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十一早已沉浸在燈會的繁華之中,周圍是攤販們的吆喝聲、雜耍藝人的歡呼聲和人群的喧囂。
人聲鼎沸,這是她首次真實體會到這個詞的意義。
「糖葫蘆!新鮮的糖葫蘆!三文錢一串!」
一位小販扛着插滿紅亮糖葫蘆的草靶走來。小十一停住了腳步,眼睛緊緊盯着那些誘人的糖葫蘆,心想它們的味道一定很美妙。
旁邊一個孩子拉着父母的手,渴望地說:「娘,我要糖葫蘆!」
孩子的父母疼愛地答應了,立刻買了一串給孩子。看着這一幕,小十一的心中湧起了對那一串串甜蜜滋味的嚮往。
小十一看到那個小女孩拿着糖葫蘆吃得津津有味,也饞得不行,便走向小販:「我也想要一串糖葫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小販注意到這個穿着精緻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心生歹念。
他蹲下來,對小十一說:「小姑娘,這糖葫蘆不是最好的,我知道更好的地方有更美味的糖葫蘆,要不要帶你去嘗嘗?」
小十一長得水靈可愛,小販心想如果把她賣到城裏的某個地方,肯定能賺不少錢。而且她身上的漂亮衣服和飾品也能換些銀子。
「可是我就要這個呀。」小十一指着攤位上的糖葫蘆說道。
「哎呀,這些都不新鮮了,吃了會肚子疼的。我帶你去嘗嘗剛做好的吧,絕對好吃!」小販哄騙道。
「真的嗎?」小十一疑惑地問。
「當然真的,保證你喜歡!」小販用力點頭,然後帶着小十一往巷子深處走去。
不遠處的一家酒樓里,上官瑾正巧看到這一幕。
「那不是十一公主麼?」
他驚訝地說。楚離媚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十一公主怎麼跟個小販走了?他們要去哪裏?再往前就是九里巷了。」
楚離媚知道九里巷可不是個適合小孩子去的地方。看着小十一天真無邪的樣子,她擔心起來。
顯然,小販不懷好意,楚離媚能猜到他的意圖。
「我們走吧。」上官瑾站起身來,示意楚離媚跟隨。
「去哪裏?」楚離媚不解。
「去抓住一個讓你入宮的機會。」
上官瑾笑着解釋。他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楚離媚進宮,給皇后姜雪添些麻煩。
小十一跟着小販越走越遠,漸漸離開了熱鬧的集市。當他們進入一條昏暗的小巷時,小十一開始感到害怕。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小十一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十一心裏感到一陣不安,周圍的黑暗和耳邊時不時傳來的奇怪聲音讓她更加害怕。她聽到了女人的笑聲和偶爾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小十一知道,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有她喜歡的糖葫蘆,而且直覺告訴她,這裏不是什麼善地。
突然,那個帶她來的小販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但他的下一句話卻不是對她說的。
「這女孩怎麼樣?貨色不錯吧?」他對着某個方向問。
隨着吱呀一聲,旁邊的一個房間門被打開了,離小十一非常近,嚇得她身子一震。
「有點太年輕了。」
一個畫着厚重妝容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粉底幾乎隨着說話而脫落。
她繞着驚恐的小十一走了一圈,點了點頭,似乎在評估貨物:「雖然年紀輕了些,但底子不錯。現在有些客人就喜歡這種清新的。」
說完,她叫來一名強壯的男人,緊緊抓住了小十一。
「放開我!救命啊!不要碰我!」
小十一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她拼命掙扎,踢打那名大漢,但對她而言,這些努力不過是徒勞。
濃妝女人見狀,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波動。
「新來的都會這樣鬧騰一番,不過打幾頓、餓幾頓,很快就會聽話了。」她平靜地對小販說,然後開始討價還價。
經過一番爭論,雙方最終以四十兩銀子成交。女人迅速付了錢,並示意壯漢把小十一帶走,同時一腳踹向了小販。
「你這是破壞規矩!」
小販怒罵着想要搶回小十一的衣服和首飾,但再次被壯漢踢倒在地。
「我說過了,這孩子家境不錯,萬一有人認出她的衣物,順藤摸瓜找到這裏怎麼辦?」女人冷靜地解釋道,顯然對於如何保護自己的生意十分謹慎。
就這樣,小十一被強行留了下來,面對未知的命運,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小販見勢不對,吐了口唾沫在地面,轉身迅速逃離。賭場裏,老婦人鬆了口氣,命令壯漢:「帶她進去吧,別讓客人等久了。」
老婦人滿意地搓着手,今天運氣不錯,有客人想尋找新鮮感,這個小姑娘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需求。
「不去!放開我!哥哥救我!」
小十一恐懼得尖叫,用盡全力掙扎,但壯漢的手如同鐵鉗,紋絲不動。
小十一淚流滿面,懊悔自己不聽八哥的勸告,在戌時後還留在外面。
她想念哥哥,想念宮裏的安全。突然,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小十一的世界瞬間變得模糊不清,耳邊只剩下嗡嗡聲。
「你這小丫頭片子,再喊我就真對你不客氣!」壯漢怒吼道。
小十一驚恐升級,不顧一切地咬向壯漢的手臂,那股狠勁幾乎要將肉撕裂。
壯漢痛得大叫,手一松,小十一趁機朝巷口狂奔。壯漢咆哮着追趕。
就在壯漢即將抓住小十一之際,黑夜中一道寒光閃過,伴隨着沉重的聲響,壯漢轟然倒下,頭顱滾落一旁。
小十一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楚離媚看着昏迷的小十一,向上官瑾詢問接下來的行動。
上官瑾微微一笑,示意侍衛將小十一抱起,交給楚離媚,然後輕聲說道:「帶着她回宮請賞吧。」
楚離媚抱着小十一返回宮殿,小女孩原本華麗的衣裳此刻沾滿了污漬,甚至還有幾處血跡斑斑。
孫太妃匆匆趕來,一見到女兒這副模樣,心都揪緊了。
當時,孫太妃正與太后交談,因此也親眼目睹了小十一的慘狀。
太后憤怒不已,立刻下令徹查此事:「一定要找出是誰膽敢傷害我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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