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叔,可能確切知道芸兒中毒的時間?」
李易到荀修那裏,眸子看着他,詢問道。
荀修搖頭,「只能肯定不少於三年。」
將熬好的藥給李易,荀修面色沉沉,
「她體內的毒,並未完全解開,只是暫時穩住了,你讓人去尋七星葉,務必儘快尋來。」
「她剛小產,身體虛弱,不以七星葉從中調和,強行解毒,她扛不住。」
「要快,拖的越久,她身體就越難恢復。」
「七星葉?」
「那是何物?」李易眸子緊凝。
「葉呈七瓣,生於極陰涼之處,嬌貴的很,甚是難尋,溱國皇室應有收藏。」荀修講解道。
「荀叔,我需要在什麼時間把七星葉尋來?」李易竭力讓自己冷靜。
「兩月之內。」
「兩月?」
李易面色難看,這若是尋常之物,荀修直接讓自己去藥鋪買就是了,以他的勢力,需要尋,可見是極其珍稀之物。
「田戒。」
一從荀修那出來,李易叫來田戒,「傳信給各地,讓他們搜尋七星葉。」
看着田戒等人飛速離開的身影,李易緩緩坐了下去,手揉着額頭,李易壓下心裏不斷湧上來的戾氣,他需要冷靜,去抽絲剝繭。
荀修說了,這毒不一般,最初是在溱國內宮出現,已經被明令禁止,甚至殺了一大批的人。
也就是說,能拿出這個毒的,不是尋常人。
芸娘在醉春樓那會,一個鴇母,誰會惱恨到對她用這種被嚴禁的毒。
再說,她若飲過絕子湯,這毒頂多就是在後期侵蝕她的身體,根本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所以,圖什麼?
圖什麼?
李易眸子翻滾,不斷思索着。
得從芸娘入醉春樓之前調查。
看了看正院的方向,李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喝了藥,怎麼不睡會。」
李易坐在床邊,握住芸娘的手。
芸娘勉力笑了笑,「睡多了,睡不着了。」
「那我陪你說說話。」
李易攏了攏芸娘的秀髮,語氣輕柔。
「我那會感染風寒醒來後,應是燒的太久,腦子燒壞了,對於以前的事,一概想不起來,從小德子口中,知道自己身處內宮,還是個太監。」
「我當時是非常惶恐和害怕的,宮裏逢高踩低,小太監沒靠山,免不得就要受人欺負。」
「最主要,我還和別的太監不同,需要時刻擔心被人發現根子還在,這一旦叫人知道了,小命肯定保不住。」
「芸娘,一開始我沒想往上爬,就想安生過小日子,但宮裏,容不下我這樣的人,想活,我就得站在足夠高的位置,讓人動不了。」
「我費力將自己推銷到皇帝跟前,給他做刀,一把隨時會被丟棄的刀。」
「在這期間,我承受力但凡弱點,不說鄭家、大皇子,光是紈絝大少,就能嚇的我膽懼。」
「一個個都是有權有勢,身後盤根錯雜的,你別看我一副高調猖狂的樣子,似乎並不放在眼裏,心裏啊,其實虛的很。」
李易講故事般的緩緩述說着,靠在側邊躺下,李易看着芸娘,「同我說說你出建安之後的事吧,我保證,一定不亂吃醋。」
芸娘撫着他的眉眼,唇角明明是揚起的,眼淚卻紛紛而下。
「我不知道是何時中的毒,李易,我不知道。」
芸娘埋首在李易懷裏,揪住他腰間的衣物,淚如雨下。
「明明荀神醫就在府里,我為什麼不讓他把把脈,要早點解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不會沒了。」
「我為什麼不早些解了」
芸娘說着說着,情緒徹底崩潰,不停的喃喃自語。
李易抱緊她,眼尾泛紅,「芸娘,這不是你的錯。」
「芸娘!」
「去把荀神醫請來!」
瞧着昏過去的芸娘,李易朝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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