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着它撞擊過的牆壁找了一會兒,便見到地面上留下的褐色的血跡,我比着青銅古劍上留下的血跡道,「你看。」
「這是他流下的血?」
「一般的殭屍血液早已凝結,就算會流出少血血液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流淌出來。」我分析道,「你那一劍就像劃破了動脈一樣,他現在是血流不止了。」
「可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奇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們跟着血跡走,我倒要看看這究竟還有什麼玄機!」
我們沒走多久,便發現牆面上有一個破洞,像是被飛屍撞開而形成的。「你剛才有聽到這撞破牆的聲音嗎?」
「不記得了,它一直在撞牆,我也沒仔細聽。」
我走進那個洞口,看了看掉落一地的牆磚,搖搖頭,「不對,這裏的牆磚大多都在室內,分明是從外面撞破的。」
「啊?」林筱雨吃驚地看着地上散落的牆磚,雖然詫異,但還是不由得贊同道,「難道說,還有人把那東西帶走了?」
「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是老子今天是一定要一查到底的了!」我看着這個破洞,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裏的青銅古劍,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有一種奇怪的念頭,「這把青銅劍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出現在石棺里?」
我不自覺地把這把青銅古劍和整件事情聯繫在了一起,帶着疑問往洞裏走去。
「真沒想到這一牆之隔,外面又是別有洞天。」
「我,你覺得那會是什麼東西?」
我沒有回答,這個地方與剛才的墓室無論是空間格局還是風格佈置都截然不同,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墓穴一樣。我警惕地觀察着每一個動靜,左手緊握工兵鏟隨時蓄勢而發。
林筱雨也被我緊張的情緒傳染,兩個人一前一後,交錯前進,沿着地上淌落的、分佈越來越稀疏的褐色血跡前行。
整個通道就是一個穿鑿而成的洞穴,高僅三米左右,寬可納一輛車通過,地面上沒有青石磚鋪砌,都是泥土。其餘都是岩壁,上面人工開鑿的痕跡非常明顯。
洞穴深處突然亮起無數雙紅色的眼睛,像是一顆顆小火球在空中閃動。我下意識地把林筱雨往自己身後一藏,「小心。」
林筱雨看着那些紅色的眼睛從遠處的黑暗中漸漸向我們靠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我剛才的緊張,這種情緒立即在她自己心頭瀰漫開來。
「紅色的眼睛,難道是——」我懷疑道,「屍蠱?」
「什麼是屍蠱?」林筱雨不解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屍蠱!」
「其實這樣剛好解答了我一直以來的困惑,如果說這個墓主人利用血屍、屍蠱來為自己守墓,自己又怎麼會成為殭屍呢?」我回頭和林筱雨對視了一下,「他的背後一定還有個從中作梗的!」
我從背包里拿出了那捆繩子,套在林筱雨肩膀上,對她說道:「雖說屍蠱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全無知覺,直到死的一刻依舊拼命攻擊,如果盲目攻擊反而對我們不利,最好的辦法還是用繩子把它們捆起來!」
「啊?你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讓我去把他捆起來吧?」林筱雨臉色慘白道。
「你也不看看這繩子有多粗,用這種繩子捆住它們,哪這麼容易?我看着都費勁。」我搖搖頭,笑道:「玩過打地鼠嗎?」
「玩過啊,怎麼了?」
「今天這一天啊,確實夠累的,你就當發泄一下,殺個痛快!」
林筱雨實在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說,楞楞地看着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答。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別緊張,照我說的做進行!」
「來吧,你們這群地鼠!」
說着,我便沖了上去。
我抄起那青銅古劍便往那黑壓壓的屍群中招呼過去。那些屍蠱像極了美劇里的喪屍,各個雙臂下垂,就跟骨折了一樣,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嘴裏不知道叫喚着什麼,唯獨看上去嚇唬人的就是他們那雙紅色的眼睛。
「來吧,你們這群鼠輩!」說來也怪,我只是胡亂招呼,雖說我全然不顧那些屍蠱的能耐,但畢竟他們數量佔優,這麼沒有章法的攻擊肯定吃力不討好。沒想到的是,那些屍蠱就像遇到克星一樣,軟綿綿地沒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連身後的林筱雨也看得不明所以。她以為這群屍蠱可能在煉製過程中出現了什麼紕漏,成為殘次品才會這麼不堪一擊,於是也沖了上去。讓她追悔莫及的是,那群屍蠱見到自己,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一下子全都壓了上來。
