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一次來京城不同,雖說沒了妖魔鬼怪和邪道業障的威脅,但是卻顯得極為蕭條。
經過了皇城爭霸、暴君亂殺以及神道打擊後,京城自然是一落千丈。
並且根據了解,如今也不再是叫做京城,而是被稱為鄴南府,直接廢除了原本不俗的地位。
除此之外,諸如皇宮、宗府等等大昭皇權相關的建築盡數被拆除掉,那些個王公貴族更是降的降死的死,統治者瞬息被清掃掉了。
現在的鄴南府,比一般的府城都還要慘。
而原本籠罩着龐大京城的天羅地網,在當初那一戰里,被陰陽帝君直接擊毀,想要修復這件法寶都無法辦到。
「得虧皇陵還在,不過…應該被掘的差不多了吧。」呂行世嘀咕了一句。
根據高崢的描述,他成為昭帝後,其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麼變化,只是覺得更想要隨心所欲。
不過為了查清楚情況,登基前安排了人去調查,只是一無所獲。
元雷天尊等仙神自然是巡查過,和他一樣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成為昭帝後,高崢剛開始還有所警惕,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和權力的控制以及需要和各方周旋,最後高崢漸漸遺忘了這件事情。
好在此前有調查到一些端倪。
那就是皇陵。
可惜,等消息送到高崢的手上時,高崢對此早已經沒有了想法,所以順手就給銷毀了。
不管這消息真實與否,留在手上只是一個禍患。
呂行世進了鄴南府就直奔皇陵的位置。
正如同他所設想的那般,皇陵已經被掘的亂七八糟,陪葬品之類的沒有一個倖存,盡數被搶走。
「似乎有人為其修葺過,就是這技術實在是難入眼。」呂行世檢查了一番,發現所有皇陵的表面都有着二次乃至是三次修葺。
就是修葺完,又被人給砸了。
這就屬於虎落平陽被犬欺。
換成正常的王朝更迭,出現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然而這並非是王朝變幻,而是直接沒了王朝這個概念,直接由神治國。
所以不需要維護前朝皇陵來作為維持正統大義的名號。
沒看見人家連皇宮都拆了,並且還把京城改為鄴南,意味着直接捨棄過往。
「不太可能是皇室成員乾的。」
「更大的可能是那些個遺老遺少。」
呂行世自然是知道,整個皇室成員,九成九都被許義下令屠殺殆盡,就算有剩下的,要麼是遺留在外的私生子,要麼就是提前跑路逃過一劫的旁支。
私生子大概率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早就上門認親,然後跟着一起死。
而逃過一劫的皇室成員,怎麼可能會冒着被殺頭的風險回來修葺皇陵,肯定背井離鄉逃命去了。
反倒是留在南鄴府的遺老遺少,他們忠君體國,會不忍見到皇陵被破壞。
可是這類人,就算是活下來了也是受到一番清算,要麼身上沒錢,要麼就是有錢也請不到工匠幫忙,只能自己來,這才導致修葺成這模樣。
「你幹什麼的!」一個聲音怒吼了一句。
呂行世轉頭看了一眼,是個漢子,對方神色警惕的走了過來。
「我在尋思要怎麼砸皇陵。」呂行世照實說。
聽到呂行世說要砸皇陵,對方的警惕消了大半:「別費力了,裏面就剩點屍體,陪葬品早就被人拿光了。」
末代的那幾位昭帝殘暴不仁,因此鄴南府里有不少人是死於其殘暴之下,所以只要你破壞皇陵,要麼出氣,要麼為財。
想當初夷平皇宮的時候,有不少人自帶乾糧都要去干,為的也就是這兩者。
「我對陪葬品不怎麼感興趣,就是單純的想…」
「出氣是吧,行,那你砸吧。」這人都沒聽呂行世說完,就插嘴進來。
以前為財的比較多,現在大多都是想出氣的。
隨後直接就轉頭離開了。
他出來,自然不是為了提醒呂行世,而是想着呂行世有可能是那些逃走的前朝餘孽,這要是抓一個扭送去帝君廟,是能夠得到一筆不菲的獎勵。
對於前朝餘孽的通緝,到現在都還沒有停下來。
至於先抓再說?到時候抓錯了人,他自己就得受到相應的懲罰。
真以為誣告罪是擺設不成。
如果你誣告對方是前朝餘孽,而對方並不是,那作為誣告者,你就得同罪論。
意思是你就得按照誣告對方的罪名受到同等的罪名。
「啊這…不愧是曾經的京城,果然是民風彪悍。」呂行世搖搖頭,分出諸多分身來。
大昭王朝歷經萬年這才因為五濁惡世而被滅掉,因而皇陵眾多,畢竟埋葬着各代的皇帝。
單單是佔地面積就極為龐大了。
所以想要全都查完,靠自己一個人是不現實的,得靠自己很多人才行。
分身就非常的合適了。
大量的分身開始巡查,而作為本體的呂行世則是取出了高崢牌油燈。
「皇陵有問題,具體是哪一個皇陵?現在你還能感覺到嗎?」呂行世詢問道。
高崢漸漸甦醒過來,只覺得渾身舒坦,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只是一醒來,就有些懵逼,他哪裏能感覺得到。
「仙長,我感覺不到,只是此前皇陵有所異動,查到了一些端倪,再具體的我也跟您說過了。」高崢實話實說。
當時的他早就已經不在意所謂的昭帝詛咒。
「不過若說嫌疑,只有被仙長您斬殺的那位昭荒帝了。」高崢給出來自己的思路。
凶年無榖曰荒;外內從亂曰荒;好樂怠政曰荒;昏亂紀度曰荒;從樂不反曰荒;狎侮五常曰荒。
昭荒帝高威,就是當初血肉穢星降世後,其皇后生出龍蛇,被歡喜大仙算計的那個倒霉蛋。
荒就是個惡諡。
「不太可能是他。」呂行世徑直說道。
其他人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情況,呂行世還能不知道?
