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王顯出真身,這種只生活在神話中的傳奇生物,君臨天下,妖氣衝天,王霸之氣威壓千里,體型龐大而雄壯,身軀長達數百丈,猶如一座山峰聳立在黃河之上。身體由無數鱗片組成,每一片鱗片都閃爍着金光,散發出威嚴的光芒!
東海龍帝,妖氣衝天,肆無憚忌。
東海龍帝,玉爪垂鈎白,銀鱗舞鏡明。髯飄素練根根爽,角聳軒昂挺挺清。磕額崔巍,圓睛幌亮。
龍王揮舞着玉白色的爪子、閃耀着銀亮的鱗片、根根分明的龍鬚、高達百丈的角、凸出來的額頭、噴火的龍眼。
龍王顯像,銀須蒼貌世無雙!
龍帝現身,感應/招彰四方傳,尊為灘主萬民拜,天吳擘山成海道,鱗車魚馬紛來到。
黃河兩岸,無數大唐百姓,絕望跪在地上,驚恐拜服龍帝的無雙龍威下。
但東海龍帝卻肆無忌憚,在黃河中翻江倒海,盡情顯示着自己無上的滅世龍威。
若換成任何妖,哪怕強如妖帝,也不敢在聖元大陸腹地如此瘋狂、如此狂暴、肆無憚忌。
因聖元大陸,自有規則。
人族,有人族的強者、聖者。
東海龍王,畢竟是海中妖族,若平時來到聖元大陸,也只敢偷偷摸摸,根本不敢在聖元大陸現出真身,耀武揚威,妖帝妖氣衝天,很容易被文淵閣發現,聖人屠龍。
可鬼谷子這老六,卻利用河圖洛書遮蔽天機,讓東海龍王肆無忌憚,專心致志,以
最強狀態對付杜預。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黃河中落水狗宋佳霖,猛然搖頭,擦了一把濕漉漉頭髮,絕望道:「伏獅搏兔,尚需全力。」
「東海龍王,恐怖如斯。」
「諸聖啊,天神啊,求求你們睜開眼看看,我們乃是人族,在自己地盤上,竟然被東海龍王圍殺?這聖元,還有天理嗎?」
遠處光芒一閃。
龍女、敖丙,雙雙出現。
他們滿頭大汗,應該是從千里之外、極遠處匆匆趕來,只為趕上阻攔東海龍帝殺杜預。
龍女大叫道:「父王,不要!」
敖丙也急的大汗淋漓:「父王,不可啊,萬萬不可。」
東海龍帝淡淡站在波/濤洶/湧水波上,威嚴萬分,凌波而立,睥睨杜預,其瀟灑氣勁,絕對配得上一句詩——龍王自潮湧,虎勁對天嘯!
龍帝淡淡瞥了千里追來的兒女一眼,嘴角淡淡翹起:「婦人之仁,懂個什麼?」
他當然知道,龍女敖丙這對兒女,已然被杜預徹底打服了,甚至不顧大哥二哥的血海深仇。
但作為東海龍帝,作為一個威嚴妖帝,龍帝絕不會忘卻兩個兒子被殺的仇恨。
什麼時候,一個卑微的螻蟻,一個普通的凡人,竟然敢以下犯上,殺他東海龍王的大太子、二太子?
此人必須死!
且被他親手捏碎,踩為齏粉!
如此,才能維護龍族之威,海族之威,妖族之威!
