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後半段,桌上雖然還是歡聲笑語,可是朱樉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勉強。一筆閣 m.yibige.com
酒足飯飽之後,觀音奴麻利的收拾了起來,李老頭也看出了朱樉的心情似乎有變化,找了個藉口就提前離開了。
朱樉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觀音奴,好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朱棣跟朱棡二人跟趙長歌站在門口,看着猶豫不決的朱樉。
可最終,朱樉低着頭,一言不發的走了過來。
「走吧,該回去了。」朱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給人看着就像是哭了一樣。
朱棣用下巴指了指觀音奴對着朱樉說道:「不去說一聲嘛,就這麼離開了,下一次見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朱樉的雙拳死死的握緊,可最終還是搖搖頭:「不會有結果的,說再多只是徒增煩惱,走吧。」
說完,朱樉帶頭離開了觀音奴的屋子。
此時的觀音奴雖然是背對着他們,可是也察覺到了他們離開的動作,觀音奴收拾碗筷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她緩緩的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幾人離開的背影,輕輕的把大門關上。
就在她關上大門沒有幾秒鐘,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觀音奴打開門一眼,就看到朱樉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口。
觀音奴放在身前的手不由的攥緊了衣擺,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問道:「怎麼了,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朱樉目光灼灼的看着觀音奴,這一刻的他仿佛要把觀音奴整個人都融化一樣,這樣的眼神讓觀音奴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我......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曾經老天爺把你送到我的身邊,我沒有珍惜,反而傷害了你。我知道再多的道歉也彌補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我回來,只是想告訴你,這一次回去之後,我不打算回封地了。」朱樉露出了一個笑容,似乎是心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一樣。
觀音奴目光微微的移開,假裝不經意的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是嘛,那你準備一直留在京城?」
朱樉搖了搖頭:「如今大明的變化讓我感到陌生,我的前半輩子總覺得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也辜負了很多人,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裏,我能做一些讓自己不會後悔的事情,這一次回去之後,我打算出海。」
觀音奴眉頭一皺:「出海?那可是很危險的......」
「沒什麼危險的,我知道父皇打算攻佔倭國,這一次我打算主動請纓,往後大明會經常出海,我也希望自己能做一個對朝廷有幫助的人,只是茫茫大海之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回來,我........我回去了,好好照顧自己,我相信你的未來一定會幸福的。」
觀音奴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點點頭:「我也相信。」
朱樉用力的看着觀音奴,好像要把觀音奴的樣子死死的記在腦中,隨後轉身離去。
觀音奴看着朱樉離開的背影,過了許久才緩緩的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望君一路平安......」
朱樉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了悄咪咪偷看他的朱棣等人,見到朱樉這麼快就回來了,朱棣走上前一把勾住朱樉的脖子問道:「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的心意,我還以為你回去會告訴她,希望她能重新成為你的王妃呢。」
朱樉沒好氣的打掉了朱棣的手:「胡說八道什麼,我對她的傷害我一輩子都彌補不了,對她來說,我每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都是在勾起她不美好的回憶,所以我遠離她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況且,我很清楚,即使我開口了,她也會拒絕的,父皇也絕對不會同意的,是我親手弄丟了她,現在的我也沒有資格求她回來,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可是,你不難過嘛?」朱棣有些擔心的看着故作灑脫的朱樉。
朱樉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承認我對她有些好感,可我是誰,我可是秦王朱樉啊,漂亮的女人我王府中一大把!我勾勾手指,多少女人想要成為我的王妃,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難過。」
說着,朱樉故意快走了幾步,把朱棣跟朱棡他們丟在了身後。
朱棣想要追上去,卻被朱棡一把拉住了。
「幹嘛啊,你看不出他在嘴硬嘛?我就不信他真的這麼灑脫。」朱棣抱怨的說道。
朱棡用力的拍了拍朱棣的後背,然後示意朱棣仔細看朱樉。
此時的朱樉雖然還在發出笑聲,可是那一聳一聳的肩膀似乎已經暴露了他的脆弱。
朱棣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老二他這一次是動了真感情了啊......」
「可惜,註定是沒有結果的感情,所以老二做的很明智,若是他糾纏,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不如相忘於江湖,這是老二對觀音奴最後的關愛了......」朱棡長長的嘆息說道。
回到皇宮的時候,朱樉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可是朱棣跟朱棡都沒有拆穿他剛剛偷偷哭泣的事實,大家都很默契的再也沒有提起觀音奴,就讓這個名字埋藏在了朱樉的心中。
馬皇后在得知朱樉他們已經進宮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朱元璋跟朱標也叫了過來。
「也不知道老二老三老四現在怎麼樣了,我可是聽說他們出宮後日子過的很苦啊。」馬皇后有些擔心的說道。
朱元璋心裏雖然也很關心自己的兒子,可是嘴上卻倔強的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比起咱小時候,他們這點苦算是苦嗎?」
「好你個朱重八啊,合着他們不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馬皇后氣呼呼的一把抓住了朱元璋腰間的軟肉。
朱元璋疼的倒吸涼氣,立馬就服軟了。
「輕點啊妹子,咱不是不關心,不過有錦衣衛時刻盯着呢能有什麼事情,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可是支持趙小子好好的教育他們的,現在倒怪起咱來了。」朱元璋委屈的說道。
馬皇后瞪了一眼朱元璋:「我那也是希望他們能變得更好,當娘的哪有不關心孩子的。總之這一次他們回來,你可要好好的對他們,別在對他們那麼凶了,我可是聽長歌說了,這三個孩子吃了不少苦,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之前犯的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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