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幸運讓唯一活了下來,但她卻經歷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折磨。
當然,她那麼認為而已。
呼。
陸秦呼吸一沉,一抽。
一起一落都顯得艱難。
但他,還是要聽唯一說下去。
烈火不斷的灼燒,她的衣物,她的肌膚直到所有的一切都腐爛了。唯一當時甚至能夠聞到自己身上已經足漸變得腐爛的詭異氣息以及不斷飄在星際當中,那些殘骸上面跳到自己身上的啃咬自己皮肉的蟲子。
唯一當時真的是很想死。
她保留着一口氣受盡了無數折磨,不斷在星際中漂流,她就是一塊垃圾。
在時間和空間中不斷的交錯,唯一只是覺得太噁心了。
噁心和漫長的想死。
在這個浩瀚的星空中,沒有人會在意她的。
而她秉承着力量活下來的勇氣,都只剩下讓陸焱活下來的這個念想而已。
飄蕩的她沒有養生艙護着,就只能夠全然暴露在整個宇宙當中,被一切啃咬和吞噬。
唯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個星際中漂流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漂到了什麼地方來了?這裏是第一星系?還是第二星系?亦或者是,她現在是在域外?還是在不知名的星系範圍之內?
唯一不知道。
她現在只能夠等死了。
一點點的被折磨着。
額、額
喉嚨發出難以言喻的沙啞和噴出的唾液,體內就像是有什麼不斷抽搐着的痛一樣。唯一自己也說不明白。
蟲子將她身體的腐爛的血肉啃食,她一開始感受到疼痛,還會嘶啞地喊那麼幾聲,但很快的,她就已經習慣了這樣一陣又一陣的疼了。
她的半個身體的皮肉都沒了,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蟲子也有自己的喜好,很快,它們就看上了唯一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唯一那一雙眼睛的確是好看,漆黑靈動,如同黑夜中閃爍的星星一樣。
她在被折磨之中,只能夠依靠視線來解解悶,看看星空了。
那是她見過的最悲涼的星星了。
所有的一切都沉溺在了泥潭和黑暗之中,一切即將消失泯滅,煙消雲散。
她最後的視線被密密麻麻的蟲子給剝奪了。
吱吱吱
她微弱的感知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上的皮肉和眼睛被啃咬的聲音和蟲子爬行的聲音。
一點一點,鑽心剜骨一般。
不知不覺,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眼睛很快就被咬出了兩個血洞。
唯一真的是滿身傷痕了。
她除了那活下去的那一口氣,實在是太卑微了。其他的一點都不剩了,身體已經失去對她意識的連接了。現在的她微弱的感知力都是時有時無的,有的時候唯一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活着只剩下一個頭了?
她的視線消失之前倒是還記得那些蟲子的模樣。
它們是乳白色的,大概一厘米長度,身體就像是毛毛蟲一樣,跟毛毛蟲不同的是,它們本身蠕動的動作並不快,在爬行的時候走走停停,略顯的有些體力不支。
它們就像是沒有眼睛和嘴巴一樣,在爬行和觀察的時候,唯一看不見它們的五官。只有在它們進食的時候才會張揚出自己的嘴巴。
雖然它們的嘴巴很小,但牙口卻很利索,能夠一口就把唯一身上的肉給咬下來。
不過,跟她身上已經腐爛的肉相比,它們似乎更喜歡唯
一的眼睛。
因為喜歡,所以它們才傾注了不少自己的心思。
它們好像是在興奮着自己找到了什麼好品種一樣,唯一仿佛聽見了它們的笑聲,很古怪。
古怪得讓唯一覺得,它們好像是外來物一樣。
唯一覺得,興許是因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感官被無限放大了的緣故。所以,她能夠準確無誤的感知到這些蟲子對自己的狠心和張揚。
唯一覺得,自己的一雙眼睛就像是它們鍾愛味道的棒棒糖一樣,引得它們變得更加興奮。
被剝奪了視線,就連其他的感官都在不斷的被瓦解和崩潰。唯一渾身一抽,緊接着意識足漸滑落,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被即將啃食完畢了?
