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弗朗的一處人跡罕至的街道,凌亂的雜物堆疊在各種潮濕且生滿苔蘚的角落,瀰漫着泥土味道的空氣里,在此刻突然混入了一股淡淡的屎尿味。
渾身邋遢的矮個子「青年」從路口處竄了進來,一邊小跑一邊脫掉自己身上那沾染着糞便的外裝。
這是她從非正規渠道獲得的衣褲,用來混入白色王冠所用,而如今因為髒了,她自己的身份也被人給識破,所以只能將它們全都扔掉。
當她取下帽子後,盤在裏面的頭髮散落下來,剛好齊肩,臉上不知是污漬還是雀斑的痕跡,令她整張臉都充滿着少女獨有的倔勁兒。
她第一時間跑向一處院子內,那棟破敗屋舍的門從裏面打開,一群幾歲大的孩子隨即沖了出來,圍着少女不斷打轉。
「回來了!佐伊回來了!」
「你今天去偷東西了嗎?給我們買新衣服了嗎?」
「佐伊!佐伊!等會兒我們去海邊玩……」
然而立刻,他們就被少女身上那股惡臭給熏得四散而開。
「哇喔!佐伊,你身上可真臭!」
「是屎的味道呢!」
「佐伊吃屎了!哈哈!佐伊吃屎了!」
……
少女的臉色非常難看,直接抱着頭慘叫着衝進了屋子裏面。
這破敗屋子的後院有口水井,方便她清理身子。
那群小鬼一窩蜂跟隨過來,吊在少女屁股後邊不走。
少女滿臉羞紅,指着他們呵斥道:「跟着我幹什麼?我要洗澡,都給我滾開!」
小鬼們紛紛竊笑,朝着少女吐舌頭做鬼臉,然後被少女從地上撿起的木片給全嚇跑了。
隨着少女關上後院的門,小孩子作鳥獸散,一道神秘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漆黑的過道內。
他凝視那道門,從側邊損壞的木板牆縫裏,可以看見那名少女正脫去上衣,從水井裏打水上來。
而後,人影又瞧向了在前面院子裏玩耍的小孩們,從他們的打扮穿着上可以判斷,這些孩子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各個都髒兮兮的,而且幾乎都很瘦。
人影正是追蹤少女來到這裏的維克托,他利用水咒隱藏住了身影,令少女以為自己將他給甩掉了,於是放鬆了警惕。
原本以為會發現什麼神秘組織的大本營,結果沒想到卻來到了一處聚集着孤兒的貧民窟。
內心裏湧現出五味陳雜,維克托背着手在這破敗房子裏靜靜的檢查。
孩子們都跑去外邊了,沒人注意到他,而少女正在洗澡,也沒辦法發現維克托的存在。
他走進側邊的房間,看到裏面都是用衣服跟稻草鋪起來的簡單床鋪,還有疊得整齊的童裝童鞋,雖然破破爛爛還打了補丁,但房間裏卻出奇的規整,與外邊孩子們的形象大相徑庭。
「哇哦!」
前面院子的孩子們發出一陣驚呼,似乎是誰將一個破舊的皮球給踢到了走道這邊。
隨後有個穿紅衣服的小屁孩喘着氣跑來撿球,恰好撞見了從他們臥室內走出來的維克托·戴蒙。
前者當場就愣住了,嘴巴張大不知道該說什麼。
維克托先是一頓,隨後就蹲下撿起那個皮球,走過去塞到了小孩手上。
「先……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幫忙的……」
小屁孩看起來也就幾歲大,見到維克托卻還頗有禮貌,雖然略顯緊張,但沒有大喊大叫。
維克托只是摸了摸他的頭,而這時,跟後院連通的那道木門打開了,少女洗完澡穿着一件單衣,搓着凌亂且濕潤的頭髮從那裏走出來。
這時,小孩才開口喊起來:「佐伊!這裏有位……」
可他剛喊完,回頭一瞧卻發現,剛才的男士不見了……
佐伊身上那件單衣有點類似男士的內衣,雖然輕薄但好在不透明,只要她別把布料貼得太緊,就不會走光。
不過,即便如此,在聽完孩子的訴說後,少女依舊漲紅了臉,急忙詢問剛才的男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他剛才還在這裏的!」
孩子非常慌亂,因為他見佐伊的表情難看,以為先前的男人肯定是壞人。
而對於佐伊來說,維克托也確實算是「壞人」。
少女沒料到維克托竟然發現了她的藏身處,頓時無比緊張,雖然還沒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對方,少女還是急忙地往老舊屋舍的對面跑去。
前院的孩子們奇怪地看着她,結果只得到了一句話的回覆:「我們得走了!快去收拾東西!」
在所有孩子那天真的目光下,佐伊來到對面,打開一個棚屋的門,從裏面的雜物里翻出了許多雜亂的物件進行打包。
就在她忙於收拾東西的關頭,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柜子,有東西掉落下來差點給摔碎了。
佐伊伸手去撿,但卻僵在了半空中,因為前面憑空出現的一隻手,替她將東西給撿了起來。
佐伊臉色巨變,原本洗完澡紅潤的臉頰仿佛失血了般蒼白。
撿起她東西的人正是維克托,後者的目光早已經被手上的物件給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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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相框,裏面有張黑白的全家福照片。
某個男人一臉傻笑着摟着個容貌姣好的女性,而女性的懷中則抱着個熟睡的嬰兒。
那位女性眉宇間跟眼前的少女很像,而那個傻笑着的男人,也和維克托認識的一名故人很像。
他穿着郵差的制服,身後還有一輛大輪子自行車。
這年代的照片清晰度雖然不高,但卻是大眾所選擇的最為直接的記錄時間的方式。
維克托放下手上的相框,抬眼瞧着面前沉默的少女。
「你當時就在馬路對面,盯着清潔公司的大門,對吧?」
他說的是那次散步路過流浪清道夫,通過窗戶上的反射發現背後有人在監視那裏,可還沒追過去就讓對方給跑掉了。
按照身材判斷,那個人應該就是面前的佐伊。
佐伊身子往後縮了兩下,沒有否認。
維克托再次說道:「那麼,船上那次也是你,你應該就是利用竊賊的能力,將自己和什麼人或者物品進行了交換,重新回到了船上,並安然抵達了山弗朗……」
這又是說的北方信仰號那次,混上船的小偷偷走了維克托的錢包,肯定也出自眼前這位少女的手筆。
後來她落水陷入危機,維克托以為她死了,結果沒想到在船靠岸後又遇見了對方。
如此看來,最有可能偷走總統行程計劃的人,也是這個叫做「佐伊」的小偷了,維克托從一開始就跟對方打過交道。
然而,如今這些都不重要,在見到那副相框後,維克托的心中湧起了沒有表露出來的震驚。
他深呼吸一口氣,嚴肅地再度詢問面前的少女:「桑·塞恩是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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