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早已鴕鳥般將自己扎入被窩,不敢再看任何人。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幾女都沉浸在杜預這首【漁家傲·天接雲濤連曉霧】描繪的夢幻夢境中,一個個如痴如醉,倒沒人去羞她。
幾女心醉如痴,卻都心中酸味泛起。
若自己是林星河,該有多好?
能嫁給杜預這樣的男人,又有驚世駭俗的才華,又有如此知情識趣的浪漫,簡直幸福地要爆掉。
花蕊夫人也嬌軀酥麻,猶如電流絲絲,讚嘆不絕:「杜預,不愧是天下奇才。這首記夢詩,既有構成氣度恢宏、格調雄奇的意境,又性情豪放不羈,還偏偏富有生活情/趣。以後,星河你有了這樣的夫君,可有福了。天天舉案齊眉,讓他寫詩給你,讚美你,一天不吃不喝,都有情喝水飽。」
蔡文姬、公孫大娘、薛濤幾女,都快要哇一聲哭了。
有情飲水飽!
薛濤:「有了杜預這樣會寫詩的夫君,還吃什麼飯?」
蔡文姬暗想:「只要他寫一首漁家傲·天接雲濤連曉霧這種情詩,我一個月吃不下飯。比蜜還甜!」
公孫大娘想起杜預贈送的《贈公孫大娘》,芳心中甜蜜如斯,嬌軀微顫。
連花蕊夫人也微微嘆息。在座美人都被杜預贈詩過,只有她還沒體會到被杜預贈詩的甜蜜。
紅娘見詩完,將第一幅花箋褶做三疊,從窗隙中塞進,高叫道:「新郎交卷,第一場完。」
幾女覽詩,讚嘆不已。
「星河,以後你只怕是青史留名
、傳唱天下的才女。」
薛濤真誠道:「光是杜預給你寫的幾首【星河】情詩,就足夠你出名了。」
星河臉紅,幾女紛紛點頭、吟誦詩詞大會。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星河羞澀只能做鴕鳥。
杜預又開第二封看之,也是花箋一幅,題詩四句:「強爺勝祖有施為,鑿壁偷光夜讀書。縫線路中常憶母,老翁終日倚門閭。」
紅娘道:「這是要猜四個人的名字。」
「到我了啊!」
蔡文姬激動道:「第一題是薛濤出的,這是我出的。一定要難倒杜預,讓他迎娶不成···」
眾女矚目。
她捂住嘴,一不留神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杜預見了,略不凝思,文不加點,一一註明。
「第一句是孫權,第二句是孔明,第三句是子思,第四句是太公望。」
這些人物,都是聖元大陸出現過的。
紅娘又從窗隙遞進。
蔡文姬傻眼,嘀咕道:「這麼簡單的嗎?可惡啊。」
林星河、林如海暗中鬆了口氣。
又過一關。
杜預微微一笑。
他已然猜到,這些題目不是林星河出的,背後肯定有高人。
兩個題目,難他不倒,第三題是個對聯,不足為難。
他再拆開第三幅花箋,內出對云:「閉門推出窗前月。」
薛濤傲然一笑,淡
淡道:「天下對對子,我可不會輸給誰。」
她乃是對對子的奇才女,當年在蜀國望江樓作出的對子「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樓千古。」變成天下絕對,名震十國。
只可惜,她的絕對被杜預破掉,才氣沖衝來找杜預的麻煩。
結果,慘遭淪陷。
花蕊夫人促狹一笑,湊到她耳邊道:「還敢說嘴?上次你望江樓絕對,被杜預破了,你來尋仇,結果自己也淪陷,被杜預奪了清白之軀。還要不服氣再出對子?萬一不成,是否又要被杜預欺負呢?」
薛濤頓時羞不可抑。
奈何花蕊夫人對她底細太清楚,知根知底,想要賴債都做不到。
所以,防火防盜防閨蜜啊。
杜預在外,微微皺起眉頭。
這道題,初看時覺道容易,仔細思來,這對出得盡巧,頗有大巧不工、名家氣象。
「果然,這等題目都是背後有高人。」
杜預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端莊卻妖艷的美人。
除了詩妖薛濤,還有誰能出如此絕對?
