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收了攤位,離開坊市。
這段時間,他不準備去擺攤了,想看看情況再說。
蘇凡總覺得乾坤會沒按什麼好心。
他想的挺好,沒過幾天,就有人上門了。
蘇凡打開門,發現門外幾個人都是散攤市場的符師。
為首的這人叫費通,練氣中期修為,因為符籙造詣深厚,在坊市小有名氣。
「幾位這是」
費通拱了下手,道:「范符師,今日冒昧前來,是想和道友說一件事。」
蘇凡連忙把幾人讓進了屋。
聽了費通等人的講述,他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乾坤會操縱市場的符籙漲價,符師本來還挺高興。
隨着符師把符籙的價格提了起來,坊市內的店鋪也跟着一起漲,弄得散修們怨聲載道。
可符師只高興了兩天,就再次被告知,乾坤會每月將向他們收購一批符籙,價格僅有以前的七成。
如果想在散攤市場擺攤,就必須接受這個條件,要麼就別想進市場經營。
坊市的符師怎麼可能會接受這樣的盤剝,於是就由費通牽頭,準備集體罷市。
而且還要組織起來,找青玄宗狀告乾坤會的惡行。
「范符師,明日坊市的所有符師,準備在我家集會,共同商討對抗乾坤會的惡行,望道友準時參加。」
蘇凡想了下,道:「好吧,明日我一定到。」
費通等人又交代了一番,然後紛紛告辭而去。
看着幾個人的背影,蘇凡搖了搖頭。
乾坤會確實過分了,得罪了坊市的所有符師,這是要犯眾怒的。
明天他是必須去的,畢竟以後還要在坊市里混,這個時候如果不參與進去,那他在坊市的名聲就臭了。
第二天,蘇凡來到費通家。
就見門口圍了很多人,除了眾多符師,還有幾名青玄宗的弟子。
蘇凡皺起了眉頭,心裏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剛走過去,幾個與他相識的符師,就圍了過來。
「昨晚,費通一家被害了,青玄宗執法隊判定是匪修所為。」
「我看一定是乾坤會幹的,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對,我們一會就去青玄宗討個說法」
「如果青玄宗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罷市」
幾個人都是滿臉悲憤,一個個慷慨激昂的痛訴乾坤會。
蘇凡陰沉着臉,這件事肯定和乾坤會脫不了干係。
他也沒想到,乾坤會如此兇殘,竟然屠了費通滿門。
這明顯是殺雞儆猴啊。
這個時候去找青玄宗討說法,應該沒什麼用。
負責坊市管理的宗門弟子,不知道收了乾坤會多少好處,怎麼可能幫符師說話。
而且坊市的符師,肯定有人被乾坤會收買了。
別看這些符師一個個群情激昂的,沒幾天就得被乾坤會各個擊破。
在費通家門前呆了一會兒,他就藉故離開了。
接下里的事情,蘇凡是不準備再參與了。
乾坤會做事根本沒有下限,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事兒呢。
以後不去坊市擺攤總行了吧,大不了把符籙賣給店鋪,無非就是少賺點,反正都是低價收來的。
惹不起你們,我還躲不起嗎。
接下來的一個月,蘇凡幾乎沒怎麼出門。
天天宅在家裏修煉、畫符。
葉天河不時會過來,中午兩人會喝上一口,下午在小院裏練劍。
陪劍瘋子練劍,劍術進步的是真快。
而且遠離了坊市的喧囂,蘇凡制符的技藝突飛猛進。
如今他已經熟練掌握了十幾種下品符籙的製作,而且成功率都不低。
因為中品符籙的貨源極為充足,蘇凡根本就沒想指着下品符籙賺什麼靈石。
現在不再擺攤了,他就把以前積攢的下品符籙,定期送到坊市的店鋪里。
利潤雖然少了些,但也省時省心。
蘇凡已經開始研究中品符籙,正在宣紙上勤加練習,進展也挺快的。
反正這段時間,他挺舒坦的。
日子過得優哉游哉,逍遙自在。
蘇凡覺得自己終於有了那麼點兒修仙的樣子了。
這天他早早的起來,修練完混元功,剛想做早飯,就聽外面有人敲門。
蘇凡來到院子裏,打開門一看,就見外面站着幾個人。
一個個橫眉立目的,怎麼看都不是好鳥。
蘇凡皺了下眉頭,拱手道:「幾位是」
為首的是一名練氣五層修士,生得相貌粗獷,滿臉的胡茬,頂着酒槽鼻子,眼神極為凶戾。
他一把推開蘇凡,直接進了院子,四處打量一番,回頭看了眼蘇凡。
「你是符師吧?」
蘇凡一聽,就猜到了對方的來頭,肯定是乾坤會的。
麻痹的,這是欺負上門了。
「嗯,我是」
「聽說你制符手藝不錯,怎麼不去坊市擺攤了?」
聽他如此說,蘇凡頓時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他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怒火。
老子去不去,關你鳥事。
「我就會畫幾種下品符,手藝還差得遠。」
壯漢聽了,呵呵冷笑了道:「我怎麼聽說,你以前賣的都是中品符啊。」
蘇凡苦着臉的道:「都是幫一個朋友寄賣的,他現在離開了坊市,我也就沒了營生。」
「我們是乾坤會的,你下品符總會畫吧,以後伱的符我們收了。」
