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部門的調侃,讓張獻只能強顏歡笑的點頭。
等着喬野那幫人被一網打盡之後,張獻走到了陳瀟的面前。
「怎樣,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吧?」
「很滿意,但還得感謝張隊的幫助,不然的話就算我幫大立出了氣,怕是自己也得惹一身騷。」
陳瀟由衷的感謝着。
他知道張獻是很不想露面的,至少在抓捕喬野的行動中,他不想表現自己。
畢竟,喬野的案子那是兄弟部門的工作。他要是那麼積極,豈不是有了貪功之嫌。
可惜張獻人算不如天算,他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陳瀟的底細,因為他聽很多人說過陳瀟一個人能打十幾個!
如今,他相信了這一言論。並且以後誰要是說陳瀟一個打十幾個的話,他還會予以糾正。
陳瀟,很可能具備一個人力挑幾十個的能力!
聽起來很誇張,親眼所見也仍覺不太真實。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張獻不信,也容不得他在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後,又被陳瀟坑了回來。
看着剛才眼淚嘩嘩現在又立馬恢復了平靜的小吉,張獻撇了撇嘴:「今晚的事兒也算我不厚道,本來可以更輕鬆的解決,但我藏了點私心。不過,這小子不應該當混混,去考個表演系未來說不定能當影帝。」
小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表情誠懇的說:「屬實是張隊在車裏的那通電話太嚇人了,不然我也不會在見到那麼多的警察叔叔後,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去去去,你小子真煩。現在我要帶你陳哥走了,你該哪兒哪兒去。」
張獻故作不耐煩的說着,陳瀟便交代了小吉幾句,隨後跟着張獻一起離開了棋牌室。
只是在車上的張獻,卻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很安靜像極了個憂鬱的中年大叔。
他不說話,陳瀟也沒有主動找話題,而是看了眼手機。
此刻時間,23點46分。
還有十幾分鐘,又該到新一天了。
陳瀟內心很期待,他在等待着第二天的到來,等待着那本日曆再翻開新一頁。
終於,兩人又一同到了刑警隊。
只是當陳瀟正要打開車門下車時,張獻卻道:「等下,咱們車裏聊聊。」
陳瀟有些訝異,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目前案子掌握到的信息並不多,所以我想和你聊聊死者蘇海東這個人。」
張獻說着,目光也看了過來。
陳瀟面帶思索:「就光一個死者,能有什麼聊的?」
「聊他為什麼會死?還有他的死法為什麼會是凌遲?」
張獻的問題,讓陳瀟短暫的沉默了起來。
作為重生者,陳瀟是掌握最多信息的人。
張獻的問題放在陳瀟的角度上,他還可以想為什麼前世死的是羅大立?兇手為什麼要殺死羅大立?並且用的是凌遲這個方法?
將兩者放到一起去想的話,那兇手的作案動機就呼之欲出了。
羅大立和蘇海東根本就不認識,但他們倆卻在同一個地方被同一種方式給殺了。
唯一不同的是,羅大立死於陳瀟的前世,而蘇海東死於陳瀟的今生。
這重重的信息點讓陳瀟可以脫口而出,兇手極可能沒有所謂的作案動機。
他只是被人撞破了好事之後,惱羞成怒下把人給凌遲了!
可惜這樣的信息陳瀟沒辦法和張獻共享,所以面對張獻的詢問,他只能搖頭。
張獻眉頭緊鎖,繼續道:「我已經讓梁妍去排查死者的社會關係了,這種方式的死法,背後絕對不是三言兩語的矛盾能夠激化的,除非殺人的那個傢伙是個十足的瘋魔隨機挑選目標,不然殺人者自己都可能承受不了他犯罪時所製造的血腥與悽慘。」
聽到這裏,陳瀟冷不丁的回道:「那如果真遇到了個十足的瘋魔了呢?」
「嗯?你什麼意思?」張獻很驚訝的看了過來。
陳瀟也不慌亂的回道:「我的意思是說,既然張隊想到了兩種可能,那為什麼不把兩種可能放在一起想?而且要辨別是個新生的瘋魔,還是經驗豐富的瘋魔,從他殺人的手法應該可以鑑別出來的。」
「如何鑑別?」張獻下意識的詢問,但問完他的手卻拍向了他的大腿。
「我懂了,從他凌遲的熟練度可以鑑定!」
「沒錯,那具屍骨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可我想知道張隊你的答案。」
陳瀟說出心中所想,張獻背靠着座椅眯起了眼睛來。
他的腦海里此刻一定在回憶拆遷樓里懸掛的屍骨,並且陳瀟篤定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給出答案。
果不其然!
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張獻就雙目緊凝的說道:「咱們遇到了一個新生的瘋魔!」
陳瀟點頭:「是,整個骨架看似剔得很乾淨,但不難看出刀刃在骨架上留下的亂七八糟的刀痕。再從那些刀痕上,不難看出他當時的心情就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的大海一樣,不過。」
陳瀟欲言又止,張獻頓時急了起來:「不過什麼,老爺們的說點話吞吞吐吐幹嘛?」
「我是怕你陷進這個想法里來,若是兇手殺蘇海東真的是有緣由的,那你這樣豈不是白費功夫?」
張獻愣了下,跟着豎起了大拇指來:「你很冷靜,但你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陳瀟無奈的笑了聲:「那能怎麼辦?就現在掌握的信息,誰能確定他是有意殺死蘇海東,還是恰好碰到了,然後再把蘇海東給宰了練習自己的處刑之術?」
這一下,輪到張獻沉默了。
陳瀟看了眼警隊的大廳後,自行岔開了話題:「對了張隊,死者的家屬我能去見一見嗎?」
「他大女兒現在就在隊裏,你想看她提供的信息,隨時都可以。」
「那他小女兒呢?」陳瀟問。
張獻搖頭:「我們沒有通知他小女兒,她姐姐說姑娘這個學期升了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能藏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這理由有些牽強啊,蘇海東的死訊總不能隱瞞一年吧?」陳瀟笑了起來,笑的還有些冷。
張獻皺眉:「可她寄宿在學校,能知道什麼?」
「不管她是不是有可能知道什麼,我覺得若想最大程度的掌握對破獲本案有利的信息,就必須要去接觸所有和死者有關係的人。」
陳瀟說完,張獻的眼神也變得深邃了起來:「直覺告訴我,這個建議我得聽你的。而且我聽你的意思,你想讓蘇海東的小女兒直接去認屍對不對?」
試探!
張獻又開始試探了!
果然在面對張獻這樣的聰明人時,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只是陳瀟不明白,張獻到底在懷疑他什麼?
就在陳瀟驚疑時,一輛車子送着一個女生到了警隊門口。
女生打了個電話後,就見到林溪陪着另外一個女子迎了出來。
那女子一見到女生,兩人頓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陳瀟和張獻同時驚疑道:「該不會是蘇海東的小女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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