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筠上午趕過來,等她到了手術外,只見外面站着一排七八個女兵,這些個女兵個個站的筆直,臉上的掩護還沒抹掉,表情肅然。她被這樣的陣勢嚇了一跳,不過高以淑和龍罡天立即過來跟她商量,馬上聯繫主治醫生商量花蝴蝶的手術方案。安筠認為,以子彈的位置和大小,會壓迫心臟附件的血管和神經,一直拖反而更危險,還不如及早手術。
這麼一說,當下便決定這天下午開始手術。
手術時間非常長,一直進行到晚上,子彈最後取出來,但是安筠也表示,花蝴蝶心口致命的一槍雖然搶過來了,可是膝蓋的一槍直接打中腿部神經,即使康復也會致殘,只怕不可能參與高強度的訓練。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鬆一口氣的同時也鬆一口氣。
「火凰所有隊員都有,現在立即回基地休整。」梁斌一聽這個結果立即下令。
小酒窩雖然想等花蝴蝶醒來再離開,但首長命令她們必須聽從,只好都依序回去。
「以淑,這裏有醫生護士照顧,你和阿龍也回去吧!」梁斌也說道。
以淑點點頭,花蝴蝶撿回一條命,但也提前結束了自己的軍人生涯。她是一個軍人,她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想到這一點,她就非常不好受。
回基地的路上,她一路沉默不語。
龍罡天跟梁斌也熟稔,一路上也隨口聊了幾句。
回到基地,這裏有招待處可以讓龍罡天休息,以淑跟他一起回的招待所。
這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基地食堂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提供食物,龍罡天讓以淑先洗澡休息,他到附近買了兩份快餐和一些麵包餅乾等吃的回來。
等他再回招待所時,以淑盤腿坐在床上,頭髮還微微濕着,像是沒有意識的在擦着頭髮。
龍罡天放下吃的,坐到她面前:「你應該知道,這是意外,誰也沒想到。」
「我知道。」以淑點點頭,「只是我心裏還是會難受,對於一個軍人來講,特別是女兵,就這樣結束自己的軍人生涯,會讓她非常痛苦和絕望。」
「我知道,我知道。」龍罡天抱緊她,「或許這也不一定是個壞事情,部隊肯定會給她最好的安排。」
「對她的安排大概就是轉到後勤,又或者轉業或者退伍。」以淑深吸一口氣,「一想到這些,我就特別難受。」
龍罡天也不知如何安慰妻子,只是摟着她,輕拍她的背。
次日清晨以淑去醫院看花蝴蝶,此時花蝴蝶已經醒了,看到她過來露出大大的笑容。只是剛做完手術,她身體還不能動。
「女王,你怎麼也來了?」花蝴蝶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笑的毫無心肺。
「我來看你呀!你這次表現的很出眾,雖然任務沒有完成,但你將我們的隊員都保護的很好。」以淑笑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花蝴蝶笑道,「我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
「打中你心口的那顆子彈跟你的心臟只差一毫米,看來你這隻花蝴蝶閻王都不收你。」以淑說道。
「只可惜了我這條腿。」花蝴蝶說到這裏時,眉宇間難掩落寞。
以淑聽着這話心口一沉,一時間不知如何接她的話。
「醫生說,你的腿堅持復健是可以康復的。」龍罡天開口說道。
「我問過醫生了,即使我的腿康復,也不能做太劇烈的運營,以我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再回火凰。」花蝴蝶用笑容掩飾着自己的落寞和苦澀。
以淑心裏一沉:「部隊肯定會給你安排其他的崗位。」
花蝴蝶沒說話,今天一個早上她都在消化這個事實。一開始知道時她很難接受,就是現在,心裏都非常的痛苦,只是此時她除了笑着說這件事,沒有別的方法。
不一會兒火凰其他隊員都相繼過來看花蝴蝶,她們仍像以往那樣打鬧說笑,誰也不再提關於腿的事情。
下午以淑回到基地,找來這次任務所有的資料看。
這次是配合海軍狙擊以文森為主的海上軍火及毒品走私販,國際刑警得到相關的信息要求他們特戰隊配合行動。然而狙擊行動在南海往西快進來入公海時發生火拼,最後文森逃進了越南海域,抓捕行動失敗。
「我猜你一定會回來看。」梁斌出來在辦公室門口,「你現在看的只是一些備份資料,其他的資料全部移交給了國際刑警,這次的任務對火凰來講已經結束。」
「海上狙擊,對火凰來講本來就擅長,我們海上實戰演練不夠。」以淑合上資料嘆道,「全隊都能活着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你說的很對,這次的經驗對火凰來講是非常寶貴的,也提醒我們,火凰的素質還不夠高,還要加強訓練。」梁斌坐到她對面。
