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天一劍宗」化神境劍修的這番話,也激怒了周圍眾多的北穹仙宗弟子。
北穹仙宗陣道造詣深厚,道統傳承久遠,在整個赤霞天也是首屈一指,怎麼就成小破宗門了。
最可恨的是,北穹仙宗好容易有個能打的,你特麼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明目張胆的挖牆腳。
「鎮山道宮」是赤霞天十大超級宗門唯一的體道宗門,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
如果蘇凡經不住誘惑,一口答應了下來,北穹仙宗的損失就太大了。
反正一般人是經不住這種誘惑的,那可是十大超級宗門啊。
尤其是像蘇凡這樣的體修,「鎮山道宮」可是赤霞天所有體道修士的聖地。
這位「天一劍宗」的化神境劍修,也太不把北穹仙宗當回事了。
此刻,周圍的氣氛極為壓抑,瀰漫着一股不平之氣。
可儘管他們極為憤怒,怎奈人家是化神仙尊,儘管大家心裏非常不滿,但也只能忍着了。
尤其是這人還是個劍瘋子,一旦激起了他的殺心,那可就是血流成河啊。
劍修在赤霞天凶名赫赫,不光是北穹仙宗的弟子怕,其他仙宗的人見到了劍修,也都得退讓三分。
直到他們又聽到了蘇凡的那一番話,頓時激動的不能自已。
不過,所有人都為蘇凡捏了把汗。
因為很少有人敢當着劍修,還是一個化神境的劍修,用如此的口氣說話。
但此刻的蘇凡,卻是一點也不擔心。
今天這個局面,他一個人,就把這幾個劍修壓製得死死的。
現在「天一劍宗」的化神仙尊率先露面了,其實已經算是輸了一籌。
蘇凡替宗門把雷扛了下來,躲在後面的門內化神老怪,總不能眼看着自己被欺負吧。
如果今天沒有為他出頭,那今後誰還為北穹仙宗賣命啊。
而且自打突破了「天魔聖體訣」第六重功法,再加上吞噬了異域合體大魔的血脈,他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再次面對化神仙尊,早已經不像以往那樣不堪了。
就算對方是化神境的劍修,他也能從容面對了,至少能挺得直腰板。
對面的那位「天一劍宗」化神境劍修,聽了蘇凡的這番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也太不識抬舉了吧。
儘管挺生氣的,但他也得自恃身份,不好跟一個小輩發火。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今天就這樣吧,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我先帶走了」
「前輩,帶走這幾個師兄沒問題,但現在恐怕不行」
聽到蘇凡如此說,對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一股恐怖的殺氣鋪天蓋地的瀰漫開來。
周圍的氣溫陡降,空氣幾乎都凝固了起來。
一道道無形的鋒銳之氣四下瀰漫,蘇凡只覺得如同一把利刃似的撲面而來,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你說,我怎麼才能將他們帶走」
蘇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昂然無懼的看向了對面的化神劍修。
「天一劍宗的幾位師兄,不但在仙城出手,還斬下了門內弟子的手臂,總要給我們北穹仙宗一個交代吧」
「哼你的意思,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得留下一條手臂,我才能帶走唄」
聽了對方的話,蘇凡心裏的火「騰」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要不然呢,劍修多雞毛啊。
赤霞天的劍宗實在是太跋扈了吧。
可能是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居然一點道理也不講,還特麼以勢壓人。
蘇凡剛想說話,就見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個人他還真認識,正是當初辦理入門手續的時候,在宗務大殿遇到的那個如風仙尊。
「弟子,拜見如風師叔」
如風仙尊聽了,轉過身沖他點了下頭,眼神中透着一股欣慰之意。
「嗯這裏交給我吧」
他說完看向對面的那位化神劍修,拱了一下手。
「滄海師兄,別來無恙啊」
看到如風仙尊出現了,滄海仙尊冷哼了一聲。
「你們北穹仙宗的弟子,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如風仙尊聽了哈哈一笑,道:「這小子散修出身,在外面野慣了的,你跟他較什麼勁啊」
「少廢話,今天我要把人帶走,你就說行不行吧」
