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音回頭看了一眼,十分窘迫自己相親被認識的人撞見。
孟知冬卻忍不住想笑,鬱結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裴佳音更窘了!
孟知冬讓服務員把裴佳音剛剛那桌的賬算在自己賬上,給裴佳音點了一杯雞尾酒,含笑問裴佳音,介不介意喝一杯?
裴佳音正窘着呢,孟知冬笑着補充道。
「深夜買醉被你撞見,總要請你喝一杯,免得你外傳。」
裴佳音噗哧笑出聲,端起雞尾酒,「那我們扯平了。」
一個已婚男人深夜出來買醉,多半是夫妻感情出現矛盾。
裴佳音沒有多問,只是下意識看了看周圍。
孟知冬又笑起來,「至於麼?」
「至於。」裴佳音慎重道。
她可不想被孟知冬妻子撞見,到時候有嘴說不清。
「我只喝這一杯!」
孟知冬低聲笑起來,點點頭,「我很好奇,什麼是媽寶男?」
李想說他是媽寶男。
他還特地度娘了一下,他覺得自己不是,但又叫不准。
「媽寶男就是什麼話都聽母親的。」裴佳音抿了一口雞尾酒,坐在一側的吧椅上。
孟知冬歪頭想了想,「那我也是媽寶男。」
他大部分都聽母親的話。
裴佳音笑起來,「被媽媽寵壞的小孩,長不大的,不成熟的才算!你覺得你是嗎?」
孟知冬搖搖頭,失聲笑道,「這麼晚相親,還是這種地方,你怎麼想的?確實不尊重人。」
裴佳音聳聳肩,「我剛忙完工作,正好在附近,空出來
一點時間,見一見我爸口中誇了許久的乖孩子!」
裴佳音偏偏頭,「你也看見了!很不愉快的一次見面。」
緊接着,裴佳音又警告孟知冬,千萬別說出去。
相親如此劣質的男人,裴佳音覺得對自己是一種侮辱。
孟知冬沒說什麼,只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孟知冬前兩天見過裴佳音一次,想談談繼續合作的事,但裴佳音拒絕了。
如今也不好再提起。
倆人說了些有的沒的,裴佳音喝完一杯雞尾酒就走了。
孟知冬本想送裴佳音,怕太晚不安全。
裴佳音說了句,她有司機,何況孟知冬送她也不合適,拒絕了。
孟知冬點點頭,沒有強求。
他又喝了一陣,直到醉了,腦子暈乎乎的,才叫代駕回家。
他想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將所有煩心事丟給明天。
李想見他回來了,想扶住醉醺醺的孟知冬,被他抽回手臂躲開,倒在床上就要睡。
李想追上來,跪坐在孟知冬身邊,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找手機。
她要刪掉那些截屏,絕對不能把那些留下來,萬一孟知冬當作證據,和她離婚,她可是過錯方。
沒有證據,孟知冬就是口說無憑。
孟知冬打開李想的手,「別碰我!」
「手機呢?你的手機呢?快點起來,把東西都刪了!」
孟知冬已經意識模糊,翻個身,繼續睡。
李想找遍孟知冬的身上口袋,也沒有找到手機。
又去
孟知冬的車上找,依舊沒找到。
翌日一早。
孟知冬終於醒了。
李想卻是一夜沒睡,頂着黑眼圈,第一句話就是問孟知冬的手機。
「你留着那些東西做什麼?當做證據批判我嗎?我都說了,我是發着玩的!何必當真?」
「全部刪除,我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好過日子,我保證再也不會聯繫江南了!」
李想舉着手信誓旦旦,孟知冬卻已經沒有什麼信心,起身去浴室洗漱。
李想一直等在門外,終於等到孟知冬出來,追着他要手機。
孟知冬終於沒了耐心,不悅道,「你對我想說的只有這些嗎?」
李想一臉茫然,「那說什麼?我都道歉了!」
孟知冬冷笑一聲,「也對,你的心根本不在我這裏,當然不知道我想聽什麼!」
孟知冬要下樓去上班,被李想攔住門口,不許他出門。
「你不相信我?我和江南什麼事都沒有!只是發短訊!」
孟知冬當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不是因為對李想的信任,而是對江南的人品信任。
怪只怪他自己,當初被李想的表象欺騙,認識沒幾個月便領證,他應該再多考察考察。
李想軟下聲音,拉着孟知冬的手撒嬌,「知冬哥,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就刪了吧,求求你了!」
孟知冬抽回手,臉色透着涼意,「我們都冷靜冷靜吧!我去上班了。」
孟知冬真
正寒心的,不是李想和江南訴說的那些思念和情感。
李想心裏放不下江南,他一早就知道,只要他的付出能換來李想的回應,用真心換真心,只是時間問題。
真正讓他接受不了的是,李想否認了所有他對她的好,在孟家的生活是地獄般的折磨。
這是將他的一顆熾熱真心摔在地上,當成垃圾狠狠踐踏。
孟知冬推開李想,拉開門。
李想急聲問,「為什麼要冷靜?知冬哥,你你是不想要我了嗎?我可以改,真的可以改的!」
孟知冬的腳步微微一滯,沒有回頭,聲音很低,「我們都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吧。」
孟知冬到現在,還沒有和李想離婚的打算。
就算李想愛江南愛到骨髓,江南也不會喜歡她。
何況江南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他自身都難保!
李想離開孟家,一無所有,如何應對她那貪心又只想壓榨女兒的父母?
李想離開他,根本無法生活。
李想不知道,孟知冬處處為她着想,還以為孟知冬已經開始準備離婚事宜。
萬一孟知冬趁着這段時間,轉移財產,她可什麼都分不到。
嫁進來這麼長時間,雙手空空被離婚,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她沒人脈,也沒有任何助力,如何阻止孟知冬轉移財產?
她必須早做打算。
李想趕緊沖入衣帽間,將孟知冬剩下的名表,還有自從婚後孟知冬買給她的首飾珠寶,衣服包包全部收拾好。
這些
東西必須是她的。
李想看向衣帽間的掛畫,雖然不值多少錢,幾千塊也是有的。
她要把這裏的東西都賣掉!
可僅僅這些還不夠。
李想走出房間,去了樓上的儲物室。
那裏面放着孟家收藏的很多古董,每天有專人打掃,平時門都鎖着。
李想不知道密碼,根本打不開,而且門上還有一個監控攝像頭,誰進去都能被一清二楚拍下來。
李想站在角落思忖稍許,換好衣服,畫一個精緻的妝,蓋上黑眼圈,去找恩寧。
她在公司門口,等到來上班的恩寧,還未開口,便淒風楚雨地哭了起來。
「恩寧姐,這一次你可要幫幫我!你不幫我,我就只有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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