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名玩家也跟了上來,七名玩家一起,走向了火葬場的大門。
火葬場的大門是一扇鐵皮門,上面出現了火燒後的褐色痕跡。還有長久沒有維護,所留下的鐵鏽。
在大門的旁邊,有一個簡陋的保安室。
見到門是關着的,陳木來到保安室前,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窗。
片刻之後,玻璃窗從裏面打開,露出了一個中年大叔的身影。
這名大叔四五十歲,看上去賊眉鼠眼的樣子。他先是看了眼陳木,然後沒有興趣的略過陳木,看向身後幾名玩家。
當看到穿着短裙的女玩家時,這名猥瑣大叔的眼神,突然一亮,用帶有審視的目光盯着女玩家看。
被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其中一名女玩家有點不自在。但是在詭異任務里,她又不敢說什麼。
她只好強行擠出笑容,用儘量可愛的語氣說道:
「大叔,我們是新來這裏的員工。可不可以給我們開個門,讓我們進去啊。」
猥瑣大叔一聽,頓時點了點頭,「小姑娘嘴真甜,當然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他猥瑣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女玩家的大腿上。
看了幾眼後,他才戀戀不捨的從保安室里出來,繞到了大門背後。
隨着鐵鏈鬆動的聲音,火葬場的大門從裏面推開了。
頓時,一股奇特的氣味,從火葬場中飄散出來。
聞到這股氣味後,陳木微微皺眉,掩住了口鼻。
經常焚屍的人都知道,這是屍體被焚燒後的氣息。
「什麼味道這麼難聞?」那名男玩家抱怨道。
旁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玩家說道:「屍體的氣味。」
「你怎麼知道?」男玩家驚訝的問道。
「我是一名法醫。」女法醫面無表情,似乎屍體的氣味,對她來說習以為常。
「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大叔打開門後,對着玩家們招呼道。
七名玩家從大門進入,在進入大門的時候,大叔猥瑣的表情中,帶着一絲遺憾。
「多漂亮的小姑娘,可惜了。」
玩家們都聽到了這句話,頓時面面相覷。
「可惜什麼?」女法醫問道。
「女人不應該來這座火葬場。」大叔說道:「這不是女人應該來的地方。」
同行的那名男玩家一聽,很想吐槽:這也不是男人應該來的地方,不對,詭異任務就不是人應該來的地方!
要不是沒辦法,誰願意來這鬼地方啊。
「為什麼不是女生來的地方?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陳木問道。他通過觀察大叔的表情,判斷大叔是有聊天欲望的。
大叔既然主動提了這個話題,說明就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順着話題問下去,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陳木總是這樣,他在詭異任務里很少說廢話,說的每句話都有背後的意思。
然而,大叔看了眼陳木,像是看空氣一樣懶得搭理他。
女法醫見狀,從面無表情,立刻換上一副甜甜的笑臉:「大叔,為什麼這裏女人不能來呀?是不是有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見到是個短裙妹子問的,大叔立刻喜笑顏開。
只見保安大叔說道:
「呵呵,小姑娘,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火葬場裏,女人最好不要進來。
這邊十里八鄉的周邊村鎮,有人死了之後,屍體都會拉到這裏來火化。那些親屬子女什麼的啊,就會跟過來告別遺體。
結果你猜怎麼着,那些跟過來的女家屬,特別是年輕漂亮的,每個月總會有幾個在火葬場裏失蹤的。
報警了,警察來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都不了了之了。
本來火葬場要被封停的,但是十里八鄉的,只有這一座火葬場,也就隨它去了。
