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我他想到的是迷暈自己的「情迷香」。梳妝枱上,香爐還在,只是線香早已化為灰燼。香爐灰上立着三支殘留的竹籤,那是線香的底部,一般都會高出爐灰些許。
我若有所思,卻始終想不起來。
「難不成昨晚點了三支香,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人來,但是不會不會,點三支這太雖然我這是初展雄風,但是這也」
門外傳來腳步聲,「你看什麼呢?女人家的房間東西可不准亂翻。」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
她把端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去支起了窗戶,「把窗子打開,才顯得問心無愧,不然大白天關着門,人人都會想有鬼。」
我點了點頭,本想向她詢問,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算了,我還是吃飯吧。」
「你是想知道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吧?這香爐里的香想必你也看到了,那我就告訴你吧。」她一隻手蓋住了我的碗,雙眼看着我的眼睛,脈脈道:「我是有點太貪心了,情迷香會致幻,還會催情,原本你只是睡了過去,便是我想對你幹些什麼,也無能為力啊。」
我皺了一下眉頭,「可是」
「我動了心,聽到你在我懷裏一直叫着一個名字,我想多半是催情的效果,如果加大劑量,你或許會迷失其中,所以我偷偷又點了一支。」
她眼神中似有虧欠,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女人三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兩支香的藥力催發出你內心的本能,結果巫山雲雨,就什麼都做了。」
「那第三」
「情迷香沒有解藥,只能靠同房才能甦醒。只是沒想到我使勁渾身解數,你還沒那啥,要是這迷香若是點完了還是不能了事,你便真的陷入其中,醒不過來了,無奈之下只好點了第三根。」
「啊!」我聽得愣出了神。
「我也實在不知道你還是個雛兒,不然,也不能這麼折騰。」少婦調皮地一笑,「萬萬沒想到是你竟然這麼厲害,差點把我的床給壓塌了。」
她撲哧一笑。
我感覺自己的臉很燙。
「你吃吧,我先下樓了。」
「嗯。」我點了點頭,我似乎有話要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回了句,「謝謝!」
那少婦笑了笑,陰鬱的臉上好像晴朗了許多。
她轉身,倚在門框裏,問道:「喂,你叫什麼?」
「李睿。」
「李睿。」她默念了一遍,「我叫時玉嬌。」
樓下。又傳來狗叫聲。
俞胖子不知從哪裏又轉會到這裏。
「我的祖宗,你怎麼還在這兒?」俞胖子氣喘吁吁地正被狗追得無處可逃,「沒想到我俞胖子英明一世,竟然被一隻土狗弄得功敗垂成。你叫我以後還怎麼在江湖立足?」
「祖宗,求你了,你回去吧,我餓了,你也餓了吧,趕緊回去吧,回去吃飯吧。」
狗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久。然後,乾脆蹲在了地上,饒有興致地看着俞胖子自言自語。
俞胖子又開始做起了禱告,有模有樣地做着禱告的手勢,念叨着:「阿門啊,顯顯靈吧,我一定日行一善,給您多燒紙錢。」
他一個人在那兒抽瘋,好一會兒才消停,睜開眼睛,發現狗依舊在眼前。他惱羞成怒起來,四下找尋着東西,發現路邊有一塊破轉頭,抄起來便砸了過去。
狗被驚着了,狂吠不止。
它一叫,俞胖子立即雙腿發麻,扭頭就跑。他一路跑,一路嚎,「救命啊!」
也不知跑出了多遠,才看着前頭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哎哎哎,懷小姐,快快快,快救我。」
恰巧懷如錦也發現我和胖子離開了很久,便找了出來,驚聞他在路邊狼狽地呼救,着急地將他往路邊一推,自己敏捷地就勢做出防守樣式。
可是,待她定睛看來,眼前一幕卻叫她欲哭無淚。她不敢相信地看了俞胖子一眼,指着狗問道,「就是它?」
「是啊,是啊,就是這個畜生!」俞胖子從泥地里爬起來,嘴上還叼着一株野草,他咕嚕着嘴說道,「丫的,今天非得跟我過不去了是不是?」
懷如錦看了泥地里打滾的俞胖子,給身邊的黑瘦男子使了一個眼色,「薛剛,你去拉他一把。」
薛剛笑了笑,「大小姐,不用,俞胖子自己可以起來。」
隨着另外兩個男子的鬨笑,薛剛也沒有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夠了哎,我說你們哥幾個忒不仗義了點吧,好歹都是北京來的,在外幫襯着點懂不懂啊!」俞胖子生氣地從泥地里竄出來,身形雖然有些臃腫,但還是很靈活,一個鯉魚打挺,站在了薛剛面前。
薛剛也是個暴躁的性子,一言不合,便要拔拳相向。