但唯一的意識,且已經陷入沉睡之中了。
唯一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腦袋裏沒有任何掌控的神思。
當然,她也只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而已。
嗡。
她自以為自己是安息的時候,頃刻間,她的意識雲忽然間被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量強行喚醒。
原本呼吸一沉的唯一忽然間變得急喘了起來,唯一的呼吸持續了半晌,一呼一吸,一深一沉,時有時無。
但能夠進一步決定的是,她還活着。
其實,唯一已經恢復意識了,但她那一雙充滿了血洞的眼睛,已經佈滿了寄生蟲而已。
被強行喚醒意識的唯一再度感知到了自己身體的一切。
她的腦袋再度連接身體,唯一想要動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冷冰冰的,卻又硬邦邦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在哪裏?但唯一可以確定,自己已經不是飄蕩在外頭了。
唯一的感知不斷傳來的是疼痛、抽搐和折磨。
她的半個身體都被蟲子啃食了,就連眼睛都丟了。
唯一現在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非常的難看。
是的,她非常的難看。
一襲披肩的長髮已經幾乎沒了,眼睛的血洞不斷的流淌出的是血液和寄生蟲,她的身體非常明朗的暴露出來的血肉已經幹了,但還能夠看見寄生蟲在上面蠕動爬行。即便是這樣,仿佛也還能夠感受到蟲子本身的快感。
她的只剩下和依靠着腦袋和半個胸口護着的心臟才能夠勉強存活着。
唯一的喉嚨已經啞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的聲帶已經損壞了。強行發出聲音,她自己也難受。
但唯一可以感受到,剛剛突然傳來的精神刺激,無疑是把唯一從地獄深處給拉了回來。
但現在的唯一也好不到哪裏去!
還不如就這樣讓她死了好了。
慢慢冷靜下來的唯一,開始感知着周圍的情況。
雖然沒了眼睛,但唯一好歹也是陸焱身邊的女少校,她的警惕不會因為自己如今身歷險境而減少半分。
莫名的感知告訴她,周圍空間傳來一種非常壓抑的氣息。
對的,是氣息。
所以,附近一定是有人的。
慢慢的冷靜下來之後,她波動出來倉促的氣息和情緒也相繼穩定了下來。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清晰的很多人的呼吸聲。
唯一心中一搐。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種供人觀賞的物品。
她已經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周圍落在自己這個殘破不堪身體上的視線。
從刺激唯一精神開始,又過去了半晌,周圍的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觀察着唯一,之後的開口,讓唯一沒得由來的一顫。
「怎麼樣?」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但聽起來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明朗,但也帶着幾分不耐煩。
「雖然是個殘次品,但可以放心,她的精神力波動數據,以及其他方面測試出來的數據,都是非常適合我們這一次是實驗的。」回答他的,是一個年邁的聲音,聽起來是個老頭的聲音。
他說話速度緩慢,聲音沙啞得就像是喊出來的一樣。聽起來有些恐怖。
「都已經爛成這樣了,還能實驗嗎?」男人一臉嫌棄的問。
「沒問題。改造改造就好了,能給拼的,拼上去就成。」老人桀桀一笑。
唯一可以肯定,他們是在談論自己。
「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最好的實驗品。」
實驗品?
唯一身為聯盟少校,怎麼說當年也是跟着陸焱走南闖北的。
在當年聯盟還是秉持着一股歪風邪氣的時候,除了所謂的永生計劃實驗,同一時間被抽出來的還有不少的地下實驗。
唯一不知道他們討論說的到底是什麼實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手,落在他們手上,能活是有很大的幾率的。畢竟,對方也已經說了自己是最好的實驗品。
雖然有幾率能活下來,但怕是下場就
往後到底如何?唯一也已經沒心思想了。
因為她已經不配了,而且,她也無法改變自己目前的現狀。
既如此,她就只能夠順勢而為了。
「你的意思是成功率很大?」男人問。
老人訕笑的道:「我可以肯定,成功率很大,一定是你滿意的作品。」
「好。」男人歡喜,「那就交給你們了。」
你們你們
對了,以周圍的呼吸氣息來觀測,唯一可以肯定,周圍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如果唯一沒猜錯的話,周圍一定還有其他人。
而主要說話的那兩個人,必然是其中的比較有權威的。
不過,他們並不認識自己。
再說了,這裏的氣氛也不像是聯盟的。
所以唯一可以肯定,自己並不是在聯盟裏面。
只要自己沒被聯盟抓到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最起碼,她的陸焱還是平安無事的。
而她,只要能夠活下來的話已經是老天眷顧了。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唯一的耳邊交錯着。
的確是人不少,其中有年輕的聲音,也有比較老邁沙啞的聲音。
唯一可以基本上猜測,這一定是個什麼的實驗瘋狂團。
唯一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迎來什麼?但她只能夠受着。
「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
老人應了一聲,倒是毫不客氣。
再然後,周圍都安靜下來了,唯一就聽見了男人足漸遠去的腳步聲
對於唯一而言,這就像是莫名的審判一樣長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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