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昌越想越激動。
他已經在想像着,一旦是獻祭,到時候會有多少個兇手。
是兩三個?
還是一整個村子,甚至更多?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為他的孫女復仇?
郭正昌愈發的急躁,陳瀟皺着眉沉聲道:「老先生,你想的太多了!」
「小陳先生你就直接說,到底有多大的可能?」
「可能性很低,因為這只是一個猜測,毫無證據。再者,任何一條線索的出現,都有可能是正反兩面的。」
「線索就是線索,哪兒來的正反兩面?」
陳瀟耐住了性子,回道:「比如你所說的五行獻祭,於我們而言正面的線索那就是兇手的作案動機是為了獻祭。但這一線索的反面就是,我們現在所猜測的,正是兇手希望我們能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線索還有可能是兇手故意的?」
「對,因為他們五個人的名字早就存在了很久。如果不是別有用心,誰會去把他們的名字拆開來分析?而在刑案中,但凡具備反偵查意識的兇手,他必然會做一些干擾警方調查的行為。」
「他們的目的不為其他,就是為了讓警方永遠都查證不了真相。」
陳瀟這麼一說,郭正昌也跟着鬆了口氣。
可見他不想見到自己的孫女是被獻祭而死!
陳瀟看了看,又補充了一句:「我承認有些落後的地方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我想余貴那裏的人他們大都對余貴的事情有所了解。他的父母,也應該將你們的幫助宣揚了出去。」
「我覺得就算再愚昧的人,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應該是畏懼有錢有權的人。何況,我這一發現其實和專案組針對當地村民的調查沒什麼區別。我也認為,專案組絕對不是過去走個過場,他們必然傾盡了全力去調查。只不過後來因為各自單位的事務,而無法再繼續深挖了。」
被陳瀟這麼解釋,郭正昌也恢復了平靜和理智。
「對不起啊小陳先生,方才是我太激動了。」
陳瀟搖了搖頭,示意沒事。而後想了想,對着郭正昌道:「老先生,咱們的討論到此為止吧,你的書房我再借用一會兒。」
郭正昌明白了意思,點頭道:「好,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郭正昌離開了書房也關好了門。
陳瀟獨自坐在了書房裏,盯着紙上寫下的幾個人名仿佛入定了一樣。
只是,沒人知道陳瀟的腦海里卻形如掀起了腦洞風暴。
「專案組包括張獻在內的幾人,一共確定了三個調查方向,那三個方向也幾乎將所有的可能都囊括在了其中!」
「有懷疑是郭家人殺人取利的,有懷疑是另兩位沒找到的學生所為的,有懷疑是村民獻祭的,也有懷疑兇手和余貴關係密切的。」
「但不管哪一個方向最終都沒有得出結果,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專案組的所有方向全都是錯誤的?」
「可如果他們都錯了,那我要面對的那個兇手他該有多麼的誇張?東州,洪州,西城全都將他們當地的警界牌面給安排去了,卻都敗在了同一個地方。」
陳瀟想着,自顧自的搖起了頭來。
「看來我得找他們的錯誤了,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乘的涼快就來自於他們的失敗經驗。」
「只是到底遺漏了哪個方向?」
「假設這一起多人命案所呈現出來的獻祭只是表象,那也就是說兇手對郭凝幾個人都無比的熟悉,並且知道他們的行程。」
「再撇開郭家人不存在真兇,那麼郭凝幾人必死的原因是什麼?是他們共同惹了什麼不該惹的麻煩,還是說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不管如何肯定不是為了錢,為了金錢的話,那麼綁架他們遠比殺死他們來的強?」
「罷了,想多無用,不如靜候。等到了地方,我便按照那所謂的五行獻祭去尋找秦釗和靳萌看看。靳萌或許不好找,但若是秦釗真與金有關的話,應該不難!」
自己理清楚後,陳瀟很快就輕鬆了起來。
打開書房門,郭正昌並沒有再待在書房門口。
不過他剛一下樓梯,就有個家中的女傭過來提醒:「陳先生,郭老讓我跟着您,說您可能需要逛逛,我陪在身邊好為您介紹。當然,您若是不希望跟着,也可以直接說,郭老講您在這兒不用拘謹。」
「好的,那就麻煩你給我當一次嚮導吧。」
女傭笑着點頭跟在了身後。
陳瀟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四周,轉了一圈後他居然真沒見到郭擎以及郭擎的那幾個長輩。
看來郭正昌有了上次的教訓後,這次是真不敢粗心大意了。
可能這會兒的郭擎等人心裏面都在祈禱陳瀟趕緊破案,那樣他們才能恢復自由。
當然,這得他們幾個裏面沒有真兇才行。
緊接着,陳瀟又轉身回到了另一棟別墅的門口。
剛才經過的時候,他有注意所有的別墅,只有這一棟沒有人進出,並且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住過。
女傭似乎知道了陳瀟的意圖,開口道:「陳先生,這裏曾經是少爺和夫人住的。」
原來是郭凝父母生前住的地方!
陳瀟默默的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郭老先生說我可以隨意走動,那這裏面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女傭很意外,卻是微笑道:「我需要問一下郭老才行,因為我也開不了門。不過裏面早就騰空了,記得沒錯的話少爺和夫人出事的那一年郭老就讓人把別墅全給騰了,他擔心孫小姐看到了會難過。」
「既然如此那就不進去了,一個空蕩蕩的別墅也沒什麼好看的。」
「好的。」
陳瀟笑了笑,看了眼天空這時已經快傍晚了。
想想林溪肯定也差不多要下班,目前他還得留在省城不着急去余貴的老家,所以在這山頂瞎轉不如躺在床上和媳婦兒打打電話聊聊天。
只是剛走兩步,那女傭卻忽然跟不上了。
陳瀟回頭看去,卻見對方緊捂着胸口,不斷的喘着粗氣。
陳瀟臉色微變,上前一把扶住:「你怎麼了?」
「沒我沒事的陳先生,只是心口疼而已老毛病了!」
「你去醫院看過了嗎?」陳瀟詢問。
女傭搖頭,有些緊張的道:「沒事的,我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耽誤一天就是一天的工錢。我男人癱了,家裏的公婆還有一雙兒女可都指着我的,所以您可千萬別跟老爺說!」
陳瀟眉頭緊皺:「郭老先生應該不是那種你去治病也扣工錢的東家吧?」
「老爺當然不是那種人,他很好的給的工資已經很高了。但我要是耽誤一天,這一天的工錢不就沒了嗎?我可捨不得!」
陳瀟認真的觀察着女傭的臉色,他覺得不太對勁。
心口疼問題可大可小,要是一不小心心梗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大姐我看你這樣子瞞不了多久啊,要是被郭老先生撞着那麻煩可不小。要知道,他那種富翁最忌諱的就是給他工作的人生病了。咱不能為了一天的工錢,丟了工作吧?」
說着,陳瀟拉起了大姐的手:「這山上好像就有醫生,你這呼吸越來越重,我估計等不了下山了。」
女傭聞言死死的拽着陳瀟:「別,陳先生這山上所有人都是為老爺還有郭家的少爺小姐們服務的,我們!」
陳瀟漸漸的忘記了去聽女傭的話,他的腦海里全都是那句「所有人都是為郭家的少爺小姐服務的!」
這句話他是不是可以轉換一下?
整個案件的調查,何嘗不是在只為郭凝一個人?
想到這裏,陳瀟仿佛在一片混沌的空間打開了一扇窗,窗外陽光明媚。
「大姐,你幫了我大忙,所以今天這病你就在山上看,郭家人要是怪的話,這裏的忙我還真就不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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