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本身就是沒被系統強化過的身體,經歷了超凡的一天從肉·體到精神都非常疲憊,乾脆了懶得洗漱,直接趴在沙發上便睡了過去。
儺神看了薛白一眼後,就在茶几旁站定,一動不動盯着被薛白隨手放在桌面上的肉卵,沒有表情的恐怖面孔上看不出祂的情緒。
時間流逝,陽光從客廳唯一的窗戶照進房間,逼仄的房間裏除了薛白的呼吸聲外再沒有一點動靜,直到一陣腳步聲從樓道響起,儺神就像是被腳步聲吸引一樣扭頭看向房門。
篤,篤,篤。
有人敲響了薛白的房門。
薛白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沒有理會這聲音,而敲門聲則是鍥而不捨地響着,直到第五輪敲門聲響起,薛白才從沙發上晃晃悠悠坐直身體,睡眼朦朧地看向房門。
「開門。」
儺神那雙紅眼睛看向薛白,幾秒鐘之後才走向房門。
門外杜曉正準備繼續敲門,就聽門鎖咔噠一聲,老舊的房門發出吱呀聲打開了,一室一廳的簡單格局使得杜曉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的薛白。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畫面,不知何為杜曉感覺一股涼意從尾骨直衝到天靈蓋。
薛白揉着眼睛看清了門口的客人。
「你來得真早。」
門口首當其衝便是杜曉,杜曉身後還有另一個人,不過被杜曉擋住大半看不清,想來是杜曉的同事吧。
「進來吧。」
杜曉正準備進門,身後的人卻低聲提醒他『小心點』,然後神情凝重地環視了整個房間,確認除了薛白外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
所以,開門的是誰?
杜曉走進房間,看了一圈卻沒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十來平方的小客廳里擺着一張小木桌和薛白的舊沙發,角落是架在木頭凳子上的電磁爐,似乎就沒有考慮過有客人來訪的情況。
薛白盤腿坐在沙發上,重新給自己綁頭髮,松垮垮的襯衣衣襟大開,露出肩膀和鎖骨。
就算知道眼前這人是男人,杜曉心底還是升起一股非禮勿視的尷尬來,假咳一聲給薛白介紹起同事來。
「這位是我的上司,陸千山。」
杜曉長着一張大眾臉,周周正正不算帥,但乾淨又精神,看起來應該不到三十歲,而他的上司陸千山則是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帥哥,歲月的痕跡讓陸千山帥氣的臉上多了這個年紀男人獨有的魅力。
薛白朝兩人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
「你們坐啊。」
坐……杜曉四下看了看,實在不知道該坐在哪裏,最後也只能把放電磁爐的凳子拿了過來讓上司坐,而自己則是站在一旁充當門神。
陸千山正打算說話,桌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兩人的視線很快就被桌上的肉卵吸引,這明顯怪異醜陋的肉卵很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自然產物,不過兩人都沒多問什麼。
陸千山先是感謝了薛白昨晚的幫助,然後開門見山地對薛白說。
「我希望你能和我們走一趟。」
不等薛白回應,陸千山繼續說道。
「放心,我們對你並沒有惡意,不如說每一個像你這樣的超凡者,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爭取你的幫助都來不及,更不會為難你。」
小小的房間容納下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尤其是儺神非要站在桌前守着祂的肉卵,薛白不太自在地往後靠了靠。
「我以為你們只是來做個筆錄。」
陸千山點了點頭。
「筆錄當然也要做,但那不是重點。」
如果只是做筆錄誰來都行,沒必要陸千山親自跑一趟。
「事實上昨天杜曉把你的事情報告給我之後,我對你做了點調查。」
薛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這是最基本的流程,要是不做調查那才奇怪。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不久之前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能力,我能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獲得這些能力的嗎?」
陸千山的態度很好,薛白也願意配合,適當露出點手牌才有得合作。
「就在前幾天。」
得到回到的陸千山表情卻變得更嚴肅了。
「我想你也能猜到,這個世界並不像大眾看到的那樣簡單,不只是昨天你們遇到的那些怪物,還有和你一樣因為某些原因獲得了超凡力量的人。你也許會覺得這樣的力量是恩賜或者天賦,但事實上並不只是這樣,這分力量即是恩賜也是詛咒。超凡的力量帶來的是肉體和精神上的畸變。」
杜曉適時地遞上一份紙質的文件夾,薛白接過文件夾將其打開,裏面是一些通過監視器拍攝的照片,照片裏是一些扭曲的花白肉塊。
「這些是……人?」
即使以及失去了原本的形體,薛白還是能從一些輪廓和細節看出這些肉塊原本是什麼東西。
陸千山也沒想到薛白理解得這麼快。
「對,他們原本是人類,是我們的同胞,但卻逐漸被體內的超凡力量扭曲,變成了這副模樣。」
說到這裏陸千山停下觀察了薛白的表情,但薛白臉上既不是驚慌也不是懷疑,僅僅只是面色如常地翻看着照片。
「你剛才說,肉體和精神上的畸變,細說說精神方面。」
薛白想到了人物屬性上的『理性』一項,從字裏行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節奏被打亂,陸千山差點都給搞不會了,不過他還是回答了薛白的問題。
「直白點說就是瘋了,一點點失去理智和人性,最後成了和身體相符的怪物。」
薛白接着問。
「他們是是先失去理智然後變成怪物,還是變成怪物才開始失去理智?」
隨着薛白問出這個問題,陸千山眼神微變,盯着薛白看了幾秒鐘之後才搖頭道。
「這就無可奉告了。」
不回答勝似回答,算是從側面回答了薛白的問題,讓薛白知曉了理性值歸零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不過自己那堆已經變成馬賽克的數值會不會發生一些不同的變化呢?薛白有些好奇。
「嘖嘖。」
輕輕咋舌,薛白把照片塞回到文件夾里。
「也就是說,你們擔心我也會變成這樣,所以打算抓我?」
「當然不是。」
陸千山第一時間否定,他的語氣非常誠懇。
「我剛才也說了,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為了防止你變成那個樣子才來尋你的。當然了我們也不是想以此來要挾你,而是帶着誠意來尋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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