杜預一想起詩妖薛濤,被自己攬住,霸氣向她的迷戀追求者詩僧貫休宣告,此女是自己的,就一陣火熱,心中微笑。
「這麼不想讓我結婚啊?非要在後面刁難?」
「待我新婚之夜後,就要去找你算賬。非要將你殺得屁滾尿流、求饒不可。」
杜預促狹一笑。
這對子,他若對得平常了,不見本事。左思右想,不得其對。
聽得門後促狹笑
聲響起,帶着薛濤銀鈴般的得意笑聲。
杜預心中暗暗咬牙。
「好個詩妖!」
「大婚之日,給我使壞!」
「我來日定找你算賬,瀉火!」
「不給你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不算完!」
杜預想了又想,始終沒有破解的良策。
田洪鳳等人都暗暗跟着着急。
眼看日上三竿,良辰時日已近了。
溫山急的團團轉,抱怨道:「這都是什么娘家?別人奉旨賜婚,被皇帝陛下賜婚,又是嫁給新科解元、大四喜大才子杜預,都巴不得趕快玉成好事,只恨來得慢。林家倒好?這是非要棒打鴛鴦?不拆婚事不算完?我定要參林如海一本!」
門後,林如海嚇得腿軟,求爺爺告奶奶:「各位姑奶奶,大才女,你們都聽到了吧?你們鬧歸鬧,但陛下賜下的婚事不敢耽誤啊。不然就打開門吧?」
薛濤嬌哼道:「不行。第三題杜預答不上來,就只能明日再來。咱們說到做到。」
她一想到自己被杜預霸佔,杜預那晚的火熱、那與外貌彬彬有禮、溫文爾雅、詩詞才氣完全不符、令她震驚的強壯與熱烈、霸道,予取予求,將自己徹底霸佔、征服、欲罷不能、刻骨銘心的感覺,就越覺得委屈。
她愛死杜預了。
誰讓杜預不肯娶她?
這種男女之事上,女人都不講道理的。
哪怕有皇帝賜婚,聖旨在此,她也不想放棄杜預。
刁難,一定要刁難到底。
杜預突然看到庭中有花缸一隻,
滿滿的貯着一缸清水,他步了一回,偶然倚缸看水,靈機一動道:「有了!」
杜預從地下取小小磚片,投向缸中。那水為磚片所激,躍起幾點,撲在眾人面上。
水中天光之色,紛紛淆亂。
杜預哈哈大笑,遂援筆對云:「投石沖開水底天。」
薛濤嘆息一聲,美眸痴痴。
花蕊夫人碰她一下,喜道:「你又被杜預打敗了。」
薛濤苦笑道:「小女子認輸了。」
她更是羞澀之意,漸上心頭。
因杜預這句話投石沖開水底天,恰好與她的閉門推出窗前月暗暗相對,反而暗含了一種說不出的曖昧。讓她回憶起與杜預痴纏在一起的愛意、激/情與纏綿。
林星河喜不自勝。
紅娘鬆了口氣,交了第三試卷,只聽呀的一聲,房門大開,內又走出一群美嬌娘。
蔡文姬、公孫大娘、薛濤,心服口服,笑容殷殷,一人手中捧一個銀壺,將美酒斟於三個玉盞之內,玉手獻上杜預,口稱:「才子請滿飲三杯,權當花紅賞勞。」
杜預瞠目結舌:「原來,果然,是你們使壞!」
蔡文姬、公孫大娘、薛濤,羞澀一笑,促狹眨眼。
杜預接過三位美人伴娘捧上來的銀壺,又借着美人玉手飲酒不着痕跡,在每人的柔薏玉手中,輕輕捏了一下。
蔡文姬、公孫大娘、薛濤,心中一顫,美眸一紅,轉過頭去。
她們深知,這輩子此生此世,都不可能離開杜預。
哪怕杜預在她們眼
前,迎娶了林星河做妻子。
她們做不成杜預明媒正娶正妻,但身為紅/粉知己,也甘之如飴。
杜預動作極其隱蔽,無人能察覺,更無人知道他與這國/色天/香、環肥燕瘦、名動天下的才女伴娘團,每一個美人都發生過刻骨銘心的一段感情。每一個伴娘,比新娘都愛新郎。
杜預意氣揚揚,連進三盞,紅娘擁入香房。
在林如海的見證下,杜預大笑着抱起林星河,抱得美人歸!
林如海感慨萬千,苦笑連連。
田洪鳳笑道:「林大人,我早就說過,你這是何苦來?如今杜預還不是把你家白菜連盆給拱了?你還在陛下和朝野前落下個嫌貧愛富壞名聲。」
林如海哀嘆:「悔不當初。看走了眼。」
「杜預快去,遊街誇官吧。又是解元郎、又是新郎官。」
田洪鳳催促下,杜預將新娘子林星河送上八抬大轎的花轎,在前面騎上高頭大馬,披紅掛彩,開始遊街。
滁州轟動,兩側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快看,是新郎官?」
「不對,是解元郎。」
「杜解元穿着是不是有問題?怎麼還帶着新郎官的大紅花?」
「哈哈,這叫大登科後小登科!他今日又是中舉,又是解元,又是大婚。好事都趕到一起了。」
杜預騎在高頭大馬上,背後是八抬大轎的新娘子,看着兩側風光無限,心中感慨萬千。
「穿越半年,考中童生、秀才、舉人,又迎娶了青梅竹馬,
還開啟了封聖之路。」
「真是如夢似幻。」
他心中又閃過一股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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