,在此之前,動用些手段,為他培養出一批戰鬥力不俗的人。
天劍一說完,伸手在虛空一划,一面光幕浮現。
光幕中呈現的是一個秘境世界,有綿延的山脈,湍流的江河,浩瀚的平原,植被覆蓋率很高,猿啼虎嘯,一片古木狼林般的原始景象。
秘境世界裏,到處都能看到體型巨大的兇猛走獸與凶禽,暴戾而兇殘,數量驚人。
他看到一座城池,並不是多麼的雄偉,但異常堅固,有結界覆蓋,似乎是秘境中唯一的安全營地。
酒爺、小梵音、秦可清、蘇嵐、蘇小小,以及宗門的小弟子們皆在城池之中。
他們許多人身上都帶着傷,衣衫上沾染着血跡。
蘇小小正在用自身的生命真氣為他們療傷。
身體恢復到巔峰狀態的人,各自分成許多的小組,自城池四方的城門走出,與外面那鋪天蓋地的凶獸凶禽搏殺,血與肉橫飛,畫面有些慘烈。
「這……」君無邪看得心驚膽跳,道:「他們太小了,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中搏殺,很容易丟掉性命!」
「你大可不必有此顧慮。」天劍一淡淡一笑,道:「裏面的所有凶禽猛獸,皆是由秩序演化,看似血肉之軀,實則並非如此,只是他們自己知不知道罷了。裏面的任何情況,皆在我和你祖師娘的掌控之中。如此修行,能最大限度釋放他們的潛力,實現快速成長,且裏面的時間流速,對比外界有着十倍差異。」
君無邪一怔,聽到祖師說到十倍差異的時間流速,這才注意到宗門的小弟子們,的確是長大了不少。
以前都是三四歲,現在看上去明顯像是七八歲的孩子了,個個眼神凌厲,面對凶禽猛獸,毫無懼色,搏殺之時,戰鬥技巧非常的豐富與熟練。
「由於時間的差異,他們在秘境裏面已經數年,境界提升很快。只是,隨着境界不斷突破,後面便會越來越慢了。你得到那些天材地寶,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君無邪點了點頭,隨即驚訝地看着祖師,道:「您怎麼知道我得到了天材地寶?」
天劍一隻是平和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君無邪心裏很震驚,他知道祖師深不可測,但是祖師現在到底有多強,恢復到了什麼程度?
他和祖師娘居然可以構建十倍時間流速的秘境小世界,這是怎樣的手段?
「祖師娘,你太小氣了,你們神凰山裏面的資源,隨便拿點丟地上不要的,恐怕這些小弟子們也用不完吧?」
君無邪一邊說着,一邊取出海量的資源。
這些資源裏面有用於聖宗境界以下的,都是殺敵後從其納戒裏面獲取的,還有半聖境界用到的,比如聖晶石,半聖絕巔的奇花異果,還有大量的神獸血液,半聖血液。
凰主聞言,不禁笑了起來,道:「怎麼,你真想吃你祖師和祖師娘的軟飯不成?我們幫你培養弟子,你還有怨言了?」
「嘿,我就是隨口一說,祖師娘不要太在意……」
君無邪有些尷尬。
「你小子表現不錯,這些資源現在完全夠用了。」
天劍一將他拿出的這些資源都收了起來,道:「你就放心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宗門弟子的培養無需掛念。」
「祖師……」君無邪撓了撓後腦勺,道:「我有大量的半聖絕巔材料,你看能不能親自出手將其煉成戰甲與兵器等等?」
「煉器你可以找軒轅氏族,他們祖上曾經創立皇朝,深諳煉器之術。」
天劍一直接拒絕,他堂堂宇帝境強者,用半聖級材料煉器?
莫說半聖級材料,就是神級材料,都難以承受住帝道之火焚燒,頃刻間灰飛煙滅。
不是他不幫,而是這些材料承受不了。
「行吧,那沒有別的事情,弟子告退了。」
他對着祖師和祖師娘拜了一拜,轉身離開。
「這小子,比我年輕時還猛啊。」
天劍一看着神獸血液,不由感慨,聖宗境界時便使用手段擊殺了上界下來的古族神獸,便是他這樣的強者都不得不讚嘆。
「大江後浪推前浪,不然怎麼會被那位看重呢?」
凰主笑吟吟,非常喜愛這個弟子,天資太驚艷,心智也沒得說,唯有這樣的人將來才有可能走上帝路!
