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恩寧竟然做出這種事?」喬晨光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晃了晃。讀爸爸 m.dubaba.cc
白韻如唇角微挑,「可不是!如果不是池恩寧牽橋搭線,葉晚晴能認識聶凡,把晨曦給告了嗎?」
「喬家現在的境地,都是池恩寧害的!楚黎川又裝出一副救喬家危難於水火,讓喬家對他感恩戴德!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真是太過分了!」喬晨光氣憤說。
白韻如用乾果鉗慢悠悠剝開一顆乾果,將果仁放在喬晨光的掌心裏。
「你對池恩寧一往情深!在你父親的壽宴上,舅母就看出來了,你一直陪在她左右。」
「晨光,你年紀小,難免對長相出眾的女孩子動心!聽說,你們在雲城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可有告訴你,她早已結婚?」
喬晨光將果仁放在茶几上,盯着果仁出神。
白韻如見他不說話,認定他對此毫不知情。
一想到,恩寧去家裏時,許昌看她的眼神,幾分激動,幾分悵惘,幾分透過恩寧看故人的傷感,徒手掰開一顆乾果,將果仁丟在碟子裏。
「明明已婚,卻還和你曖昧不清!欺騙你的感情!她和她那個媽媽一樣狐媚!到處勾搭男人。」
喬晨光目光不悅地看向白韻如。
白韻如還以為,喬晨光的不悅是沖池恩寧,繼續道。
「她不但在感情上欺騙你,還坑害喬家!害晨曦坐牢!她和葉晚晴才認識幾天?哪怕看在和你相識一場的份上,也不該胳膊肘往外拐。」
白韻如越說越生氣,眼底迸出一絲怨毒之色。
「我可是她的親姨母,對我都能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和她媽媽一樣歹毒無恥!」
「表舅母,別說了,有點過了。」喬晨光不喜歡聽到辱罵死者的話。
俗話說,死者為大。
何況那個人還是恩寧的母親。
白韻如自知剛剛說錯話,急忙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以往端莊高雅的模樣,岔開話題。
「晨光,你父親上學時,一直被同學霸凌,差點自殺」
喬晨光慢慢扶住額頭。
來了,來了,又來了!
父親不想見白韻如,就是反感她總是舊事重提。
喬遠已經到了當爺爺的歲數,最不願意提起年少時的窩囊事。
可白韻如每次有事登門,都要提起那些醜事。
白韻如繼續往下說,「是我父親,也就是你外公收拾了那幾個壞學生,又幫你父親做心理疏導,他才慢慢走出心理陰影。」
「還有你父母的婚事,也是你外公做媒!你叔伯多,你爺爺更偏愛你大伯,不喜歡你父親。而許家,嫌棄你父親在家不受寵,想將你母親嫁給你大伯!是你外公一次次登門說情,才讓他們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些年,你父母是豪門裏少有的恩愛夫妻。這都是你外公的功勞!」
「還有你表舅,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護着你母親!看在這些情分上,現在你表舅急需一筆投資,你幫表舅母想想辦法!」
「表舅母,不是我不幫,我現在實在是愛莫能助!」喬晨光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將裏面的貸款文件拿出來,「表舅母你看,這個月的還款明天到號,我還不知道去哪兒籌錢。」
白韻如看了一眼,見喬晨光明天要還將近三十萬的貸款,唇角抽動了一下。
喬晨光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白韻如的掌心裏。
「這裏面有五萬塊錢!是我的私房錢,表舅母先拿去救救急。」
白韻如的眼角又抽動了一下,將卡還給喬晨光,「這些遠遠不夠。」
她不是來借錢的,是來拉投資的。
區區五萬塊,還不夠劇組一天的開銷。
「表舅母,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我哥進去了,公司現在一團糟,我父親也病了!我常年在外面閒晃慣了,公司里的事到現在還拿不上手。」
「公司上下都嫌我能力有限,對我陽奉陰違,現在公司人心渙散,能支撐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
喬晨光一臉愁苦地耷拉着腦袋,好像隨時都要崩潰。
白韻如見他這副樣子,不忍心再繼續強人所難。
「若不是舅母實在沒辦法,不會過來叨擾。」
喬晨光長長嘆口氣,「表舅母,你再想想別的辦法。」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白韻如無力地撐着額角。
「表舅母,要不和表舅說說,電視劇咱不拍了!這些年,他也沒出什麼好作品,安心享受閒散時光不好麼?」
「不行!你表舅當年可是整個帝都出了名的大才子,著名作家!寫書是他畢生所愛!如果他知道,他的書已不被大眾認可,他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不知道,當你表舅得知,他的書可以拍成電視劇,他有多高興!這些年,他的眼神一直是暗淡的,沒有光彩!但那一刻,他的眼睛亮了,靈魂也變得鮮活,仿佛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
「都是池恩寧,給了希望,又親手毀滅!她是想逼死我!」
白韻如忽然想到什麼,雙眼發光地看着喬晨光。
「晨光,你幫表舅母一個忙吧。」
「什麼忙?」
白韻如垂眸想了想,「明日我聯繫你。」
白韻如說完,拎着包走了。
喬晨光終於長出口氣,起身走向父親房間,匯報戰況。
喬遠因為喬晨曦的事,深受刺激,病了一段時間,最近剛剛好轉。
「哭窮嘛!這個我還是會的!爸,媽,已經婉拒表舅母了,放心吧。」喬晨光將貸款文件丟在一旁。
許蓮之正在餵喬遠喝參湯,「不是我們不幫!我們家剛緩過來一口氣,實在堵不上她的窟窿。」
喬遠推開遞到嘴邊的參湯,掩嘴咳嗽兩聲,「白老先生積攢的那點福報,都被她這些年遭盡光了!」
「還有你表舅,當年是多有才華的一個人,怎麼自從和她結婚後就江郎才盡了?一年不如一年!事業一直不順,整日賦閒在家研究寫書!好多年寫出來一本,賣的還不好。不如搞點實業,踏踏實實幹點啥。」
喬晨光默了少許,問,「爸,你還怪恩寧舉報哥嗎?」
其實這事,恩寧早已向喬家人坦白。
「怪,怎麼不怪!但這些天,我也想通了!是你哥錯了,我們不該一直袒護他。他是什麼脾性,我早就知道!不然孟知意後來為何執意和他分手?」
「我原以為,葉晚晴家世好,你哥的脾氣會有所收斂,哪裏想到葉家後來出事了。」
喬晨光吃驚,「難道哥對孟知意也」
喬遠嘆息一聲,「唉,心胸狹隘,偏激易怒,想問題太極端!這就是我這些年,一直不同意將公司交給他的原因!我從小深受父母偏心之苦,我豈能重蹈覆轍,讓我的孩子深受其害?」
「可他的品行,實在讓我沒辦法將公司放心交給他。」
許蓮之傷心地擦了擦眼角,「原本想讓晚晴忍幾年,或許晨曦年紀大了,便能好一些!害晚晴這麼好的兒媳,差點尋死,我的心裏也不好受!可晨曦是我的兒子,我不偏袒他,我能怎麼辦?」
「我和你爸雖然氣池恩寧送你哥去坐牢,但他的行為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幸虧晚晴救下來了,若真死了,你哥可是要做一輩子牢。」
喬晨光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母親,「楚氏集團和我們家合作,也是為了補償我哥的事。」
喬晨光寬慰好母親,出門給恩寧去了一通電話。
他將白韻如今天來拉投資的事,告訴了恩寧。
「她現在一心想促成表舅的影視劇,我擔心她鋌而走險,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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