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青山寺正殿香火繚繞,仿佛絡繹不絕的善男信女。一窩蟻 m.yiwoyi.com耳邊傳來悠遠的鐘聲,仿佛經文就在耳邊。
這份遠離煙火的淨土,溫聲聲無福享用。她坐在遮天蔽日的松柏下,抬頭,望着只有方寸的天空,再次嘆息一聲。
「還有兩尊,救命啊。」
「咳咳」
溫聲聲哀怨的聲音剛落下,耳邊傳來咳嗽聲,她驚得回身,就見樹下站着一人。
來人從陰影中走出來,站在月光下。
溫聲聲看清對方的臉,沒好氣地將手中的帕子扔過去:「人嚇人嚇死人。」
蕭歿側身避開,嘴角帶着無人察覺的笑:「過河拆橋,要不然我派人給福悅長公主送信,你的計劃怕是要泡湯。」
「那多謝侯爺了。」溫聲聲陰陽怪氣地用手指着身上的塵土,一副你幹的好事。
蕭歿眉眼舒緩,熟稔地坐在她身邊:「機遇和危險並存。」
「若我和長公主說,是你出的主意,她會不會不讓我擦佛像?」溫聲聲眼神微眯,眸底跳動着狡黠。
月光下,某人的狐狸尾巴,在蕭歿眼前晃來晃去,仿佛在說『我聰明吧。』
他勾起唇角,開口道:「本來還想提醒你件事情,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溫聲聲晃動的尾巴瞬間落下,腦子飛快地復盤今日發生的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並無意外發生。
溫聲聲皺眉,蕭歿口中的事情,是什麼?
等等。
她看向蕭歿:「隨信國公老夫人來的那位嬤嬤?」
蕭歿慵懶地靠在樹幹上,聲音低沉道:「腦子還算快。」
溫聲聲握緊手掌,是自己的疏忽。上來稟報的人,曾提及信國公老夫人帶着趙貴妃身邊的嬤嬤前來,福悅長公主這才見對方。
可下樓後,她並未看到那位嬤嬤,故而以為是信國公老夫人手段。
現在回想起來,那位嬤嬤肯定在,只是沒出現在大廳。
「那位嬤嬤一直站在門口,大廳內發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蕭歿借着月色,望着她,「趙貴妃有幾分聰慧,要不然也不會走到今日的地位。
趙信出事,信國公府第一時間派人進宮,趙貴妃知道對方是福悅長公主,便讓她的人按兵不動。你和長公主針對信國公老夫人的時候,那位嬤嬤怕早替主子盤算如何報仇。」
溫聲聲原本就低落的心情,瞬間凝成霜。
她不怕明刀明槍,就怕敵人背後捅刀子。
趙貴妃針對自己還好,若找溫家的麻煩,後果不堪設想。
她眉頭緊皺,垂落的手握緊,殊不知,身邊的人跟着皺起眉。
蕭歿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握緊,仿佛一把火放在胸口,烘得心臟很是難受。只是這份難受,卻讓他有絲絲留戀。
京都勛貴拉攏他的不在少數,更有大膽的世家閨秀在宮宴上,故意撲倒在他懷裏。
可不管是誰,在他眼中與木頭無異,只要靠近都會被他一腳踢飛。
「我的人看到信國公府的馬車和南陽侯府的馬車,在城門口遇到。當時,蕭月兒就在馬車上。」
夜色掩蓋下,蕭歿的耳尖泛着紅光。
暗中的寒月忙別過頭,不能看,否則會被主子滅口。
「蕭月兒?怎麼會是她?」溫聲聲鬆開手,臉上滿是不解,「二夫人說她在府中禁足,怎麼會在城門口遇到信國公老夫人?」
先不說蕭月兒如何出府,單單在城門口遇到信國公老夫人,就很奇怪。
本想挑撥兩府的關心,現在卻成一條船上的人,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蕭歿感覺手心一涼,有片刻的恍神:「具體情況,我的人還沒查到,不過,信國公老夫人把一個東西交給了蕭月兒。」
溫聲聲心裏咯噔一聲,腦中很快閃過:「青山寺的請柬。」
信國公府不能參加青山寺的法會,可福悅長公主發出去的請柬卻沒有收回。信國公老夫人將她送給別人,即便那時被發現,福悅長公主也不能說什麼。
溫聲聲輕笑,還真是打走豺狼又來虎豹。
蕭月兒什麼性子,她比誰都清楚。
前世,她嫁給宣王后,藉助溫家的財力,坐穩宣王妃的位置。
事後,非但不感激她,還嫌棄她丟了她宣王妃的臉,蕭世塵暗中誣陷溫家的事情,蕭月兒雖沒有直接參與,確實幫凶。
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嫁給商戶。
有一點,溫聲聲不明白,那請柬,是信國公老夫人主動給還是蕭月兒要來的?
她們的計劃是什麼?
「這件事要稟報長公主。」
這裏是青山寺,明日是福悅長公主替凌越國祈福的日子,信國公老夫人敢背後捅刀子,長公主不會坐視不理。
「自然要說。」蕭歿挑眉,眸底閃過寒光,「有攻有守,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溫聲聲微愣,片刻明白他的意思:「信國公府已經被長公主教訓,若再雪上加霜,我怕狗急跳牆。」
「信國公府接連兩次針對你,怎麼,你還想和他們重歸於好?」蕭歿陰陽怪氣地笑笑。
他覺得奇怪,溫聲聲在她面前就像一張白紙,不管哪種顏色他都看得真切。
如此簡單的人,卻讓信國公府接連受挫,信國公府還真是陰盛陽衰。
「你有好法子?」溫聲聲討好地湊近,臉上綻開花,「分享一下。」
蕭歿嘴角抽搐,略顯嫌棄地避開:「看你表現。明日勛貴世家的公子不少,說不定就被誰看上。」他笑着上下打量,那眼神帶着幾分意味不明,「到時候當場捉姦。」
「你少詛咒我。」溫聲聲嘴上那麼說,心裏卻贊同。
後宅腌臢手段就那麼幾種,落水失身,捉姦在床,當眾發瘋。
只要明日她躲起來就能避開。
蕭月兒去禍害誰,她管不着。
至於如何攻,以她對蕭歿的了解,事發前,定會告訴她。
溫聲聲站起身,打了打身上的土:「我去稟報長公主,你把佛像擦了。」
「」蕭歿。
溫聲聲理直氣壯道:「現在是半夜,你身為男子不好進長公主的院子,安生擦佛像,我很快回來。」
蕭歿被氣笑,無奈地搖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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