聽了滄海仙尊的話,如風仙尊點了點頭。
「師兄哪裏話,不過是幾個小輩鬧騰罷了,人你儘管帶走」
聽了如風仙尊的話,蘇凡當時就不幹了。
但師叔也已經答應了,他也不好拿這個說事兒,但不說心裏還憋着火。
於是,蘇凡小聲道:「師叔,仙城幾條街都毀了,重建得花不少靈石呢,我們」
聽了蘇凡的話,如風仙尊轉過身,板着臉教訓道。
「那幾條街不都是你毀的嗎,關人家什麼事兒啊」
「師叔,伱怎麼不講理啊,他們幾個在城內大打出手,還傷了門內的弟子,我們執法堂難道還不能管嗎」
雖然兩人聲音不大,但對面的滄海仙尊可都聽清楚了,合着你們爺倆在這擠兌我呢。
他深吸一口氣,強自按捺住胸口的一口悶氣。
今天「天一劍宗」算是栽了。
鬥法輸了倒也沒什麼,讓門內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吃點虧,不是什麼壞事兒,可宗門的面子算是丟盡了。
「嗖」
滄海仙尊拿出一枚納戒,猛的扔了過來。
「這些靈晶足夠你們重建幾條街的了,人我帶走了」
他說完一揮手,就將幾個傷痕累累的劍修吸攝了過來,然後拎着人從空中消失了。
如風仙尊接住了那枚納戒,然後又扔給了蘇凡。
「這個歸你了」
蘇凡連忙伸手接住,眼神一凝,神識在納戒上掃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師叔這怎麼好意思」
如風仙尊嘿嘿笑了一下,此時他的心情非常好。
這小子是人才啊,賊特麼能打不說,性子還蔫壞蔫壞的。
聽了他剛剛說的那番話,對面滄海仙尊的臉都綠了。
這話要是自己說,滄海仙尊肯定跟他翻臉,可蘇凡是小輩,怎麼說都沒事兒。
尤其是那一句「不講理」,可把對方擠兌壞了。
「別裝了,給你就拿着,你小子今天表現不錯,之後宗門還有重賞」
「弟子謝謝師叔」
如風仙尊又看了蘇凡一眼,然後身形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呂岩,這裏交給你,我先走了」
蘇凡扔下一句話,人也一下子就沒影了。
今天為宗門掙下了顏面,也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如果還呆在這裏別想消停。
這時,明儒師兄帶着一幫門內的精英弟子來到了這裏,卻發現蘇凡已經不在了。
「呂岩師弟,范蘇師兄呢」
呂岩也是一臉的懵逼,他也不明白蘇凡為啥離開。
師兄今天獨自一人,輕鬆的鎮壓了五名劍修,而且面對化神境劍修不卑不亢,這個時候不正是應該接受萬人敬仰的時候嗎。
他怎麼就走了呢。
「師兄他他離開了」
聽了呂岩的話,明儒師兄等人也愣住了,他們也無法理解蘇凡的用意。
不說別的,今天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赤霞天。
剛剛創下如此大的聲名,正是應該繼續發酵的時候。
至於怎麼發酵,還不是靠門內的師兄師弟幫着四處宣揚嗎。
不管以後如何,光是今天這一件事,就足夠這個傢伙吃一輩子的。
陳青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失望,上次聚會錯過了機會,她現在是真想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師兄。
他們這些人哪知道,蘇凡最不在意的就是名聲了。
如果不是為了日後少些麻煩,他今天根本不會出手,為的就是震懾那些想搞事的人。
別特麼叫個阿貓阿狗,都敢來北穹仙城鬧騰。
也就是「天一劍宗」,北穹仙宗惹不起。
所以他今天沒開殺戒,只是將五個劍修打得生活不能不理,若是換個小門小戶的人,非得被他拆稀碎了不可。
至於說門內的那些精英弟子,以及諸多家族子弟,換個人可能會趁着這個機會與他們交好。
可對於蘇凡來說,他都快煩死這幫人了。
所以事情剛一結束,他就將這裏交予了呂岩,然後迅速離開了北穹仙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明儒師兄等人沒見到蘇凡,當然不甘心了。
他們又打聽到了蘇凡洞府的位置,主動上門過去拜訪他,結果到了洞府的外面全都愣住了。
就見蘇凡洞府外面掛着一張牌子,上面寫了幾個字。
「閉關療傷,謝絕訪客」
明儒師兄等人差點兒沒氣死,我們可是一直在邊上看着呢。
你特麼到底哪受傷了。
儘管見到蘇凡閉門謝客,他們心裏不痛快,但也不能賴在這裏不走啊,只能各自離去了。
北穹仙城發生的事情,僅用了幾天就傳遍了整個中域,然後迅速在赤霞天各地蔓延。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北穹仙宗對於赤霞天的修士來說並不陌生,很多人購買的仙陣都是出自這個宗門。
若是換個超級仙宗還說的過去,可這個宗門儘是一群鼓搗陣道的書呆子。
這不是扯淡嗎。
就算是吹牛逼,也沒有這麼胡來的吧。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令人有些弄不懂了。
