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不速之客是一個西裝筆挺,頭髮齊整,長得白白淨淨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從一進門的那一刻起,目光就火熱的看着小太妹。
李強皺了皺眉,看了眼小太妹,見對方臉色有些不自然,看向年輕人的目光,更是有着幾絲厭惡。
看來,這是小太妹的一個追求者。
李強有些驚訝,怎麼都想不到,以小太妹這種性格和脾氣,竟然也會有追求者。
屋裏正在吃飯的於秋平和慈秀芳也沒想到這時候家裏會來客,錯愕了一下,慈秀芳才站起來笑着招呼年輕人:「啊……是閆濤啊,快進來坐。」
這閆濤是蜀中省長閆培明的兒子,因為於秋平和省長閆培明都是在蜀中省幹了很多年的幹部,特別是省長閆培明,更是蜀中的本土派。
所以兩家人很早就認識,閆濤小時候和於莎莎小學的時候是同學,只是幾年前閆濤就去了鬼子國早稻田大學留學,最近才回來不久。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個閆濤一直很喜歡自家女兒,一直想方設法追求她。
不過女兒對這個閆濤好像不太感冒,愛搭理不搭理的,主要是這個閆濤說話的聲音不好聽,一直像是在變聲期似的。
要是這樣也沒什麼,這個閆濤的風評一直不太好,以前在國內的時候,就犯了很多事兒,聽說後來還把一個女同學的肚子給搞大了。
那個女同學跳樓死了,閆培明害怕兒子的事影響到自己的仕途,就花錢把閆濤送去了鬼子國早稻田大學。
不過據說閆濤在鬼子國也不太安分,留學的時候,又把當地一個社團組織會長的女兒肚子搞大了,那社團在鬼子國的勢力不小,瘋狂追殺閆濤,好在閆濤在自己老爸的安排下提前躲進了華夏駐鬼子國的大使館,送回了華夏。
要不是閆培明,閆濤現在早就橫屍街頭了。
雖然這只是傳聞,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是閆培明的政治對手傳出來打擊他的也說不定。
不過於秋平看人很準,早就告訴過慈秀芳這個閆濤人品不太行,讓女兒於莎莎少和對方接觸。
好在女兒一直對閆濤不搭理,她們放心不少。
沒想到,今天對方居然追到家裏來了,而且還是在吃飯的時候。
於秋平和慈秀芳心裏就有些不滿,不過看在省長閆培明的面子上,臉上不好表現出來。
「叔叔阿姨,我前兩天去了躺香灘,特意給你們帶了點禮物。」
這時眾人才看到,閆濤手裏還大包小包的提着很多東西,看那些精緻包裝袋上全是外文的商標,就知道這些東西全都是名牌。
慈秀芳看了眼於秋平,有些為難的說道:「閆濤,你怎麼還給我們帶這麼多東西,你看我們……」
「叔叔阿姨,你們就收下吧,你們也知道,我現在開了個公司自己做生意,這些買禮物的錢都是我自己私人掏的腰包。」
閆濤不由分說把左手的幾個包裝袋放在慈秀芳面前的地上,有些得意的看了眼於莎莎。
於秋平眼中就閃過一絲不滿。
中央有明確規定,領導子女及其直系親屬都不能經商,這閆濤當着自己這個省紀委書記的面,直言他開了個公司,這也太放肆了。
不過他也知道中央規定是規定,可不代表下面就真的按照中央的要求在做。
領導子女經商的多得很,閆濤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個,自己根本管不過來,也不能去管,要不就是和所有人為敵。
在官場上,如果被所有人孤立,是很痛苦的一件事,自己想要繼續做事,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裏就贊成這些做法。
閆濤又把右手上更多的包裝袋遞到小太妹面前,帶着些炫耀的說道:「莎莎,我也給你帶了一些禮物,都是些化妝品衣服包包什麼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閆濤一門心思全放在於莎莎身上,根本就沒看到坐在她身邊的李強。
小太妹打心眼裏厭煩這個狗皮膏藥似的閆濤,看也不看那些精緻的包裝袋,撇了撇紅潤的小嘴:「你拿回去吧,我從來不化妝。」
李強心裏暗笑,不過小太妹說的也是真的,這丫頭天生麗質,從來就不化妝,一直是素麵朝天,不過那皮膚也是白裏頭紅,嫩滑得不得了,摸起來很舒服。
他沒有說話,和於秋平老張兩人一樣,不動聲色的吃着菜。
「莎莎,這。」
閆濤沒想到於莎莎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尷尬的僵在原地,臉色有些陰沉。
他眼裏怒色一閃而過,隨即恢復正常,繼續厚着臉皮要把手裏的禮物送給小太妹:「莎莎,這可是我跑遍了香灘幾個國際商場好不容易才給你選到的適合你的禮物,既然你不化妝,這些衣服鞋子你收下吧。」
「說了不要就不要,還有,別叫我莎莎,我跟你不熟。」
小太妹皺着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然後又對母親慈秀芳面前那一堆包裝袋努了努嘴:「對了,那些東西也帶走,我們家不缺這些東西。」
於家什麼東西沒見過,根本就不缺這些東西,再說了,父母都是簡樸的人,也從來不用什麼名貴的東西。
於秋平平時就兩套西裝換着穿,還穿了好多年了。
「莎莎,你!」
閆濤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他追求於莎莎很久了,但是對方一直不太搭理他,他也知道自己的聲音不太好聽,於莎莎一直因為這點嫌棄自己,這讓他心裏更加的憤怒。
「說了不要就不要,你趕緊走吧,我們還要吃飯呢。」
小太妹從來就不是個脾氣好的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轉手就夾了塊菜到李強碗裏:「李強,吃,不用管他!」
閆濤這才注意到於莎莎身邊坐着的李強,上下打量他兩眼,見這小子穿着大體恤大褲衩人字拖,一副土鱉得不能再土鱉的樣子,可是於莎莎竟然親自給他夾菜!
