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儀器,三台攝影機從不同方位記錄着整個過程,向海東帶着研究員們繼續擺弄儀器。
就在王九九調整裝備的期間,任務時間到了。
時間一到,傳送門準時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奇妙的體驗讓在場所有人忍不住驚嘆。
拋開之前鹿角怪物出現那次不談,這確實是調查局第一次實際目睹本世界和異世界的連接,原本已經被改寫了好幾次的世界觀,再一次得到了拓寬。
「錄下來了嗎?」
陸千山猛然回頭看向攝影機,嚇得呆滯的攝影師趕緊看向鏡頭,確認錄製沒有問題才鬆了口氣。
「錄下來了。」
陸千山這才跟着鬆了口氣,默默念了些什麼之後,對王九九說到。
「剛才說過的事情一定要注意,儘可能打探出更多的情報,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拜託了。」
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不難理解陸千山的緊張和迫切,可眼見王九九因為壓力而慌張起來,薛白只能站出來,拍了拍王九九的腦袋。
兩人身高差距不大,而且薛白看起來年輕得多,做起這種親密的動作難免顯得怪怪的,可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去吧,注意安全。」
這種單薄的安慰話在王九九這裏卻能夠起到明顯的作用,王九九低下頭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紅的雙眼,再抬起頭來眼中已經多了一抹平日難見的堅定。
「我、我去了。」
這台詞薛白在島國愛情動作片裏看到的比較多,現實里還是很少聽到這話的,包括王九九在內的其他人似乎也沒覺得這對話有什麼問題,薛白也不好這時候說點什麼騷話,難得現場冉家認真又嚴肅挺有氛圍感,就別搞得諧里諧氣還沾點低俗了。
王九九鼓起作氣帶着決心踏入傳送門,那並不可靠的身影從眾人眼前消失,陸千山趕緊就想往監控直播畫面那邊去,可還沒等他走到就聽到工作人員大聲報告。
「畫面丟失,信號中斷了!」
這話使得現場人員心裏沒了着落,雖然這本就是在預想之內的情況,誰也沒真覺得信號能穿越世界現場直播,可終歸還是忍不住期待,這是面對未知時的正常反應。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各種儀器運作的聲音,以及研究員忙碌和低聲交談。
不算各種意外的話,這是薛白第三次經歷類似的情況,早失去了新鮮感,隨遇而安的心態使他情緒穩定,甚至還帶着一些早起造成的低迷。
而且看情況王九九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回來的,這讓薛白想起了以前玩的派遣類掛機遊戲,整個遊戲就一個基地,沒戰鬥畫面之類花里胡哨的,就選好人把她們派遣出去,過段時間等她們做完任務領取報酬。
每當派遣等待時候,薛白總是無所事事不知道幹嘛,只能無所事事打發時間,恨不得讓時間加速。
現在就是差不多的心情。
「我們現在幹嘛?呆在這裏乾等着也不是不行,但難保王九九的任務什麼時候能結束,搞不好花上個一天半天也不是不可能。」
字裏行間都透露着想要回房間繼續睡覺的打算,算盤聲可以說是響徹訓練室。
陸千山白了薛白一眼,但也不能不認可他的說法。
「留下監控人員,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都給我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順便還點名薛白,關心薛白的作息和生活習慣。
「薛顧問想休息就去休息吧,記得起來吃午飯。」
對付陰陽怪氣最好的辦法就是厚臉皮,我臉皮厚我聽不懂,我就當你是在關心我了,所以厚臉皮的薛白擺了擺手,大搖大擺就打算退場,臨到門口卻聽到向海東抱怨的聲音。
「你也給我閃一邊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於是薛白和陸千山基本上是前後腳出了訓練室大門。
隨着身後大門嘭地一聲被關上,陸千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雖說他不是唯一一個被趕出來的,向海東把所有無關人員全都趕出了訓練室,可作為調查局局長被說成是礙手礙腳,多少有些受傷。
「那啥,我去看一下桂文濤。」
為了防止上司臉上掛不住遭到遷怒,職場人杜曉趕緊找了個藉口潤了。
薛白沒那麼多顧慮,揚起下巴朝陸千山溫柔一笑,拍了拍他肩膀之後才晃悠悠地趟着走了,那囂張模樣連一旁的何倩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想笑又怕得照顧陸千山的面子,沒辦法誰讓她是專業的呢。
不知道是真的關心還是單純想要轉移話題,陸千山一臉嚴肅地問。
「剛才杜曉說起了桂文濤,我們那位刑偵大隊長還守在禁閉室外面?」
專業的何倩都不用翻筆記本就能回答上這種小問題。
「是的,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守在禁閉室外面,據本人稱是想等『鼠王』甦醒。」
『鼠王』是昨天工作人員們給呂琦新擬定的代號,畢竟調查局特殊,對於呂琦這樣的一般民眾來說使用真名多有不便,尤其是考慮到萬一以後有回歸社會的可能性,代號也是對私隱的一種保護。
「是嗎。」
陸千山眉頭微皺。
桂文濤從昨天隨車來到調查局之後,就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呂琦身邊,不管工作人員說什麼都死活要守在身邊,親眼見到呂琦醒來。
杜曉認為這是桂文濤對調查局不信任的表現,就像很多人擔心被切片研究那樣,對調查局這種權限極大且不受公眾監督的機關抱持天生的排斥。
但陸千山並不這麼認為,他作為過來人,不說是情感大師吧,終歸是婚姻美滿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對桂文濤這樣的情況多少能察覺到一些不尋常。
倒不是說桂文濤有什麼奇怪xp,對全身上下毛茸茸的呂琦一見鍾情。
陸千山看過桂文濤的檔案,這人是個責任感強而且認死理的認真性子,所以陸千山的擔心更加實際。他擔心的是桂文濤責任心太強,將呂琦的遭遇歸結到自己身上,無力感和愧疚很容易就會讓責任心跨過原本的界限,萌發出被混淆的感情來。
這並非什麼好事,尤其是在呂琦身上的怪異化無法逆轉的前提下,很容易就會讓桂文濤那樣的人鑽進牛角尖,被困其中無法自拔。
陸千山嘆了口氣。
「這事可不好辦了。」
都說堵不如疏,可桂文濤這樣認死理的人要疏導,讓他接受現實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於是陸千山決定把這個麻煩交給杜曉。
相隔甚遠正在整理調查局建設進度相關文件的杜曉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不由得看了看牆上的空調,不知道是不是臨時安裝的空調系統運作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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