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轉頭來看我,我根本沒辦法停下大叫,一邊指這着那影子,一邊轉過頭,幾乎同時我就看見了那影子的主人——
那是一個腦袋上長着犄角的怪物!
怪物的手裏拿着一把奇怪的兵器,在半黑暗中,那犄角兀立的腦袋比任何你能想像到的怪物都要可怕得多。
老季拿起他的礦燈一照,我們才看清楚了這怪物真面目,它就像就像一個人把一青銅方尊套在頭上面
「靠,你爺爺的。」我的極度恐懼馬上變成極度憤怒,原來那果然是一個人,頭上套着個青銅方尊,那兩隻犄角就是方尊上的。
那傢伙手裏拿着一隻手電筒,還擺了一個印度阿三的poss,方尊上還有兩個窟窿,兩隻賊眼透過這洞望在外面,十分可惡。
場面一時間非常尷尬,我們也搞不清這人是敵是友,同時也是被這傢伙嚇蒙掉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老宣罵了一句「我日你大爺的,老子一槍斃了你!」
老宣槍都上膛了,那傢伙一看把我們惹毛了,立即叫喚一聲,「別開槍自己人!」
誰知話音剛落,這傢伙轉身就跑了,直接就往我們來時候的那過道里跑了過去,老宣老實不客氣,舉槍就打了過去。
不過他的槍法比王勉倒是要遜色幾分,只是把那人頭上的青銅方尊給打碎了,但這也有故意打偏的嫌疑,盜墓的雖都幹得刀頭舔血的營生,但卻也不會平白無故殺人。
那人邊跑邊大罵:「你丫的有種,你給我等着,看你爺爺我回來怎麼收拾你。」說着腳下像抹了油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
老季一看,說了一句不好,「不能讓他到我們盜洞那邊去,他要是碰到那個棺材就完蛋了!」
說完,他也不提一個礦燈,就這麼幾步就追到黑暗裏去了。
老宣想追去幫忙,王勉一把將他拉住,說:「你過去能幫個屁忙,快去看看那兩個耳室,看他是從那裏出來的。」
我忙走到右邊的耳室里,看見一個盜洞從石壁里直接挖了下來,角里還有一隻蠟燭,那蠟燭燃在那裏,正發着幽憂的綠光,「要是我沒猜錯,這傢伙應該摸金門的。」
「人點燭、鬼吹燈,堪輿倒斗覓星峰,燈變色鬼留人。」王勉過來一看,「看來錯不了,是個摸金校尉。」
「媽的,敢情是遇到同行了。」老宣不服氣地說到。
「不過這摸金校尉的手段,似乎也不咋地嘛。」我看見地上還有個包,看樣子也是他丟在這裏的,打開一看,裏面是一些工具,幾個電池,還有一張這個古墓的草圖,雖然非常的潦草,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畫圖的水平,小學畢業都夠嗆的。」
老宣也呵呵笑了起來,「就沒聽說摸金校尉還要畫圖的,他們不是號稱有『尋龍訣』嘛,水銀斑,養明器,龍樓寶殿去無數。」
「也許是某個崇拜者吧。」我笑了笑。
回到墓室,我仔細看了看七星北斗。雖然爺爺的日記本里沒有記載有關七星北斗的內容,但我小時候,他跟我提到過,這七星北斗除了一個是真的之外,其他的裏面,不是有機關,就是設了極其詭異的手段,總之如果你開錯一個,這棺里的機關就會擊發,必然是兇險萬分。看那個皮衣女,應該是不知明里,以為每個棺材裏都有寶貝,結果着了道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拖進棺材裏去了,而他的夥伴,估計是看到同伴遇害,恐慌之下,逃出了這個幕室,然後在那走道里另挖了一個盜洞倉皇逃了出去。
分析到這裏,我自己覺得十分的有道理,拿着這地圖就想去和王勉他們說,等我一走出去,才發現外面只剩下了一隻礦燈,而王勉他們幾個,竟然不見了!
我又到了另一個耳室看了一下,也不見他們的人影,於是撿起那礦燈,喊了一嗓子:「王勉!老宣!」
按道理他們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先走掉的,我先是懷疑他們出了什麼事情,可是,剛才有沒有打鬥的聲音啊,以王勉他們的身手,無論遇到什麼怪物,慘叫的能力還是有的啊!
在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之後,我又喊了幾聲林筱雨,也沒有回應。
幾乎是在一瞬間,五個人同時消失了。
這黑幽幽的墓室,七口冷冷的棺材,一具陌生的屍體,馬上把我逼回到現實里,我突然間想起我其實是個沒拿到職業資格證的尋龍太保,我一個人呆在這陰森的墓室里,心裏也直發毛。就算沒有什麼妖怪,但是我的想像已經可以逼死我了!
