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拉開車門下車,快步衝過去。
他知道國內的習俗,燒紙是為了祭奠死去的人。
艾維心慌不已,一把抓起地上的相框。
是一張已經泛黃的老照片,被剪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里有兩個女人,穿着比較古老的校服,對着鏡頭手挽着手,笑得很甜。
艾維見祭奠的不是他的孩子,鬆了口氣。
紀源抬頭,見到是艾維,一把丟了手裏的傘,撲上去搶回相框,死死裹在衣服里。
「你怎麼亂動別人東西?」
艾維自知理虧,不住道歉。
「照片裏的人是誰?你的親人還是朋友?」艾維禮貌問,「我用不用也買點祭品一起燒?」
「沒你的事!你少攙和!」紀源撿起地上的傘,「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回國了嗎?又來找我做什麼?」
「我」艾維搓着掌心,「我是來找雲惜的!」
「說了雲惜不在家!她不是被你拐走了嗎?你怎麼還來找我要人,我還想找你要人!」紀源的臉色很差,見地上的紙錢燒的差不多了,用腳踩滅上面殘留的火焰。
「阿姨不,紀校長,我真的沒有拐走雲惜!我現在很擔心她的安危你就把她的下落告訴我吧」
紀源抓起傘,快步往回走,不理會追在後面的艾維。
艾維邁開大長腿,追上去,攔住紀源,「紀校長,在下雨,我送你回去!」
紀源繞開艾維,繼續往前走。
艾維趕緊上車,啟動車子,緩緩跟上紀源的速
度。
「紀校長!我沒有惡意,我是真的擔心雲惜!她懷着我的孩子,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對她負責。你一直不讓我們見面,我能理解,身為母親,我是二婚又比雲惜大那麼多,不符合你的擇婿標準。」
「但我可以發誓,我會對雲惜和孩子好。兩個人在一起結合,不就是為了生活的更好嗎?就算有個符合你擇婿標準的人存在,可若他不對雲惜好,雲惜嫁給他也不會幸福!」
紀源在小區門口站定腳步,回頭瞪着艾維,語氣冷冰冰的,「我再說一遍,你再好,就是能給雲惜金山銀山,你不是二婚,你沒有孩子,你們也不能在一起,那個孩子也不能要,你最好離雲惜遠一點!」
「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艾維不理解問。
紀源咬了咬牙,閉着眼對艾維喊道,「你們是兄妹!」
艾維只覺大腦「轟」地一聲,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你你說什麼?」
「對!你們是兄妹!不能在一起!最好儘快把雲惜交出來,那個孽種也要打掉!」紀源說完,轉身快步進入小區大門。
艾維在雨中站了許久。
他渾身濕透。
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一個冷戰,這才回過神。
他望着眼前的茫茫細雨,低低喃語,「怎麼會這樣?我和雲惜怎麼會是兄妹?」
艾維此刻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父親早已離世,已經無從問詢真相。
難道他父親生前出軌,還留下一個
私生女?
怎麼會這樣?
艾維整個人都凌亂了。
他在車裏坐了一夜。
生生用自己的體溫把濕透的衣服烘乾。
不出意外,他感冒了。
不住咳嗽打噴嚏,還有點發燒。
忍着一夜未睡的疲憊和頭暈,啟動車子去雲城找恩寧。
他現在腦子很亂,需要恩寧幫他拿個主意。
到了雲城,艾維已經被燒得頭昏腦脹。
找去恩寧所在的酒店。
恩寧和池安,還有安俊,剛為母親做好了新的遺像,擺在柜子上,三兄妹對着遺像鞠躬行禮。
艾維忍着頭暈,敲門進去,等三兄妹行完禮,盯着遺像出神。
「怎麼這麼眼熟?」
「你說什麼?」恩寧挺意外的,艾維怎麼又忽然回來了?
艾維敲了敲自己的頭,指了指恩寧,又指了指照片,「你們長得很像。」
恩寧見艾維燒得臉都紅了,給他倒了杯水。
池安拿來感冒藥。
艾維吃完藥,困的實在厲害,開了一間房便睡了。
一直睡到深夜,他才醒過來。
可恩寧已經睡了。
第二天,艾維一直跟着恩寧,問他有什麼事,他也不說,就那樣心事重重地跟着。
恩寧以為,艾維知道了,是她幫紀雲惜藏起來,想找她要人。
「雲惜的事,我希望你還是徵求她自己的意見!如果她發自心底不想見你,就算你知道她在哪兒,也最好不要去糾纏她。」
話說到這份上,艾維已經看出來,恩寧知道紀雲惜在哪。
他這段時間每天的每分每秒都想
找到紀雲惜,可如今紀雲惜的下落呼之欲出,他反而沒有勇氣面對。
恩寧見都這樣說了,艾維反而不再繼續追問,到嘴邊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又咽了回去。
恩寧在幫母親訂製遺像的時候,也做了胡玉的遺像,準備送去江家給江南。
順便和江南見上一面。
恩寧將遺像放在一塊黑布上包好。
艾維盯着照片裏的女人,眉頭緊緊蹙着,「這人是?」
「江南的母親。」恩寧將包好的遺像放入包里。
艾維忽然倒抽一口涼氣,又抬頭看了看柜子上白韻秋的遺像,又看看恩寧的臉,終於想起來為何覺得眼熟了。
「前天,對,前天我看見雲惜的母親在路邊祭奠她們!只剩半張的照片裏,那兩個女人就是她們!」
恩寧心頭一顫,「紀校長?祭奠我母親和江南的母親?」
艾維無比肯定,「她們看上去很年輕,還穿着校服。照片被剪掉的部分,應該還有個人,我懷疑,就是紀源自己!她們認識。」
事情一下子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恩寧不止一次見過紀源,紀源為何沒有提起過認識母親?
而且恩寧一直覺得,紀源對自己有成見,不然為何總是反對紀雲惜在她的公司上班,反對她們接觸?
紀源的心裏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恩寧準備送完遺像,回帝都見紀源,問清楚她和母親的關係,是否知道些什麼?
恩寧將胡玉的遺像送去江家。
江南很感激恩寧幫母親訂
制遺像。
江濤自從住院後,一直沒回來,江家裏里外外都是保鏢,顯然還在限制江南的自由。
恩寧和江南只是隔着鐵柵門見了一面。
恩寧盯着江南的眼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我懷疑,我母親的死和你父親有關,你怎麼看?是幫我找證據,還是幫你父親掩蓋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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