「啊呀,真動手啊?」俞胖子退了一步,揚起下巴,也不甘示弱,挑釁道:「跟你說啊,別憋着,要我俞胖子為人,我可忍不了!」
薛剛看了前面的懷如錦一眼,心中似有顧忌。果不其然,懷如錦瞪了他一眼,薛剛也強壓住了火氣,「算了,果兄弟,剛才我們笑你是我們不對,也的確是戳中笑點了,絕沒有其他什麼意思。」
「你丫不是要動手嗎?」俞胖子也壓下了氣頭,「怎麼又不想干架了?」
「都是誤會。」懷如錦說道,「俞哥,我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我不希望處得太僵!」
「行行行,既然懷小姐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當沒事情發生過吧。」懷如錦一句話就化解了一場合作危機,的確頗有大家風範,「對了,李睿去了哪裏?我找了他很久。」
「我丫也正找他呢,這不才被這死狗追。」俞胖子驚魂未定地看了看來時的路口,「你說也奇怪啊,李睿這龜孫子躲哪兒藏起來了呢?」
「那他有沒有和你說過要去哪兒?」
「有啊,他說他」俞胖子差點將他與我昨晚爬樓的事情說了出來,話到一半才意識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他說他隨便在寨子裏逛逛,所以我也找不着了。」
「哈哈哈哈。」俞胖子笑了幾聲,「對對對,這不我也在這兒找呢嘛不是嗎。」
懷如錦將信將疑地看着俞胖子,問道:「你確定他沒有說去幹什麼嗎?」
「沒啊。」俞胖子一口咬定,「對了,話說懷小姐這麼急找我兄弟幹啥?」
「當然是談合作!」薛剛說道,「你以為大小姐閒的啊。」
「嘿,你怎麼說話呢?嘴又欠了是不是!」
「薛剛!」懷如錦喝道,「注意點。」
「大小姐,我覺得咱們自己完全就可以下去,沒有必要非得談這次合作。」
他話未說完,懷如錦厲聲呵斥道:「住嘴!」她的眼神頓時嚴厲了很多。薛剛對懷如錦畢恭畢敬,唯命是從,立即表示,「屬下不敢了!」
俞胖子知道懷如錦的背景,心想這薛剛不可一世都自稱「屬下」,不由得也被她的眼神震懾到,不敢多說話。
「我的確想找李睿談一談我們雙方合作的事情,我們畢竟不是來這兒旅遊的,還是得趕緊辦正事兒!」
「你的意思是——下墓?」
「沒錯。」懷如錦點點頭,「之前是你向我推薦了他,我想你應該對他很了解吧?」
「了解,了解啊,我跟他關係好的不得了,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我說的是他尋龍太保的身份!」
俞胖子頓了頓,「是是是,尋龍太保,我知道啊。」
「吹吧,你說他是,你有什麼證據?」
「你丫,你又是誰?」俞胖子沒好氣的說道,「我俞胖子也在古玩界摸爬滾打好幾年了,你說我丫沒有證據還會亂說啊!」
「我叫古阿巴,這位是我胞弟古阿力,我們兄弟倆是懷小姐請來的。」
「懷小姐請來的啊,那也不能這麼說話,你這麼懷疑我,我覺得你們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懷如錦看了看雙方的眼神,笑道:「我覺得大家都沒有必要這樣,退一步講我們都是為了合作。」
「好,要證據是不是,我告訴你丫的,當年我和他兩人在雲南騰衝,一座漢墓,大雨之後被沖了出來。當時的情形和這一模一樣,好幾伙人都是尋着門道感覺這裏會有大墓,可是進入之後,沒一個出來的。」
「你說的是出土綠眼銅人的雲南漢墓?」
「沒錯,那玩意兒可是個邪物啊,我倆當時尋思着進去看看,好傢夥墓里陰森森地閃着綠色的賊光,地上全是骷髏。我一下子就嚇傻了,可我那兄弟就好像是家常便飯,踩着奇怪的步伐,結果安然通過,秋毫未傷。」
「你們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你丫能不能好好聽人講?我說的是安然通過,我們進到了主棺室,那個邪物的眼睛那簡直,沒法形容,賊恐怖。沒等我回過神來,好傢夥那東西突然一閃,嗖地就撲了過來!」
要說俞胖子這胡侃的本事可真是一絕,沒有的事都能說成真的一樣,煞有架勢地說道,「我那時腳下頓時像橡皮糖一樣,想逃都逃不動啊!可我那兄弟,根本不為所動,他就這麼把左手一伸,嘴上念叨着什麼咒語,沒兩下就把那東西制服了。本來我倆還尋思着把東西帶出了轉身還錢,但後來想這事已經驚動了上面了,沒必要惹是生非,就沒拿。」
古阿巴不屑道:「吹牛逼說大話誰不會。」
懷如錦好奇地問道:「你說的是哪只手?」
「左手啊!」俞胖子肯定道,「當時他右手骨折了,打着石膏。」
懷如錦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心中有了答案。
「這個秘密我可是從來沒有透露過任何人,過命的交情,你們可得把嘴封牢了。」
「得了吧,過命的交情還不是說了。」
「那是為了表明我的誠意。」
俞胖子急道:「江湖規矩,我可是納了投名狀的,不過我兄弟這尋龍太保秘密可不准胡亂說的,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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