對方的變化是源自於歡喜大仙的污染。
「仙長,諸帝之暴戾,皆由昭荒帝而起。」高崢趕忙說道。
要知道在昭荒帝高威之前,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昭帝詛咒,自從對方被呂行世變成功德刷了之後,就出現了這種變化。
呂行世聽到這話,則是眼睛一眯,確實是巧合了。
「只是昭荒帝已經死無全屍,若是他的影響,說不通的。」
「再者,對方的皇陵里最多只是衣冠冢,就算是調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的。」
當初這夫妻二人,那可是死無全屍。
別說是他們了,連那一對龍蛇子嗣都灰飛煙滅了,根本就沒有任何遺留。
壓根就沒有屍體埋在其中,最多只有衣物作為表示。
然後經歷了掘墓事件,裏頭估計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墓室在裏頭。
「這…仙長所言甚是。」高崢跟着反應過來,有問題歸有問題,但有問題的是昭荒帝而不是對方的陵墓。
「還是說你有什麼東西沒說全,所以才一直慫恿我去昭荒帝的墓室呢。」呂行世眯起了眼睛,手上啪嗒一下,點出了一朵大日焚邪神焰來。
這小子好像有什麼事情在隱瞞他,不過沒關係,呂行世有的是手段有力氣,拷問出來就可以。
至於猜錯了,那也沒關係,就當做是給自己找點樂子了。
「仙長明鑑,我全都說了,什麼都沒有隱瞞…啊!!!」高崢趕忙解釋,然而呂行世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上手就是點燃了燈芯。
「有沒有隱瞞,等伱受了這刑之後,自然會說實話的。」呂行世慢悠悠的說完,而後把注意力放在各個分身所調查的陵墓上。
…
「第二起人魔?」許義面若寒霜。
這些時日來他一直在想辦法清除掉簽到系統的靈智,只可惜沒有一點頭緒。
接着就被遞上來的情報給打斷了。
這一次人魔沒有抓住,不僅讓對方給逃了,甚至還蠱惑了一大批信徒,讓他們背叛了信仰,變成了叛神者。
在危害方面,比被他鎮壓的第一個人魔要大得多。
第一個人魔就只是個無腦的蠻子,第二個直接破壞他的神道根基。
「哼,不能被人魔牽着走。」
「必須要找到那個散播道心種魔大法的邪道才行。」
許義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人魔,但是如果不把根源剪除掉,那麼鎮壓封印多少人魔都無濟於事,只會越來越多。
一時間,他心裏顯得極為煩躁,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一份份情報很快就被傳遞到了他的桌上,呂行世的蹤跡很快就被挖出來。
「將這些和邪道有過接觸的人全都抓起來,拷問!」
第一條法旨立刻被下達,寧殺錯不放過。
隨後又看了一下最後的出現地點。
「鄴南府?他去京城做什麼。」許義神色一凝,整個天下都是他的道場,因此情報傳遞速度自然不慢。
「而且還去了皇陵,莫非是有什麼遺留嗎?」
許義很想動手,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方的蹤跡,顯然是對方察覺到自己的觀測,因此進行了掩藏。
「既然如此,那就去…不去吧。」
他想要去的想法一浮現,心中就察覺到了某種極致的死亡危機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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