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娘子在雷峰塔中閉關,靜心潛修,這二十年沒有一天懈怠,功力大漲。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而法海卻在這二十年中,天天沉溺在為佛門擴張勢力、攻略大宋、加封國師、各種功名利祿之中,修煉也隨手放下,並沒有刻苦修煉。
更加上方才與杜預一番大戰,杜預一首「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一口氣摧毀了連同雷峰塔在內的諸多佛寺,將臨安的佛門勢力滌盪一空,法海心神不定,又被荀聖打了一下,實力只剩下六七成。
一來一去,法海竟然漸漸落入下風。
他惱羞成怒,停住降魔杵叫道:「白娘子!你休要得意,若非那姓杜的秀才幫你,本座怎麼可能收拾不了你?你等着,我這就去普陀山,請菩薩派來援軍。你還有你那半妖兒子,死定了!」
他轉身化作一道金光,直奔海外而去。
普陀山,就在東海不遠處,乃是普賢菩薩的道場。
四大菩薩道場,分佈在聖元十國,乃是佛門深/入聖元大陸、吸收香火信徒的關鍵支撐點,也是四個大本營。
因佛道儒法等家,多次因勢力範圍大打出手,佛門為了表面上避嫌,也輕易不會派高等級菩薩、羅漢入世,以彰顯自己不捲入是非、世外清修的形象。
但一旦真正有人威脅到佛門的勢力,四大道場也是佛門紮根大陸、隨時出兵干涉的大本營。
法海看到臨安佛門勢力大大受損,索性去找普賢菩
薩告狀,求更多援軍。
只怕假以時日,佛門捲土重來,勢力將更加龐大。
白娘子香汗淋漓,落了下來,對徐士林道:「兒啊,我們一家人快走。能跑多遠,是多遠。」
那清瘦和尚,正是為愛妻贖罪、在金山寺出家的徐仙。
他激動跑了上來,與愛妻、嬌兒一家團聚、緊緊相擁。
臨安百姓,紛紛歡呼。
「可憐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骨肉分離二十年,好不容易一家團聚。」
「爾等快走吧。法海很快就會帶着佛門大軍,殺了來。」
「就是,快走吧。」
徐士林帶着白娘子和徐仙,匆匆忙忙向城外而去。
機緣恰好,他們逃走的方向,竟然就是杜預和武秀才等人飲酒的酒樓所在。
那兩位衣着華貴之人,看着遠遠奔逃而來的白娘子,更是眼睛發直。
皂白綢緞之人,站了起來,眼睛放光,死死盯着一身素白、香汗淋漓的白娘子,搖頭晃腦吟詩道:「拾翠歸遲,踏青期近,香箋小迭鄰姬訊。櫻桃花謝已清明, 何事綠鬟斜嚲、寶釵橫。淺黛雙彎,柔腸幾寸,不堪更惹其他恨。 曉窗窺夢有流鶯,也覺個儂憔悴、可憐生。」
他嬉皮笑臉,高聲道:「這首踏莎美人。清明,贈與白娘子。」
身後之人,諂媚道:「好一首踏莎美人。清明!所謂女要俏,要穿孝。這白娘子一身素白,好似那小寡婦上墳,哭哭啼啼,更是梨花帶雨,惹人垂憐啊。
」
這是一首很是輕薄、對清明節上墳寡婦的調/戲詩句。
兩人在鬧市中,公然調/戲白娘子,還十分輕佻、大聲呼喊,簡直令人羞辱。
白娘子嬌靨一紅,權作聽不見,拉着丈夫和兒子繼續奔走。
但徐士林可忍不了。
「可惡!」
徐士林乃是讀書人,當然聽得出來這首詩中調/戲之意,抬頭怒道:「爾是何人?為何如此輕佻、當街調/戲我娘?」
杜預目光一沉。
徐士林還是年輕。
這兩個輕佻、色眯眯的混賬,既然敢當街調/戲女人,當然有所意圖。
「哈哈哈···」
那領頭的皂白青年,展開一隻扇子,傲然道:「天下之女,被我看上,乃是她的榮幸。怎麼?你有不服?」
一旁諂媚青年,更是冷笑連連:「好大膽!你竟然敢辱罵我···少東家?該當何罪?」
徐士林氣得青筋暴起,正要與他理論。
杜預戰鬥力爆表,眼裏揉不得沙子,哪裏容地這皂白青年色眯眯盯着自己兄弟娘親白素貞?
