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手臂握住一把劍隨着飛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地上。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在山間響起!
王顛頭也不回,根本沒有回手給伯昶補上致命一劍!因為他時間來不及了!如果不在最快速度救下紫煙,被御靈宗長老阻攔他是一分成功救人的幾率也沒有!身影如風,閃動幾下向山上衝去。與此同時山腰間有人影閃動向下疾行而來。
「站住!」一道聲音在前方響起,同時還有長劍出鞘的聲音!
王顛手中青平劍指向前方身體不停,身體與劍形成一條直線向攔路之人飛去。
叮!兩劍相交,青平劍在對方劍身之上輕輕一撥,對方長劍自王顛肋下穿過,而青平劍依舊直刺對方。對方大駭收劍不及只得側身閃避。身影閃動,王顛已經越過對方,身體不停直直衝去。
王顛的心沉了下去,因為前面又出現兩名藍衣真傳弟子。還未等他到跟前,二人齊齊出手兩柄長劍閃動寒芒刺出,王顛的身形不得不停。
其中一人笑道:「看你吃驚的樣子,應該以為這裏只有兩名真傳弟子把守吧。」
另一人也道:「世人豈不知御靈宗季家四傑麼。」
這御靈宗中唯一是親兄弟四人的師兄弟就是季家的四人。大哥伯昶、老二伯英、老三伯初、老四伯達。
王顛身後伯英趕上來長劍霍霍堵住他退路。
伯初道:「二哥,大哥呢?」
伯英咬牙道:「大哥一條手臂被他斬下,師叔正在給他續接。」
前面二人聽了齊齊色變,要知道王顛不過區區鍊氣三層境界,竟然將四人修為最高的大哥斬下手臂!
王顛聽了他們的話心中稍定,御靈宗的長老如果為伯昶續接斷臂應該時間不會短,他還有機會。
可是面對修為境界明顯高過自己的三人,他該怎麼辦?還未等王顛想出辦法,三把長劍已經將他圍起來!寒光閃動劍氣逼人,已經將他每個方向封住,王顛必須最快做出決斷。
青平劍在王顛左手中輕輕顫動,右手黑色長刀刀身黑色刀芒涌動。
陰陽顛倒乾坤刀劍訣!
王顛右手刀的重、拙和左手劍的輕、靈,二者合二為一招法更加精妙。不僅遏制住三人長劍而且守中有攻!
御靈宗伯英、伯初、伯達三人一時間竟然手忙腳亂!不是他們劍法不好,而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刀劍亂舞,根本無所適從。
眼見王顛就要衝出包圍,伯英大叫道:「大家不要退,長老馬上來援手!」
青平劍嗡的一聲劍鳴竟然脫手而出,王顛雙手握住刀柄,玄霄長刀之上光華流動重重刀影猶如一團黑霧。黑霧之中點點銀星閃動,卻是那青平劍在刀光中飛舞穿梭。刀光劍影更加讓御靈宗三人吃不消亂了陣勢。
以氣馭劍!御靈宗三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橫的鍊氣三層之人。三人竟然阻攔不住被王顛衝出一道缺口,消失在密林之中。不過王顛在沖入密林中時後背被三人長劍劃出了長長傷口。此刻他已經顧不得,趕在御靈宗長老來之前奔到懸空湖鎖鏈那裏才有希望。
王顛雙手倒握住刀劍疾衝進樹林後看準方向低頭疾馳,但在茂密的樹木阻擋下只能左旋右轉大方向不錯。終于震耳欲聾的流水聲就在前方,可是王顛的腳下卻升起一道光華。不好,是陣法!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御靈宗三名真傳弟子沒有拼命阻攔與追殺!因為前面是密集的陣法!
法陣大致分為防禦、攻擊、傳送三種。
王顛腳下的法陣升騰起一股勁風!是攻擊法陣!王顛心中大駭,他根本抵擋不住這波攻擊,只能全力承受!身體被轟了起來,同時無數飛針刺入王顛的身體之內!
砰!受傷的身體重重摔落在地上,可是還沒有等他做出什麼動作,又是一片光華閃動起來!又觸動了新的陣法!如果這一次再是此類的攻擊法陣,恐怕王顛要丟掉大半條命!
一陣光華中,王顛身體漂浮起來,是傳送陣法!可是御靈宗設下的傳送陣比攻擊法陣能好在哪裏?都是對付敵人的!
王顛努力睜開眼睛,看着光華消失,他的身體直直落下!似乎他到了萬米高空!一陣眩暈中王顛昏死過去!他剛才受的傷太重了!
