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月光皎潔。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恩寧一襲及膝白裙,烏黑的長髮隨風輕輕拂動,神色麻木,目光決絕。
池剛猛然想起,五年前恩寧往他水杯里放老鼠藥時,就是這幅表情。
池剛雙腿發軟,哀求恩寧快點放下火機。
「寧寧,聽話,爸不喝酒了!爸和你一起把你哥救出來!」
恩寧慢慢走向何母和何磊。
她們終於知道怕了,看着恩寧直吞空氣,緊張得聲音打顫。
「你如果敢點火,你也逃不掉,這裏這麼多人看着呢!我警告你,燒死我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何磊說。
「池恩寧,別忘了,你還有女兒!你不考慮別的,總要想想你女兒!你進去了,誰幫你養女兒!」何母說。
「妍妍!」恩寧喚了一聲,顧若妍急忙待命。
「我若進去了,欣欣交給你照顧!」
顧若妍連忙保證,「恩恩,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欣欣,把欣欣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一樣,養得白白胖胖。」
顧若妍後半句話,故意拔高聲音。
「你不勸勸她!」何母怒斥顧若妍沒有同情心,顧若妍送她一記白眼。
何母對恩寧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好聲好氣說,「恩寧,我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出人命!你是懂事的好孩子,你不會做傷人害命的事!」
恩寧不說話,舉着打火機繼續靠近何母。
何母徹底沒了底氣,「好!好!我放人!放人還不行!」
何母想拉着何磊一起進屋,恩寧嬌喝一聲。
「何磊留下!」
何母看看恩寧此刻狠歷的目光,只能一個人轉身回屋,打開裏屋的門鎖。
池安和何月都被關在裏面。
「池安,你快點出去看看吧!你妹妹瘋了!潑了我和小磊一身汽油!」何母哭喊着說。
何月擔心何磊,蹭地站起來,被池安一把抓住手臂。
「何月,你還愛我嗎?」池安吃力問。
何月不耐煩甩開池安,「你說愛不愛?我不愛你,能為你生孩子嗎?」
「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池安目光沉痛地看着何月。
何月有所觸動,但很快別開視線,垂着眼帘說,「在直播間。」
「那天,你來看我直播,說我唱歌好聽,一晚上讓我唱了二十多遍廣東愛情故事。你說這首歌,我唱最好聽。」
「我每次唱完,你都為我刷火箭。我說,只要你喜歡聽,我為你唱,不用刷禮物。」
「你不聽,一個接一個的刷,引來好多人圍觀。」
「我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說你失戀了。我說,失戀是為了遇見更好的愛情。你說我說話好聽,從此以後經常來看我直播,和我講笑話,說一些有趣的事。」
「後來平台舉辦聚會,我們第一次見面。很多人跑來找我合影,唯獨你站在角落裏,遠遠看着我,對着我舉了舉杯子。」
「等聚會散場,我過去找你,你笑着說,大網紅就是不一樣,到哪兒都是焦點。」
池安至今都記得,何月當時穿了一件黑色吊帶裙,很露,他不敢看,脫下外套披在何月肩上。
何月貼近他,嫵媚一笑,問他,「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池安頓時臉紅到脖子,轉身就往外走。
何月從後面追上來,問他為什麼唱歌那麼好聽?
池安害羞低着頭,「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教你。」
何月攔住他,緊貼着他,指尖兒在他臉上緩緩下滑到脖頸。
池安渾身緊繃,忘了所有反應。
「教我可以,但要教我一輩子,你願意嗎?」何月附在池安耳邊,輕輕呵氣。
也就是那天晚上,何月以教她唱歌為由,帶池安去了酒店,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第二天,何月和池安舉止曖昧,同去酒店的視頻被發佈到網上,幾乎全網都知道他們交往了。
池安當時還沒有愛上何月,但為了負責,和何月在一起了。
後來,何月懷孕了,一個人悄悄去醫院打胎,是何月朋友找到池安,池安趕去醫院將何月從手術台上抱下來。
何月哭着說,「池安,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因為孩子,因為責任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因為愛情。」
池安當場向何月求婚,發誓會愛她一輩子,疼她寵她此生不變。
何月撲到他懷裏,哭着說,「池安,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這輩子認定你了!」
當時醫院裏的醫生護士都為他們鼓掌歡呼,還將他們發佈到網上,網友給他們取了一個好聽的cp名——池塘月色。
「至今想起我們的初遇,我仍覺得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可你呢?何月?你變了!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醜陋。」
「也或許,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現在才是你的真面目。」
「用愛我的名義,用孩子的名義騙我過來接你,卻將我關起來。」
池安笑得自嘲又苦澀,「我今天再問你一次,沒有房子,必須打掉孩子嗎?」
何月挺了挺脖子,略顯艱澀道,「對!」
池安沉默了。
「你們別聊了!快點出去看看吧!」何母拍着大腿喊。
池安丟下一句話,大步出門。
「我會讓黎川將房子還回去!」
何月護着肚子追上來,「池安,你胡說什麼?怎麼能把房子還回去!那可是兩棟二百平的大平層!」
何月望着池安離去的背影,嘶聲大喊。
「池安,你敢還回去,我一定打掉孩子和你離婚!」
然而,池安頭也不回,走出何家大門。
恩寧見池安出來,沒有放鬆警惕,讓池安先上車。
可不等池安上車,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也不知是誰報的警。
何糖躲在暗處,用手機發消息,「老公,我報警了,警察來了。」
對方發來消息,「不能讓池家人將池安帶走,帶走池安,房子肯定沒戲了。」
「老公,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厚道?我姐夫人很好。」何糖很自責。
「糖糖,為了我們的幸福顧不了那麼多了!你媽跟我要八十萬的彩禮,我家真拿不出來!解決你弟的婚房,你媽也能少要點彩禮。」
何糖收了手機,猶豫幾秒,去找何母,耳語了幾句。
何母眼睛一亮,「老二,你總算聰明一次!」
何母調整了一下情緒,哭天搶地地跑出去,「警察同志,救命啊!有人要放火燒死我們全家!」
何母指着恩寧,哭得那叫一個悽厲慘絕,「就是她!她想放火,想殺人!」
恩寧知道,一旦被冠上殺人放火的罪名,自己就麻煩了,急忙主動將打火機交給警察。
「這不是打火機,是口紅。」恩寧提防的就是有人報警,沒有用真火機。
反正現在是晚上,握在手裏也沒人看得清。
「是他們非法囚禁我哥,我才出此下策!我沒有想傷人,只是想恐嚇他們放人。」恩寧解釋說。
「你胡說,誰囚禁你哥了!你胡說八道!」何母衝上來,指着恩寧的鼻子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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