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妖火迅速席捲了這個家庭,跌落的二樓地板就砸在伊桑和那名治安官妻子的面前。
被火焰所包圍的嬰孩發出讓人膽寒的嚎叫,像是惡魔的影子般在火光中浮動。
這富有衝擊力的畫面令治安官的妻子瞬間呆滯,她望着那晃動的身影,記憶中被隱藏的悲鳴此刻在其心中不甘地咆哮着。
她想起了自己親生孩子的死因,想起了眼前這個惡魔當時做了什麼,目中的淚水化為了一股劇烈的仇恨。
「我……我若不……若不不不姦淫……。」
趁着薩利萬念咒的關頭,伊桑意外地取下了封住女人嘴的布條,把頭垂下逼問她道:「想起來了嗎?想要報仇嗎?」
女人沒有說話,但仇恨與痛苦的眼神給了他答案。
伊桑冷眼望着薩利萬身上那還在燃燒着的烈焰,忽然感慨一句:「有人在向你討債,所以該是執行『正義』的時刻了。」
說完,伊桑把手放在碎掉的天秤上,那天秤居然詭異的自行重組恢復了。
「我若……若是……」
薩利萬喊了半天也沒能喊出那段咒語,他這才發現,被玩偶點燃的火焰第一個燒傷了他的喉嚨,令他無法不間斷地念出一段完整的話。
「不!!深紅……紅之王!」
他高喊出聲,喊出了自己最後那位救星的名諱,只一個短語的名字,哪怕他喉嚨受傷也能叫出來,而且他堅信,即便沒有完整的念出對方的尊名,那位超凡存在也能夠聽到。
但是,一連喊了三聲,之前曾顯靈救過他的深紅之王卻沒有再出現。
下一刻,伊桑將整套砝碼全按在了某一邊的托盤上。
「無論過去現在,本人借討債之名,在此清算你的一切罪惡,施於畢身,從此一筆勾銷。」
聲音落下,薩利萬在烈焰的疼痛中仿佛感應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那是來自結構層面的,從「果」倒推出的「因」,將他所做的一切罪惡都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在幾個眨眼間落到了他的物質肉體上。
薩利萬無法喊出那句完整的不滅肉身咒語,危急關頭去摸脖子上掛着的吊墜。
但已經晚了,幾乎只一瞬間的工夫,他那被燃燒的肉體瞬間就被壓扁,炸開出來一地的血漿。
治安官的妻子發出一聲尖叫,隨後火焰繼續燃燒,直到點燃了整個房子。
……
維克托從與魔偶的連接中醒轉過來,感覺精神相當萎靡,疲憊不堪。
就這麼短短一秒多的時間,就讓他耗盡了精力。
果然還是隔得太遠了,與魔偶的連接只有一瞬。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等待,希望他施展的火咒與陰符可以起到作用,幫助阿道夫把薩利萬給搞定。
已經到晚上了,牢房外還有些火光晃動,但旁邊的那些奴隸們可都已經睡着了。
維克托悄悄讓小黑割開了繩子,然後伸手摸出了鑰匙。
這東西並沒有被押車給收走,那幫人拿走了維克託身上看起來值點錢的一切,包括他那把打空了子彈的手槍和腰帶,還有靴子,但就是沒有收走青銅鑰匙。
或許在他們眼裏,那就是根普通的鐵片,被它鎖着的東西有可能會值點錢,但僅僅一把鑰匙拿去黑市上賣都沒有人會出價。
這也算是維克托昏迷前給自己繪製陽符帶來的好運吧。
剛活動了番手腳,來自秘宿里的呼喚又出現了。
還是阿道夫,維克托一直都在等待他的結果,既然阿道夫還能繼續呼喚,這證明他至少還活着。
深呼吸一口氣,維克托在其他奴隸都入睡的關頭,偷偷進行了入夢,回到了秘宿的道觀里。
他將阿道夫拉到道觀門前,少見的吩咐他快速匯報結果。
「看來你成功了,淘金客先生,那麼我要的東西呢?」
阿道夫看上去非常興奮,他將那個秘化魔晶的魔偶拿了出來,抵還給了易先生。
維克托拿在手裏,發現這晶瑩的材質內,有一根枯萎的手指。
「我一開始還以為,您想要那個傢伙的手指頭,後來在我去取走他的脊椎前,發現他的脖子上掛着這根東西,馬上就明白您其實想要的是這個。」
易先生輕輕嗯了聲,被陰影掩蓋住的他同樣興奮。
要知道,這根妄想殘肢可差點在秘宿里要了他的命,其威力可謂是神鬼莫測,就連這道觀都差點沒擋住。
聽完阿道夫述說,維克托判斷薩利萬已經死了,不然阿道夫是不可能拿到妄想殘肢的。
只是短短一秒的「顯靈」,加上阿道夫本身的無形之術,足夠對付薩利萬嗎?
維克托對此保持懷疑,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阿道夫身邊還有其他人,對方的實力應該不會在密傳二以下……否則他們防剿部三個密傳二都沒有抓住的薩利萬,憑什麼被阿道夫和他的同伴給解決了?
但現在都不重要了,維克托和阿道夫都獲得了彼此想要得到的,可以散會了。
易先生委婉地送客,讓阿道夫感到很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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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道觀和黃色暗影都同時消失,把他獨自留在了空空如也的林地中,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阿道夫皺緊了眉,推斷易先生可能要處理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馬上回到了物質身體裏。
……
睜開眼,阿道夫站起身走到樓上,靠向窗邊,正好可以看見那已經被燒得差不多的房子,以及一群救火的鎮民。
在解決掉薩利萬後,他在伊桑的掩護下躲進了旁邊的房子,也就是他剛才入夢進秘宿的地方。
這戶人家現在並沒有人在,裏面是空的。伊桑在二樓觀察情況,阿道夫則利用取出密傳的機會,在地下室里舉行轉移儀式,並趁機把東西給易先生送了回去。
「情況怎麼樣了?」
他詢問伊桑。
伊桑面無表情,掃視着混亂的街道。
「我在離開前放跑了馬,那些傢伙在白天到來時應該會循着腳印追出鎮外,躲在這房子裏是安全的。」
也就是他們速度快還有運氣好,不然肯定會碰到鎮上趕來救火的人。
「密傳取出來了嗎?」伊桑頭也沒有回地問阿道夫。
阿道夫捏着手裏的東西,表情已經給了答案。
「事情辦完了的話,就跟我來吧。」
伊桑領着阿道夫走到樓下,推開一個房間的門,裏面床上躺着的,是已經昏迷過去的治安官妻子。
他們並沒有把這女人留在火場裏,而是扛着一起帶進了這棟房子。
「要怎麼處理這個女人?把她扔進地下室?明早我們就走。」
「不!」伊桑打斷了阿道夫的話,伸手遞給他一把剝皮刀,「你來動手,殺了她。」
阿道夫接過剝皮刀,臉色頓時就一沉。
這刀在他手裏握着沒有任何問題,他混跡東部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但他每次殺人都有目的也沾染了利益。
現在東西已經到手了,阿道夫沒有任何理由殺害這個女人。
在他詫異的關頭,接下來伊桑卻說出了一件令他感到震驚的事情。
「連接石與火的是正義之徑,如果你要轉換石性相為火性相,就得干一些非正義的事情,這就是它們的轉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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