從那些事之後,火葬場裏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前來告別屍體的親屬,最好不要有女人進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還是有不少女人要過來,跟她們親屬告別。
你們這幾個小姑娘家的,居然還敢來火葬場上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保安大叔說完後,嘆了口氣,對着玩家們說道:「算了,你們進去吧,希望還能再看到你們。」
在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絲惋惜。
不過看上去,他並不是為玩家的生命而惋惜,更像是因為看不到這麼漂亮的女生而惋惜。
在保安大叔的注視下,玩家們走進了火葬場裏。
背後的大門,砰的一聲關閉。大叔回到了他的保安廳里。
玩家們面前,是一個寬闊的大院子。
正前方是一個20級台階的建築,看上去像是供親屬們告別的靈堂。
左邊是一棟三層小樓,似乎是火葬場的辦公室。
右側則是一排平房,其中一間上面還有一個煙囪。
玩家們傻傻的站在院子裏,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幹什麼,完全沒有新手引導。
那名自稱法醫的女生,首先開口說話。她看上去很冷靜,起碼是見過世面的。
「我們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起碼在這幾天裏,我們是盟友。要不我們先各自介紹一下,互相熟悉姓名和職業。
接下來的詭異任務里,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就從我開始吧,我叫林曉琪,是一名法醫。」
這名女生說完後,將目光看向了陳木,示意陳木介紹一下自己。
陳木面帶微笑,說道:
「我叫陳野浪,職業是一名酒吧歌手。」
既然來到詭異任務里,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白甜,起碼對於陳木來說,他不可能傻乎乎的說出自己的信息。
隨便編一個,意思意思得了。
估計其他的玩家,也是相同的心理。就連那個法醫,說的姓名和職業,也不一定是真的。
一旁的小失,聽到自己老闆編的身份。不知為何,熟悉的名字和職業,讓小失想起了一位朋友。
到了小失的時候,小失眼睛轉了轉,上行下效開始胡編亂造:
「我叫失潮汐,是一個輪船的船長,你們可以叫我小汐。」
輪到田詩涵的時候,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開口說話。
但是努力了半天,她終於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於是她乾脆把臉扭到一邊,一言不發。
在外人眼中,頓時感覺,這個穿白裙子的女人不屑說話,真是個高冷的人。
剩下的三名玩家,也做了自我介紹。
陳木臉盲,懶得去記別人瞎編的名字,他更喜歡通過衣着和身材記住別人。
其中一個穿的很清涼、帶着耳環的女生,一個穿着長褲的女生,還有一個戴着手錶的男生。
做完了自我介紹後,陳木決定,要不先去火葬場的幾個建築里,探索一下有用的線索。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西裝的身影,從左側的三層小樓走了過來。
陳木等人的視線,頓時落在了西裝男人的身上。
半分鐘不到,西裝男人就走了過來。
他大約三十出頭,戴着無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說起話來也是一副禮貌的樣子。
「各位新來的員工,剛才辦公室有點事遲到了,實在抱歉。
我是火葬場的廠長,姓孫,你們可以叫我孫廠長。
各位剛來還不熟悉環境,我就先帶你們轉一轉,了解一下我們火葬場的環境吧。
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說完,孫廠長對着眾人招手,示意眾人跟他一起。
在廠長的帶領下,玩家們首先來到左側的三層小樓。
「這裏是我們火葬場的辦公樓。
雖然說是辦公樓,但是我們是小廠,分的不是那麼清楚。辦公室、宿舍樓還有食堂、衛生間,就都集中在這層樓里了。
三樓是我的辦公樓,二樓是員工宿舍。你們可以自己選自己的房間。