疼痛!劇烈的痛苦讓王顛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幾支鋒利的枝丫穿透了他的身體!身處幾十丈高的一棵樹梢,樹葉都是鮮紅的,不知道是他的血染還是本來就是如此。
楓葉枝繁葉茂層層疊疊,只是不似平常枝葉柔軟,反而顯露鋒芒之氣。放眼望去淡淡薄霧中一片楓樹林直到盡頭。
王顛眼前一黑又昏死過去。
王顛神海中波濤洶湧,一條巨龍在沉睡,一頭鳳凰頭顱插進翅膀中,一龍一鳳雖然沒有動作,但是一呼一吸間慢慢散發出厚重而凌厲的遠古威壓!神海最深處有一顆黃色透明圓球。大大的圓球中間一粒紅色珠子漂浮。
一道黑色身影面前有一張巨大的臉,三尺大的眼眸中充滿毀天滅地的鋒芒!頭顱像虎卻長着一對龍角!!兩條白色的長須隨風飄動,長牙利爪背上一對巨翅,黑氣涌動中露出後面長滿老虎斑紋的龐大身軀,正是青陽子顯露出古妖窮奇真身!
身體被黑氣籠罩的黑影慢慢楊起臉,露出與王顛一般無二的面孔,只是他的眼睛完全是黑色的,一點眼白也沒有。
少年昂頭道:「前輩,難道真要王顛死了麼?」
古妖窮奇巨口中傳來聲音道:「你是不是想出去想瘋了?龍五和鳳九不行麼?」
少年道:「如果被敵人發現一條龍或者鳳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會怎麼想?如今我是最好的選擇。」
古妖窮奇道:「你不會趁王顛病要奪舍罷,你盡可試試。」
少年道:「怎麼會?有你們三位在我怎麼敢?再說進出這神海只有前輩你做的到,如果我出去無法控制神海不也是死路一條?」
懸掛在樹枝上的王顛再次睜開了眼睛,不過不同的是他的眼眸整個都是漆黑的顏色。
吱吱吱!少年一點點將身體從穿過的樹枝中慢慢抽出來,巨大的疼痛讓他的臉上流出冷汗來,可是他卻滿臉笑容,似乎很享受這種痛苦。
終於身軀從三四根堅硬的樹枝中拔出來,無力的身體從高高的樹上掉落!
砰,堅硬的地面不僅讓少年傷口再次大量湧出血口中也噴出血!
少年就這樣躺着,抬頭看了看滿身的傷口笑了笑,竟然運轉起真氣。不過他可不是療傷,而是真氣在體內激烈涌動!嗤嗤之聲中無數飛針帶着鮮血被他從體內逼出!此刻的少年已經是躺在了一片血泊里。
少年喃喃道:「前輩,如果你不把煉化浮冥之地的玄一冥水拿出來,這個小子身體可就真的沒救了。」
似乎聽到一聲輕哼,少年笑了。因為一股黑氣慢慢從身體之上蔓延出來,他淺色的布衣都變成了黑色。
吱呀吱呀的響聲從遠而近,少年連動都沒動。慢慢一輛木車行到他的面前。一隻腳伸出來在他身上踢了踢,少年側過臉看到一名黑衣人。
少年道:「幹什麼?」
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道:「看看肥料熟沒熟。」
少年道:「那麼熟了麼?」
少女道:「肥料既然還能說話自然是沒有熟。」
說完竟然拉起木車慢慢向遠處走去,車上滿滿都是各種屍體。
一連三天黑衣少女都是經過少年身前之時用腳踢踢他,只要他活着黑衣少女就拉起木車走向遠處,不知道她從何處而來又去向何處。
第四天,少女沒有用腳踢他,反而蹲了下了,因為她發現這幾天肥料不僅沒有變熟反而越來越精神。
風吹過黑衣少女臉上薄薄的面紗,冷聲道:「你為什麼還不死?做肥料就要有做肥料的樣子。」
少年笑道:「可能遇到了你吧,我的心又活了起來。」
一柄短刀刺進少年的肋下,少女道:「這樣還能活麼?」
少年依舊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嗤!第二刀又刺入他的身體。
黑衣少女身體站起來,拉起木車走向遠處,不久冷冷傳來一道聲音:「我叫陰霓!」
第五天,黑衣少女看着少年道:「肥料,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笑道:「如果現在有一壺酒也許我會想起來。」
陰霓道:「受了這麼重的傷,喝了酒也就死的快一些。來!」說完就真的拿出一個葫蘆,打開蓋子將裏面的酒緩緩倒向少年臉上。
少年張口嘴大口吞咽着酒水,四濺的酒水流到他的傷口上,肌肉被酒精刺激得不受控制痙攣起來。不過陰霓一直倒,少年就一直喝。終於陰霓收起葫蘆,因為此刻少年整個身體都已泡在了酒里。
陰霓喝了一口酒道:「看了明天這肥料應該熟了。」起身緩緩走去。
「喂,我不叫肥料,我叫王顛。。。。可是我喜歡叫王狂。」少年道,他的傷口又裂開,流出血來。
陰霓遠遠道:「你今天叫做王狂,明天還是叫肥料。」
新的一天來了,刺痛讓王狂睜開眼睛,陰霓在將一些奇怪的東西抹在他身上。
王狂道:「這是什麼?」
陰霓道:「這是處理肥料的草木灰和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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