林筱雨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動,叫苦不迭,「李睿,這到底什麼情況?」
「哎呀,都叫你小心點。」
「我看你打得挺爽的,我就——」林筱雨趕忙求援,瞬間便被數不清的屍蠱圍攻得招架不住。
「啊!」我大喝一聲,快速向林筱雨靠攏,我揮砍之間,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林筱雨還以為是我找到了什麼命門,一時間還暗自慶幸。可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人大跌眼鏡。我把手裏的青銅古劍交到林筱雨手中,「用它!」
可當我再次面對屍蠱的時候,頓時感覺遇到的抵抗與剛才不可相提並論,幾乎感覺自己遇到了一支新的對手。正當我大驚失色的時候,轉眼往另一邊望去,林筱雨正打得風生水起,一下子倒下一大片。
「哎哎哎,快快快,我快累死了!」
我急急地呼喚林筱雨解圍。這個來回,我和林筱雨突然把目光都焦聚到了那把青銅短劍,「難道說——」
「我就說這把劍不同尋常,那石棺里其他啥也沒有為啥只有這一把破銅爛鐵?還一下子把飛屍擊退了,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看看這不就得到驗證了嗎?」
「你剛剛什麼時候說過?馬後炮!」
「行行行,我現在不跟你理論,你趕緊上啊,我都快累死了!」
「憑什麼要我去,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要打地鼠的?」
「啊呀,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要計較這些玩笑話了,這青銅古劍是你的幸運物,你看它剛剛還救了你一命。」我倆相互調侃,似乎對那群屍蠱全然沒有顧忌。
眼見屍蠱又壓了上來,我一把抱住林筱雨,雙手握住古劍,往前直刺。兩個人就這麼直接一頭扎進了屍蠱當中。那屍蠱大隊就像是搖搖欲墜的泥牆,不堪一擊,立即被他們突破,一下子七倒八歪無數。
林筱雨掙脫開我,生氣道:「你幹嘛?」
「突防啊,這樣子咱倆才能迅速地突破那群屍蠱啊!」
林筱雨依然很不習慣,她白了我兩眼,深吸了幾口氣,心裏好像不吐不快,卻又忍了下去。我也被她剛才的慍怒嚇了一跳,尷尬地笑了笑,正打算道歉,卻被林筱雨制止了。
「算了,你別道歉了。」
「啊,好,那個——我——我們走吧。」
兩人沉默了許久。
洞穴的盡頭還有一間墓室。這個墓室堆滿了陪葬品,裏面的東西成色雖然並不出眾,但是品類卻很多。墓室已經被打開過,有好幾處盜洞的痕跡。我在墓室里轉了一圈,說道:「你說這裏會不會是那個虛冢啊?」
林筱雨問道:「什麼是虛冢?」
「就是假的墳墓。」我接着說道,「看樣子應該沒錯,我們在裏面轉了不知道多少路,估摸着這路程到了後山應該有可能。」
「要真是這樣,在虛冢挖這麼一個洞聯通真龍是為什麼呢?」
我們正難解心中疑惑,我只覺得什麼東西滴到了額頭上,往額頭上一摸,才發現手上沾染了褐色的液體。這使得我立馬警覺起來,「這是——飛屍的血!」
抬頭一看,我登時也嚇得半死,雙腳一個戰慄,差點坐倒在地上。林筱雨也吃了一驚,待她抬頭看去,只見那飛屍被懸吊在墓室之上,脖子上被一條麻繩吊住,舌頭都吐了出來。
褐色的血液從朝靴上不斷往地上滴落,飛屍似乎已經沒有了掙扎,連喘氣聲都沒有。我稍稍定下了驚魂。林筱雨急得丟下了手裏的青銅短劍,跑來詢問道:「李睿,你怎麼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把沾染了褐色血液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嚇了一跳!」
「你可真行,差點把我也嚇個半死。」
未待我倆把話說完,墓室里突然升起一縷縷藍色的煙霧,煙霧從牆壁上的小孔里出來,不一會兒便瀰漫了整個墓室。
「毒氣?」
「趕緊捂住口鼻,回去!」我正打算回到剛剛來的通道里,但轉眼回去的路已經被大霧遮住,我們只能靠記憶辨識方位。可還沒走出幾步路,兩個人就覺得頭重腳輕,眼前恍惚起來,然後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已經是另一番模樣。像是一間農村的老房子,磚木結構,稱得上家徒四壁,除了桌椅板凳就剩下一張床還能算像樣的家具。映像中自己應該是在虛冢里,眼下自己卻躺在了這個破屋子裏,我本能地想下床一探究竟,但身子卻好像散架一樣,只能勉強地坐起來。
「哎,有人嗎?」
「你醒了!」
說話的人是林筱雨,她一直在門外,聽見我的聲音便走了進來,「哎哎哎,你還好吧?」
「我這是在哪啊?」
林筱雨給我倒了一杯水,「給,你先喝口水。」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接過水杯,急於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怎麼沒事啊?」
「你就這麼想要我有事啊?」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想說為什麼你還在昏迷而我卻沒事吧?」
「你快說吧,這究竟怎麼回事?」
「你先見一個人再說吧。」林筱雨賣了個關子,不一會兒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佝僂着背,衣衫襤褸,遠遠看去好像一個乞丐。
「這是——」我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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