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母親那邊怎麼解釋?」
陸雲舟不擔心這個,「和離書只要你我簽字便可,事後再告知她,她也只能接受,不過是難過一陣,總會過去。」
知意點點頭。
陸雲舟算不得奸詐小人,若真有城府的,哪怕再討厭她也會表現出幾分喜歡,哄着她為侯府出錢出力,而不是那副冷冰冰樣子,讓她有所防備。
他終究是沒有他母親的圓滑世故,精明算計。
「不過我們成婚短時間尚短,且我與雙雙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這個節骨眼兒上和離少不得被指責寵妾滅妻。」
陸雲舟擔憂,低沉的嗓音透着慚愧。
「就是你不說你母族也會追究,就當給我行個方便,等雙雙生產後再和離,過過這個風頭,也好說得過去。」
「我明白你意思。」
知意合上手中書。
不驚動第三個人,二人好商好量結束這段姻緣是最好結果,也是她心中所期。
「只要此期間我在這裏日子順遂,且你信守承諾,和離後我也只會對外說是你我好聚好散,其他事我一字不提。」
陸雲舟感激動容,第一次對知意露出笑臉。
二人達成協議,陸雲舟這會兒瞧知意倒順眼了些,看着她的目光不像從前那般排斥。
外頭小廝聲音響起:褚姨娘孕吐吃不下東西,請公子去瞧瞧。
難得的,陸雲舟沒再不打招呼就走,跟知意道了句我去看看,得到回應方離去。
這晚知意也終於睡了入侯府後第一個安穩覺。
————
另一邊,溫綺月自到莊子居住後成日發瘋。
「菠菜豆腐,涼拌胡瓜,這清湯寡水的都快趕上廟裏和尚了,你們怎麼做事的?這麼大個莊子一點葷腥都不見嗎!」
婆子立在一旁,恭敬的語氣透着無奈,「小姐,老爺說了,您到這裏來是齋戒抄經為祖父祈禱,只能用素,我們只是按主子命令行事。」
怒火埋在胸口,溫綺月氣的重重喘息,婆子不再理會走出房。
到了午間,看到送來的午飯:兩個玉米面窩頭,一碟鹹菜,早晨本就沒吃好的人再也忍不了。
「這些給誰吃?」
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看了看這位小姐,婆子眨着無辜的眼睛,「小姐您啊。」
「這根本是給豬吃的!」
「是給小姐吃的。」婆子肯定道。
溫綺月柳眉一擰,「什麼意思?你是罵我是豬嗎?」
婆子無奈搖搖頭,可表情分明似在說您要承認我也沒辦法。
許是看穿了婆子意思,溫綺月氣的一把打翻飯菜,奪門而出。
「真難伺候啊。」
本以為主家小姐來了莊子也算蓬蓽生輝,要在她面前做好了,說不得回府時自己還能跟着去主家做事。
誰知是這麼個難纏的,不是挑三揀四就是發脾氣,可又不能招惹,她終究是要回到府上的,回去若添上幾句話他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而今這裏的僕從們只希望這尊大神早日離開。
女人一路跑到河邊,先是瘋狂怒罵,罵着罵着又蹲地上抱膝痛哭。
僕從跟在不遠處,見她停下獨自哭泣,識趣的沒上前,只遠遠候着。
打出生以來最悽慘日子莫過這段時間,也不知父親何時才讓自己回去,母親那邊倒是派人問候過,可被父親發現後也被阻斷,如今的溫綺月度日如年。
「姑娘怎麼了?可是遇到難處?」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陌生聲音。
溫綺月抬頭就看到一小廝打扮的男子,見不是自家莊子上人,女人繼續埋頭在膝蓋間哭着。
「我們主子路過此處,見姑娘獨自在此哭泣,說需要幫忙姑娘開口便是。」
此地風景清幽,山清水秀,時常引得遊人踏足觀賞,溫綺月懶得搭理那些搭訕公子,撇過頭不理會。
可當目光落在路邊高頭大馬上,看清馬背上身影后,女人眼前瞬間一亮。
趕緊抹了抹臉上淚痕,順手捋了把髮髻,起身朝男子走去。
「拜見太子殿下。」
祈晏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禮,「溫小姐怎麼獨自在這兒?可是遇到難事?」
「謝殿下關心。」
輕輕啜泣一聲,溫綺月委屈地抿了抿唇,「祖父過世,臣女為盡追思主動到這裏吃齋念佛,抄寫佛經為祖父祈禱,方才只是念及祖父,心中難過。」
「是這樣,溫小姐孝順。」
「殿下謬讚。」
望向居高臨下的男子,溫綺月問道:「殿下怎麼會在這裏?」
「我奉命在郊外巡查,處理些公務,途經這裏。」
溫綺月嗯了聲,「對了,賢王遠在燕雲戍邊,也不知近來如何,綺月在此齋戒,不知外面情況,殿下可有王爺消息?」
「王兄給父皇母后去信問好,倒是聽母后說過一些。」
女人來了興趣,「殿下現在可方便,若是不着急公務,可否與臣女說上一二?臣女也掛心王爺。」
祈晏笑了笑,「溫小姐對王兄果真情深,王兄知道定欣慰。」
「不過我眼下公務還沒未處理完,溫小姐若方便,晚些定與你告知一二。」
溫綺月忙回應自己時間方便。
「我在附近與官員巡視,這兩日就住在不遠處宅院。」
祈晏指了下東南方向一處高聳的精緻別院。
「溫小姐下午若方便可去那裏等候,我處理完手頭事回來再與你細說。」
「是,臣女領命。」
「不過我不確定今日幾時歸來,若天黑前不歸,溫小姐自行離去便是。」
溫綺月應下,目送太子離開。
方才還頹廢的人此刻精神煥發,只覺一下子有了奔頭。
回到莊子重新梳理了髮髻,換了身乾淨衣裙。
溫嚴雖沒名言禁足二字,但也傳下話無事不得她外出,不過下人們忌諱溫綺月身份,她偶爾在莊外散散步賞賞景下人也不會阻攔,但必派人遠遠跟着。
而現在去其他園子,且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下人定不讓她出門,於是假作在房中抄寫經書,告知任何人不得打擾。
莊子不似府邸戒備森嚴,這裏人少幽靜,趁人不備溫綺月偷偷溜了出去。
太子別院外,守門聽了來意上下打量着女子,似奇怪一獨身姑娘出現在這偏靜郊外,於是稱沒收到殿下今日有客消息,未將人請進內。
從太陽當空到西沉,女人一直候在門外等待,無聊了便摘着野花,一片片揪着花瓣消磨時間,暗暗咒罵守門之人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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