宿舍里有雙人間、三人間、四人間,你們自己看着來。不過小廠人手緊張,沒有專門打掃的阿姨,得靠你們自己收拾宿舍了。
一樓是食堂和衛生間,平時吃飯就在這裏。
食堂有一位做飯的劉阿姨,你們想吃什麼,也可以和她說。小廠運轉緊張,伙食方面可能不算太好,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孫廠長介紹的很有條理,他說起話來邏輯清晰,看上去像受過高等教育的。
很快,孫廠長又帶着玩家們,來到最中間的這棟建築。
他們爬上了20層的台階,一邊爬,孫廠長一邊說:
「這棟建築,是我們火葬場裏,最好的一棟建築了。是專門給那些家屬,用來祭奠親人的。
那些要火化的屍體,在火化的前夜,都會停放在這裏。家屬在這裏守靈,我們稱為靈堂。
火葬場的運轉,主要靠家屬繳費。所以這棟建築修的,是火葬場裏最好的,也讓那些家屬心裏好受一點,更利於火葬場的運轉。」
陳木看到,在靈堂的旁邊,有一個小隔間。
小房間的門沒有關緊,屬於半掩着的狀態。透過半開着的門,可以窺探到房間裏的裝飾。
在小房間裏,放着一張床。床上擺着凌亂的枕頭、被褥,看上去有人居住的樣子。
察覺到了陳木的目光,孫廠長向玩家們解釋道:
「這間房子裏,住的是我們火葬場的員工,我們叫他吳老頭。他有條腿是半瘸的狀態,是我們火葬場裏面的焚屍工,主要負責焚燒屍體。」
「作為焚屍工,他除了要焚燒屍體外,有時候也負責搬運屍體、看管靈堂。
我們火葬場有規定,第二天要焚燒的屍體,都會在前天夜裏,拉到靈堂里停一夜。無論是否有家屬,都會如此。
我給吳老頭安排的有宿舍,不過他喜歡住在靈堂旁邊。是為了方便看管靈堂和那些家屬。
畢竟親人第二天就要被火化了,前天夜裏家屬陪伴,總是有些需要幫助的。他就負責處理家屬的需求。
你們之後工作,就跟着吳老頭了,給他打打下手、完成他給你們分配的任務。」
說到這裏時,孫廠長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掙扎了片刻後,孫廠長終於下定決心,將猶豫的話說了出來:
「吳老頭這個人,可能有點古怪。
本來我是不想跟你們說的,但是你們要在他手下做事,肯定會了解到,我還是先跟你們說了吧,也讓你們能有個心理準備。
不知道你們來這裏之前,有沒有聽說過,我們火葬場裏的古怪。
那些送進來的屍體,在火化之前,臉都會消失不見。
舉個例子,家屬今天把人送過來,屍體的臉還好好的掛在腦袋上。
明天要推進火化爐的時候,屍體的臉卻消失了。臉上的位置,只剩下血淋淋的血管和肉。
關於屍體的臉是怎麼消失的,我曾經讓警察來查過。那些家屬也來鬧,當時鬧得還挺大。
不過警察最後也沒查出來,又因為是屍體,也就賠錢息事寧人。
後來送過來的,又多是無人認領的屍體,也就沒什麼家屬來鬧事了。
屍體的臉是怎麼消失的,我也沒有明確的證據。
但是我曾經有一次,在巡夜的時候,路過靈堂。發現了額,這只是我眼花,說不定是我看錯了,你們聽聽就好。
我看到瘸腿的吳老頭,趴在靈堂的屍體上,嘴貼着屍體的臉。
當時把我嚇得不輕,我回去把保安喊過來,一起去的靈堂。
等我們去的時候,靈堂里的屍體,已經沒有臉了。吳老頭還躺在床上睡覺。
我和保安兩個,把靈堂里里外外,還有吳老頭的房間,都翻找了一遍,也沒發現人臉的蹤跡。
因為這事,後來我也不敢巡夜了。
你們在吳老頭手下工作的時候,還是多注意一點吧。
我也很苦惱,這種事出現了很多次,導致火葬場的效益不好。
很多家屬,都不願意把屍體送過來。他們寧願把親人送到隔壁縣城焚屍,也不願送到我們這裏。
這個我也很理解,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親人,走的時候沒有了臉。
所以後來送來這裏的屍體,很多都是流浪漢,或者無人認領的屍體。
我們就靠着焚燒這些屍體,賺一點補貼。
焚屍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差事。我也不好隨便開除員工。
像是吳老頭,還有門衛、食堂大媽,都是招了很久,才在周邊的村子裏招到的。
要是把他們開除了,外加火葬場出了這種怪事,肯定再也招不到人了。
所以就一直湊合着,勉強維持火葬場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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