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開局懷疑異能力想弒主 第四十一章 泉：如果一會兒還能見的話

    瑪奇轉述結束，就聽見《幻影旅團》的團長沉吟着「唔——」了一聲。

    「好像是認識的人，但不太重要。」

    「我不記得之前聽說過這個名字。」一個夜間連續因為意外情況接連不斷地收到團員幾番通訊，哪怕是《幻影旅團》的團長，也感到了苦惱。

    像是……有什麼預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了。

    「不過瑪奇你這麼說了，應該是吧？如果他擋路了，就解決他。」

    平靜的話語依舊和先前沒什麼區別，卻做出了最終指示。

    腦袋靠後，瑪奇並不意外這個答覆。

    「好的。」

    「啊……我可以走了嗎？」白川泉無辜地揚了揚手。

    瑪奇在意地看了幾眼這個年輕人，記下這張面孔。

    「吱咯——」地下拍賣會會場的雙頁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名黑色短髮的少女探頭，眼鏡鏡片後的赭色瞳孔看了一圈，然後走入大廳。

    「結束了嗎？」吸塵器樣式的一把工具扛在肩頭，戴着圓框眼鏡的少女問。

    「接下來麻煩你了，小滴（Shizuku）。」面上帶疤的壯碩大漢沉穩開口。

    「這個，要處理一下嗎？」在開始工作前，小滴握着吸塵器樣式的工具長柄，目光投向大廳邊緣除同伴外唯一還站立的活人，眼神示意。

    「不用，這個先算了。」瑪奇開口，「綁回去給團長看看。」

    小滴「啊」了一聲，重新看了一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白川泉，這次的目光似乎恢復了平常心，沒有了那種看待死物的質感。

    「紀念品嗎……？」

    雖然是問句形式，語氣卻是陳述。

    先是行走金庫，再是紀念品。

    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都有一種當面密謀的優良習慣。

    白川泉按捺不住匪夷所思的心情，眼神中也泄露出些許相近含義來。

    「不要亂跑。不然，就只能把你放進凸眼魚了。」

    沒有語氣波動、非常平和地說了句，小滴正舉起手中的長柄工具，垂下眼，身上泛起一層念能力者皆可見的明亮光弧——是發動念能力時的「氣」。

    「要開始囉，凸眼魚。」

    「把四處散亂在這房間裏的屍體跟血，包含所有的肉片跟死者遺物，全都要吸進去——椅子也要哦。」

    按動手中吸塵器樣式的工具開關，將念氣覆蓋其上，工具上有着眼睛牙齒和舌頭的吸入口頓時浮起，源源不斷地將地上的一切事物吸入，包括體型遠大於吸入口數倍的人類屍體。

    拍賣會會場所有的死人與死物，仿佛被收納進了異空間，普通吸塵器大小的工具仍遠遠不見極限。

    沒有比事實更為好用的威脅了。白川泉不必問「放進凸眼魚」指什麼，已經見到了地上這些肢體、屍體、血跡、衣物……乃至桌椅的命運！

    「噁心。」白川泉真情實感地感慨。

    怎麼會有比異能力更噁心的東西？

    異能力為「天賦人權」，是天生擁有的事物，等同於手或腳或臉或心臟，只是異能力者們無法拒絕的一部分，哪怕它們代表了許許多多天然不平等的優勢。

    念能力倒是「人人平等」，人人皆可激活的生命能量，只是，正是這種平等，才能顯現出人類這個種類的參差性來。且不論是否能有意識去使用它，有的人的念能力是縫合的線，有的人的念能力是形態不論的藍寶石，有的人的念能力卻是斷開手指的無限子彈，是擁有完整撕咬結構的吞咽型吸塵器……

    念能力者使用「氣」的形式只會是他們熟悉的事物。

    這些「蜘蛛」使用異能力的形式，足以看得出這是些什麼樣的人，以至於白川泉一時興致闌珊。

    無意識撫觸碰了幾下手指間夾着的「當地人憑證」，白川泉實在覺得與這些當地人同為「人類」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嘖。」咂咂嘴，白川泉抿唇，「再見了，沒意思的『蜘蛛』，本來還以為……結果是我最討厭的類型之一啊。」

    「處理掉的那隻果然不是個例。」

    話語的殘音似乎還留在室內，視網膜中上一刻還在那處的年輕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仿佛在此之前，本就是一道持續一段時間的幻影。

    「……消失了，富蘭克林（Franklin）之前為什麼沒殺掉他。」小滴收拾好地面，平靜地看向穿着黑西裝的一高一矮兩名同伴。

    「他不重要。處理……就是飛坦不知道還活沒活着。」瑪奇回過神，面色冷靜地說。

    身為念頭多變的變化繫念能力者，瑪奇很快理清了白川泉的意思，結合直覺，將對方話語與現實串聯。

    「好吧。」小滴有些呆愣地回答，看向富蘭克林。

    「我們走吧。」瑪奇拆下捆綁頭髮的黑色條帶，及脖的蓬鬆粉發披在腦後，用手指梳理了幾下。

    不久後，《幻影旅團》的團長收到了該次集體活動的第三番通訊。

    「……你說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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