這個消息傳播開來以後,「天一劍宗」始終沒有站出來否認。
若這是個假消息,那幫劍瘋子還不得將北穹仙宗給拆了啊。
緊接着,又傳來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據說「天一劍宗」在星域戰場的數十位精英弟子,全都趕回了赤霞天。
熟悉劍宗的人都知道,像「天一劍宗」這種地方,實力強悍的精英弟子,幾乎都是常年在星域戰場廝混。
「天一劍宗」這次一下子從星域戰場撤回數十名精英弟子,絕對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件。
所以北穹仙宗發生的這件事兒,在赤霞天傳揚的也越來越廣了。
北穹仙宗這些天,門內的弟子就像過節了似的,天天聊得話題就沒離開過這件事。
而這件事的主角蘇凡,卻像人家蒸發了似的連個面都沒露。
這幾天蘇凡的傳訊陣盤收到的訊息,足足有數百條,可他直接將傳訊陣盤扔進了納戒,都懶得看一眼。
這貨連個消息都不回,這也讓宗門上下急的跟什麼似的。
後來迫於宗門內的輿論壓力,如風仙尊只能親自來到了他的洞府。
當他看到外面掛的牌子,差點把老頭氣死。
如風師兄抬起手,虛空畫出了密密麻麻的符紋,一會兒的功夫,就破了蘇凡洞府外的仙陣。
他直接進了洞府,就見蘇凡在山谷盡頭的瀑布下面,悠閒的癱在躺椅上美滋滋的喝着茶水。
如風仙尊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平復了心中的怒火。
「師叔您怎麼來了」
其實蘇凡早就知道老頭來了,他連忙從躺椅上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如風仙尊的面前。
「你怎麼不回我的訊息」
聽了如風仙尊的話,蘇凡一拍腦門,從納戒中拿出了傳訊陣盤。
「誒呦你看我這個記性,那天我把傳訊陣盤放在了納戒中,一直都忘了拿出來」
如風仙尊也不想和這小子墨跡,他來到水潭邊坐下。
蘇凡連忙狗腿似的沏了一壺靈茶,然後為老頭倒了一杯。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露面,你別說什麼療傷,你受沒受傷我不知道嗎」
蘇凡放下茶壺,然後嘿嘿的笑了一下。
「師叔,我也不想瞞你,我這個人吧,社恐」
啥玩意兒
如風仙尊哪聽過這個詞兒啊,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蘇凡也意識到了錯誤,這是他前世的詞語,這個修真世界的人哪聽得明白。
「額意思就是,我這個人不善交際,人一多吧,我這個人就心慌」
如風仙尊這回聽懂了,但他根本不信。
「少來這套,你到底怎麼想的」
蘇凡也知道,今天是糊弄不過去了,索性也就只說了。
「師叔,我這個人吧,只想安安靜靜的苦修,不想為虛名所累」
如風仙尊點下頭,這還像一句人話。
當初第一次在宗務大殿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對這個散修出身的新晉弟子的印象並不好。
因為這件事,他還特意找過宗門高層鬧過,憑什麼一個新晉弟子,入了門就直接晉升為精英弟子。
後來如風仙尊還關注過這小子,結果自打進了宗門,對方就沒怎麼出過洞府,一看就是苦修之士。
對於這樣的弟子,他也說不出什麼來,也就不再關注了。
直到今天,聽到了蘇凡的這番話,也讓如風仙宗多少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管怎麼樣,門內弟子不為虛名所累,有這樣的心境總不能算錯吧。
而且這位弟子面對滄海那個老傢伙的蠱惑,不但毫不動搖,還當着他的面義正言辭的表明心跡。
為人剛正不阿的如風仙尊,對蘇凡是打心裏喜歡。
「你這麼想倒也沒錯,但苦修的閒暇之餘,也要多與門內的師兄交流,你現在已經不是散修了,在仙宗不能總抱着單打獨鬥的心思」
說實話,這老頭為人還不錯。
「師叔,我也參加過一次宗門精英弟子的聚會,自那次以後,弟子就再也不想去了」
如風仙尊苦笑了一下,其實他和蘇凡一樣,入門以後也是無根無萍。
好在自己陣道天賦不錯,這才被師尊欽點收入門下。
可這小子除了能打,他還有什麼啊。
修煉的資質普通,陣道天賦估計也一般,讓他和宗門那些人交流,也是難為他了。
那幫家族子弟拉攏他,無非就是召他入贅,做個家族的打手罷了。
這小子看似隨和,可從他這次做事的手段就看得出來,也是個寧直不彎的暴烈性子。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依附於某個家族,更不用說是入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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