根本不跟他瞎bb,直接上去就怒懟。
杜預淡淡道:「士林兄,你可聽說過【相鼠】?」
徐士林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一唱一和:「沒有,願聞大作。」
酒樓上,頓時鴉雀無聲。
人人饒有興趣,看着杜預,顯然都被杜預勾起了興趣,要聽一聽這首從未聽過的【相鼠】。
大宋如同大唐一樣,雅而好文,人人都喜歡詩詞。只是大唐喜歡唐詩,大宋偏愛宋詞。
但對
於詩的喜愛,是共通無二的。
「別說話,那位相公要作詩了。」
「【相鼠】?嘻嘻,這不是看那個老鼠的意思嗎?」
「老鼠罵誰?」
「還不是明擺着?就是那兩個獐頭鼠目、總盯着人家美貌娘子看的浪/盪子。」
皂白青年和諂媚男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杜預深深看了皂白青年一眼,淡淡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杜預,才氣沖天。
全場,哄堂大笑。
連白素貞都被逗笑了,百媚皆生。
你看這黃鼠還有皮,做人怎能沒威儀。做人如果沒威儀,為什麼不早早死去?
大宋百姓眼睛放光,笑得直不起腰來:「牛逼!」
「這詩詞,太厲害了。」
「鼠還要臉要皮呢,人若不要臉皮,不如鼠。」
「哈哈,罵的痛快,酣暢淋漓。」
皂白青年和諂媚男人,一聽臉色大變。
杜預這是當眾狠狠打臉啊。
將皂白青年比喻成老鼠,還不如老鼠,因老鼠還要臉要皮,你卻連個臉皮都不要了!
你連老鼠都不如。
皂白青年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大約從未聽過如此狠辣、又文雅的罵人,竟然一時半刻找不到反駁之詞。
諂媚男人氣急敗壞:「你,你好大膽子,竟然敢用老鼠比喻我主人?你死定了!」
徐士林拍手稱快:「好一個杜兄,這【相鼠】簡直妙極。我從未聽過如此酣暢的詩。」
杜預淡淡一笑,繼續道:「相鼠有齒,人而無止;
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你看這黃鼠還有牙齒,人卻不顧德行。人要沒有德行,不去死還等什麼?
人群又炸了。
「噗嗤···哈哈哈!」
「這比喻,妙絕!」
「簡直笑炸了。」
「是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有的人穿得人模狗樣兒,但內心骯髒齷蹉,連老鼠都不如。」
「噗···」
皂白青年驚怒非常,被氣得直接吐血。
桌子上,凳子上,菜盤上,到處都是他噴出的鮮血。
諂媚男子嚇得手足無措,急忙去擦拭:「您沒事吧?咱不聽了,咱回去吧。」
「滾!」
皂白青年暴怒,額頭青筋暴起,猛然站起怒視杜預,恨不得將杜預寢皮食肉、剝皮拆骨。
杜預卻不為所動,自顧自淡淡道:「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你看這黃鼠還有肢體,做人反而不守禮。做人如果不守禮,為何不快快死去?
「噗···」
全場百姓,笑炸了。
人人都長着眼,人人都看在眼裏。
這兩個貨色冠冕堂皇,卻行為浪/盪,不尊禮法,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在杭州城中名聲很好、治病救人無數的白素貞白娘子,誰不反感鄙視他們?
只是無人敢像杜預一樣站出來,公然寫詩怒懟、辱罵他們罷了。
如今杜預罵的痛快淋漓,這兩個貨氣得吐血三升,誰還不拍手稱快?
「好,好詩啊!」
「嘻嘻,絕妙好文。」
「這【相鼠】,至少詩成鳴州。」
「小二,還不快拿你們酒
樓詩板來?請這位公子題詞其上。你們酒樓這下出名了。」
空中,不斷響徹着杜預的詩詞【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氣煞我也!」
皂白青年氣得直挺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七竅流血,腿還一下下抽搐,顯然被杜預氣得夠重,差點背過氣去。
一旁諂媚之人嚇得魂不附體,一疊聲大叫「快去請大夫!」「你們闖下大禍,還不快去找人救治?」
可惜,他喊破嗓子,沒人搭理他。
徐士林感激涕零,深深對杜預施禮:「杜兄不光義薄雲天,更仗義執言,士林感激不盡。」
白娘子一眼看到了杜預。
她不理會那兩個登徒子,帶着丈夫徐仙、兒子徐士林走上來,深深給杜預拜了下去。
「這位,就是我家的救命恩公杜公子吧?」
白素貞一雙會說話的美眸,仿佛一眼能看穿杜預隱藏身份心思,只喊杜公子,不提他身份。
杜預急忙站起來,拱手道:「我與士林雖然萍水相逢,但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約為兄弟。他的家事,就是我的事,您二位是他父母,便是我的長輩。既然您懸壺濟世、救人無數,就不該被那法海無禮關押在雷峰塔下。我也只是仗義執言。」
白娘子一雙清澈湖眸,感激凝視杜預一眼,端起一杯女兒紅
:「恩公年紀輕輕,居功不自傲、恃才不傲物,才華橫溢,又有古之俠士義氣,未來必成大器。我家士林能與您成為至交好友,那是他的福氣啊。請滿飲此杯,權作我家感謝之恩。」
徐士林聽母親這麼說,也斟滿一杯,代替父母向杜預敬酒:「杜兄,大恩不言謝!今後你有事,我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8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