妖族,一定會凌駕在眾生之上,特別是在人族之上。
之前,龍帝隱忍不出手,是因為文淵閣超然物外的存在。一大堆亞聖、半聖就在人族頭上,虎視眈眈,護住人族,強如龍帝也不敢輕易深入虎穴、怕文淵閣。
但人族出了一個「叛徒」——謀聖鬼谷子。他能在黃河之上,以河圖洛書屏蔽天機,遮擋住龍帝的恐怖妖氣,讓文淵閣眾聖無法替杜預出頭。
這是復仇的天大好機會。
龍帝必須藉此機會,殺人立威,用杜預的人頭,震懾人族、威懾萬族!他要讓眾生都知道,龍族的逆鱗,不容觸碰,龍族的龍鬚,不容碰觸。
敢殺龍族之人,必死無疑,且必須死的悽慘無比。
「杜預,今日不光你要死,連你老婆的心,也會被本帝活生生挖出來!從她溫柔的胸腔中活活挖出來。還要讓你眼睜睜看着,你老婆死的何等悽慘····」
龍帝聲音殘酷、冰冷,惡狠狠中充斥着一股憋悶已久的刺骨寒意。
自從兩個兒子相繼被殺,他早就對杜預恨之入骨,卻苦於文淵閣的威懾而不能血刃仇人。
憋得越久,對杜預的仇恨越大、越狠、越怨毒。
天曉得,為兩位龍太子之死,東海龍帝承受了其他三海龍帝、其他妖族妖帝多少冷嘲熱諷。
嘲諷、內涵、謾罵,鋪天蓋地。
今日,他得到了復仇的良機,如何肯放過?如何能放過?
東海龍帝厲聲咆哮,面容猙獰,龍吟聲聲,震懾乾坤:「後悔?如今你知道害怕後悔了?晚了
!已經晚了!在你殺我兩個兒子,抽筋剝皮,甚至用他們的龍筋龍骨製造文寶的時候,就該曉得有今天之悽慘!我要將你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殺光!一個不留,他們都要變成這黃河中的厲鬼、水鬼!」
黃河中,眾人雖然被萬丈龍威籠住、覆蓋,但更多是悲憤莫名,怒火萬丈。
「·····明明是你那兩個寶貝兒子,先動手殺我杜預的。」
「你兩個太子,都是主動挑釁、野蠻殺人的紈絝惡少。」
「子不教,父之過!兩個兒子的死,是你龍帝教訓不嚴的過錯!」
「誰先動手,誰是惡人?杜預乃是自衛,卻要承受你的報復?」
龍帝明明聽得清清楚楚,但卻面色如常,盯着杜預,不為所動。
我什麼道理都明白,但我就是不講道理!
因為我乃是妖帝,高高在上的妖帝,實力遠遠凌駕你之上,什麼不講道理,你都只能忍着。
敖丙急的跺腳,龍女卻更美眸一紅,不顧一切,向龍帝這邊撲了過來。
她竟然能克服對父王的恐懼與服從,要不顧一切捍衛、保護杜預。
杜預的詩詞,一次次狠狠征服、撘撻、闖入了龍女的芳心。
她已然為杜預徹底心醉、仰慕、五體投地。只要杜預能喜歡,她可以為杜預犧牲一切。
「不要!父王!你一定要聽女兒一句話,不能殺杜預,因為····」
「呵呵,我堂堂龍族,豈能為一小兒破例?」
「他,只能屍骸沉入黃河,淪為河中冤魂
!」
他龍威沖天,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其聲如戛銅盤。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龍無尺木不能升天,呵氣成雲!
這恐怖的龍帝,盤亘在黃河之上,不愧是黃河之主、水族之主!
東海龍王仰天怒吼,妖帝之威,不斷瘋狂上升,威勢沖天,甚至逼近妖聖!
