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無辜。只是路過現場就要被綁架嗎?」
黑暗的房間裏響起黑髮年輕人的嘀咕聲。
整理衣服,不出意外口袋裏的小東西甚至定位器監聽器之類的都消失了,看樣子搜身留活口的綁架犯業務相當熟練。
「當然,不排除是蓄謀已久的情況啦。」
抖了抖外套,一邊將外套袖子折好,褶皺角落也不放過,以防身上沒注意摻入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白川泉揉了揉身上還沒散去的勒痕印記,一邊低聲自語。
「只是把人綁在椅子上可不行啊。」
「以橫濱這座城市的危險度,椅子下面放着感應炸彈才正常。」
「話說,被手刀打暈前,好像看見了……一抹很漂亮的金屬色?」
得益於自己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武器,白川泉對於世界上各種已知存在的金屬大都有所了解,算不上全知,不過儘可能去接觸這方面的信息。
除了異能力金屬,世界上原生的、普通人也能發掘、接觸的金屬也有許多特別的性質。
所謂巧奪天工,人力之外的現象更為神奇。
化學周期表目前已經發現的一百多種元素中,金屬元素就有九十種。不同的國家金屬分類不同,丑國、英國、日本將金屬分成鐵金屬和非鐵金屬,而俄國與大多東歐國家都將金屬分為黑色金屬和有色金屬。
「得虧我當時知識淺薄,」白川泉感慨,「不然翠玉錄山洞想出來的主意可就不只是循環重生了。」
揉了揉還有些發酸的後頸,白川泉嘆了口氣,目光看向緊鎖的鐵門。
半分鐘後,沐浴在談話室幾人的目光中,白川泉神色自若地打了聲招呼,「喲,早上好啊!」
「這房子的主人是什麼意思?」白川泉沒有體會那些目光的複雜含義,笑眯眯地直言,「……把密室出口放在禱告室裏面多少有點大病。」
連接走廊的寬敞談話室,光線明亮,中世紀風格的大壁爐,鋪着紅色天鵝絨毯的扶手椅,甚至是各色國旗的掛框。
不像是出現在日本的房屋風格。
若不是相信自己對於當前處境的判斷,白川泉恐怕又要再一次懷疑起與自己相親相愛的異能力把自己搬到了世界的另一頭。
「好久不見,薩利爾。」
坐在窗邊望着下方中庭的男人側身,露出幾乎遮住整個眼部的有色眼鏡,露出微笑。
看着他,仿佛連時間的雜音都能忍受。
「啊,你認錯人了。」
似乎驚訝地楞了一下,白川泉笑吟吟地說。
「我的名字是泉(Izumi)……目前沒有移民的打算。」
被綁架到此地的年輕人言辭委婉。視線移到一旁抽着煙的男人身上,白川泉笑容更盛:「你、好、啊……索、阿、雷、斯。」
有什麼比面對不熟悉的舊人更麻煩嗎?
有的。
比如口口聲聲為自己服務的傢伙轉頭為了招待客人就把自己賣了……
「見到你還活着這種事情怎麼能不火大,是吧?」
白川泉微笑着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也許是被二選一系統調教得太過成功,對於自己人的背刺,白川泉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自己的首要意見對象是個擅長裝死的好手。
可要當着白川泉的面琵琶別抱就不是一回事兒了。
NTR是嗎?
目前犯是嗎?
白川泉覺得可以準備什麼時候將知道自己身份和經歷的一些人抹殺了,磨成粉扔進東京灣,保證連根骨頭都看不到。
可惡!
「別這麼和首領說話嘛,他是根木頭。來和我聊聊天,說說首領都對你做了什麼……」
嬌笑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衣領袖口染着鮮血的白衣女性走進談話室,語氣輕柔。
「已經處理完了。」
白衣、血痕、笑靨。
新的殺星……?
疑惑還沒升起,白川泉視野的側面,一直坐在角落待機的灰斗篷男人已經站起來,「謝謝。」
低低的聲音無悲無喜。
「是他啊……」回想起被打昏前聽到的法語短句,白川泉眨了眨眼,眼睫微垂,藍色的眼瞳浮現興趣。
很漂亮的金屬顏色……
以及,很漂亮的手刀。
一般人很難控制好發力的力度。
脆弱的脖頸神經和血管密佈,要是擊落力度太輕,一切就像是笑話,要是太重,那就直接吃席。
乾脆利落將人擊昏而沒有其他損害的人,要麼練過成千上萬次,要麼對於自己的力度有着最精確的把握。
簡單來說——
是個高手。
「他是幽靈Mimic的頭領。」
伯納多·索阿雷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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