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無奈道:「想什麼呢?我沒覺得你什麼都不會,你不是會一手好醫術?比起那些才藝,你能救很多人,這才是真本事。」
他這樣捧着她夸着她,褚歡還是有些高興的。
她本就一直以自己的一手醫術為傲。
褚歡納悶:「那你為何想讓我學?」
景烜能跟她說,他是想藉機和她多多接觸培養感情?那不得被她擠兌死?
他咳了一聲:「心血來潮罷了,沒什麼別的意思,你不用在意,也別當真。」
褚歡狐疑的瞅着他,見他正兒八經的,便也就姑且信他沒打鬼主意了。
吃了午膳,二人一道去園子裏,景烜還真就給她談了幾首曲子。
只可惜,彈着彈着,氣氛被打斷了。
褚家來了人,請褚歡即刻回去一趟,好似有什麼要緊事。
褚歡皺眉,先問清楚:「我娘的人?還是別的人?」
東青道:「是褚勝。」
褚眀修的人啊。
褚歡撇嘴:「真是晦氣,還打算一會兒回去午休的。」
景烜道:「那就午休了再去,他急他的,你不必順着他。」
褚歡倒也不想睡了,悠哉笑道:「算了,我本來 也打算明早回去看熱鬧的,既然他如今派了人來了,那就現在去吧。」
「本王和你一起去。」
「行。」
稍微準備了一下,二人便一起出了府。
王府門前,車駕已經備好。
褚歡這才想起問東青:「褚玉津抓了麼?」
東青道:「正要跟王妃稟報,剛傳來消息,刑部已經將人抓到,屬下也已經派人讓那女子即日離開京城,她也應了,說變賣了褚玉津給她的產業便作走」
褚歡點頭,這才和景烜一道上馬車。
褚家氣氛格外詭異。
倒不是有什麼危險隱患什麼的,而是因為鄧家鬧出的那起子事兒,弄得褚家現在格外低迷。
鄧家這一遭整個家族都沒臉,褚家也一樣是笑話,只是因為鄧氏被休了,笑話沒那麼大。
但是鄧氏作為褚家曾經的主母,和一個侍衛通姦十幾年,還生下了和侍衛的女兒,落了一個和侍衛的孩子,將一家之主的褚眀修耍得團團轉,對褚家是奇恥大辱。
如今,作為褚家繼承人的世子不僅身世不正了,還背負了弒母的罪名,剛剛傳來消息,人還被追捕到了,已經被抓去刑部了。
總之,各種事情,讓褚家現在顯得特別詭異。
褚歡到了褚家,從門口守門的侍衛到一路走來 途徑遇上的婆子丫鬟家丁,都看她一眼便紛紛低着頭,大氣不敢喘。
褚歡直接被引着去了褚眀修住的地方。
沒想到先見到的卻不是褚眀修,而是守在外面的褚老夫人和褚家其他幾房的人,冼氏和褚玉成自然也在。
整的一派送終的架勢,難道褚眀修要死了?
不應該啊。
和冼氏母子打了招呼後,褚勝領着她和景烜進了裏面。
裝潢風格比較冷肅的屋子裏,褚眀修正白着臉,半死不活似的躺在榻上。
但是褚眀修並不是昏迷,只是情況不太好,人也在閉目,但是一看就知道是醒着的。
床邊地上還有一灘血,他的嘴角唇上也有些血跡,顯然是剛才吐血了。
褚勝上前去,對他低聲道:「公爺,王妃到了。」
聲音落下了片刻,褚眀修才睜眼,側頭看了來。
褚歡站在榻前足有兩三米外的地方,正冷眸看着他。
景烜在她身側,面具下,也看得出神色冷淡。
褚眀修恍惚了一下,才抬手拍了拍褚勝,褚勝扶着他坐起來背靠着軟枕。
頭髮黑白摻雜的凌亂着,臉色也蒼白憔悴得不行,顯得比之前蒼老了許多,也沒了作為武人的剛毅之氣,倒像是個垂垂老矣風燭殘年的活死人。
他看着褚歡,有氣無力的問:「是你讓鄧雲去靈堂上鬧的?」
褚歡不意外他會這樣問,點了頭:「是。」
褚眀修點頭,閉了閉眼。
褚歡瞧着褚眀修這一臉死灰的模樣,挑眉勾唇笑問:「看來即便知道是我安排鄧雲去鬧的,你也還是了她的話,並不懷疑是我污衊?」
褚眀修扯着蒼白的唇苦笑:「我也並不蠢」
褚歡呵呵:「你不蠢?你當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若是不蠢,也不會當了十幾年的綠毛王八都毫不察覺,你蠢透了好麼?要不是我,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多可笑。」
褚眀修都滿心荒涼了,還是被她懟得啞口無言,滿心都好似被針扎了似的。
是啊,他很蠢。
他那麼在意那個女人,哪怕知道她惡毒陰狠,也都心愛於她,一直以來都因為自己當年意志力不夠招惹了冼氏,而對她愧疚難當。
所以這些年,他知道自己對不住冼氏,可還是由着她被鄧氏為難,由着鄧氏任性胡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是,人都是這樣,有在意的,也有不在意的,他在意鄧氏,不在意冼氏,還對鄧氏愧疚,便只能偏着了。
可早在他對不住她之前,她就和自己身邊的一條狗好上了,這麼多年,他們在他眼皮子底下,背着他勾搭成奸暗結珠胎。
他是真的蠢透了。
他竟然被耍弄羞辱了將近二十年。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和自己手底下的狗,分享着自己的妻子。
褚眀修想到這裏,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他壓下不適,問褚歡:「你何時知道此事的?」
褚歡也不介意和他好好分享一下:「當初褚戎為她賣命,連你都背叛,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所以擄走了鄧雲,逼問了此事,當時就知道了啊。」
褚眀修眉心一跳,不贊同道:「那麼早就知道了,你卻隱而不發,籌劃到了今日,逼得津兒弒母,再當眾將此事宣揚,你倒是出盡惡氣了,卻一點都不顧及褚家的聲譽臉面。」
褚歡翻白眼啐他:「你搞笑了,我為何要顧及褚家的聲譽臉面,莫說影響不到我,連我娘和我弟弟都 影響不到,是你丟人,不是我們,我巴不得你直接沒臉活。」
褚眀修 :「」
他閉上眼咬着牙,胸口突然重重起伏了幾下。
旁邊的景烜抿嘴笑了一下,很是喜歡她這張能把人氣死的嘴。
她這嘴皮子,只要不是對他輸出的,就顯得 特別討喜逗趣。
褚眀修緩了口氣,慢慢平復了心頭的浮動,看向褚歡道:「聽說津兒被抓了,弒母之罪,他必死無疑,但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他一條命?」
褚歡有些意想不到,冷笑了一聲:「你倒是心寬得很,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着他的命呢?」
褚眀修道:「鄧氏不堪,別的便罷了,可津兒切切實實是我的親兒子,他弒母,雖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褚家和我,我就兩個兒子,總得儘量保全。」
頓了頓,他對褚歡保證道:「你放心,事已至此,他做不得世子了,世子之位會是玉成的,我只想保住津兒的命。」
褚歡扯了扯嘴角,只覺得自己聽了笑話一樣。
她蔑然冷笑:「你倒是有趣的很,他弒母之罪,板上釘釘的死罪,凌遲都是應該的,陛下已經過問了此事,你讓我保他?說夢話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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