恨意,殺意,霸氣,龍帝氣機牢牢鎖定杜預,讓他無法自由呼吸分毫。
面對如此恐怖的龍威,杜預卻站在水中央,淡淡一笑:「殺我?你真的確定?」
龍帝冷哼道:「弱小的螻蟻!你還有什麼指望翻盤?」
雲夢澤,鬼谷子怒其不爭,冷哼道:「狗屁龍帝!你不趕快動手,還瞎說什麼?」
他深知,杜預詩詞神通之強悍逆天,只要給他一絲機會,就可能絕境翻盤。他已然多次體會到必勝局面,被杜預翻盤的苦澀與打臉。
而龍帝,顯然還沒遭到社會毒打、杜預血虐,還存在這種幼稚的幻想。
反派死於話多。
「快動手啊,你個蠢貨!」
鬼谷子恨其不爭,恨不得讓這就撤去河圖洛書神通,讓龍帝的妖氣大白天下,讓文淵閣眾聖來教訓東海龍帝。
杜預目光一閃,淡淡道:「好吧。我承認,自己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你一個妖帝打我一個舉人,以大欺小,也不臉紅。我就請來一個能與你對位的神,來教訓你。」
「請神?」
龍帝神情淡定,故
意左顧右盼,惡浪滾滾,千里黃河,哈哈狂笑起來:「你要請神,來對付本龍帝?哈哈哈,在黃河之上,還有誰能對付我?你能請動哪個神?又有何等神明能在黃河上壓制本帝?」
杜預嘆了口氣:「話,不要說的太滿。」
「我召喚一個能與你對位的神,給你看。」
「【洛神賦】!」
當杜預口中洛神賦一出,龍帝威嚴地挑挑眉頭,輕蔑不已。
因他從未聽說過洛神的名字。
聖元大陸,最強大的眾神之中,未有過洛神的名號。
別說最強大,就算是普通神祇,也沒有洛神的大名。
龍帝聽到杜預說要召喚出「與他對位」的神,還有些那麼一絲凜然。他深知杜預不是廢物,不可太小覷。
但這所謂的洛神,又是什麼東西?
龍女、敖丙也面面相覷。
「洛神?你聽說過這個神明名字嗎?」敖丙茫然。
「不懂,完全沒聽說過。」龍女愕然。
「這神名字,毫無名氣。」
敖丙大叫,滿臉無語:「神,寂寂無名之輩,就算召喚出來能如何?」
黃河中,杜預嬌妻美妾、隨從眾人,更是面面相覷。
「洛神?沒聽說過?」
「這是什麼神明?」
「還以為是什麼強大的神明,能在水中對抗龍帝。可杜預···就這?」
「洛神,確實沒聽說過。洛神能對抗龍帝嗎?」
「龍帝在水中,如魚得水,相當於聖級存在。若召喚出尋常神明,根本不是對手。」
他淡淡道:「辛丑
恩科,余赴京師,還濟洛川。」
此地,乃是黃河中洛陽附近的洛川河段。
一股才氣,油然而起,直衝天際。
這才氣,從杜預身上發出,沖向雲霄。
黃河中掙扎的眾人,大喜過望,目光聚焦在杜預身上。
全村的希望,都在杜預身上。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只要杜預開口作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哈哈,龍帝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龍女卻咬着牙,憋着笑,跺着腳。
她一時半刻,都不知道該幫哪一邊,到底是作為龍族公主去幫助父王,還是去幫助杜預?
前一秒,龍女還在為杜預擔心,要去擋住父王龍帝的兇殘殺戮。
但現在,她卻開始擔心龍帝起來。
敖丙卻老實地毫無城府,嘿嘿拍着肚皮笑起來:「爹,你可要小心。杜預一旦作詩,後果很嚴重,你不一定能受得起。」
「哼!」
龍帝眼神凶厲,向杜預猛然一揮手。
他雖然平生自負,傲氣沖天,目中無人,根本不相信杜預能滅殺自己,但鬼谷子催促他立即殺杜預的千里傳音,已然傳到耳中。
他也不敢太過托大,只能冷哼出手。
「你死吧!」
龍帝大袖一揮。
千里黃河,水波濤濤,捲起沖天惡浪,向杜預席捲而去。
這看似惡浪,乃是與三味真火齊名的三味真水!
三味真水,乃是天下真水,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臟成灰,四肢皆朽,千年苦行,
俱為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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