我又大叫了一嗓子,真希望,馬上有人能回答我,可是還是一片寂靜,這個時候,我手裏的礦燈突然閃了一下,好象要熄滅的感覺,我出了一身冷汗,腦子開始混亂起來,
如果是一直這麼安靜,我倒還不至於立即慌亂,但是非常不巧,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棺板發出「咯吱」的聲響,不知道是這七個里的哪個發出來的,我就覺得一陣暈懸,心跳到嗓子眼裏去了。
這時候就甭管什麼血脈壓制了,我雖從小練習尋龍拳,可實戰經驗畢竟有限,而且尋龍太保的幾樣神器——尋龍戒、青龍文身、尋龍經,我是一概沒有,那還裝個毛線逼啊。我趕緊退到牆邊上,突然,什麼東西一閃,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隔壁耳室里的蠟燭滅了。
「不會真是鬼吹燈吧!」
這幾年摸金門的名聲大躁,蓋是因為有個好出風頭的傢伙寫了幾本倒斗的小說,引得吃瓜群眾對摸金校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我也深受其害,竟也不自覺的害怕起來。
再回頭看看那幾口石棺,那口已經被打開的石棺里的古屍,竟然已經坐了起來,那皮衣女的屍體也連着被他帶了起來,似乎兩具屍體一起坐了起來一樣。
我不敢再看,閉上眼睛,邁着發抖的腿,小心翼翼地貼着牆挪動,然後一竄,貓進了那個耳室里。
我爺爺在教我練拳的時候,常念叨一句心決,「眼不見則物不存,心不見則世不存」,白話的意思就是看不到就當不存在。我那時小,一直覺得這不就是掩耳盜鈴嗎,但在這會兒,我突然開了竅了。
誠然,人在極端害怕的時候,腦子是無法正常運轉的,要讓大腦保持冷靜,只能自欺欺人。不然看着具坐着的千年古屍,我根本沒辦法思考問題。我把礦燈放到角落裏,儘量讓光不要照到外面,然後拼命翻那胖子留下來的包,看看裏面還有什麼東西,摸了半天,又摸出幾塊壓縮餅乾,還有另外一些紙,上面也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東西和圖畫。
因為外面現在一點光線也沒有了,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那屍體在搞什麼東西,如果他只不停地坐起來,躺下去,鍛煉腹肌,我也倒不怕它,就怕他不知道好歹走過來。
這個時候,一陣風從那盜洞裏吹進來,我馬上靈光一閃,心想對了,這洞肯定是通到外面的,要不然也是通到別的地方去的,不管哪裏,總比在這裏好。於是,我在那洞邊上刻了個記號,讓老季如果回來看到,可以知道我進洞裏去了,然後拿起礦燈,收拾了一下那胖子的包背在身上就鑽了進去。
我一邊爬着,一邊回憶我爺爺小時候和我說的那些常識,什麼古圓近方,秦嶺漢坡,九淺一深。我看了看這盜洞,似圓非圓,似方非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挖的,心理琢磨着,剛才頭上帶青銅方尊那小子要是自己掘了這個地道進來,那麼他敲墓磚的時候要麼就是觸動機關,要是高手,那起碼也會發出點聲音,但他進來的時候我們幾乎沒有注意到,那肯定這個洞老早就在了,那就是說,這個洞肯定是另一伙人挖的,或者他老早就挖好了。我推斷,要不就是被這個小子從別人的盜洞下來,要不就是他打的盜洞和這個洞撞在一起了。
爬了一會兒,果然出現了一個分叉口,看這兩個洞手法完全不同,肯定是兩撥人挖的,心想無論哪個都是通到外面的,隨便找一個就行了,為了讓老季能找到我,我在我選的那個洞上也畫了個記號,然後就爬了進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憧憬着一陣清新的空氣,一彎明月。然後老季他們找到我,一起回家,倒個屁的斗啊,我真受夠了,別人倒一輩子斗就遇到個別白毛黑毛,我第一次倒斗,走到哪裏都是粽子,連口氣也不讓我喘,我容易嘛。
於是,我加快了動作。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久之後,我面前又出現了一個墓道,跟我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墓道非常相似,看樣子這個墓非常的複雜啊!
我不由罵了一聲,一邊用礦燈照了照四周,一仔細看我就傻了,這裏不就是我來的同一條墓道嗎?怎麼,原來這個盜洞和那邊那個是通的,當初我們還以為有人挖了這個洞想逃出去。
我真的一頭霧水,實在想不出,挖這個洞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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