以淑沒說話,花蝴蝶的受傷甚至要被迫退伍讓她非常難受。
「這是你要求轉業的申請報告。」梁斌拿出另一份報告到她的面前,「這份報告我跟首長商量過,首長認為以你的個人素養,現在退伍對部隊來講是很大的損失,以淑,希望你再考慮。」
以淑看着那份報告,並沒有立即接話。
「其實花蝴蝶個人素質也很不錯,只是她還太年輕,而且沒有你沉着和隨機應變。火凰,還應該由你來帶領。」梁斌繼續說道。
「梁隊,我……」以淑此時腦子有些紛亂,她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但也不可能當下給出肯定的答案。
「以淑,針對這次行動昨天我們擬定了一個全新的訓練計劃,其實這個計劃一直由來以久,只是一直沒有實施。我們擬定派兩隻特種精銳部隊去俄國海參崴軍事基地去做特訓,這次的合作在年初已經跟俄方面達成一致,10月初將會正式啟動並派人過去。這兩隻特種精銳部隊,其中一隻部隊就是火凰,我想由你帶隊。」梁斌說完,將相關的資料移到她面前。
以淑翻開了資料,海參威軍事基地在世界內都是頂頂有名的,如果能去那裏接受最先進最專業的特訓,是每個軍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我和譚軍長都不希望你的答案是拒絕的,火凰沒有比你更適合的leader,你明白嗎?」梁斌道,「這是命令。」
「我需要跟我丈夫商量。」這樣的特訓,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甚至一年,一旦訓練開始,她幾乎沒什麼機會回來,她真的要考慮。
「如果是家屬的工作,需要我這兒里配合的,你只管說,你的轉業申請暫時是不能通過的。」梁斌道。
「是,梁隊。」以淑合上資料,「我想知道,對花蝴蝶部隊有什麼安排?」
「先等她傷愈再說,可以考慮轉到後勤。」梁斌回答,「你放心,部隊會安排好每一名戰士的歸處,更不用說是立過功的戰士。」
以淑從基地回來,龍罡天此時在招待處,她走過去時安筠也在。
安筠得離開了,手術很成功,花蝴蝶接下來的治療不需要她也是可以完成的,她也不是能一直呆在一個地方的主。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安筠順口問道。
「大概還要過兩天。」以淑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回答。
龍罡天最了解她,她微微眨下眼睛皺個眉頭,自己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他不動聲色:「你先回去吧!」
「好,我晚上八點的飛機,再見。」安筠跟他們說再見。
兩個人回到招待所房間,龍罡天讓她坐床上,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她對面:「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是。」以淑有些艱難的點頭。
「說說看。」龍罡天其實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發生什麼變化他都不會意外。
「我的轉業申請被打回來了,領導不批。」以淑說完,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以你現在的年齡,你的體力,反應力及領導才能都是最佳的狀態,他不批很正常。」龍罡天也料到了,雖然有過期待,但也不會太失望。
「還有一件事,部隊馬上會安排我們出國做一次特訓,初步擬定的是半年。」以淑再次說道。
「去哪兒里做特訓?其中能不能回來,多久可以跟家屬聯繫一次?」龍罡天作為一個軍人家屬已經非常自覺,立即問道。
「還不知道,中間應該可以打電話,至於能不能回也要去了之後看訓練情況。」以淑回答。
「其他的都要保密,去哪兒訓練都要保密?」龍罡天問。
以淑點點頭,她去握阿龍的手:「對不起,阿龍哥。」
「之前我們還有生子計劃。」現在在一起,他們之前甚至沒有避孕,「你要懷孕了怎麼辦?」
以淑一愣,忙說:「我應該沒有懷孕才是,之前都一直沒懷上,我的體質好像懷孕也比較難。」
「要是懷上了呢?」龍罡天問。
「如果真的懷上了,我立即申請回來。」以淑忙說,「阿龍哥,我是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什麼時候走?」龍罡天嘆息,他當然知道,只是現在落在自己頭上,面對這樣的事情內心仍然會糾結。
「到十月初,我們會在部隊內做一次刷選訓練,包括我在內只選10名女兵去受訓。」以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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