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月緊咬着唇,不時回望鴿子,幾近崩潰。
「再不說話,可就飛出去了。」梁孟動作越發溫柔。
蕭清月紅唇咬出血,急切和怒恨讓她喉嚨腥甜。
「瞧,飛遠了。」梁孟起了身。
「他絕不會讓你得逞。」蕭清月紅着眼,裏面是驚人的恨意。
梁孟目光遠望,「那只是普通的鴿子。」寧肯要李易,也不要孩子,是不能指望她吐露什麼了。
蕭清月微怔,伏在地上咳嗽,冷汗從她的額頭滴到地面,好一會,她才緩過來,輕緩呼吸着,平復心頭的緊張。
「縮在寧陽,還要找美嬌娘,這姿色倒是不錯,就是眼睛不怎麼樣。」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
「老爺,沒攔住。」侍從躬身請罪。
梁孟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今日願意出來了。」梁孟眼裏有絲寵溺。
徐嬌嬌嘴角上挑,越過梁孟走向蕭清月。
「嬌嬌。」梁孟語氣凝了凝,透出警告。
「緊張什麼,你的眼皮底下,我還能翻天?」徐嬌嬌噙着笑意,腳步絲毫沒停,走在蕭清月身前,她蹲了下來。
「看這神情,她並不喜歡你啊。」徐嬌嬌端詳着蕭清月的臉,「不過無妨,以溱王的手段,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死心塌地的。」
「家裏可還有人?嫁衣用血泡,才夠紅。」徐嬌嬌挑起蕭清月的下巴,同她對視,漫不經心的開口。
蕭清月頭往一邊轉了轉,試圖掙脫徐嬌嬌的手,一路上,她的飯菜里被下了藥,稍微大點的活動,就能讓她癱軟在地上。
剛剛情緒起伏太大,蕭清月此刻渾身無力,連從地上起來都辦不到。
「嬌嬌。」梁孟的聲音沉了沉。
「知道了。」徐嬌嬌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態度,收回了手。
「看你的面容,想來是及笄了,應該成婚了吧,有孩子?孩子多大?可還活着?」徐嬌嬌一臉好奇的詢問。
小院不大,儘管梁孟讓避着點徐嬌嬌,但多了個人,且還有侍女守着,徐嬌嬌怎麼可能不知道。
「說句話,別跟個啞巴一樣。」
見蕭清月遲遲不開口,徐嬌嬌有些不耐煩了,她可不相信梁孟真是圖美色,那個人,眼裏只有利益。
能讓他費心,絕對是有價值。
而對梁孟有價值的東西,徐嬌嬌不喜歡,她不痛快,誰也別想痛快。
「嬌嬌,論起來,你得喚她堂姐。」梁孟嘆着氣,一副拿徐嬌嬌無可奈何的模樣。
「是嗎?」徐嬌嬌垂下眸,眼底是徹骨的冷意,多好的慈父啊,就算她蠻橫無禮,也依舊會順着她,不捨得責罵一句。
「溱國皇室的人,身份何其高貴,屬實沒瞧出來,真夠狼狽的。」
輕嗤了句,徐嬌嬌好像失了興趣,徑直走了。
蕭清月緩緩從地上起身,看也沒看梁孟,她轉身朝外走。
「不要有自傷的舉動,這一次的鴿子,沒有綁信,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梁孟悠然出聲。
蕭清月只一頓,就接着邁步,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尋死,大寶小寶、李易,都是她的牽掛,她舍不下。
第三天晚上,李易吞咽了幾口湯麵,仰躺了下去,「先生是不是覺得晚上幹活更有感覺?」
「八成是。」管博抓起塊酥餅,咬了起來。
「也就這一晚了,且耐着性子。」
幾天的互幫互助,一伙人的關係就差勾肩搭背了。
「聽他們說,管兄的錢袋很豐厚,我這兩日就會離開陳群,包個酒樓,咱們吃個散夥飯?」李易隨口道。
吃飯的人都停了下來,「江兄要走?」
「嗯。」李易看着月亮,「本來就是體驗一下陸家的學堂,我確實不是讀書的料,還是不耽擱這個時間了。」
「我可以幫你溫習。」管博望着李易,「你入朝,必有作為。」
「多謝管兄誇讚。」李易輕笑,「可我得回去娶媳婦啊。」
「酒宴你們湊湊吧,讓我再感受感受同窗之情,當然,我也不大宰,酒樓你們自己選。」李易朝眾人挑眉。
」等你們到隋州,我再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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