……
君無邪從祖師那裏離開,徑直來到嬋兒沉睡的密室。
雖然都說不要打攪她的沉睡,但一年未見了,他還是忍不住。
密室裏面很空曠,只有一張玉石雕刻的床榻。
整間密室瀰漫着濃烈的修羅血煞之氣。
受到修羅血煞之氣的影響,他的心裏不由自主地滋生起了狂暴的戾氣與嗜血的殺戮。
他趕緊凝神靜心,將這種感覺壓制下去。
來到床前,看着躺在玉石床上沉睡的嬋兒,他不禁怔了怔。
嬋兒的身體長大了些。
以前看起來像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現在如同十三四的豆蔻少女。
她靜靜躺着,肌膚瑩白如玉,泛動着光澤,五官精緻到完美無瑕,這般一動不動,宛若一具由美玉雕刻而成的完美藝術品。
「你說,你何時才能恢復當年的巔峰狀態呢?」
君無邪伸手輕輕撫摸着嬋兒凝脂般的臉龐,忍不住用手指掃了掃她那長長的睫毛。
結果,嬋兒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兩隻宛若血色寶石般的眼眸,睜開的剎那,對上君無邪的目光,令他心裏一震,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了屍山血海的恐怖畫面。
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血紅色,鮮血涌動着巨浪,滿目都是浮屍,只有死亡與殺戮,令人感到驚悚與絕望。
「君哥哥?」
嬋兒紅唇顫動,發出清脆柔美的聲音,眼裏的修羅血光迅速褪去,眼眸變得清澈而明亮,帶着深深的依戀與喜悅,張開雪白的藕臂,一下子摟住他的脖子,將身子貼了上來。
「是不是把嬋兒吵醒了?」
君無邪的心境恢復正常,平復心裏的情緒,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沒有,是嬋兒自己醒了。」
她用美麗的眸子凝視着他,目光充滿了依戀,臉上漸漸湧現一抹紅暈,吧唧他臉上親了一口。
君無邪怔了怔,這一親,讓他心裏有些錯愕。
以往嬋兒也總是親他,但那時的感覺與今日不同。
今日,這小妮子,居然臉紅了,眼裏有着掩飾不住的羞澀。
「君哥哥,你總是不在,都不陪嬋兒,嬋兒只能睡覺啦,可是這一睡就睡了好久……」
她氣呼呼地看着他,眼裏充滿了委屈,瀰漫着水汽。
「哥哥有事要做,帶着嬋兒會很危險,所以嬋兒要乖,就在宗門跟姐姐們一起,好嗎?」
「不好!」嬋兒倔強地搖着頭,道:「我要跟着君哥哥,才不要待在宗門了,嬋兒可以保護自己,不會拖累你的!」
「你這小丫頭,你現在怎麼保護自己?」
君無邪笑着點了點她晶瑩光潔的額頭。
雖然知道懷裏的豆蔻少女其實是位強大無比的女帝。
但是這位女帝現在狀態特殊,體內似乎並沒有什麼力量。
「哼呀,君哥哥不許小瞧嬋兒,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用所有的手段來攻擊嬋兒試試,如果能傷到嬋兒一絲一毫,嬋兒就同意留在宗門!」
君無邪震驚地看着她。
這丫頭,要是以前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沉睡了一年,她現在似乎變了。
「罷了,哥哥可不捨得傷你,哥哥答應讓你跟着就是了。」
他自是不會去嘗試,不管是結果如何,他都不願嘗試,再說他相信嬋兒並沒有誇大其詞。
「君哥哥~」
「嗯。」
「嬋兒要吃棒棒糖~」
「啥?」
君無邪呆若木雞,隨即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兩下,道:「小孩子是不能吃棒棒糖的,等嬋兒長大了再吃好不好?」
「為什麼呀?」嬋兒眼裏迅速有了淚光,賭氣地說道:「你就是偏心,人家可不是小孩子了!你總是給傾城姐姐吃,卻一次都給嬋兒吃!」
君無邪滿頭黑線,道:「嬋兒乖,小孩子吃棒棒糖對牙齒不好,會磕着牙的,萬一不小心戳傷了喉嚨怎麼辦?」
「嬋兒不管,嬋兒不管,嬋兒就是要吃~」
她在君無邪懷裏撒嬌,扭動着身子,說一句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說一句親一口。
「好,好好好,給你棒棒糖行了吧?」
君無邪被她纏得沒有辦法了。
「那嬋兒現在就要~」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現在不行,過幾天再說,乖。」
「嗯吶,君哥哥說話算話,不許騙人~」
「嗯。」
君無邪點頭,抱着嬋兒躺在玉石床上。
小丫頭蜷縮在他的懷裏,滿臉洋溢着幸福,漸漸的竟然睡着了。
君無邪怔了怔,這都睡一年了,才剛醒來,竟然又睡着了。
不過,他能看出來,嬋兒現在的睡着才是正常的睡眠,之前一年,應該是身體處於特殊狀態而導致的深度休眠。
本來說今晚陪陪靈妃、莉莉婭、顏傾城、沐雲兮。
結果,只能在這裏陪着嬋兒了。
翌日清晨。
他帶着嬋兒回到了小院,莉莉婭、顏傾城、沐雲兮都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
只有靈妃的目光溫柔,似乎並沒有怪他食言。
今日,靈妃便是連朝堂都沒有去了。
……
都城,天荒府。
「你說,那個君無邪會來聽封嗎?「
天荒府大廳,這裏匯聚着不少人,有氣息如淵似海的老者,還有幾個青年。
此時,一位青年正在與昨日到宗王山送諭令的青年說話。
「聖子諭令,誰人敢違抗?」
那個青年還沒有說話,又一個青年步入大廳,他眼神凌厲,整個人有種令人窒息的野性。
「來與不來,不是那君無邪自己可以選擇的。他只有一條路可走,臣服於我族聖子,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青年表情冷漠:「我們的殖民計劃已經拉開序幕,首先便是要征服年輕代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從君無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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