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牢籠里的景象時,陳木的眼神中,露出震驚的表情。
牢籠的土牆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像是皮鞭、尖針、手銬、鉗子整整齊齊的掛成一排。
在牢籠的正中央,還擺放着一個手術台模樣的床。
床的四角有四個手環,專門用來固定人的四肢,上面還有一些斑駁的血跡。
牢籠的地面是泥土的,這個牢籠很簡陋,看上去是地下儲物室臨時改造的。
泥土地面上,遍佈着黑褐色的血跡。這是長年累月的鮮血噴灑,在泥土上形成的血痂。
潮濕腥臭的泥土裏,時不時有小昆蟲出沒,將干硬的血塊搬回自己的巢穴。
陳木能夠想像得出來,牢籠的主人是一個什麼樣的變態。
靈堂里女屍身上,被x虐的痕跡,和牆上的刑具一一對應。
毫無疑問,那些死亡的女屍,就是在這間牢籠里失去了生命。
在陳木的腦海中,緩緩浮現起這樣一副場景:
昏暗的燈光下,牢籠的床上綁着一個女人。她的四肢被固定在手環上,她拼命的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
女人的嘴裏塞着布條,不,即使不塞也沒關係。在幾十米的封閉地下,無論她怎樣叫喊,都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
或者她掙扎的叫喊聲越大,牢籠的主人就越興奮。
當她掙扎的筋疲力盡時,牢籠的主人出現了。他哼着村裏的歌謠,從牆上取下一件件刑具。
在他的眼中,被綁着的人就像是一張白紙,他可以在上面盡情書寫自己的藝術。
可能一個小時,可能一天。床上的女人傷痕累累,變成了一具女屍。
牢籠的主人滿意的看着屍體,像是欣賞自己的傑作。他將刑具重新掛了回去,等待着下一件藝術品的到來。
陳木看着鐵柵欄里,那張空着的床。
那張床上下一位受害者,會是誰呢?
突然間,旁邊的土牆裏,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陳木警惕的看去。
地下空間是一個長長的通道,鐵柵欄位於地道的入口處,牢籠設在地道入口旁邊。
至於地道深處,則淹沒在漆黑之中。那個人聲就在地道的深處傳來。
而且那個人聲,陳木很熟悉。
就是吳老頭說話的聲音!
陳木緩緩抬起腳步,朝着黑暗的地道里走去。
不得不說,經歷了上萬次詭異場景的歷煉後,陳木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通道兩邊都是土牆,如果腳步的力道大了,土牆上就會有細密的沙子流出來,看上去搖搖欲墜。
陳木走了十幾步,他到達了通道的盡頭。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扇虛掩着的木門。
暗黃的燈光,從門縫中滲出。吳老頭說話聲,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陳木從口袋裏,掏出了泄氣的氣球,開始小口將氣球吹起。
吳老頭既然在說話,大概率不是自言自語,而是在和別人說話。
和吳老頭說話的是誰?是人是詭?
三兩下的功夫,氣球被吹了起來,陳木拿着氣球,緩步靠近木門。
當他剛靠近木門時,手裏的氣球突然倒向了一邊。
木門後有詭異!
吳老頭在和詭異說話!
陳木屏住呼吸,他將眼睛靠近門縫,偷偷觀察木門後的情況。
木門背後,是一間小屋。
屋裏有一張桌子、一個床。
桌子的兩邊,坐着一人一詭。
吳老頭和詭,面對面坐着。
在吳老頭的手上,拿着耳環女的臉。吳老頭因為撕咬臉皮的緣故,滿臉都沾滿了血跡,配合着醉醺醺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恐怖。
在他對面坐着的那隻詭異,看上去長着一個人形,但是仔細看去,卻見詭異原本應該長臉的地方,只剩下一塊漆黑的黑洞。
這是一隻無臉詭異!
吳老頭拿着人臉,像是在訓狗一樣,在詭異面前不停的晃動着。
人臉對無臉詭異的吸引力很大,無臉詭異的頭顱,始終跟隨人臉不停的晃動。
「想吃嗎?這是最新鮮的人臉,我剛幫你從屍體上咬下來的。」
吳老頭嘿嘿的笑着,「只要你乖乖聽話,就會有數不完的人臉能吃。
來,好好吃吧。」
說完這話,吳老頭將人臉,猛地扔到了地上。
詭異像是餓極了的狗,一下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血腥的臉。
原來這個詭異,才是真正「吃臉的人」!
耳環女的臉平攤在地上,一雙空洞的眼睛,正盯着木門的方向,好像是在看着陳木一樣。
吳老頭坐在桌子上,他從自己的口袋裏,緩緩掏出來一把刀。
他看着吃臉的詭,緩緩說道:
「你昨天怎麼回事?那個死掉的耳環女,是不是你殺的?
新來的那批年輕人很聰明,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你留下了你的爪印,他們開始懷疑我了。
我一直不讓你動手,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他們裏面有個法醫,看出來了是詭異的爪印。
在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倆都會暴露的。」
吳老頭一邊說着,一邊拿着刀,緩緩走向正在進食的詭異。
下一秒,吳老頭手起刀落,一刀砍向了詭異的爪子。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出乎了無臉詭異的意料。
本來在大口進食的它,立刻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它的一根手掌,被吳老頭硬生生砍了下來。
詭異痛苦的慘叫聲,在小屋裏迴蕩。
陳木注意到,這個詭異有兩隻手,但是其中一個手掌,早已經被砍掉了。
現在剩下的另一個手掌,也被吳老頭一刀砍斷。
昏暗的燈光下,吳老頭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他用惡狠狠的語氣說道:
「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你會害死我的,那些年輕人遲早會發現你。
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動手,你偏要動手,留下了那麼大的破綻。
這根手掌,活該被剁掉!給你長長記性。」
吳老頭罵了半天,終於氣消了。他坐回桌子邊,將沾着黑色血液的刀,放在了桌上。
「既然他們要發現了,那就別怪我先動手。他們太聰明了,特別是其中一個年輕男人,他好像看懂了很多。
太聰明,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
天亮的時候,必須要動手了。
廠長也必須要死,我要先把廠長殺了,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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