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對地下工業區並不熟,不過他與艾瑞汀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回到地面,所以一直跟着她往前走着。
根據艾瑞汀透露的情報,可以想像如今的地面一定是戰火硝煙,冒然上去,可能還會被捲入巨大的麻煩中。
還有件事情也令維克托非常在意。
他依稀記得,在那名紫袍神官馬上要掙脫束縛時,從破碎的洞口外飛進來了一柄兇器,瞬間取走了他的性命。
那把兇器來得突兀,令維克托馬上就聯想到了一個人——艾洛德·讓。
也只有他的信使,可以隔着千山萬水,以「飛劍」殺人。
當然,並不排除是別的肉性相先見者在使用信使的能力,甚至還有可能是血薔薇內部的人在毀屍滅跡。
只是紫袍神官的肉密傳三同樣令維克托垂涎不已,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想去爭一爭。
「走這邊!」
艾瑞汀帶維克托來到了一處斜向上方的隧道,那兒鋪設着鐵軌,盡頭有許多貨箱蒸汽車。
死國應該是通過這些車廂,將地下的一些製成品往地面上運輸。
「從這裏可以出去。」艾瑞汀非常熟練地爬上了一輛載滿工具的軌道車廂里。
「你確定從這兒上去是安全的?」維克托對此保持懷疑。
艾瑞汀呵呵了一聲:「不,但我們沒辦法去升降機那邊,那種地方聚集了太多活死人,而且說不定還有別的溫迪戈出現。」
聽她說完,維克托張了張嘴,忽然聽見幾聲呻吟伴隨着腳步聲正在朝他們靠近。
他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屏住呼吸跳上車廂,在車門處靜靜等待。
「滾過來!過來啊!該死的狗東西!」
有個男人正一邊臭罵着,一邊拽着鐵鎖將一隻活死人給套住,不停地往這邊拉拽。
「我掏光了所有錢……就為了你們這些吃屎的玩意兒,現在都沒了……都沒了!不行,必須得抓一個回去,不能空手而歸……」
男人的聲音非常耳熟,維克托偷偷側過頭去看,馬上就瞧見了地中海的腦袋與發福的身軀。
托馬斯·康沃爾……
「這混蛋怎麼還沒死呢……」維克托微微愣了下,心裏忍不住嘀咕。
俗話說,禍害遺千年,托馬斯這個爛人總是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所以這次,維克托決定要認真送他上路了。
砰!
從車廂里跳出來,維克托囂張地出現在了托馬斯的面前。
後者的手臂忍不住一顫,差點沒抓穩那根鐵鎖。
被捆住的活屍不斷掙扎,一不小心就會撲到托馬斯身上啃食他。
「維克托……維克托·戴蒙!!?」托馬斯瞪大了眼睛,趕緊將活死人給踹開,「你怎麼可能……你為什麼還活着!該死的!」
他嚇得連退數步,手伸向腰部,不斷掏那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的手槍。
「可笑……你這種混蛋都還活着,我作為先見者,憑什麼要死在你前面?」維克托朝托馬斯靠近,後者被嚇得差點滾下斜坡。
盯着那掙扎的活死人,維克托譏諷托道:「都這種情況了,你居然還有精力綁架不可接觸者?」
托馬斯穩住身體,張嘴破口大罵:「狗娘養的玩意兒,你懂個屁!我一定要找到這些死人的秘密,一定要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維克托繼續譏笑,「你從來不配擁有那些財富,因為那都是你使用邪惡術式換來的,用底層人民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胡說!小屁崽子!你知道在過去,我們這幫開拓者剛踏上這片土地時,那時的環境有多麼惡劣嗎?」
在極大的壓力下,托馬斯爆發出了強烈的憤怒,心裏的怨念急需發泄而出。
「我們同瓦倫丹人交戰!把他們趕走,被那些土着的箭射死了無數人!最先割人頭皮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我們食不果腹,一貧如洗,靠雙手開耕荒地,被疾病和飢餓所威脅着,多少人就只因為喝了口紅河的水,就讓霍亂在整個鎮子上蔓延,為了控制疫病只能燒毀整座小鎮,放棄那些辛苦修建的牧場與飼養的牛羊!」
「我們開礦挖山,在惡劣的隧道里鑿出礦石來建設這個國家,數不清的安全事故發生,帶走了數不清的生命!」
「你知道我失去了多少嗎?我妻子!我的前兩個兒子!跟我一起東進的那些朋友……我堅強地活了下來,紮根於這片土地上,造就了康沃爾公司的輝煌成就!你去密蘇勒州看看,看看到底多少人是靠着我的資助才活下來的?」
「密蘇勒州是屬於我的土地!你什麼都不懂!根本不明白繁華背後是犧牲與血汗,與其犧牲我們自己人,我當然會選擇犧牲瓦倫丹人與奴隸們!」
那採石場礦坑下的血腥儀式,為托馬斯的事業帶來了氣運,而儀式的犧牲者們,都是托馬斯綁架來的底層人民——瓦倫丹人、奴隸還有勞工們……
托馬斯如今的控訴,像是在宣洩自己的委屈與不滿,可在維克托聽起來卻是非常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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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認同最早踏上這片土地的人們是先驅與開拓者,但人是會變的……
勞動人民在任何時期都值得被讚揚,但當他們被利慾薰心,逐漸轉化為侵略者與剝削者時,他們就已經不配再談奉獻與收穫了。
「我沒有看錯吧!?」維克托歪着脖子,緩緩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兜,「你這是委屈得快哭了嗎?」
托馬斯憤怒地控訴,沒有換來維克托的憐憫與認同。而後者的冷嘲熱諷,對他更是一次沉重地打擊。
那張繪製了血咒的飛牌終於打了出去,這一次,維克托確認它已經貼到了托馬斯的臉上才引爆了火咒。
轟!托馬斯整個人被炸成了數不清的肉塊。
維克托遮住自己的臉免得粘上血液。
隨後,那個同樣被炸得只剩下半個身體的活死人爬了過來,單手抓起托馬斯碎裂的血肉就往自己的嘴裏送。
「這個國家或許應該感謝你的付出,但跟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維克托最後喃喃了一句,身後忽然傳來艾瑞汀的喝聲:「你這傢伙有病嗎?真是狗屎……濺了我一身的血……」
維克托尷尬地看着她,最後轉身爬上了車廂。
「算了,我也不問你那傢伙是誰了,既然恩怨已經解決,你就給我老實點,我馬上啟動這台蒸汽車。」
維克托非常「乖巧」地坐在工具堆里,他看着艾瑞汀跑去前面鼓搗操作台。
很快,這節車廂開始猛烈抖動起來,蒸汽鳴笛激烈地響起。
望着門外,維克托看到洞壁開始緩緩後移,知道這列蒸汽車已經啟動了,車廂正在緩慢地往斜上方爬行。
那個活死人還在啃食托馬斯散落一地的血肉。望着如此慘烈的景象,維克托不免嘆了口氣。
然而這時,他赫然發現,在活死人的胸口位置,出現了當初阿爾伯特那樣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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