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辛苦你啦。」其中一個等在門口的年輕人說道,並且走到三輪車後面開始搬那些紙錢香燭之類的東西。
李大爺就是騎三輪車的那個老頭,他呵呵一笑說道:「沒事,舉手之勞,那個店的老闆我剛好認識,就從他那買了。呵呵,這次劇組預算少,能省就省點吧。」
「誒?現在的冥傘都做的這麼精緻了嗎?」另外一個人有些疑惑的說道,手裏正抓着我的那把養魂傘。
我看的有些急,如果他們要破壞我們這把傘的話,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凝實出魂體並且搶走它。
「冥傘?我沒有拿這個東西啊?可能是我那個朋友做的新品,送給我的吧,你還真別說,這麼漂亮的傘用來燒了可惜了。」李大爺接過養魂傘說道,並且沒有放回去,反而反手放到了身後,似乎並沒有打算把這把傘拿去燒了,我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從他們的談話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劇組,買這麼多的紙錢顯然是拍片子用的,而且還是什麼鬼片恐怖片之類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他們燒紙錢肯定是在演戲,也就是說這些紙錢是無名紙錢,只要我跟着他,這些紙錢我都能拿走。
這滿滿的一車紙錢,應該夠給那個陰差打通關係的了吧?
我心裏這麼想着,準備跟着這個李大爺,其實也是不得不跟着他,因為他在和另外兩個人聊了幾句之後就拿着我的養魂傘走了。
我跟着李大爺,一直進了一個小旅館,然後又進了一個房間,他把傘放進去之後就沖涼休息了。
那個時候應該快天亮了,趁他睡着的時候,我把傘丟進了床底下,為了避免他白天再拿出去,我也鑽進了傘中。
白天一晃而過,我在養魂傘中呆的的舒服,魂體的陰氣組成更加的濃郁適應,在這裏,不得不再夸一下養魂傘的逆天養魂能力。
期間,李大爺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天黑,我和沐雪說叫她在傘中自己玩,獨自鑽出了養魂傘。然後穿過窗戶走了出去。
這個小旅館好像被一個劇組給包了,不時的還有劇組的人出來趕往片場。
跟隨着這些趕片場的人,我走到了劇組拍攝現場,當然,我是把魂體隱匿起來的,誰都看不到我。
這個劇組不大,演員穿的衣服都是一些民國時期的衣服,還有個女演員化妝成了女鬼的模樣。
果然是一部鬼片,我樂呵呵的看着這些人忙來忙去,拍着與真實的鬼魂世界不相符的鏡頭,這裏的道士所有動作都華而不實,裏面所有的咒語都只有一兩句,更加滑稽的是那個導演似乎是個喊咔狂魔。把那個扮演女鬼的演員折騰的不行,一會兒眼神不對,一會兒表情不夠凶,一會兒又怨氣不夠。我真想凝實出來問問他怨氣夠重要怎麼演?
整個片場我認識兩個人,一個就是那李大爺,還有一個就是昨天晚上幫忙卸香燭紙錢的那個小伙子,
不過他們在片場的地位很低,那個小伙子好像是個場工,那個李大爺倒是個演員,他換上了演員的衣服,可是卻一直沒有輪到他演。所以他一直坐在一把椅子上面翻看着分鏡頭劇本。
我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看劇本,因為我也想知道,燒紙錢的鏡頭什麼時候拍攝。
幸運的是我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燒紙錢那個盡頭,表演的人就是這個李大爺,而且拍攝計劃就在今天晚上子時,我心裏一陣狂喜,時間竟然真的在晚上。
可是一切的計劃都被那個導演給打亂了,這個導演和個神經病似得一直咔那個演女鬼的女演員,本來這場戲計劃十點前完成的。結果到了十一點,依舊在折騰。
這個女演員顯然也是剛畢業不久的新手,她的表演其實很賣力了,而且效果也很好了,可是那個無良導演卻一直盯着她的鏡頭咔,導致後面那場燒紙錢的戲也推後了。
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女鬼在這個地方的鏡頭終於拍完,那個女演員看導演的眼神都有點要發火了,可是她不敢發火,在導演說ok了的時候,還笑吟吟的和導演說謝謝。
這個時候李大爺走上去問導演,是不是可以拍十字路口燒紙錢的鏡頭了,而那個導演卻說這個鏡頭今晚先不拍了,過幾天再拍,到月半的時候月亮會很圓很亮,那個時候拍攝效果更加好一些。
李大爺哦了一聲沮喪的去換服裝了,而那個導演卻走到獨自卸妝的那個女鬼身邊無恥的說道:「xx啊,今天的鏡頭感很不好,演技上需要多磨練磨練才行啊。」
那個女演員看了一眼導演,強顏歡笑的說道:「嗯啊,我是新人,演技欠佳,還需要導演多多指點才是。」
導演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是當然,我有很多表演技巧要和你說,你今晚累了吧,如果累了的話我改天再指點你吧。」
女演員一聽,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只是那么半秒,然後轉身諂媚的對導演說道:「不累不累,那我吃完宵夜去嚮導演請教表演技巧?」
導演又tm一本正經的小聲說道:「好,那我就在房間等你,不要來的時候不要驚動其他人,要不然別的演員該怪我偏心了。」
聽到這裏我內心暗罵這導演無恥王八蛋,可是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定要插手的。
女演員說道:「嗯,好呢,等下我男朋友要來接我去吃宵夜,我打發他走了之後就去嚮導演請教表演技巧。」
「臥槽,半斤八兩,該!」我心裏怒罵一句,這個時候李大爺也換完衣服了,我轉身跟在李大爺身後,走出了片場,李大爺年紀也大了,在聽到導演說不拍了之後早就困得不行。
一直跟着李大爺進房睡了之後,我放心的出了門,他只要睡了就不會到處找養魂傘了,天亮之前我回來就行。
我出門,主要是想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在燒紙,那個時候已經快七月半了,晚上燒紙祭拜的人也會比較多,還有一些信佛和信道的善男信女也會出來做施食,說不定運氣好的話能碰到撿到一些紙錢。
這個劇組五天後才拍燒紙錢的鏡頭,而陰差給我的時間只有三天,更何況以那導演的尿性,說不定五天之後還是會出什麼么蛾子。
七月半之前做施食的人比較多,那是因為馬上就要中元節了,這個時候做施食給鬼魂,說不定那些孤魂野鬼就能利用別人做施食得到的紙錢打動陰差,讓陰差帶他們下去黃泉路,運氣好的說不定還能和惡鬼老陳一樣走到酆都城外面守陰壽等待輪迴的機會。
我在外面晃悠了很久,這個時候我的魂體飛的速度已經超越了平常人跑步了,期間也碰到很多在十字路口焚香燒紙的人,不過這些人都是在祭拜親人,這些紙錢燒完之後就直接消失去地府的供養閣了,我是拿不到的,雖然他們有些比較懂規矩的人也會畫個圈留個口在外面,是不是的也會在圈外燒兩張紙錢。
這些紙錢我是可以拿到的,但是對我來說意義不大,而且幾乎每一個祭拜的人身邊都有那麼一兩個孤魂野鬼在等圈外的紙錢,我就更加沒有了和他們搶的欲望了。
不過黃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我還真的碰到了一個在做施食的老人家,我之所以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在做施食,那是因為他周圍已經圍繞了五個孤魂野鬼在搶奪那些紙錢,本來平靜無風的環境,因為那些孤魂野鬼的搶奪,那燒紙錢的火堆被攪的東倒西歪,那些紙錢燃燒後化成的灰坨坨到處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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