「那可不成,我畫的符已經被一個店鋪訂了。」
沒等壯漢回話,旁邊的人一瞪眼。
「你費什麼話,不想在坊市混了」
蘇凡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氣。
「這話說的,我就一破畫符的,就指着坊市呢。」
壯漢又看了眼院子,笑呵呵的道:「符籙的事兒一會再說,我看你這院子不錯,有沒有出讓的打算啊。」
聽了壯漢的話,旁邊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蘇凡心裏的火「騰」的一下,就壓不住了。
麻痹的,老子忍你們很久了。
欺負上門不說,還惦記上他的房子了,這特麼怎麼忍。
蘇凡板起了臉,沖他們一擺手。
「收我的符肯定不成,房子也沒有出讓的打算,幾位請回吧。」
「你特麼找死」
旁邊的幾個人頓時怒了,剛想衝上來,卻被那個壯漢攔住了。
他陰森森的看了眼蘇凡,拱了下手。
「既然道友如此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看着幾個人的背影,蘇凡心中冷笑。
低價收他的符就算了,還想謀奪他的房子,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現在就算他想忍都不成了,他們不光想謀財,還想要他命。
費通可是剛被屠了滿門,他們怎麼可能放過自己,今晚是不帶消停的了。
既然你們找死,就別怪老子手黑。
練氣中期也不是沒殺過,他殺了還不止一個呢。
這才過幾天安生日子啊,又被這幫人攪和了。
苟在修真世界,怎麼就這麼難。
算了,還是別在少陽坊混了,等今晚殺了這幾個,就放棄這所房子。
換個身份,坐最近的一班飛舟離開少陽坊市。
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安心修煉。
至於說葉天河,這些破事兒壓根就沒想和他說。
惹到了魔門,可以找他。
可這件事兒牽扯到了青玄宗,就很難說了。
別看兩人相處得還不錯,可人家怎麼也是劍宗弟子,憑什麼為他這個底層小散修出頭。
好聚好散吧,也算結一個善緣。
蘇凡開始收拾東西,把重要的物品,都收進了儲物袋。
又在外面的院牆上貼了幾張「子母示警符」。
他抬頭看了眼,瞅着這天兒,晚上可能要下雨啊。
夜幕降臨,月黑風高。
今晚沒有明月繁星,只有漆黑的天幕。
大風急厲,吹着樹葉嘩嘩作響,烏雲如波濤席捲,空氣格外的沉悶。
夜空中黑壓壓翻滾的雲層,一道道蛇形閃電劃破天空,在濃厚的烏雲之中,時隱時現。
咔嚓!
一道閃電撕開漆黑的夜色,天地瞬間染成慘白色。
蘇凡盤膝坐在屋內,耳中傳來陣陣轟鳴,還有噼里啪啦的暴雨聲。
這麼大的雨,今晚這幫傢伙不會來了吧。
不等了,先睡一會兒。
可還沒等他躺下呢,腰間的「子母示警符」突然變得炙熱起來。
蘇凡站起來,拿出一張「金鋼符」往身上一拍。
然後抽出法劍,屏住呼吸躲在門後。
此時,外面電閃雷鳴,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
幾個戴着斗笠的人,站在了院子裏。
為首的正是那個壯漢,他是匪修出身,為人陰狠殘暴,被乾坤會的會主招募。
白天的時候,他一眼就看上了蘇凡的院子。
儘管下着瓢潑大雨,晚上還是按捺不住的來了。
在他看來,對付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不用他親自出手,就能輕鬆的拿下。
「大虎,進去給我宰了那小子」
身後一名散修拿着法劍就走了過去。
一腳踹開房門,衝進了屋。
嘭!!
一道身影從屋中飛了出來,越過幾人的頭頂,重重的摔在院牆下。
緊接着,一個人從屋內衝出來。
「不好」
壯漢暴退幾步,一拍儲物袋,拿出一柄長劍法器。
刷!!
沒等御劍攻擊,對方已經一劍斬下。
壯漢想都沒想,拿起長劍法器擋在身前。
嘭!!
他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手中的長劍脫手而飛。
身體也被震得飛了起來,「啪」的一聲摔在院子裏。
壯漢剛想爬起來,就見對方腳下電光一閃,人已經來到面前。
劍光一閃,他的腦袋已經沖天而起。
從蘇凡出來,到斬下壯漢的頭顱,僅僅瞬息之間。
旁邊幾個人,愣是沒反應過來。
直到壯漢的頭顱飛起,他們才滿臉驚怖的沖了上來。
「殺了他,為老大報仇」
殺了練氣五層的壯漢,剩下幾個練氣初期的跟班,都不夠他砍的。
幾道劍光閃過,院子裏就堆滿了殘肢斷臂。
蘇凡雙手持劍,站在呼嘯的暴雨中,呼呼的喘着粗氣。
「如此土雞瓦狗之輩,也敢欺負到老子的頭上」
他走到壯漢的身邊,摘下他腰間的儲物袋,然後打掃戰場。
殺完人,該跑路了。
蘇凡最後看了眼熟悉的小院。
多好的房子,可惜了。
蘇凡搖了搖頭,轉身想離開院子。
突然,他發現院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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