這小子何德何能?
他憑什麼?
「莎莎,這個男的是誰?」
他指着李強一臉陰沉的問道。
李強一聽這話就不滿了,媽的,早就說過,嫌貧愛富的男人女人才稱為男的女的。
老子怎麼就嫌貧愛富了?
老子怎麼就成「男的」了?
老子招你惹你了?
既然別人對自己不客氣,李強也不會客氣,用筷子夾了個雞爪子用手捏着,直接送到小太妹嘴巴面前,裝成很溫柔的樣子,好像小太妹是自己的女朋友一樣。
「莎莎,來,吃這塊雞爪子,不用跟某些瘋狗廢話。」
一聽李強叫自己瘋狗,閆濤臉色就徹底陰沉下來。
更讓他妒火中燒的是,於莎莎一點都沒有嫌棄李強的樣子,很痛快就張嘴接住了李強嘴裏的雞爪子,開心的啃起來,一邊啃着雞爪子,還一邊伸出油膩的小手:「李強,給我擦手!」
「行。」
李強二話不說就從面前扯了張抽紙,握住小太妹白嫩的手腕細心的給她擦手。
於秋平和慈秀芳看得眼睛都直了,看兩人這樣子,他們該不會真的談朋友了吧?
可又看到女兒對他們得意的擠擠眼睛,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也真是的,為了氣閆濤,還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心中怒火中燒,閆濤顧不得於秋平夫婦還在現場了,陰沉着臉對李強用質問的語氣道:「你到底是誰?」
李強本來不想搭理他,但看到這小子一直盯着自己,估計自己要是不滿足他的要求,他會一直死皮賴臉的站在這裏,看着這小子就噁心,還怎麼吃得下去飯,還是早點把他打發走的時候。
於是慢條斯理的用抽紙擦了擦嘴,擦乾淨手,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只說一遍,你聽清楚了,要不我害怕你聽不懂。」
「噗嗤!」
小太妹早就見識過李強那不倫不類的自我介紹,知道他又在調戲閆濤這小子了,於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高高興興的啃雞爪子,想看到閆濤被氣成什麼樣。
於秋平和慈秀芳搞不懂李強要說什麼,好奇的看着他,就連司機老張也關注的看了他一眼。
只有閆濤被氣得火冒三丈,冷笑起來:「你說吧,我看看你到底能說出個什麼花來。」支着耳朵專注的聽着李強說話。
「嗯。」
李強點點頭,開始自我介紹:「我叫李強,qiang暴的強,你也可以叫我強哥。ok,就這樣吧。」他還順便拽了句英文。
「噗嗤……哈哈,李強,好樣的!」
小太妹直接笑岔了氣,嘴裏的雞爪子都掉出來了,還是忍不住抱着小肚子笑,於秋平和慈秀芳也是哭笑不得,還以為這小李要說什麼呢,沒想到這麼簡單。
「小子,你!」
閆濤只氣得暴跳如雷,麻痹,太無恥了,太無恥了,還以為他要做多複雜的自我介紹呢,原來就這麼簡單,偏偏開始還讓自己注意仔細聽。
媽的,他這是調戲老子,變着法子說老子智商低呢!
一想到這裏,閆濤心裏就氣得吐血。
他想發怒,但一想到於莎莎和她父母都還在場,自己在這麼糾纏下去,只會讓於莎莎父母對自己不滿……好吧,是我們的省長公子想多了。
他哪裏知道,於秋平和慈秀芳就沒對他有過好感。
陰狠的看了李強一眼,閆濤臉上竟然很快恢復了平靜。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莎莎,下次我又來看你。」
說完,他就提起帶來的所有包裝袋,最後陰狠的看了李強一眼,走出了於家。
這時,小太妹終於緩過了氣,把雞爪子骨頭放在桌上,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李強肩膀。
「李強,很好,這次做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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